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木房内,赫尔瓦子爵端着酒杯正走来走去,木头的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有时候他停下来想上一会,可接着就又来回走动起来。

  接待蒙蒂纳伯爵的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子爵和他的人向伯爵和他的军队表达了最崇高的敬意和感激之情。

  只是对蒙蒂纳军队的到来,子爵在高兴之余却又有着一层隐约的忧虑,这忧虑随着宴会延续变得越来越浓重,以至当宴会终于结束,子爵派人把亚历山大和他手下的军官们送回驻扎在附近树林空地的营地后,子爵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等得十分焦急。

  房门开启的声音从子爵背后传来,赫尔瓦子爵扭过头看到了走进来的两个手下。

  “那位蒙蒂纳伯爵现在在干什么?”子爵微微蹩着眉问。

  “大人,我们出来的时候伯爵的营地里还很热闹,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已经休息了。”其中一个手下说着走过去“我们进了他的营地也看到了伯爵的军队,说起来他们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古怪。”

  “怎么古怪?”子爵好奇的问。

  “伯爵的士兵看上去就像是一群骑士,”另一个手下先说了句,或许是觉得这么说不够清楚于是接着说“他们的衣着打扮和举止都很和我们见过的军队不一样,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很讲究干净,我看到很多士兵都在河边清洗他们的衣服和盔甲,那样子倒是和奥斯曼人有些相似。”

  手下的话让赫尔瓦子爵有些奇怪,他的眉梢皱的更紧了。

  “你们看了半天就看到了这些?他的军队的装备和是否勇敢你们是不是看出些什么?”

  “大人,这个也许我们的确没有看出什么,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位伯爵的士兵都有着很严格的纪律。”

  子爵看看这人,然后缓缓点头。

  “那么大人,您认为他会是能帮助我们的人吗?”

  看着两个满脸希冀神色的随臣,赫尔瓦子爵慢慢坐下来,他觉得需要先好好想想,之前突然见到那位伯爵的兴奋过后,他不禁开始琢磨起那位蒙蒂纳伯爵的到来对他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伯爵是来自罗马的,虽然他声称不是教皇派他来的,但是这对我们来说依旧是难得的机会,”一个手下略显激动的对子爵说“大人,伯爵可以成为我们号召所有教徒重新聚集在您身边的一个象征,请不要忘了您的父亲西格纳契公爵殿下是克罗地亚改宗的领袖,而您作为公爵的儿子拥有着天生的优势,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位来自梵蒂冈的‘使者’,相信不止是克罗地亚,就是波斯尼亚的贵族们也会有人支持您成为国王的。”

  手下的声音透着激动甚而有一丝焦躁,他们就好像是一群陷入绝境已经彻底绝望了人,却忽然发现自己不但看到了一丝走出困境的光亮,甚至在这光亮后面就是能把他们带进天堂的璀璨太阳,这个忽然的变化让这些已经隐忍了太久的克罗地亚落魄贵族们再也无法冷静下来了。

  “可是我们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来波斯尼亚,”赫尔瓦子爵冷冷的给两个随臣泼了冷水“我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拿出可以打动他的东西,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两个随臣相互对视着,子爵的话让他们刚刚热乎起来的心情冷却了不少,说起来他们也很清楚这的确是关键,毕竟没有人会天真的认为那位伯爵真是因为仰慕西格纳契公爵的名声才远道而来。

  子爵又开始来回走动起来,忽然他停下脚步对手下吩咐:“去把摩尔科叫来。”

  摩尔科这时候正在营地边缘围栏旁给他的坐骑洗刷着身子,一把捆绑着树叶的扫帚在马身上不停的刷着,没当刷到一些地方的时候,高大的战马有时候还会用力拱起脊背用力蹭上几下,察觉到这个动作,摩尔科就会很贴心的在这个地方特意多刷上几下,换来的就是坐骑鼻子里的舒服低声鼻鸣。

  “摩尔科,你又在照顾你的马。”一个让摩尔科心跳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阿洛霞小姐从房子阴影里走了出来。

  “您怎么会这么晚还出来,”摩尔科意外的看着用一条厚实披肩把自己裹得圆鼓鼓的贵族小姐“您知道这个时候出来很不安全的,何况营地里还来了外人。”

  “这些外人不也是你带来的,”阿洛霞小姐微微瞥了眼摩尔科,月光下她的大眼睛看上去闪亮闪亮的,这让摩尔科原本就因为刷马的力气活热烘烘的身子更热乎了。

  阿洛霞小姐走到战马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长长的马脸对摩尔科说:“这个伯爵,真的是来帮助我们的吗?”

