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下马威！

　　“嘿，光头来了，要上课了。”万俊曼灵突然拉着秦香坐了下来，她则是一屁股坐在秦香的左边，洛语呢，则是很自然地坐到了秦香的右边位子。

　　秦香一时间懵了，懵得不能再懵，心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坐呢，把人家夹在中间，人家还上得成课吗？

　　虽然两个座位之间还是有一点点距离的，但是鼻子里闻着从左边右边飘来的少女馨香，还有她们轻微的呼吸声，他几乎能感应到她们身上的温度，被夹坐在中间，他此时根本就是在站马步，屁股都不敢粘下面的椅子，“芳”心紧张的噗噗剧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那个秃顶的老头什么时候一脸肃然的走上了讲台，他也没有发现。

　　很奇怪，刚才还喧闹的教室，此时却静得针落可闻，难道这个被万俟曼灵安外号叫做“光头”的老师是魔鬼不成？或者说，大学的课堂本来就是这样的？

　　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秦香紧张的心绪反而松了下来，屁股也终于坐到了椅子上，抬头望去，便看到了一个身着灰色唐装的老者站在讲台上，头顶秃了一大半，只有少量稀松的斑发，此时他就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正环扫全班。

　　他的眼睛很小，没有戴眼镜，长得不肥不瘦，看起来威仪十足，颇有大学者的架势。他的目光并不锐利，却似乎能洞穿每一个人脆弱的心灵深处，让你无处可遁。

　　在他的注视下，班上每一个同学都静了下来。

　　“很好，看来今天同学们的精神状态都很好嘛，窜班的同学也不少，不过我希望窜班的同学们都是真正的想来听我课的，而不是抱着窜班吊蝶的心理而来。倘若是想来听我课的，我无限欢迎；若是想来吊蝶的，我奉劝你们马上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我讲课以及影响真正想学习的学生们听课。”这老头一脸肃然地道。

　　听了他的话，那些本就抱着吊蝶心理而来的别系同学却更加不敢溜了，这个时候溜出去，不就明标着自己就是来吊蝶的吗？于是乎，一个个的假装拿出一本书来翻开“认真”看了起来，不过他们看的是什么书那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金庸的《鹿鼎记》，也许是寒香小丁的《护花高手》或者《修龙阶》之类的，谁能说得清，不过绝版的春宫图应该不会有人敢在这里看吧？

　　看到自己开场白很起作用，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开始讲课起来。

　　“这是教我们华夏古代文学史的徐柏金教授，也是五院的副院长，为人治学都很严谨，虽然只上了两节课，但是同学们都很怕他。”洛语头略低，小声的把这老头的身份告诉了秦香。

　　两人的座位本就挨着，洛语不敢大声说话，所以讲话之时便只有娇躯微挨过来，拿小手挡住了小嘴小声的说话，秦香鼻子里能闻到她嘴里吐出的如兰气息，他不禁又紧张起来，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就在秦香晕乎在洛语的温香气息中之时，T恤突然被旁边的万俟曼灵扯了一下，小声道：“喂，呆子，光头叫你呢。”

　　秦香愕然抬头，便听到徐教授目光冷冷的望着他，再次道：“那位穿黑色T恤的同学，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哦，我不是窜班的，也不是来吊蝶的。”秦香很利索地站了起来，大声道。

　　嘿嘿，第一次当学生，第一次被人提问，咱回答问题一定得大声，不然就对不起这两个第一次了。

　　“轰……”

　　他的话音甫落，教室里便响起了一阵掀天的哄笑声。

　　这小子，也太逗了吧，思想竟然还停留在刚刚上课时的那个问题上？

　　“噗……”

　　坐在他两边的洛语和万俟曼灵都被秦香的回答弄得喷笑出声，忙各自掩嘴自抑。

　　但是，此时的秦香，却成了所有同学注视的焦点，而徐教授的脸色却是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看着秦香的眼神，既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更有铲了他脸的愤怒。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问题？”徐教授直接走下了讲台来到秦香面前。

　　他早就注意到秦香了，万俟曼灵和洛语都是这一届中文系的系花，所以他也是稍微多注意了一下她们，他虽然才上过她们班两次课，却记得前面的两次课这两个漂亮的女生都是并排一起的，左右都没有男生女生坐着，所以这一节课被夹在中间的秦香便显得极为显眼起来，上课时他看到秦香似乎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了一个问题，却想不到秦香会回答出这么离谱的答案来，他虽然身份尊贵、涵养极好，亦不禁心里有气。

　　“报告徐教授，我叫秦香，中文系应届新生，我刚才的确没有听你的课，所以也没有听到你问我的问题。”秦香很干脆的答道。

　　声音很大，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没有听课而有丝毫悔过之意。

　　万俟曼灵偷偷侧头盯着他，象是突然发现了一个怪物一般，这年头在凤大，不听课还敢回答这么大声的，他是第一个吧？

　　“哟，不听课还这么振振有词，拿你们年轻人的话说，真是I服了YOU。”徐教授脸上顿时现出了怒色，说话也开始带刺起来，肃冷的盯着他的眼睛，强压着心底的怒火，缓缓问道：“你说吧，你刚才在做什么？”

　　“报告徐教授，刚才我在发呆，这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他是敢做敢为的人，错了自然是要认的，只是长期的军营生活，早就养成了他除了面对女孩子之外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的性格，此时即便是知道自己错了，却也没有羞怯之样。

　　听到他道歉，徐教授脸色也好了些许，点了点头，肃然道：“秦香同学，你要知道，这里是课堂，不是你的家里，课堂是教师传道授业的地方，不是你发呆的地方，这次就算了，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

