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宝石老头：这是给我干五十亿年后的世界来了？
世界线跳跃……
理应如流星划过夜空，仅是一刹那的事情。
无论是对于被跳跃的世界而言，还是对于跳跃者本身而言，都是瞬间成立的事件。
有过无数次在平行时空之间往返移动经验的第二魔法使，对于这方面是从不怀疑的。
他是专家，也是权威。
每一次跳跃都如同精密的时钟般准确而确定，可谓是平行世界间最熟悉的旅者。
至少老爷子目前都没遇到过在这方面，能够比自己还有发言权的存在。
因此……
当切换地图不再是一瞬间完成，而是陷入了明显的加载之中。
如果这是个游戏，或者说进度可视化的话，搞不好能够看到代表加载图标的圆圈在不断转动，一圈又一圈，仿佛永无止境地旋转。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怪象，宝石翁的心中瞬间涌起了波澜，他的直觉如同锐利的剑刃，第一时间便本能地得出一个结论：
生平第一次，自己或许遇到同样精于此道的高手了……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与他的魔法遥相呼应，跨越了平行时空的界限……
——这就说明，在「对面」的世界里，一定也存在着类似于第二魔法的力量。
这股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能与自己的世界线跳跃产生仿佛彼此抵消般的微妙反应，如同两股洪流在无形之中交汇、对冲。
所以说……是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入侵？
是「对面」的那位存在，以一种无声的语言宣告着拒绝，不想让自己过去？
魔法使下意识的这么思考着，同时也让他最初的猜测变得更加坚定。
——果然！
——ort发生异变不是没有原因的！
源头很有可能的确就是「对面」的世界！
到了这一步，他反而更加不愿意放弃了，不光是必须要去做，并且也是激起了好胜的心理。
即便知晓敬畏，也不意味着会轻易卸下自己的骄傲与矜持，哪怕是明知道不敌，他也不可能说会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轻易言败。
不说其他的方面，只说在平行时空干涉的这件事上，泽尔里奇肯定是要对自身有着绝对的自信的。
于是——
于是，一场魔法与时空的较量悄然展开。
在魔法力量的对抗之下，世界线仿佛成了织锦，被无形的手指轻轻拨动，荡漾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就这样一直持续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时空的涟漪才渐渐归于平静。
至于在宝石翁的主观视角感受之下，就像是陷入了网络波动之中，看着那个加载图标在不停地旋转，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
终于，在无数次的旋转之后，加载图标在他的视野里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时间、线条、物质……
仿佛一切都在这一刻重新刷新，再次进行构成。
就像是世界在迅速地渲染完毕之后，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呈现在他的眼前。
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无法计量的岁月。
当感官知觉再次连接到物质世界的时候，宝石翁发现自己已然置身于一条死寂无声的街道，四周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残垣断壁，一片荒芜。
更远处的高楼大厦群，或半身残破，或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焦黑，如同被烈焰舔舐过的遗迹。
空气中，一种刺鼻的焦味弥漫开来，它极具刺激性，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肺，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那些废墟、那些焦黑，都在诉说着一整座大都市的沦陷与毁灭，并且似乎在暗示着这不过只是一个缩影。
在城市之外，也是如此。
暗示着在这座城市之外，整个世界都已经陷入了末日的深渊。
远远地，一阵怪异而可怕的嘶鸣声响彻天际，那是某种未知怪物的咆哮。
它所过之处，宛若有形的声波扭曲了周围的空气，使得路旁的建筑物、那些还残余着破碎玻璃的楼房，在声波的肆虐下纷纷爆裂开来。
无数玻璃碎片如同锋利的刀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轨迹，最终无力地撒落在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不对，不是这个……”
第二魔法使也随之皱起了本来就满是皱纹的眉头。
他皱眉并非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突然造访，而惊扰了这座城市里盘踞着什么未知的恐怖怪物。
而是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敏锐，瞬间察觉到了问题的真正关键所在——