  “应该是吧,毕竟我们都是公教徒,何况您也听说了,您的爷爷在梵蒂冈有着那么崇高的威名,或许很快就会被封为圣人,那位伯爵来帮我们这不是很正常吗?”

  看到摩尔科的神色,阿洛霞小姐暗暗叹口气,作为子爵的侄女她听说的当然要比摩尔科更多,所以对于这种对大多数人来说理所当然的理由,却是不能轻易打动她的。

  “但愿你说的没错,”阿洛霞小姐有些心神不属的看着营地外树林空地上那片营地,那是蒙蒂纳军队的营地,营地里的篝火这时候大多已经熄了,只有几处闪着光亮的地方可以看到隐约晃动的身影“不知道怎么的我不是很喜欢那些人,你知道吗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摩尔科也走到栏杆边和阿洛霞小姐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远处的营地,虽然觉得也许那只是女人常有的胡思乱想,但是他多少还是能理解她的想法。

  不过接下来他还是笑了笑说:“他们的确和我们不一样,毕竟是罗马来的,他们的士兵看上去穿戴的那么漂亮,他们的武器也很精致,当然我不是说那个样子就一定很厉害,不过我觉得这看上去就很新奇不是吗?”

  阿洛霞小姐点点头刚要说什么,一阵远远传来的脚步声惊扰了他们,从脚步声可以听出应该不是一个人。

  “摩尔科你在吗,子爵老爷派人来找你了。”

  听到老爹故意这么大声的提醒,两个人都不禁吓了一跳。

  阿洛霞小姐想要躲到房子阴影里,但是来人似乎就是从那边过来,这让她一着急干脆弯腰从栏杆缝隙间钻了过去,然后立刻趴伏在栏杆外低洼下去的小溪岸边。

  看到阿洛霞小姐已经藏好,摩尔科才大声应着:“我在这!”

  “你啊,就是宝贝这匹马,”老头远远的一边大声招呼一边偷偷看向四周,在确定没有看到其他什么人时他才放心的加快脚步走过来“子爵老爷在找你,赶紧过去别让子爵老爷等久了。”

  摩尔科偷偷向身后看了看,不过在老爹和随臣的一再催促下他只能草草的把马栓在栏杆边,然后跟着两个人向子爵的大房子走去。

  直到摩尔科几个人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了,阿洛霞小姐才从暗处悄悄爬了上来,不过她刚要离开身子边却拱来了一张长长的马脸。

  “你是要我继续给你刷毛吗?”阿洛霞有趣的看着摩尔科的坐骑,她知道摩尔科很疼爱这匹马,这让她有时候甚至有些嫉妒“你这个无理的小女孩,你知道我可是西格纳契公爵的孙女吗?”

  虽然这么说着,阿洛霞还是拿起了树叶刷子开始在马的身上轻轻刷了起来,不过不知道是她的力气不够还是方法不对,很快战马似乎就因为更痒先是动了几下,接着它忽然发出一声鼻鸣,然后用跳跃过了并不高的栏杆,向着小溪边跑去。

  阿洛霞吃了一惊,她知道摩尔科很喜欢这匹马,虽然知道马不会跑的太远,但是因为担心夜里小溪边的石头会伤到马腿,她赶紧钻过栏杆提起裙子小跑着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跑到溪边的战马没有再调皮,它先是低下头喝了几口水,然后就用长长的马脸在一块石头上用力蹭了几下。

  阿洛霞有点喘息的追上来,她刚要伸手拉住垂下的马缰,一声嘶鸣忽然从小溪对岸传了过来。

  摩尔科的马一下抬起了头,它竖立起的耳朵轻轻动了动,然后脚下向着小溪里迈了几步,似是要淌过小溪对面去。

  阿洛霞赶紧用力拽住掉进水里湿漉漉的缰绳,只是她的力气显然无法阻止坐骑,反而她自己被马带得向着小溪里滑了好几步。

  “瓦尔姬娜,站住!快站住!”

