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第二魔法 诸界唯一
因为欧提努斯的拒绝。
所以当菲莉雅小姐降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站在一起交谈着的画面。
前方赫然躺着一只庞大的异星大蜘蛛，其身躯之巨，令人心生敬畏。
固有结界崩碎……
实际上也不像是正常的崩碎。
因为「水晶溪谷」是级别极高的现实侵略，是物理规则的永久性改变。
不像是其他的固有结界那样，本身就会遭到自然的修正，一旦结界被撤去，被改变的环境就会回到原点。
并不是这样的。
现在它之所以会被消除，纯粹是因为夏至发动了同样的能力，刷新空间，重新定义物理规则……
如此一来，方才抵消了异星风景所带来的影响。
不应存在的「世界」与「秩序」缓缓瓦解，那横贯天际的裂痕，吞噬大气的虚无尽头，在修正之力下渐渐消融。
连带水晶化的万物一起消弭——植物、岩石、地面……
一切归于平静。
战场之痕，亦随之彻底消失，不留丝毫痕迹。
没有裂缝的瘢痕，没有陨坑的痕迹，更无大坍塌的壮观，此地仿佛一切如常，除了那ort四十米长的骇人身躯……
即便静卧不动，其威慑力亦是震撼人心。
实际上，若非被外力击溃，打得直接宕机下线，那么光是它周身那直径范围数千米厚的宇宙射线与风暴层，便足以令神灵从者蒸发殆尽。
哪怕是菲莉雅可以一定程度上挥舞权能，说实话也很难靠近ort的附近。
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变态。
以至于即使是夏至再次进化，它目前也仍能保持作为小boss的尊严，而非跌落至精英怪或普通小兵的层次……
在目前这个飞快更迭的版本之中，也算是一定程度上证明自己的含金量了。
“……”
“……”
饶是女神大人在过来之前，隐隐有所猜想。
但是当她在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ort——”
喃喃的低语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人心最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哟，菲莉雅也知道它吗？”夏至微微笑着，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
他也顺便举起手来挥了挥，权当作是打招呼。
“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菲莉雅闻言，目光凝重地望向夏至，语气中仿佛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虽然这个东西在神代结束之后，才降临到这颗行星上，但是那时候引起的冲击，即使是在神之座也能够觉察到涟漪……”
神之座，就是类似英灵之座的东西。
当然只是类似。
大概就是和阿赖耶签订契约的人，属于人理的英雄们，就会前往英灵之座……
而属于地球的分灵，作为自然系统的神灵是盖亚的触手，就会前往神之座……
其中英灵之座位于世界外侧。
神之座却是位于星球的内侧，大概是星之内海或者更深的地方。
因此，即使是神明在公元前2600年左右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职责，自那之后逐渐诀别人类。
在ort降临星球之后，位于星球内侧世界的神明们，仍是察觉到了它的到来。
“公元之前掉落南美的突然异变种嘛，外表似蜘蛛，全长四十米左右的宇宙生物……”
菲莉雅小心翼翼地靠近，每一步都充满了警惕，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ort那令人心悸的身躯上。
除却异闻带的那个亚种版本，在六千多万年前就坠落下来，烧尽地表，灭绝恐龙之外……
泛人类史这边的正确世界线走向，无论多少个群落都是一样的，哪怕是平行世界也不例外。
ort的降临时间都是较为一致。
就在公元前的某个时间点。
“谁都知道，这东西的力量比当初的白色毁灭都要更为可怕，诸神也是对此感到无力……”
银白长发闪耀的少女，走近到跟前，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巨大蜘蛛，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嘲意味的说道。
“只要它开始活动，就一定会毫不留情的蹂躏整颗行星，将整个星球化为它的巢穴……”
这是一个残酷至极的现实。
不仅人世间的魔术师在十六世纪便已察觉ort的存在，就连诸神亦早在更久远之前便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威胁，却同样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白色毁灭昔日横扫星球，令神明陨落……
而在神代终结后，诸神退居星球内侧，未曾想，竟又迎来一个更为恐怖的存在。
这已不仅仅是蹂躏行星表面那么简单，而是能够给予天体以致命一击，令整个星球分崩离析的大恐怖……
即便是内侧世界，亦无法逃脱其魔掌。
面对这样的事情，先前已经被白色毁灭狠狠重创过的神明种，自然也是多少有些心态崩溃的。
