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魔术师与练炁士
时间龙神……
寰宇巨蛇……
两位月之公主彼此对视一眼，默默的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回忆是否在什么时候听说过，或是有所耳闻，又抑或是在考虑它们所代表的意义。
从这个未知存在的言语来看，貌似这两个名字，都能够作为祂的身份象征。
——那是不是说……
——那都是祂曾经的身份？
——作为神明之时，所使用过的面相？
“龙神的话……”
“幻想乡那边就有一位……”
静谧的氛围中，那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仿佛夜空中飘落的一片雪，带着几分空灵与悠远。
月之神明神色平静，似一泓不起波澜的深潭，徐徐开口道。
语气中并无太多的主观倾向，仿佛只是陈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
“我知道，所以真是头疼呢，居然已经有人抢注商标了……”
那个神秘的存在发出一声似是感慨的喟叹，那声音犹如从遥远的时光深处传来：
“不过这个世界还真是让我惊奇……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能碰上车万人，实在令人感动。”
——如果说前面还勉强能够理解。
——那么后面所说的那些，就完全属于不能理解的范畴了。
就像是每一个字都能够听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就全然不解其中意了。
绵月丰姬和绵月依姬姐妹俩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困惑与茫然。
而月夜见也是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似乎是在疑惑开口：
“你……在说什么？”
“……”
“……”
“哦，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那个声音如同飘忽的幽灵，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轻巧地岔开了话题。
不过越是这样，反倒越是让人在意。
毕竟在这个微妙的时刻，这个存在不愿提及的事情，往往显得格外关键，引得人忍不住去探寻。
两位月之公主都是下意识的沉思起来。
与此同时，在她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内心的那根原本紧绷的弦，竟悄然地放松了些许。
恰似一场闲谈，能够缓解紧张的氛围。
此刻，那个声音所传递出的情感，也是证明了那个存在本身并非什么不可名状之物。
恰到好处地抵消了之前萦绕在她们心头的那股不可名状的恐惧，让她们的心有了一丝安宁。
“算了——那就是「寰宇巨蛇」吧。”
那个声音声音不疾不徐地开口。
“那么，现在准备一下吧……依姬殿下。”
语调平淡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轻轻地将话题拉回到了正轨之上。
“……”
“……”
“是——”
紫发高马尾少女抿了抿嘴唇，随后轻轻点头，那动作带着一丝决然。
到了这一步，已然没有了继续推脱的余地，她向自家姐姐瞥了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坚定，然后上前迈出了一小步。
神灵凭依——
开启！！
不需要繁琐的仪式，也不需要复杂的步骤。
仅仅只是做出了这个决定，神秘而强大的神性力量，便如汹涌的海潮般，凭空被召唤了出来。
没有选择召唤其他神灵。
而是遵循刚刚所听闻的异神之名，绵月依姬在自己的意念深处，郑重其事地锁定了那「寰宇巨蛇」之名。
从原则上来说——
这是不可能有回应的。
毕竟还是那句话，依姬殿下所拥有的能力，就像是一把特制的钥匙，只针对神道教的神灵系统。
在这个系统之内，从三贵子到各种各样的鬼神，八百万神都会响应她的号召。
但如果出了这个系统之外……
那就很抱歉了。
前朝的剑尚且斩不了本朝的官，你一个别国的公主，跑到另一个国家去想要发号司令？
所以说，试图跨越不同的信仰系统去请神上身，就如同让两条原本平行的轨道强行交汇，是那样的不现实。
因为它们的底层协议就如同两个无法兼容的程序，根本无法顺利对接。
但是吧……
原则上的确不可能，但现在原则在某位从其他宇宙飞来的怪物手上。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之间——
那身姿挺拔、一头紫发束成高马尾的少女敏锐地感觉到了！
一种清晰且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异神气息！
在冥冥之中响应了自己！
那仿佛是一位在时光长河中沉淀了无数岁月，无比古老的存在——
紧接着，伴随着神性力量一同涌入的，是关于这个原始神力的信息。
宛若从虚空之中传出，流经依姬殿下的脑海。
………………
诸神与荒神……跨晶壁系和位面的战争……
蛮荒的撒鲁克巫虺……献上信仰与牺牲……
古老的神力……多面相的神明……
………………
模糊。
破碎。
她甚至无法准确地拼凑起一段完整的思考，仿佛置身于一场迷雾弥漫的梦境，那些信息片段如同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思维之中。
因为那些全部都是支离破碎的思潮片段，像是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在她的意识中闪烁又消散，以至于她不能准确地理解。
