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缺乏天分
“哟，你脸红了，让我康康……”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话！让我康康！！”
在富勇太迸发出的一连串尖锐的爆鸣声中，夏至还是轻轻松松的从他手里，伸手取过了那份魔术契约。
这份契约借鉴并改良自现代魔术师们订立绝对不可违背约定时所采用的咒术契约——自我强制证文，成为了第一代夏至个人改造版的契约。
自我强制证文的核心原理，在于利用魔术师自身的魔术刻印的机能，将“强制(geas)”的诅咒加诸于施术者本人身上，其效力原则上无法通过任何手段解除。
即使誓约者已然离世，但是只要魔术刻印传承给下一代，那么连死后的灵魂都会受到束缚。
因此虽然效果极其强力，但同时也确实存在诸多的不便与限制。
比如，它几乎仅限拥有魔术刻印的现代魔术师使用，并且只能对自己施展，因其本质为“自我强制”，意味着尽管威力强大，却只能用于自我约束。
通常情况下，魔术师们会在相互约束与保证之际，才会选择订立这样的契约。
夏至本是因为想要掌握一种足够强力的契约手段，所以看中了这种简单易学的咒术。然而，他对自我约束和自我限制并无过多热衷，更倾向于将其应用于他人身上。
因此，他也就尝试着拆解这一类的咒术契约，按照它的原理、模板、框架等等的关键元素，照葫芦画瓢地捣鼓出来了一个变体的契约模式，并迅速付诸实践。
——将其视为一项技术的话，拆解与模仿就很容易。
——总之不会比对宝具进行逆向工程，要更为困难。
目前，这款初代的魔术契约尚处于试验改进阶段，虽不尽完善，仅能达到堪用的程度。
但是对于不具备神秘，没有魔力的目标而言，已足够实现其基本的功能，不会有太大问题。
其优点在于无需依赖魔术刻印，适用于普通人，并且不局限于自我约束和自我限制……
至于缺点自然就是术式的约束力相对有限，“强制(geas)“的效果也达不到诅咒级别的强力程度，也无法延续至目标死亡之后，仍能顽强地发挥作用。
“很好，契约现在已经开始生效了。”夏至检查了一番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手中握着卷起的契约文书。“从现在开始，富同学，你将无法向别人透露相关的信息。”
“当有其他人问及相关问题时，所有相关的内容都会被暂时强制封存，从你的脑海里被屏蔽，在你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自然也就无法泄露分毫……”
“……”
“……”
“呃……是这样的吗？”
稍稍冷静下来的富同学微微呼了口气，尽管他的眼神依旧紧紧锁定那份契约文件，随后才将目光从文件上挪开，扫视着周遭环境，试探性的开口陈述起来——
“昨天晚上，我们实际上是误会了小鸟游同学，所以为了找她一路找到了郊外，然后遭遇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物，不过幸好被夏至先生救了下来……”
逐渐感觉到不太对劲的他，越说声音越小。
最终慢慢停下了话语，整个人都不太自信了。
“咦，等等！这不是还能够说出来么，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啊，难道是要说得更加详细才会被禁止？”富同学困惑地看向对面的青年，心生疑问。
“当然不是了，只是因为这里没有「别人」而已，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和你一样的知情者。”
对此，夏至从容不迫地回应，给出了答案：
“你知道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这种行为怎么能算是透露信息呢。如果你想测试一下的话，可以等等回到教室里之后，再试着提一下。”
反正在这件事情上，学生们早已议论得沸沸扬扬，各种各样的说法层出不穷。
自然不乏有人以此为谈资，或是以戏谑的口吻自称始作俑者，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富勇太若也随口附和几句，无疑不会引来他人的深究，更不必担心会有人真正留意。
他也正好借此亲自检验一番——
看看这份契约究竟还有哪些需要修正或留意的关键点。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我就安心了……这么说来，这份契约主要是为了防止我不经意间泄密，对吧？”
富勇太听闻此言，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对方严谨的态度让他没有理由去质疑。在明确了契约的核心作用后，他擦拭着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却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这肯定不是那种成为魔法少女的契约，对不对？”
他刚刚确实被这个意外的“惊喜”吓了一跳——
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要转职成为魔法少女的话，那画面到底有多么的辣眼睛。
特别是那个至关重要的变身环节，美丽可爱的女孩们进行如此表演固然赏心悦目，但若换成他这样一个男性来做同样的事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想一想吧……不！别去想！一想，理性会蒸发的！