这个世界，并非自己此行的终点。
在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较量后，他愕然发现，自己非但未能在棋盘上赢得胜利，反而陷入了失败的迷雾而不自知。
——自己的目的地在悄无声息间被更换了？
——自己的「移动方向」在不知不觉中歪斜了？
自己之所以能够在最终成功地移动过来，只是因为目标不再是那个正确的世界，所以没有继续遭到那个防御系统的拦截？
“……”
“……”
表情稍微有些不太好看，眼睛深处也仿佛掠过了一层阴霾。
第二魔法使隐隐开始有点儿怀疑人生了，对这场冒险、对自己的能力极限产生了深深的忧虑。
但是还是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直接再次发动了第二魔法，身形与存在消失在空气之中。
既然不是目的地，那么自然就要马上继续刷新地图，切不能耽搁。………………
………………
接下来的展开可以想象得到，依旧是不怎么顺利。
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一场对意志与耐心的无情试炼。
习惯了丝滑无缝的瞬间切换，一眨眼间就能移动到平行世界的操作，宝石翁对于漫长的加载与等待很难接受。
主要是凡人的心智，很难承受那种难以名状的煎熬。
因为在发动世界线跳跃的期间，他仿佛被世界遗忘，在物质世界之中失去了存在……既不存在于a世界，也不存在于b世界。
中间必然有个切换的间隙。
如果跳跃是瞬间进行并且完成，那自然没问题。
但是如果不是……
那体验感就肯定截然不同了。
这种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之间关小黑屋，所体验到的坐牢感，可谓是给宝石翁拉满了。
唯有凭借着不老不死的属性，以及历经无数平行世界风霜所铸就的坚韧意志，他才得以默默承受，继续在这场看似无望的斗争中一声不吭的死磕。
——但是有韧性是好事。
——不懂得放弃就可能是件坏事了。
一次又一次的切换地图，结果都没什么两样。
每一次努力，每一次智慧的较量，最终都只是将魔法使引向一个又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平行世界。
也不能说完全不相干。
在那些奇奇怪怪的世界线里，宝石翁察觉到了它们的特殊与古怪。
那些世界线似乎都存在着ort，但是ort都没有苏醒，没有任何的动作，单纯只是作为某种末日装置而存在……
——这是魔法使之前没有能够观测到的「隐藏」部分。
其次就是，那些世界线似乎都非常奇怪，或者应该说走向异常扭曲。
它们既不简单地倾向于人类历史的肯定或否定，也不单纯是英灵光辉或死徒盛行的故事，它们复杂多变，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仿佛就像是一个个在试验多样性的「大型试验场」，探索着存在的无限可能，挑战着想象的极限——
………………
他看到了一个全人类团结一致，构建起了直通星辰的太空电梯，人类联邦光辉照耀新时代的世界……
他看到了一个行星神秘彻底终结，巨大怪兽出现在太平洋，人类制作出巨大的机甲战士奔赴战场与怪兽进行热血肉搏对决的世界……
他看到了一个英灵与死徒都不存在，在这里没有里胡哨的魔术，有的仅仅是繁衍到巅峰的网球技艺，人们为了这项运动发展出了惊世骇俗的“超能力”的世界……
………………
——就这样，也不知道多少次，宝石翁见识到了宛如错综复杂的迷宫的世界线。
它们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扭曲姿态，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多样性与复杂性。
其结果就是……
切换地图的煎熬，没有能够让老头破防。
反倒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平行世界，让宝石翁有些绷不住。
但是在不断的试错之下，作为第二魔法的唯一执掌者，经验丰富的老登终究是
………………
………………
深邃漆黑的宇宙太空之中。
莫名的有着光芒闪动。
在残存的星系里，宝石与矿石在未知的力量与机制的作用下，唰的一下子，聚集在一起。
然后——化为人形，具备血肉，拥有呼吸与气息……
这是某个知性体的「存在」转移了过来。
睁开眼睛，恢复感知的一瞬间，宝石翁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失重，他孤零零的漂浮在太空之中。
自己应该是会出现在「对面」的地球位置上的同一地点才对，为什么会被抛到太空里……
老头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而下一秒钟，映入眼帘的景象似乎告诉了他事实。
没有地球的存在。
空荡荡的宇宙虚空之中，那原本的轨道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本应该承载着一切生命的星球，就像是不存在般的消失了。
遥远的星际空间里，熊熊燃烧的恒星像是在苟延残喘。
似乎是太阳，但是貌似已经演化至红巨星的阶段。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宝石翁还是感觉心里一颤，这是给自己干哪里来了？
按照理论来说，太阳要正常的演化到晚年的红巨星阶段，不应该是五十亿年后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