不过该解决不了，仍然是解决不了的。
全盛时期尚且无法抵挡白色毁灭的肆虐，如今重创之余，又怎能对抗比白色毁灭更凶残不知几何的怪物？
因此只能够尽量拖，尽量争取时间。
就像是十六世纪的时钟塔，在前往探索并且损失惨重之后，南美的某个地带便作为人类不可踏足的魔境广为（魔术世界）人知。
——「只要星球不呼喊，ort就不会苏醒。它正在南美的地底舒舒服服地冬眠着。因此千万别对它出手。一旦它有所动作，这颗星球的人类圈便会丧失。」
当时的时钟塔学院长是这么说的。
神明们亦只能如此打算，况且已与人世隔绝，确实也难以再有所作为。
因此同样只能够寄希望于后人的智慧。所以说……
菲莉雅是真的没想到，会在今天和这个怪物打个照面。
内心所受到的冲击，真的不亚于陡然看到提亚马特神从虚数空间冲出来，那种震撼简直莫名。
而更加令女神大人震撼的……
还是ort的状态。
尽管其外壳坚不可摧，表面未见任何显著损伤，因为夏至所施展的重力魔法碎星拳，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入微级控制力。
将那一击的威力完全凝聚于一点，直击要害。
绝大部分的力量，通过超高速的力场打击传递震荡，灌输真伤，即便外壳未被打穿，其内部却早已被绞得粉碎。
这种攻击方式，即便是以行星统管细胞那非人的超高速恢复力，也非一时半会儿能够再生回来的。
然而，菲莉雅小姐的目光锐利，一眼便看穿了这头大蜘蛛的“生机”已断。
尽管其肉体表面仍表现出惊人的活性，内部的澎湃动力似乎也在迅速地进行自我修复，但这并不能改变它当前所处的暂时状态。
“是你……？”
禁不住的抿着嘴唇，她转眸看向了那个外表十三四岁，一脸冷淡表情的北欧主神。
“不是，是他——”
欧提努斯淡淡开口。
“……”
“……”
短暂的沉默。
菲莉雅小姐看着夏至好一会儿，然后才叹了口气：“果然是这样吗？”
她没有对这个答案表示出什么惊讶，反而像是有些释然的样子，好似刚刚向欧提努斯询问，只是为了从对方那里得到确认。
“主要是以前干掉过一只，所以略微有点对付它的经验而已……”
夏至却很是谦虚的摆摆手，一脸其实我没那么厉害啦的表情。
“你还不是第一次杀ort？”
菲莉雅扯了扯嘴角：“等、等等，这种东西难道不止一只吗？”
这种超恐怖的怪物，难不成还不是只有单独个体的存在，而是有着自己的族群的？
“当然……不是。”
夏至轻咳一声：“我说的是平行世界……你应该也知道，这东西盘踞在每一个平行世界线的地球上。”
菲莉雅：“……”
好吧。
还真是个很好很强大的理由。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而且眼见为实，这家伙的确是具备轻易单杀ort的实力……
可恶，这哪是什么普通人类魔术师啊，指不准那张人皮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异质化大恐怖呢！
看着眼前的这两人，菲莉雅小姐很难止得住心中的挫败感，她严重怀疑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深深吸了口气，竭力不去注意旁边的庞然大物，她凝了凝神，尝试思考：
“那你现在又来对付它……是决心要遏制ort的存在现象吗？”
星球不呼喊，ort就不会醒来。
刚刚所感受到的超强辐射，想必就是专门为了呼唤ort的信号模拟吧。
而且不是模拟行星的呼唤，而是模拟恒星的呼唤。
因此不管怎么看，都肯定是专门为了这只大蜘蛛而来的，联系到对方所说的情况，菲莉雅自然有理由这么猜测。
“不至于，只是为了让它配合实验，让我收集一些必要的数据而已……”
魔术师淡定摆摆手，然后像是迟疑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银发少女。
像是在权衡着什么，很快又做出了决定——
“不过你是有权知道的，毕竟一部分成果之后也可能对你有用，这是我们的协议之一……”
“我们的协议？”
菲莉雅皱着眉头。
“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的协议，在某种意义上，这边的你也是会认可的，对吧。”
夏至轻咳一声。
“……”
“……”
感觉既复杂，又微妙，还有对另一个自己的怨念……
不过菲莉雅并不知道，在不久之前，她擅自在另一条平行世界线，将天之公牛拿去用的时候，另一个自己也是充满怨念的。
“具体什么情况？”
银发少女轻轻吸了口气。
“就是——唔，你对第二魔法有什么看法？”
夏至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
“确实是超越了人所行使的奇迹，是魔术，仪式，秘迹，诅咒都比不上的伟业……”
菲莉雅微微眯起眼睛，“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是它所抵达的领域与高度，确实是就连众神所持有的权能都难以企及。”
“那就好，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就可以了……”夏至笑了笑。
“随心所欲的观测无限、并列的平行世界，并且在其中随意移动的能力……”
“以及最关键的——”
“集齐无限平行存在之力，让自己具备诸界唯一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