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你要拒绝这门丧事？
所谓千里眼ex……
即是看透世界的眼睛。
也是最高位魔术师的证明，任何魔术师只要没有这双眼睛，那么不管魔术造诣如何——
也不能称之为最顶尖的魔术师。
无论是神代魔术师也好，或是魔法使也好……
无论有着多厚重的魔术回路也好，或是能操纵多强大的魔术式也好……
没有这个「眼睛」的魔术师，就不会被称之为最高位。
毕竟如果说，「识认」乃为魔术的基本以及最顶点的话。
那么在无数神话，传承中出现的伟大魔术师们中成为顶点的他们，早从出生就已经到达了真理。
夏至琢磨了这么久，也终于是在今天入手了这双眼睛的技能情报。
梅莉也有若是在同个时代，即使不去任何地方也能看穿一切万象的眼力。
——活体样本就在眼前。
——解析自然只在瞬间。
解析基因序列、模拟神经回路……
重构代谢网络、复刻应激反应……
同步生物节律、植入深层本能……
当难以想象的高技术力精密解码了dna螺旋编码，当生物电脉冲与仿生磁场巧妙地产生谐波共振——
无论是从基因这一微观层面，还是从玄学的神秘层面来看……
那看似充满高格调的千里眼ex技能，便再也无法对他隐瞒分毫。
而在解析完毕之后，夏至极为轻松地就将这一技能复现了出来。
毕竟，对于他而言，对于肉体的自我改造能力，只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
这是细胞的全能性所决定的。
这就如同ort的捕食拟态行为一般，他只需获取完整的情报，便能轻而易举地拟态出相应的能力。
而在体会过后……
他表示也就那样，虽然的确好用且强大，但对于他而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
“原来如此……”
“对特定环境的量子级感知能力吗……”
夏至静静地伫立在那如梦似幻的海里，微风轻拂，海如浪般起伏，送来阵阵馥郁的芬芳。
他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手抵下巴。
从旁人的视线角度看去，他就像是在观赏着地上的鲜一般，只是实际上却不然。
他的瞳眸，宛如深邃的幽潭，其中倒映出来的景象，并非星之内海此时此刻如诗如画的鲜乐园。
而是行星表面的现实世界里的投影——
肆虐的狂风与倾盆的暴雨中，孤独摇曳的灯塔……
那残破而焦黑的卡美洛城墙，默默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于僻静之地矗立的修道院，静谧而安详，在一片宁静中远离尘世的喧嚣与纷扰……
——只要是同个时代，无论身处何方，都能够看见全世界。
——宛若夜空中高悬的明月，照遍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这就是遍览现在的千里眼ex。
“你……你……这不可能吧？”
而这个时候，身姿优雅地站立着的白毛红瞳魔术师，整个人都不太淡定了。
她瞪大了那双犹如红宝石般的鲜红眼眸，满是不可置信。
脸上的神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扭曲成了一副受到巨大冲击的模样。
两片粉嫩的嘴唇轻颤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最终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天可怜见，在梅莉小姐过往的漫长人生之中，是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
自然也就完全没个心理准备了。
这是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这是没有考虑过的可能……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夏至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梅莉小姐——
“在你们这些千里眼魔术师的视角里，看到彼此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他早就知道，冠位魔术师之间肯定都知道彼此。
即使是位于不同的时代。
相互之间，间隔了悠久的岁月与历史。
但是看透世界的眼睛，却能让他们彼此互相看到……即使是梅林与梅莉这种相对来说，只能够遍览现在的千里眼——
不能主动窥伺过去与未来，但是当其他魔术师看过来的时候……
肯定还是能够对视上的……
这是一种很奇妙也很微妙，不可言说的感受，而夏至目前很清晰的以第一人称视角，体会到了这种感受。
因为此时此刻，他就与梅莉小姐在「对视」着。
“这……这对吗？”
之魔术师深深吸了口气。
她也总算是确认了，这不是什么错觉。
也正是因为这种「对视」，才令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也太荒谬了吧……
明明什么都不见他做，结果就是在一瞬间，这家伙也成为了最高位千里眼的拥有者？
自己还以为他只是想见识一下自己的眼睛什么的。
但是没成想，会是这么夸张的展开，自己开启千里眼，只是用了一下……
就这么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对面就复制过去了？
“当然对了，这很合理。”
夏至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表示这都是应该的。
自己的技术力在不断积累，随着时间增长，比自己的神通道行增加的都要更快。
