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是时候反攻时钟塔了
科研是需要足够的资金支撑的。
那么同理可得，魔研自然也是脱离不了庞大的财力支持的。
研究魔术，使用魔术……
所谓魔术师，便是历经几代，将所有的资产与能力都投入追求魔术的真理……
远坂小姐当然也是如此——才怪。
她还没有到因为魔术研究，而将所有的资产与能力都投入追求真理的程度，甚至可以说在这方面一贯都是非常窘迫的。
因为家境每况愈下……
偏偏自己修行的还是宝石魔术，这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因宝石的费用而长年经济拮据，所以每一次使用宝石魔术，不说是割肉放血那么夸张，却也的确是需要小心翼翼，谨而慎之。
容易储存魔力的矿石、贵金属原本就稀少，无论如何都会十分昂贵。
每当有一颗略有年份的宝石，因为实践操作、实战演练等原因而报废掉，都能够让少女心疼好几天。
在这样一切开支用度都需要精打细算的情况下，自然很难放开手脚，若不是她的资质真的很好，估计连基本功都难以巩固。
更遑论成为一名相对优秀的魔术师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远坂小姐也仍然是有着一颗迫切想要进步的心。
尽管这份雄心壮志刚刚升起，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选择的项目有多么的惊人，又将要耗费何等庞大的资源……
………………
………………
“我整理了一下，发现远坂家的底蕴其实还是不错的……”
夏至捏着手中的文件，简单的阅览了一遍，而后便开始侃侃而谈。
“魔术协会那边的制度也有些让人惊奇，居然早早就引入了类似专利权一般的概念……”
“至今为止，远坂家所持有的相关魔术理论、魔术式的专利权，还是会带来一笔稳定收入的……”
黑发双马尾少女并没有被激励到，而是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很多东西没有更新，已经逐渐落伍了。”
成为家主之后，她当然会想办法搞清楚所有来源的收入渠道。
在前些年，或许这方面的收入还能够稳定带来数千万円的年收入，但是最近几年已经急转直下。
换言之，很难指望得上了。
“但是终归还是一笔额外的收入，是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年就能够带来收益的渠道……”
夏至甩了甩手中的文件，淡定开口。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其他的部分家产，其实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是……emmmmmm，这些年有些经营不善……”
稍稍斟酌了一下，他用了一个较为委婉的说法。
而对此，凛根本连头都没抬，只是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更加怨念起来了。
都是言峰绮礼的错！
哪怕换头猪上来什么都不做，也不至于在短短几年，把偌大的家产几乎散尽……
但是言峰绮礼就可以做到，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如果那家伙还活着，凛发誓一定要用对方赠送给自己的azoth剑，狠狠捅他一刀……
“原来我们家的经济情况这么恶劣了么？”
樱在边上惊讶的掩住嘴巴，她也是看了详细的报表之后，才发现远坂家居然已经到了这么艰难的地步。
虽说之前也觉得财政方面难以为继，但是按她想来，顶多也就是没有太多余粮，支撑不起制作宝石剑那样顶级礼装的大工程。
因为魔术礼装作为魔术师特有的装备，一般也都是特制的。
低级的就不说了，可以想象的是，越是高级别的礼装，制作所需要投入的成本就越是巨大。
况且宝石剑……
光听名字就知道，想要制作这件堪称顶级的魔术礼装，需要消耗的最多资源是什么。
所以这对于远坂家来说，肯定会很吃力。
樱是这么想的，只是她没想到家里的经济形势要比想象之中更为恶劣，已经不是没有太多余粮，而是随时都会入不敷出，处在财务危机的边缘。
