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月刃（二）

　　只是，林宝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死马，你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为什么上次遇到那只花斑豹的时候，你不用这一招将它击退呢？”

　　“那时候我的头顶还没有生出角刃，自然不能够使用这种攻击方式了，你果真是笨。”金马不屑地说道，同时将这水月刃的凝聚之法通过思想传递给林宝驹。

　　水月刃的确算是一种很简单的攻击方式，只是要用灵力凝聚成新月形状的水月刃似乎并不容易，林宝驹忙了好一阵，弄得满头大汗的也没能将灵力凝聚成满意的形状和纯度。

　　“你要将灵力压缩、扭曲，然后用旋转的劲道发出去。”看见林宝驹始终没有掌握到诀窍，金马在一旁又急又气的指点道。

　　它从来都没有想到，跟它这高贵的元廌结成灵血密约的护灵人竟然是这么笨的一个小子。

　　“但是灵力是无形的东西，怎么才能压缩啊，更不要说什么扭曲了？”林宝驹不解地回应道。

　　“灵力虽然是无形的，但是当它在你身体内的时候，你就可以把它当成是有形的东西来控制了。就好像你肚子里面的臭屁，虽然是无形的，但是你却能够想办法把它给挤出来。”金马的这个比喻虽然不太文雅，但是却终于让林宝驹琢磨到了一点敲门。

　　林宝驹迟疑了一阵，然后将灵力聚集到体内的那个灵力涡旋中。

　　在他聚精会神的控制之下，涡旋中的灵力反复压缩、扭曲，最终形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新月状，然后出现在林宝驹的手掌上。

　　这一次，金马终于勉强的认可了林宝驹的水月刃，这也是林宝驹甲术修炼中的一个重大突破。

　　但是，要以现在领悟的水月刃去对付何离，林宝驹仍然没有一点取胜的把握，虽然他有金马从旁协助，但是何离既然是灵隐四秀之一，想必他的灵兽也不会差，说不定比林宝驹的金马强大数倍也说不定。

　　“主人不用担心，只要你学会用精神力控制水月刃，必然能够让对手大吃一惊的。”走地鸭感知到了林宝驹心中的担心，连忙出言安慰、提醒林宝驹。

　　“光顾着说有屁用，你那该死的精神力究竟是如何用的？”林宝驹问道。

　　走地鸭扬了扬长长的脖子，说道：“灵兽和护灵人的一切力量都来自灵力，精神力也并不例外。脑子是将灵力转化为精神力的工具，而眼睛就是释放精神力的最好武器。”

　　“精神力难道不是用脑子来施展？”林宝驹觉得走地鸭的话有点奇怪。

　　“脑子虽然产生了精神力，但是却不是释放精神力的最好工具，因为任何力量要集中一点才能达到最强的效果，精神力也不例外，而眼睛就可以达到聚集精神力的效果。”

　　事实上，一个人的眼睛，就足够体现他自身很多的东西，包括他体内所蕴含的灵力。灵力充盈的人，他的眼神往往也比普通人看起来要显得神采奕奕，因为灵力会在不知不觉中从眼睛中透露出来。

　　为了证实自己的能耐，走地鸭将目光死死地锁在了林宝驹旁边的桌子上，片刻之后，那张桌子就从地板上缓缓的升了起来，就如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抬了起来。但是，林宝驹在桌子的四周并没有感觉到灵力的存在。

　　也就是说，走地鸭的确将它身体内的灵力转化成了所谓的精神力。

　　“看见没有，眼睛就是武器，不需要用你的手来操控。”走地鸭说道，“只要主人将精神力灌注到水月刃里面，它就会按照的主人的意图行动，不会有丝毫的偏差。不过，这个只是精神力的一个小小的用处而已，以后主人的精神力强大之后，就知道它的妙用了。”

　　能够感知到灵兽的思想，的确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因为这让林宝驹拣了不少的便宜。虽然林宝驹没有什么师傅在一旁指点，但是正如丹青生说的，也许灵兽就是最好的老师。至于其他的护灵人，自然没有这样的好事情，因为很多人的灵兽只不过算是他们的奴隶或者武器。

　　在两只灵兽的耐心指导之下，林宝驹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将他的水月刃练到了初成的地步。

　　这时候，林宝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一个地方试一下他那水月刃的威力。

　　香山？但是林宝驹忽然想到了那个死去的老和尚，虽然林宝驹对这个老和尚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想起他临死之际还不忘提醒自己逃走，心中不由得生出感激之情。

　　只是，林宝驹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去悼念那个老和尚的时候，因为林宝驹并不善于伪装自己的表情，说不定就会被追查此事的人发现，那时候定然会节外生枝的。