  阿洛霞一边低声喊着马的名字,一边用力想回拽,直到她踩进冰冷的小溪,溪水一下子淋湿了她大半条裙子。

  “谁在那?”

  一个声音传来,阿洛霞不由吓了一跳!

  然后接着她就意识到,这句话不是波斯尼亚语,也不是克罗地亚的方言,却是她之前学过的罗马人常用的拉丁语。

  “是谁?”

  又是一声,阿洛霞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更近了,而且其中还夹杂着一声马嘶。

  似乎是得到了回应,摩尔科的坐骑也隔着小溪发出了一声嘶鸣,然后阿洛霞就看到一匹身材高大的战马从小溪对面趟水小跑了过来。

  而在那匹马的后面,一个看上去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正慢慢跟过来。

  “帕加索斯,你这个色心不死的家伙,到了现在还这么不老实。”

  亚历山大看着站在小溪里伸着脖子不停在对面那匹马的身上闻来闻去的帕加索斯,心里捉摸着那应该是匹母马,然后他就着月光的看看同样望着这一幕有点发呆的马的主人,稍微琢磨想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您应该是子爵的侄女对吗?”

  “是的伯爵,”阿洛霞有点愣愣的点点头,她没想到会是在这么个古怪情景下再次和这位伯爵见面“刚才在宴会上我叔叔向您介绍过我。”

  “是的,我记得您,小姐。”亚历山大微微点头,然后他这才看清站在水里正在瑟瑟发抖的阿洛霞的窘相。

  “我想是帕加索斯惹的麻烦,”亚历山大只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回过头抓住帕加索斯的缰绳有点用力的拽了拽,听到帕加索斯似是不忿的低鸣,亚历山大暗中撇撇嘴小声在帕加索斯抖动的耳边说“你已经啥都没有了还这么喜欢小姑娘,你这个坏东西。”

  “您的坐骑叫帕加索斯吗?”阿洛霞有点意外的问“希腊的天马?”

  “对,它跑的很快不过却很不老实。”亚历山大说着宠溺的拍拍帕加索斯的脖颈,看到它又要向对面的‘小姑娘’伸鼻子,就微微用力抻了一下。

  阿洛霞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不过接着就打了个哆嗦。

  “小姐我建议您快点到岸上来,这种夜晚是最容易着凉的。”

  亚历山大说着回头看看,看到几个闻声跟过来的猎卫兵时,他吩咐着让他们赶紧点起篝火。

  “帕加索斯很娇气,所以只能我自己照顾它,”亚历山大说着又拍拍马颈,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心意,帕加索斯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扭着头在亚历山大肩头蹭了几下“那么您的马呢,叫什么?”

  阿洛霞张张嘴想要解释,可随后只是说:“瓦尔姬娜,它叫瓦尔姬娜。”

  “瓦尔姬娜,真是个有趣的名字。”亚历山大有些好奇的看了看那匹马,他知道瓦尔姬娜这个词其实是从某个又北方传来的词汇演变而来,看着这匹被它的主人命名为“女武神”的战马,亚历山大倒是多少有点喜欢了。

  帕加索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情绪略微变得有些急躁,它的鼻子不停的在亚历山大肩头蹭来蹭去,一阵阵的热气喷在亚历山大的耳边。