她禁不住有些乍舌：“幸好我当初没学宝石魔术……”
不然的话，这家肯定得散！
“……”
“……”
夏至和远坂小姐默默对视一眼，都是没说话。
樱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顿时有些疑惑起来，也有些郁闷。
怎么又是这个样子，难道自己没有加入这个家吗？
“咳咳，说起来，樱的属性应该是虚数吧，而且资质也是一流……”
夏至很体贴的帮少女转移注意力——
“我觉得你肯定也不差，要不要也考虑考虑来个课题，可能会合适……”
“前辈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吗？”樱有些意外的惊喜，同时也对此下意识的期待起来，“那么，是什么课题呢？”
边上的凛张了张口，但是又止口不言，没说什么。
——的确是虚数属性。
——毕竟如果樱没离开过远坂家，确实没有理由会发生魔术属性上的变化。
“虚数魔术是基于架空元素的魔术，也就是说，虚数魔术是可能性的魔术……”
青年侃侃而谈。
虽说是为了转移樱的注意力，但是也的确是有着某些想法。
“我们不谈那些太过广泛的概念，只是一个较为确切的事实，不存在却被认为存在的虚数空间……”
“欸欸欸？虚数空间？”樱禁不住瞪大眼睛，显得很是惊愕：“这个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自己的课题要涉及到这种概念吗？
——怎么看都不可能做到的吧？
“不不不，你要相信自己，在这方面的优势很大，因为虚数属性的魔术师就是能够把手插进次元间隙的潜行者……”
夏至举起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一脸真挚的说道。
“而且不需要一开始就设想太过恢弘的目标，什么虚数潜航之类的暂时不要考虑，我们只需要稍稍利用虚数空间自身的特性……”
“你只需要将虚数空间的存在，当作是一个次元口袋一般的东西，因为掉落到里面的东西，会变成不受寻常时空影响……”
“……”
“……”
“然、然后呢？”樱的表情迟疑着，想了想又问道。“然后？然后就是想办法对这方面的魔术理论进行研究，开发出有用的魔术式之类的啊。”
青年摊了摊手，以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拥有虚数属性的魔术师非常稀少，我觉得你们其实大可以在魔术界开一家专门的魔术银行……”
“专门的魔术银行？”
“是啊，就像是一般的金库提供保管箱业务，你们可以提供类似的保管业务，只是保管箱是虚数魔术提供的时间囊……”
夏至绘声绘色的给少女描述了一幅未来图景。
在他看来，这便是虚数属性的魔术师，最快将自身价值变现的途径……管它是世俗界还是魔术界，这项业务都是有市场与需求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正常社会里，竞争可能会很激烈。
但是在魔术界之中，这个的技术门槛就有点高了，没办法轻易的仿制。
因为拥有虚数属性的魔术师，本就非常稀少——
绝大多数的魔术师，魔术属性都是中规中矩的元素属性，也即是对应五大元素的要素。
凛的资质极佳，在魔术上的属性是五大元素全都具有适性的“元素使”，与几乎所有的魔术都有适性，亦能干涉现存的大部分魔术。
而在五大元素之外，还存在两个架空元素。
「虚数」——在魔术中被定义为“虽然有可能，但是物质界里没有的”。
「无」——在魔术中被定义为“虽然不可能，但是会物质化的”。
因为是架空元素，从定义来看就能够明白，持有这两种属性的魔术师非常非常稀少。
这天然就形成了技术壁垒。
“没什么不可能的，魔术理论一直都在更新，前人构筑的理论也会逐渐落伍，魔术世界的社会形态也是在前进的……”
大约是看出了樱的不自信，夏至一本正经的给她鼓劲。
“而且这不是还有我帮忙吗，我在这方面其实也积累了一点点的经验，相信是没问题的。”
“那……那……”樱明显有些意动，但又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姐姐的方向，“但是宝石剑的课题呢？”
