第401章 惟一真实，不可思议
——法者，真也。
——身者，我也。
修成元婴法身，绝对不仅仅只是简单的超脱物质世界，游走色空之间……
虽然说，这般的超脱，亦非易事，也不怎么简单。
但是，经由「平行世界观测」升级而来的「多重宇宙观测」，绝对是一场机制引领数值的飞跃。
通过机制的革新，同步带来数值上的巨大提升。
没有什么能力，要比这份力量更能够直观地诠释——
量变引起质变……
——这么的一个说法了。
宝石翁当初能够以人类之躯，和朱月争锋，并且还获得胜利，即使是惨胜，也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再怎么说，那都是朱月，是所谓的“成就天体者”。
还是被地球所认可，而降临于大地之上的月之uo。
接受来自地球的支援，拥有难以想象的出力和存在规模……这是理所当然的，人体与天体相较，岂非天壤之别？
相比起那浩瀚的天文单位——
人类显得如此渺小，如同飘浮在宇宙中的尘埃。
人类历史也是如同沙粒般微不足道，所有的纷争、所有的成就，都无法与那行星的记忆相提并论。
但是，偏偏宝石翁就打赢了。
说是无尽的以太能量炮，硬生生与月球镜像化对轰，最终依靠火力更胜一筹，刚正面锤爆了朱月。
听起来倒似乎很有道理，毕竟俗话也有说，一切的恐惧都源自法力不足。
如果宝石翁既有法力，也有火力，那么取得胜利也是自然而然的。
只是要细究的话，就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哪怕是有第二魔法的力量，可以进行平行世界的运营，也无法解释宝石翁的功率问题。
从宝石剑就可以看得出来，在平行世界的同一地点打开通道，抽取大气之中的魔力，这样的运营是有限的。
当打开通道附近的大气魔力抽取完毕，就必须转移到下一个世界……
下一个世界，再下一个世界……
以此达成无限魔力供应的状态。
而这样的运营，同样也还是受限于诸多外界条件，很难达到理想化的状态……
说到底，宝石翁不可能打开通道，就能够抽取整个平行地球的大气魔力。
如果操作范围能够大到这种程度，那么何必多此一举呢，直接从当前世界的大气之中攉取魔力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使是拥有无限的魔力供应，也不意味着输出就能够跟得上。
以芥雏子为例——
身为能与自然界共享玛那的精灵种，不用将魔力储蓄于自己体内，而是可以无穷无尽地从外界吸收。
但由于被“人型”这一形态所束缚，实际可以使用的魔力量仅限于人型英灵的领域内。
这情形犹如一片浩瀚无垠的大海，任由人取用……但取用的工具，却仅是一个细小微弱的水龙头。
即便让它持续开启，阀门调至最大，流量也还是被定死了的，仅仅是那么一丁点儿。
——供给虽无限宽广。
——但输出却有其不可逾越的界限。
这就是宝石翁无法解释功率问题的关键所在。
即便是最充沛的供给，若输出能力受限，一切努力终将化为泡影。
因此，若是只有单纯的平行世界运营，那么宝石翁是不可能有哪怕是一分的胜算的。
他既然能够正面刚赢朱月，那就必然意味着除了充足的魔力供应，他的出力与存在规模也一定达到了与后者接近甚至等同的程度。
这无疑是收束可能性带来的奇迹。
是集齐了无限平行存在，所铸就的生命本质的华丽蜕变。
无数个异时空同位体，无数个宝石翁，以存在为单位重叠为一。
一即是全。
全即是一。
………………
………………
夏至静静的坐在主世界的卧室里，周遭的一切似乎都随着他内心的波动而静止。
前所未有的宁静中，他以一种超脱的超感知形式，窥见了以前从未知晓的世界。
那些遥远而神秘的领域，如同画卷一般在他的眼前缓缓展开。
拓宽的视野为他带来了一幅全新的全景图。
在这幅图景中，隐约地存在着异质的东西，它们并非那些长久以来束缚他的狭窄领域中的事物。
那是非常理的法则一样的东西，仿佛是宇宙运行力量的具象化。
尘世离他更远，仿佛一切束缚与界限都随之消散。
时空开始变成一种外在之物，依靠新获得的力量，崭新的门户和界限展现在夏至的面前。
一即是全。
全即是一。
——个体即是整体，个体思维上的每一个变化都会为整体所接纳。
——整体也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整体的每一个变化都会反映在所有的个体身上。
这是夏至本就具备的某种特性，源自他分身与本体之间那种超越时空的联结。
分身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所收获的每一份感悟，都会如同宇宙间的共鸣一般，同步映射到本体之上，带来力量的成长与革新。
而现在，他更是将这种特性彻底挖掘了出来，使之成为自身存在的超凡本质一部分，而非仅仅是一种隐藏的成长机制。
想像一下万筒吧，每一个转动都带来全新的图案，大概就能明白了。
他的力量成长到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
就像万筒中的图案一样，他的视野中不断变幻着新的景象，每一个念头都能引发一连串的变化和反应。
仿佛只要轻轻转动一下万筒，就能看到全新的世界。
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外在的、表面的，更是内在的、本质的。