  很显然,对帕加索斯来说哪怕是已经没了那机会,可它喜欢小姑娘是理所当然的,而自己的主人也对其他的马有兴趣,这就不是它愿意看到的了。

  阿洛霞显然也注意到了帕加索斯的有趣举动,她好笑的看着这匹争风吃醋的马,直到亚历山大招呼她到已经点起的篝火边。

  “抱歉伯爵,不过我必须在这里先把衣服烤干。”阿洛霞不想让女仆看到她裙角鞋子一片湿淋淋的样子,因为如果女伴追问起来很可能会发现她在晚上偷偷与摩尔科见面这件事。

  亚历山大点点头,他没有追问什么,而是在距篝火不远的地方坐下来斜靠在一棵树下,然后用力脱下湿漉漉的靴子交给旁边的猎卫兵。

  就着火光,阿洛霞看着猎卫兵一边反复烤着那双靴子,一边用几块看上去有些干硬的东西在靴子上反复打磨着,这让她不禁有点好奇。

  “是冻上的羊油,”亚历山大注意到她的眼神就笑着解释“这样靴子才不会因为渗水和烘烤显得干裂,否则看上去样子很难看。”

  阿洛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想起了之前和摩尔科说的话。

  她说过自己不是很喜欢这支外国军队,其实这并非只是她一个人的感觉,或者说倒也未必是不喜欢,而是一种陌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

  就如同现在,她也在烘烤她的靴子,但是她只是为了不让靴子湿漉漉的穿起来不舒服,却不会特别在意靴子的皮子是否会被烤得干裂难看。

  可眼前这个人却和在意这些东西,这让阿洛霞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小贵族家的女孩,正面对着大城市来的阔少爷。

  “小姐,喝点热汤或许更好,”亚历山大接过旁边人递给他的热汤又示意卫兵给阿洛霞也送一盘“我可不想看到你因为我的那匹蠢马受了风寒。”

  阿洛霞像熟透苹果般的圆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倒是没想到这位伯爵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

  “伯爵,你来波斯尼亚有多久了?”阿洛霞小心的问,她知道叔叔对这位伯爵的来意是有些在意的,虽然知道这样问应该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既然有这个机会她还是想帮着叔叔打听些消息。

  “不到一个月。”亚历山大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微微皱起眉梢。

  这段时间让他觉得和自己之前的计划有些不小的出入,不论是卡尼奥拉还是波斯尼亚的局势都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以至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想想原本就不多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要想和那位赫尔瓦子爵合作进而尽快引起布加勒斯特方面的注意,就得加快点速度了。

  “伯爵希望我没打扰您。”阿洛霞感觉到亚历山大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就有些倔强的站起来,虽然靴子还有些潮湿冰凉,可她依旧咬着牙穿了起来“那么谢谢您的帮助,我得回去了。”

  亚历山大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女孩或许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这让他对女孩的敏锐有些意外的同时也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因为眼前局势的混乱受到影响。

  “让我送您回去吧,毕竟您这个样子可不行,而且您一个人回去也让人不放心。”亚历山大看看远处的小溪尽头,阿洛霞不可能再淌水回去,而木桥应该在更远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夜晚让一个女孩子走这么远的路并不合适。

  阿洛霞有点焦急,她当然得想办法回到营地里去,不过她却不想让人发现,而正如亚历山大说的,她自己绕着营地走上一大圈过河显然是不安的。

  看出阿洛霞的犹豫不决,亚历山大稍微一想也就猜到了原因,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她大晚上的带着一匹马跑到营地外,不过他也没什么兴趣要打听别人的事。

  “让我送您回去吧,放心我只送到桥的附近,不会让人看到的。”亚历山大笑着说。

  阿洛霞暗暗松了口气,她觉得这样最好。

  就着月光看看这位年轻伯爵,阿洛霞倒是觉得他也并非那么让人不喜欢。

  为了不让营地里的人看到,亚历山大吩咐猎卫兵带走了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的帕加索斯,然后单独一个人陪着阿洛霞沿着小溪边向着远处看不到的木桥走去。

  月光皎洁,照在两人一马的身上,在小溪边拖出了长长的影子。

  “伯爵,你的军队能和奥斯曼人交战吗?”阿洛霞忽然问,她仰起头微微带着少许的希冀“那些杀死我爷爷的人,他们当中有人和奥斯曼人有勾结。”