　　幸好，老周替林宝驹解决了这个问题。

　　原来风凌曾经在江城的枪神射击场办理了一个贵宾会员，更重要的是这个射击场是许白白父亲许世友的产业之一，凭借风凌和许家的交情，借用一天场地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其实，除了找地方试一试自己水月刃的威力，林宝驹也想感受一下枪支的威力，满足一下自己一直对于枪支的好奇心。

　　于是，第二天早上，枪神射击场门口就挂出了“停业检修”的牌子。

　　无疑，林宝驹自然是再次旷课了。

　　看着空旷、宽敞的飞碟射击区，林宝驹心中甭提有多兴奋了。

　　男生小时候都喜欢玩枪械玩具，林宝驹也不例外，不过那时候他们家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他父亲林石三只好用木头削出来一把手枪，然后在上面涂了一层黑漆，做成了当时电视战争片里面比较流行的“驳壳枪”形状。那时候，林宝驹吃睡都把这柄木头枪插在他的裤头上，还觉得非常的威风呢。

　　“林兄弟，你要不要来试几发子弹？”老周在一旁说道，他手中正握着一把散弹枪。

　　林宝驹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吧，我从来没有玩过这东西，恐怕是铁定脱靶，还是你先来吧。”

　　“既然已经来射击场了，难道你还打算只是来观看别人表演不成？何况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也没有其他人了，就算是你枪枪脱靶，也没有别人看到，是不是？”老周在一旁鼓励林宝驹试试。同时心中觉得有点奇怪，林宝驹怎么突然想起要学射击了。

　　“我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来练习射击的。”林宝驹看出了老周的想法，笑道：“我是来进行灵力修炼的。”

　　说着，林宝驹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支灵力聚成的水月刃。

　　“这就是甲术？”老周目光中微微露出了惊叹之色，“我以前见过老爷施展这样的术法，这样强大的力量，比枪弹的杀伤力还要强大，远非我学的那些武术可以相比拟。林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实在是相当了不起，难怪老爷会这么重视你。只是，这次老爷出去总让我觉得有点担心，唉，希望是我多心了。”

　　林宝驹也不禁叹了一声，暗自祈祷风凌能够吉人自有天相。

　　“林兄弟，准备好了没有，飞碟要飞出来了。”老周抬起了手中的枪。

　　老周话刚说完，射击场的自动抛靶机就从两个方向飞出了两只飞碟。随着飞碟在空中飞翔的轨迹，老周的霰弹枪不住地随着飞碟转向，然后沉着地扣动了扳机。

　　“砰！~”

　　飞碟在空中被子弹击得炸了开。

　　“咻！~”

　　林宝驹手中的水月刃呼啸而出，如同飞碟一样旋转着追了上，并且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

　　水月刃旋转极快，在空中已经变成了一轮金色的圆盘，迅捷无比地追上了在空中飞行的飞碟。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林宝驹的第一记水月刃竟然击空，并且很快就远离了目标飞碟。

　　林宝驹这才发现要将释放出去的水月刃控制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全力出手之后，水月刃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子弹飞行的速度，稍微有所迟疑或者偏差的话，很容易就会偏离目标。

　　好在林宝驹开始懂得了利用精神力来控制水月刃的方法，那支已经飞远的水月刃又旋转着飞回了林宝驹的手掌中，只是作为靶子的飞碟这时候已经落在了地上。

　　第一次攻击就脱靶，林宝驹自然显得有点沮丧。相比飞碟来说，林宝驹将要面对的那些人更灵活，要是连飞碟都不能击中的话，要对付何离、蓝正这样的人，谈何容易？

　　“第一次射击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会脱靶。”老周拍了拍手中的枪，说道：“你虽然不用枪，但是道理却是一样的。我看你的灵力攻击快捷而且迅猛，但是却没有注意到飞碟的飞行轨迹，所以才会失了准头。”

　　“飞行的轨迹？”林宝驹问道，“怎么去判断飞碟飞行的轨迹呢？”

　　老周装好了子弹，抬起了枪口，说道：“你仔细看着，我就是靠移动枪口去模拟飞碟飞行轨迹的。”

　　这时候，自动抛靶机又飞出了一只飞碟，老周的枪口不住地随着飞碟运动，似乎在感知飞碟的飞行方向，然后他就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爆炸声，飞碟再次被老周射出的子弹击中。

　　看着老周的一系列连贯性动作，林宝驹总算是明白了如何去判断飞碟飞行的轨迹，那就是目光不住地跟着它移动，然后利用思维去模拟它的飞行轨迹。

　　“咻！~”

　　水月刃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灵巧地追上了空中飞行的飞碟，将其从中斩开。

　　“好枪法，想不到林宝驹你的射击水平这么高啊。”一个柔美、熟悉的声音在林宝驹身后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