　　“是，徐教授，我以后尽量努力听你讲的课。”秦香认真的道。

　　“尽量努力听？”徐教授脸色又变得不大好看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说‘我以后一定会认真的听你的课’，尽量努力，嘿嘿，你的意思是并不大想听我的课了？”

　　洛语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万俟曼灵刚是一脸怪异的偷偷盯着秦香。

　　“徐教授，我不敢说。”秦香很认真的道。

　　“哦，为什么不敢说？心虚？”徐教授冷冷地讥讽道。

　　此时的中文系1班，寂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香的身上，人人均想，这新来的土豹子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第一节课就跟在所有任教的教授里最为严肃、心眼也最小的徐柏金过不去？

　　当然地，男生之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虽然秦香一开始就受到万俟曼灵的捉弄，但是作为班里最漂亮的班花又是中文系系花的洛语竟然认识这黑豹子，他们心里当然是不爽的，而且竟然还有幸被两个系花夹在中间坐着，这种艳福，几乎是所有男生做梦都想享受的待遇。

　　但是他们不能享受，秦香却独享了，所以，他们想看秦香出糗，想看着徐柏金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让他在两大美女系花面前丢尽脸面。

　　这，就是人心——我得不到的，凭什么让你得到。

　　“既然徐教授一定要逼我说，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秦香对他的讥讽仿若视而未见，缓缓地道：“徐教授，其实你上课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完全是照本宣科，依你这么讲课法，不如让同学们自学算了，这么讲课，简直是在浪费同学们的时间。”

　　“啪……”

　　“你……你大胆！”徐教授怒了，彻底的被他激怒了，猛的一掌拍在秦香前面的桌子上，指着他怒目圆瞪，脸上的肌肉僵结，一纠一纠地跳动着，嘴角急剧抽动，那样子，似是恨不得立即把秦香撕而噬之一般。

　　他执教四十年，桃李满天下，哪个学生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就算是那些做了封疆大吏的大官，见到他还得恭敬的给他行礼，何曾被人这般贬损过？

　　“呵呵，我说的只不过是事实。”秦香对他那恐怖的噬人样却一点也没有畏惧之意，淡笑道：“不过，如果教授如果听不得真话，那以后我就不说行了。”

　　“你……懂得什么？我徐柏金桃李满天下，教出来的学生出了社会个个都是精英，人人都是国之栋梁，如果我的教学方法不行，他们又怎么能学到真正的本领，又怎能在大浪淘沙的社会大熔炉里崭露头角、出人头地？我看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你听都没有听我的课，怎么会知道讲的课好不好？”徐柏金板着脸怒斥道。

　　秦香微微一笑，没有再答他的话，仿佛是用沉默来抗拒他的怒斥，以不屑回之来挑衅他的极限。

　　“你，下课后跟我到办公室。”徐教授被他的沉默打败了，同时作为一个资深教授，也知道在课堂上这样跟一个学生较劲有损形象，便冷冷地盯了秦香一眼，阴沉地道，说罢转身又走上了讲台，咳嗽两声，脸色已然变成了原先的严肃之样，又开始讲课起来。

　　“你惨了，秦香，这徐光头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你惹火了他，铲了他的脸，以后在凤大，你可就难混了。”万俟曼灵偷偷的瞄着秦香，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奈的怜悯。

　　瞧她之样，秦香是没得救了，唯一的结果就是等待宣判，量刑轻重，则要看徐教授的心情。

　　洛语也道：“是啊，秦香，一会下课了，你可得好好的跟徐教授道歉，不然照你的行为，很有可能要记大过，顶撞教授，属于不尊师重道，在凤大可是大不讳的事。”

　　“我知道了，谢谢两位。”两种不同的馨香再次扑面而来，秦香又回到了羞涩年代，强自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道。

　　“你们说秦香的结局是什么？”

　　“我猜很有可能直接OUT，开学一个多月才来，第一天上课就犯了‘不尊师重道’重罪，情节严重，影响恶劣，徐老必定重惩之，以儆效尤。”

　　“切，哪有那么严重，我看最多记个大过。”

　　“我觉得秦香好帅啊，我每次看到徐老头，大气都不敢喘，他竟敢顶撞徐老头，真是我辈偶像！”说话的是一个女生。

　　“你发花痴了吧，就那黑炭头，你也说他帅？他有我帅吗？严重鄙视你！”旁边一个男生当即斥道。

　　“死王超，我说他帅关你什么事，你就没有他帅，秦香最帅，秦香最帅，哩哩耶……”那女生伸出舌头对那男生做了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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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之后，秦香刚跟随徐教授走出了教室，班里立即沸腾了起来，没有象往常一样，一下课就轰散而去，而是大多都还留在教室里，不论男生女生，都开始猜测等待秦香的将会是如何严厉的怒斥和处罚，因为班里女生占多，对于秦香的行为，据有关人士透露，竟然是褒多贬少，而徐柏金的讲课水平，也第一次遭到了严重质疑。

　　万俟曼灵则是一下课就拉着洛语跑了出去，拽着她跑到一僻静处，指着她道：“洛语，老实交待，你怎么会认识那黑炭头的？”

　　洛语在凤大少有朋友，万俟曼灵是她极少数可交心的朋友之一，而且两人都是美女，按说从女孩子喜欢对比的角度分析，两人是很难成为知己朋友的，但她们偏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成了一见投缘、无话不谈的好友。

　　看到万俟曼灵一脸着急之色，洛语笑道：“曼灵，你这么渴望了解他，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万俟曼灵伸手就向她的腋窝呵去，笑道：“死丫头，你别打岔，不老实交待，看我的魔女圣手怎么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