  对阿洛霞突然说的这些话,亚历山大并不奇怪。

  奥斯曼人在征服希腊之后虽然强行推行他们的信仰,但是有着长远眼光的苏丹们却并非一味只是采取压制手段,相反不论是默罕默德二世还是他的后代,在之后相继的几十年中采取了很灵活的手段,他们甚至扶植了几个基督教国家作为他们的附庸,而如今在萨拉热窝的波斯尼亚总督,就是这么一个人。

  灵活的统治手段和外交艺术让苏丹在强大武力作为后盾的基础上一次次的瓦解了巴尔干对奥斯曼的抵抗,奥斯曼帝国的新月旗很有耐心的一点点的蚕食着欧洲东南的一角。

  “我是来帮助你叔叔的,虽然我承认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如今对我们来说好在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亚历山大漫不经心的为这位萨格勒布的落难贵族小姐解释着,虽然他不知道这些话是否有机会传到那位显然很多疑的赫尔瓦子爵那里,不过想来说上几句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么说您的军队不怕奥斯曼人了?”阿洛霞小姐依旧有点固执的问,然后还特意用略带挑衅的语气说“我们的人就不怕那些奥斯曼人。”

  “那我真为子爵高兴他有这么勇敢的追随者,”亚历山大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到这位贵族小姐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亚历山大这才接着说“请放心,我的军队一定能帮助您的叔叔,甚至如果可能您也许会成为波斯尼亚的公主。”

  阿洛霞脸上露出了诧异,她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会夸下这样的海口。

  不过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木桥附近,阿洛霞只能停下脚步准备告辞。

  只是她刚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开口,原本昏暗的营地大门前却突然之间亮了起来!

  随着一声“阿洛霞!”的大叫,赫尔瓦子爵在一群举着火把跟在后面的手下的簇拥下,向着他们大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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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爽文+玄学+全家火葬场+双洁】十岁那年,昭昭作为真千金被侯府找了回去,父母宠爱,兄长亲近,假千金也对她嘘寒问暖,昭昭一度以为自己在做美梦,掏心掏肺对他们好直到被他们亲手送入吃人不吐骨头的守陵城,才知道她不过是被寻回来替假千金替命挡灾的入城五年,侯府对她不闻不问任由世家勋贵子弟将她当出气筒虐待打骂,身上无一寸完好她绝望的死在了出城的前一天死去这一刻,昭昭觉醒了—百年前鬼门开,鬼王带着数万厉鬼冲出地府为祸人间她本是地府阎王,因失责降世历劫待昭昭再睁眼天地色变,她手持生死簿,化身阎王索人命审善恶,斩仇敌待集齐九九八十一条恶魂,抓回鬼王,她方能归位—出城那日,侯爷夫妇和兄长亲自来接她昭昭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身上了肃王的马车父母骂她白眼狼不知感恩,兄长冷笑说她会哭着回来求他们到后来皆都跪在地上哭着求她回家昭昭冷眼旁观脏了的东西,她再也不要了—肃王天生煞气罩体,旁人亲近非死即伤,众人以为他会一辈子孤家寡人他身边出现一个娇软小姑娘小姑娘表面楚楚动人,背地果断杀伐待吸完煞气,集齐恶魂,昭昭拍拍屁股打算走人肃王红眼道, “昭昭,将本王一块带走!”

被嫡妹换亲后我在王府成团宠

顾知音重生在了成亲当日,还未回神,就被告知嫡妹要抢她的夫婿,把郡王妃的位置让给自己。 顾锦瑟:“凭什么顾知音那小贱人过的比我好,老天让我重活一世,我定要将她踩在脚底下。” 顾知音淡淡一笑,敢情重生的不只她一个! 顾锦瑟想要,那就让给她吧。 上一世,顾知音嫁小官之子,顾锦瑟嫁王府郡王,身份尊贵且又高高在上。 可谁想小官之子最后竟成了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封侯拜爵,顾知音更是妻凭夫贵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而顾锦瑟却被囚,下场悲惨。 日后顾锦瑟就会发现,她以为的潜力股,是自己费心费力扶持上去的,顾锦瑟想捡现成的,只会摔得更惨。 重头再来,她顾知音便要当这风光无限的郡王妃。