要是破解效率没有提升，逆向工程的速度也没有变化……
那么自己吃出来的……咳咳，是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算力和线程，又算是什么呢？
“一点都不合理好吧，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还是说，你其实本来也有千里眼，只是之前也是关闭的？”
梅莉小姐不愿相信，一脸狐疑。
“千里眼是有，不过之前最高只解析到a+的阶级……”
夏至也不否认，只是很快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伸手一指——
“你看那里，那个是桂妮薇儿吗？”
“……”
“……”
梅莉小姐蹙了蹙眉，也看了过去。
修道院里，有一个女人正在哭泣。
美丽的脸颊因悲伤而日渐憔悴，纠结的皱纹刻上了眉梢，女人正无声地哭泣着。
自责自问，羞愧难当。
“是桂妮薇儿，这边看来也一样。”她点了点头，对哭泣中的女人的身份进行验证。
“虽然是个大美人，但是感觉是个「普通的女性」啊……”
青年手捏下巴，认认真真的观察着。
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在星之内海之中还存在次元的不同。
不过这都不影响他的细心观察，哪怕桂妮薇儿在修道院里哭得泣不成声，他也可以身临其境一般的审视着这个女人。
方方面面的。
各种角度的。
甚至可以随意调整机位，拉近放大镜头。
分辨率也不会改变，仍是那么清晰。
“的确就是个普通的女性啊，除了很美之外。”梅莉小姐说道：“但是正因为没什么个性，所以这才是最理想的王妃。”
“理想？”
“是啊，要拯救饱受战乱的国家，就要有一位理想的王——而在王的身侧，要有一位高贵而贤淑的王妃。”
魔术师少女露出一个不知是嘲讽，还是有些唏嘘的表情：“这就是众人理想中的统治形式。”
毋庸置疑。
桂妮薇儿完美符合理想中的王妃要求。
“最重要的是，她还真的爱着亚瑟王，对吧？”
梅莉小姐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坡上：“不如说自从王拔出选定之剑，到讨伐卑王的十年间，一直在暗地仰慕亚瑟王。”
这就更完美了。
简直是天作之合。
虽然是政治联姻，但并非是强迫桂妮薇儿牺牲自己，而是她的恋慕终于如愿以偿，开结果……
——本该是这样的。
“但是，亚瑟王也是个女孩。”
夏至耸了耸肩，命运还真是残酷呢。
两人都接下来都不再说话，只是通过同样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那位在修道院里哭泣，命中注定悲剧的女性。
坦白地说，那不是她的错……
但是，那同样也不是亚瑟王的错……
与整个时代、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相比，一个女性的人生简直微不足道。牺牲的不只是桂妮薇儿，还有阿尔托莉雅自己。
桂妮薇儿无疑是爱着亚瑟王的。
但是在新婚之夜，十年来的恋慕结果的那晚，她才得知阿尔托莉雅的真正性别。
——在得到所爱之物的瞬间，发现那只是虚有其表，像是被告知那是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的感觉……
——是感觉到被背叛和绝望吗，还是同情王的境遇呢。
——大概是两者都有吧。
“可惜了……”
夏至摇摇头，然后也像是体验够了似的，关掉了千里眼的运行。
他沉吟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了梅莉小姐。
“来来来，问你一个问题，梅莉……你刚刚给我展示的，是看透过去的眼睛，还是看透未来的眼睛？”
“诶？”
梅莉小姐微微一愣。
不过她的反应倒是极快，神色显得有些微妙起来，狐疑的开口：“感觉这个问话的模板有些耳熟啊。”
“你这是什么伊索寓言吗？樵夫与赫尔墨斯的故事？”
“……”
“……”
青年保持着人畜无害的笑意，没有回答。
梅莉小姐想了想，决定还是按照套路来，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都不是，我展示的是只能够看到现在的眼睛……”
“不错，你很诚实。”
元婴修士一脸敷衍的棒读台词：“那么，它们就一起送给你吧——”
说着，他轻轻的伸手一指。
指尖正好触碰上到魔术师少女的眉心。
一道清光闪过，一闪即逝。
“唔……”
梅莉小姐闷哼一声，一时间好像有些脑袋发晕，差点没站稳。
她缓了缓，表情都变得惊愕不已起来，似乎发现了什么非常震惊的事情。
“等等，你……你还真的能够做到？”
“多简单的事情啊，只要搞明白千里眼ex是什么情况，想要自己组合技能不是有手就行？”
元婴修士不以为然。
他掌握对于时间平面的感知形式。
并且也掌握能授予任何能力和任何等级的法术给自己「祭司」的神力，只要不超过自身的能力……
在那个魔网与诸神的多元宇宙里，神祇正是通过这项能力给予祭司、圣武士、以及游侠他们的魔法能力和法术的。
所以简单地组合一下，就能够在梅莉的千里眼上赋予新的特性。
“现在工资预付给你了，接下来你就要为我工作四十个千年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诶？四十个千年？”
梅莉小姐也被那个时限吓了一跳：“等等，这个不行的……”
“怎么就不行，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好事啊。”
青年不满的开口：“难道说——”
“你要拒绝这门丧事？”
行的话，就是一件好事……
但不行的话，那自然就是一件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