从那狂暴的信息冲刷之中，只能够勉强确认，那的确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实体，似乎来自很遥远的国度。
那不是自己印象之中的，或是理解之中的任何世界。
——仅此而已。
事实上，那的确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存在概念。
在那个魔网与诸神的多元宇宙里，神力分身在良久的运营与探索之中，寻觅到了关于有鳞族裔诸神的失落秘密。
那是一群古老、亘古不变的原始神力。
——祂们屹于其它造物之外……
——祂们既不与其他种族的神明产生联系，也并不创造世界或是大规模改造世界……
——祂们是、也仅仅是祂们自己罢了……
因此，相较于其他大部分神明对信徒的关怀或是利用，祂们对自己那些冷血崇拜者往往更为冷漠疏远。
而这更进一步导致那些族群，陷入一种缓慢而残酷的衰落境地。
但是尽管信仰在衰落……
然而追溯有鳞族裔诸神的根源，又会发现一个非常惊人的秘密。
那就是寰宇巨蛇的存在。
又或者说，那并非是一个存在，并非单一实体，而是一个多元神性集合体的统称——
其不同面相在不同文化和位面中，以独立神祇的形式存在。
至少现在是这样。
毕竟这个存在的马甲多得吓死人，可以说几乎所有有鳞片的爬行类生物，从娜迦到蛇人，甚至还有巨龙……
几乎凡是长着鳞片的种族，寰宇巨蛇都是它们的主神……
又或者说——
就如同广袤大地上的万物皆是阳光的孩子一般。
那些种族的主神，就像是寰宇巨蛇投射出的一道道光影，都是祂的面相。
包括九面龙神貌似都有这样的嫌疑。
——这着实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倘若那本身是一个单一实体的存在，这东西就未免太过夸张了一些，
所以虽然有说法指出，寰宇巨蛇是因为分离出了大量面相来接受信仰，最终不堪重负而断裂，令这些面相独立成神。
但是某人更倾向于另一个解释。
那就是——这是一个拥有多元面相的神性集合体的存在概念。
而这就给了他非常好的切入点，可以图谋更强大的神力，撬动更多的面相……
演化「时之螶」的存在，便是他的一次大胆尝试。
他以那个独特的概念接入有鳞族裔诸神的面相，恰似在错综复杂的网络中找到了关键的节点。
接着又能以此为跳板，去掌控、去吞噬那些较为弱小的神力，化为自身的面相。
仿佛是在不断地为自己的神格添砖加瓦，统合得越多，他就越能代表那个神性集合体的存在概念。
时至今日——
在某种意义上，于那个遥远的多元宇宙之中，他的神力分身已经开始如同悄然生长的藤蔓，一点点地接近于寰宇巨蛇那个传说中的存在形态了。
当然，只是接近。
毕竟随着接近目标，有鳞族裔诸神也开始警觉，察觉到了异样。
尤其是那些同样是跨越晶壁系，拥有多个面相的跨天宇神力……
祂们能够察觉到针对自己而来的阴谋。
所以——这理所当然的并没有那么容易得逞。
只不过……
那并不妨碍在当前的这个世界里，某个存在展现出这一面相来。
至于此时此刻——
光在闪耀！
好似满溢而出的力量在具象化！
月白色的半袖在神力灌注下崩解重组，化为暗金色鳞甲与流动星云交织的长袍。
凭空出现的单边肩甲延展出蜿蜒的蛇形浮雕，鳞片缝隙间透出幽紫光芒。
依姬的容颜，在神性浸染下则是更显凛然。
在肉眼可见的全新神力姿态下，她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举起手中凭依神力的太刀。
周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惊人气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向着四周席卷而去，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这……”
边上满脸担忧的丰姬都被迫得连连后退。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妹妹在一瞬间就变身了。
——那接引寰宇巨蛇神力的姿态，几乎没有保留下月之民的冷澈优雅。
——而是彻彻底底的展露出了异界神祇的混沌本质！
——带来了一种可感知的史诗级存在感！
“……”
“……”
然而，比起丰姬殿下的担忧与震惊。
边上的月之神却是饶有兴趣的在注视着，仿佛在默默的分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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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
古老气息的房屋里。
“也就是说，你不是什么魔法使……？”
金发少女若有所思的问道。
“当然不是，魔法使可是要掌握魔法的人才能够配得上的称谓，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魔术师罢了……”
梅莉小姐的回答则是一本正经。
不过严格来说，她这么说倒也没错。
“你那边是叫魔术师的么？”紫轻轻用折扇敲击着手掌，“那派你过来的那一位呢？也是魔术师？”
“可以这么说，不过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应该是练炁士。”
“练炁士？”紫微微一笑：“这个我倒是熟悉了。”
“可能只是名字有些相似，你最好别用你以往的认知去套他的职业……”梅莉小姐连连摇头。
“我明白的……”
金发少女轻轻颔首，美眸之中有异芒闪过——
“那么……他让你过来这个世界，又是为了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