农女高门路

现代社畜一遭穿成陌生王朝的农门贫家女,跟着被抛弃的小妾亲娘住茅草房,睡木板床,吃糙米糠,还要被继姥姥和一干的舅母欺负。 拿着依萍剧本,每月只能舔着脸找举人老爹救济。好不容易靠金手指种田经商小有余财,结果天降喜讯,便宜爹要将她嫁给快死的病秧子冲喜。 抱着在古代当有钱寡妇的心态,季云芷嫁过去了。嫁过去之后,谁说这是病秧子,这病秧子可太好了。 谢行接连高中,成功摘下探花之名,带着自己的小媳妇进京了,季云芷的病秧子夫君给她挣来了最年轻的诰命夫人之位。 从农家女到侯门之路,季云芷的施展舞台更大了。

大宋瓷娘子

非遗龙泉青瓷烧制技艺传承人叶青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宋朝,成了一户工匠家里的幼女。 柔弱的妇人正抱着她哭泣,而一旁虎视眈眈的渣渣废物亲戚正在劝她阿娘将她尸身卖阴亲,换成青瓷,好度过本年度的青瓷征收。 毕竟,他们家如果交不上奉给官家的青瓷,统统会被拉去服徭役!哦豁,有她在,怎么还会缺青瓷呢? !这不是撞到她的对口专业了嘛!叶青釉刻苦钻研现代理论与古代手艺,将两者结合,一边手撕渣渣亲戚,一边依靠制作青瓷的手艺,带领全家分家自立。 摆脱窘境,名扬天下的同时,也摸索出一条传承与改良龙泉青瓷烧制技艺之路。

宠妾改嫁后,清冷权臣强取豪夺

【双洁+感情流+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高岭之花为爱发疯】香凝入裴府三年,被裴家四少爷惦记了三年。 中秋家宴那天,她被人灌了药,迷糊间推开了大少爷的房门。一声救救我,自此被他掌于身边。 裴宴之任大理寺卿两年,世人尊称一声廷尉,冷面冷心,手段狠辣果决,堪比罗刹鬼,绝情的很。 裴家没人敢招惹他,可他偏偏破天荒的收了个妾室。那夜兰辉阁的风吹得他头晕,身上姑娘软的像一条水蛇。 一时心软,一时放纵,就成了再也丢不掉的存在。-后来,裴家大夫人给裴宴之定下一门婚事,香凝求了心善的未来夫人,准许自己离开裴家。 成婚那日下了一场雨,雨水染湿了她的喜服,还没来得及躲避身后的马车,就被一把伞挑起下巴。 来人眉眼精致,带着愠怒,却笑道:“要成婚,怎么不跟旧情人说一声?” “香凝,我脾气不好,最讨厌别人骗我,不是你说,跟了爷,就是一辈子吗?”他气她绝情,更气她所谓的知进退。 这个女人,长袖善舞,能言善辩,过分听话,却也满嘴谎言。

汀花细雨

沈全懿替同母异父的妹妹入了东宫为妾,那个如如狼环饲的后宅教会她许多。 半生苦楚,她对情爱本不抱期望,可那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却为她屈膝。 她便欢喜坠入他为她织的网里 不想,情网一朝被戳破,原来她只是替身 亲人辜负,姐妹反目,爱人欺骗 - 后来在一次次的险象环生之中,沈全懿明白小小的侍妾,终究只是底层蝼蚁,站在权利上的人只需动动手,就可将她捏死。 她要往上爬,才有活下去的权利。 【一个小宫女,一步步爬上太后之位的故事】

重生漂亮小灵芝,修仙养家飞升忙

500年开智。500年修炼。谢灵娇是一株超宝贵的千年灵芝。要提她的修炼秘诀,那就只有两个字:低调! 一朝投胎成人,她也不忘当年经验打算苟苟从从一辈子。可当她偷偷摸摸救活破了头的痴傻三堂姐起,一切都变了。 三堂姐不傻了,熬糖、造纸、产玻璃……她是样样都会!还非要给她好多股份,让她再也无法拥有名为贫穷的烦恼。 三堂姐都救了,那昨天发现有重度头痛症的四堂兄总不能不管吧?好家伙! 头痛症一好,四堂兄连中三元,从此朝堂一路平步青云。完了还非说这辈子最感谢的人是她! 除了这俩,还有大表姐、二表弟、路边偶遇的慈祥老太太等等,他们怎么都有病? 好可怕!谢灵娇两眼一黑,抱紧自己,含泪治好所有人。吃瓜群众:? ??破落户谢家怎么突然崛起了!!!