“这就是因为宝石剑缺乏启动资金，我们才需要先用其他的课题来填补缺失的部分啊。”
青年自然想好了说辞：“其实直接向我许愿是最简单的，虽然没办法无限制的实现愿望，但是可以帮助你们加速过程，像是获取资金什么的……”
“不、不行，你剩余的大圣杯魔力虽然还是很庞大，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凛第一时间就表示反对，“真要用的话，那肯定也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这就是关键……”
夏至竖起一根食指摇晃了一下，举例说道：“在我抵达过的一个平行世界里，就有个人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后，果断利用圣杯许愿获得了巨额财富。”
“利用这笔巨额财富，他才能够以最快速度完成自己的计划，凑齐新建设施、实验、天文数字级别的费用，让迦勒底亚斯试运行……”
“唔，虽然听不懂，但是挺厉害的样子。”
远坂小姐皱起眉头：“但是我们的情况也不一样吧，我这也不是时日无多了啊。”
“细节不重要，重要是要有那股气势！”
青年尝试忽悠远坂小姐莽一些。
“按我说其实就应该直接在冬木市具现出一座雷亚卢卡利亚魔法学院，然后广招天下英雄，有教无类……”
“假以时日，就可以将反攻时钟塔提上日程了。”
“唔，我为什么要反攻时钟塔……”凛却不怎么上当，“而且为什么是那个什么雷亚卢卡……什么学院？”
“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你要用霍格沃兹也行。”
夏至在这方面看得很开，再不济的话，用安布雷拉也是可以的。
“还是算了吧……”远坂小姐有事业心，但是没想着另起炉灶，也不打算和魔术协会直接打擂台。
“所以说……”夏至耸耸肩：“那就按规矩来玩吧，只要我们有足够优势，积累起来也是很快的，接下来就要辛苦一下樱了。”
“这个项目我很看好，假以时日，进展顺利，一定能让远坂家再次伟大。”
远坂家一直都像是小虾米。
根本没有伟大过，何来再次伟大？
凛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看在对方也是在说好听的话，倒也不至于在这方面和他争论。
“但是就算你描述的未来很美好，进展也的确很顺利，我们也还是有不少的问题需要解决的吧……”
“首先是信用很难取巧，只能够慢慢积累口碑；其次就是要预防其他的虚数魔术使用者，这方面有着天然的技术壁垒优势，也天然给他们留下了后门……”
“最后就是……我们可能要遭遇到的压力，只要利益足够庞大，我相信肯定会有人动歪心思的。”
黑发双马尾少女说着说着，自己都禁不住的有些发愁起来。
这么一看，未来的道路还真是挑战性十足，现实的压力令人头秃啊。
“最后一个问题不是问题。”某人摇摇头。“凛，我可不是仅仅能够在这里当个人形许愿机的。”
“就以你来参考，你的魔术回路主要部分是四十，辅助的两组各三十，这就已经很优秀了。”
“不使用宝石也可以同时驱动三种魔术，量化一下，魔力生成量能够达到五百，而一流魔术师的最低标准也只是一百……”
“而我的魔力量呢？哼哼，是几亿乃至十几亿的级别——”
他很不客气的贬低自身的真实等级，将其描述到连指尖程度的出力都不如的标准。
但即使如此，也已经是妥妥的降维打击了。
普通的魔术师，怎么可能赢得过活着的大圣杯化身？
“哪有这么简单，你也别太大意啊，这世界其实是很复杂的，不是单纯拼魔力量的……”
远坂小姐没有就此放心，反而还慎重的劝诫他：“很多东西都是又古老又麻烦，像是死徒、吸血种什么的……”
“很简单，那我们也成尊……咳咳，我们也变成麻烦不就好了。”
夏至淡淡一笑：“如果魔力量不能解决问题，那么留着赔款也没意思，我们干脆用来召唤英灵吧？”
“哈？”
凛微微一愣。
而注视着她这张无比熟悉的精致脸庞，夏至也是理所当然的生出一个念头。
该让某位女神大人加加班了……
正好真女神转生计划的设想之中，也的确需要凛这个原初的锚定点。
——她是最符合女神的波长、被女神选作最适合作为凭依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