与此同时。各处的分身也是自然而然地消散，如同晨雾在朝阳下逐渐褪去。
——因为已经不再需要了。
所谓的分身，终究只不过是本体的触觉投射，是本体的力量延伸，也终归要分化本体的力量，占用cost点数……
曾经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现在，随着夏至对时间力量的掌握日益精进，以及对空间法则的深刻理解与补全，他已然能够随心所欲地驾驭时空层面的每一个微妙变化。
他既无所不在，又无处不在，既存在又不存在。
所以……
因此，夏至不再需要所谓的分身。
他虽然出现在这里，却又同时存在于其他地方，是无数种可能的唯一可能。
就像是在微观层面，每个粒子都同时处于多个不同的位置、能级和自旋方向，直至被观测者的目光所扰动，方才显现出一个确定的状态。
也即是说，没有什么分身本体之分，也不是以多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同时出现。
夏至就纯粹的只是升华了自身的「单独显现」……
——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以无数种可能的形态出现在现世之上。
从本以来不生不灭，非空非有，离名离相，无内无外……
惟一真实，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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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了？”
大空洞之中。
ort似乎被镇压的效果不是太好，再次挣扎起来。
四周那经由抑止力的力量注入，从而凝聚而成的肉眼可见的光栅，在不住的颤抖起来。
洞壁上、地面上的裂痕，不住的蔓延。
有些逐渐延伸出去，弥散出更多的龟裂。
神殿级别的魔术阵地，加固到完全可以比拟地下核子避难所的结界与术式，早在它先前的一次暴动之中，就已经陷入半毁状态。
眼下，其余下的一半，也是摇摇欲坠。
无论再怎么坚固，再怎么强悍，甚至可以让现代魔术师抱头大叫不可能……
对于ort而言，也不过是沙滩上堆砌出来的沙堡一般，一触即溃，根本拖不了它几秒钟。
对于这样的情况，银发少女如临大敌。
这个东西有多凶，她是非常清楚的，因此在此时此刻，也是尽可能的做足准备。
在冬木市的上空。
厚重的铅云低垂，缓慢地流动着，在缝隙之间，隐隐有巨大的电光闪烁，发出沉闷的雷鸣。
雷云如此庞大，在极短的时间内汇集而来，迅速笼罩了城市的上空。
很不寻常，也很压抑。
市民们纷纷加快脚步，不再在街道上停留，希望在雷雨降下之前回到家中。
只是这雷云并非是为了降雨而显化，而是某个庞大的神兽在尘世显露的威容……古伽兰那！
一只牛蹄，就如同一座城镇那么巨大。
只要一蹄子踩踏下来，整个冬木市都会摧毁。
如果最糟糕的情况发生，让ort突破到地上去，那么女神大人就会直接命令天之公牛的一千只蹄子都踩下去。
尽可能阻击那个东西，至于其他的，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中。
由此可见。
她作为菲莉雅的这一面，确实是更加接近于本体原型的性格。
更加残忍，冷酷……
“还控制得住……”
淡淡的开口，十三四岁的白皙少女显得很淡定，她打量着没有真正苏醒，只是凭借本能在挣扎的大蜘蛛，像是在揣摩着什么。
“况且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住，你怕什么？”
“谁怕了——！”
菲莉雅小姐下意识的反唇相讥，但是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你觉得他真的能够顶得住吗？”
“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说啊，他先前的确是可以击败ort，但是……那是之前的ort，现在这东西像是又要进化了啊。”
银发少女深深吸了口气，她还是多少有些担忧。
一个搞不好的话，整个星球都要沦为蜘蛛巢穴，所有世界都是如此。
“放心吧，这东西的进化速度太慢了，和他是没法比的……”单眼白皙的少女不置可否。
“太、太慢了？”
菲莉雅小姐扯了扯嘴角，“你对他这么有信心？为什么？”
“……”
“……”
沉默了半晌。
欧提努斯盯着她打量了一小会儿，然后移开了视线，淡淡的开口：
“仙道之中，有一个说法……”
“仙神可以斩出分身，下界历练修行，直至功德圆满，飞升上界或者说回归本体……”
“通过这样的方式，仙神可以轻易地平添一世修为，增加一身神通……”
“……”
“……”
“欸欸欸？还有这种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菲莉雅瞪大眼睛，低声惊呼起来。
“不知道很正常，你又不了解这些……”单眼白皙的少女轻声开口，“而且，这就是他开创的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