带着房子穿女尊

周昭穿越了,好消息她的房子跟着她一起,坏消息,需要靠银子解锁。 为了早日赎回自己的房子,在古代,也要努力赚钱

度关山

随父兄将已故娘亲的遗物送回中原时,彩珠儿未曾想过,她会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亲人。 受陌赫和亲公主的牵连,商队被来历不明的刺客屠戮殆尽,父兄为护她而死,自知无幸的公主把最后的希望托付给了她。 侥幸逃脱后,昏迷的彩珠儿被人牙子带入了关内。从此,她成了大宣边境小城中一家商户的庶女谭怀柯。 她被迫替嫁,却是与战死夫君的牌位成婚,与一口棺材在青庐里相对数日,成了申屠府的守寡新妇。 背负着父兄枉死的仇恨、陌赫公主的临终嘱托,还有自己对经商和自由的向往,谭怀柯决定以新的身份涅槃而生。 从边境到皇都,从一无所有到富甲一方,她步步为营,只为有朝一日揭开被重重迷雾掩藏的真相,为父兄与公主之死求个大白! *申屠灼第一次见谭怀柯时,正躺在棺材里调查兄长的死因。本想扮鬼吓唬她,拆穿她攀附申屠府的真面目,熟料这位看似柔弱恭顺的寡嫂,竟是个狠角色! 几番试探下来,自己没能让她知难而退离开申屠府,反倒被她狡黠果决的性子吸引了……

和离后,渣男跪着求我回头

沈忆舒成亲当天,夫君顾京墨坠崖惨死,京城人人都说她是克星,出生克母,及笄克父,成亲克夫。 她背负指责和谩骂,顶着满京城流言蜚语,嫁入顾家守寡,孝顺公婆,教养小姑,用自己的嫁妆养着顾家那一大家子。 谁知两年后,号称惨死的顾京墨回来了,还带回一个女子,要娶为平妻。 沈忆舒心灰意冷,提出和离。顾京墨:你囿于内宅,满腹算计,葵儿她却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你计较的那些她都不在意,只是想留在我身边罢了,你为何就是容不下? 沈忆舒:我就是饿死,也不吞这碗夹生的饭!

重生之高门主母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镇国公府世子李陵,英隽异勇,是个铮铮好男儿。 他的娇妻沈氏却觉得跟他过得憋闷。成婚五年,她对他百般柔顺,他却对她没有丁点热乎劲。 若单是因他性子冷,她也认了。可匈奴来犯,九公主就要被逼着去和亲。 李陵居然 “冲冠一怒”,为了公主表妹,请旨出征。她终于明白了他冷待她的原因。 她气得不想跟他过了。和离书都拟好了,就等着李陵归来署字。谁知,一觉醒来后,她竟回到了跟李陵新婚时......---李陵娶了个乖巧的小妻子,对他千依百顺。 新婚月余,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这几日,李陵却发现新妇有些不对劲。 清晨再不伺候他着衣了;吃饭也不给他布菜盛汤了;夜里他刚靠近她,她便转过身去了。 威严冷肃的李陵忍不住了。他凑上前:“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她只给了他个白眼。 李陵抓抓头:“初来府中,夫人可是不甚适应?”她又低头不语。李陵心痒难耐,只好时时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以便窥探妻心。 某日,观马球赛时,他见她对着场上某男掩面一笑;某日,又见她手托香腮,读着某才子的诗发呆;还有次宫宴,他竟见太子爷朝她微微笑了一下......李陵的心一日比一日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