富勇太潜意识中对任何朝这个思路的倾向都感到一阵阵寒颤，仿佛连汗毛都要竖立起来，哪怕思想有那么一点点的苗头，都下意识地感觉到一阵阵恶寒，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不过幸好，这只是一个玩笑，契约并没有起到那样的可怕作用，只是用来规避接下来的麻烦，帮助他躲过官方审查机制的手段，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
“……”
一片微妙的沉默蔓延开来，在空气中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喂，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富勇太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他试图打破沉寂，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肯定……肯定不可能是什么魔法少女的契约之类的吧？”
“……”
“……”
夏至清咳一声，转移开视线，爽朗的笑着给出了回答：“那个，你大可以将这份契约的主要功能是让人变身魔法少女，只不过副作用是让人难以轻易说出特定的秘密……”
“桥、桥豆麻袋……”
听到这话，富勇太的眼瞳瞬间放大，眼神迅速暗淡下去，仿佛受到了沉重一击，从满怀梦想的人瞬间变为失去活力的咸鱼，眼中那份光芒瞬间熄灭。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设定啊！这算是什么主要作用与副作用！”
“那你就当这份契约的核心作用是保密协议，只是副作用是使人成为魔法少女好了……”夏至很善解人意的给出一个建议，指导对方如何接受这个解释。
“有道理啊……哎！等等！”
富勇太蒙了一下，下意识地呆呆说道，然而紧接着又马上反应了过来，一个激灵连连摇头。
“不、不对！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说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啊！”
“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份契约本身就是我们那边的世界，用来挑选有资质人成为魔法少女的——没错，正如你们所惊讶的那样，魔法少女确实存在于世——不过，关于这种神秘之事，自然需要一定的保密性对吧？”
夏至适时清了清嗓子，以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娓娓道来：“不然的话，你们也不会现在才接触到这样的秘密了……所以说，契约本身就附带着这样的限制条件，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你们说对吧。”
这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样子……
富勇太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居然还真有魔法少女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令人惊讶的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听起来那边的世界居然还因此形成了一整套的规范流程，从选拔到保密的环节都考虑到了。
甚至直接就写在合同上的样子，这可真是与时俱进啊。
所以对方说的也似乎是这么一个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是他的潜意识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像是有点问题。
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可是，可是……难道说没有其他可能的选择吗？”
“这个是最便捷的了……”青年无奈地摊开双手，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想必你们之前应该也看见了，我只不过是一介粗鄙武夫，只会用剑打打杀杀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坦言道：“在魔术和魔法这类领域上，我实在是缺乏天分。”
“那些东西无论怎么学都学不会，特别是这种契约类咒术，它要求施术者具备极为精细的操作技巧，实在非我所能驾驭……”
夏至说到这里，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同时理所当然的得出结论：“所以直接借鉴现成的契约，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反正有用就行，你管它到底是什么契约呢？”
一介粗鄙武夫……
只会用剑打打杀杀的……
这当然是自谦了，但是也并非没有道理，富勇太下意识的想了想，先前的那一幕幕虽然极其震撼，但是对方当时确实是在挥剑作战的，给人一种“战士”而非“法师”的感觉。
或许也多少有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吧，就像是游戏里的职业特征一样，某些固有认知的标签深入人心。
一看到战士系职业——
就下意识的联想到近战，物理，血厚……
一看到法师系职业——
就下意识的联想到远程，魔法，脆皮……
这两种角色仿佛是两条的平行线，在人们的普遍认知里，它们之间的界限泾渭分明，清晰可辨。至少在富勇太看来，这一说法确有其合理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