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人族意志

　　黑暗教会在拥有亡灵转化之法后，实力急速增加，对培养出来的亡灵的掌控也逐渐加深。而黑暗大陆的地标面积和地底世界，已经无法满足黑暗教会的发展需要。于是，矮人这个经常活跃在地底世界，又占据了大片地域的种族，便成为了黑暗教会的首个目标。

　　黑暗之神霍德不愿巨人神系插手此事，但卢克曾经是一个山地矮人分支所信奉的神祗，其中也有产生矛盾的可能。而神祗的情报能力都是非常之强的，巨人神系不可能不知道黑暗教会的动向。

　　所以，霍德便以飓风教会的事情为突破口，亲自前来试探，并“割让”一块地域来缓和关系。

　　现在斗气尚未真正的普及，主物质位面内的种族除了神职人员，大多依靠肉身力量搏斗。而身高矮小的矮人，天生便要弱势许多，不是诸多神祗青睐的传教目标。

　　而巨人神系着重经营巨人文明，对矮人这个种族并不在意。即便是卢克，虽然有一部分矮人祈并者，却对矮人族没有什么留恋。

　　“打吧！主物质位面内种族无数，黑暗教会吞并了矮人族，对诸神并没有什么负面影响。况且，矮人族又不是大势所归，不值什么价。”

　　对于在锻造方面有些天赋的矮人，奥文在意的是那个有成为晶壁系主角，能够占据大势的人族。有精力和黑暗教会争夺矮人族，还不如多经营一下人族，在人族中打下势力根基。

　　奥文夺取了人族第一人的身躯，便化名为贝内特，暗含寓意初始、神圣之意。作为人族第一人，他成为了人族天生的领袖，一直努力引导着人族发展自己的文明。他没有钻木取火，没有结网制衣，也没有建房造屋。这些东西，人族会从其他种族那里学到，也可以自己发现，不用他来刻意谋划。他需要做得是引导人族在思想上进行改变，在精神层面不断成熟。

　　“这世界弱肉强食，我们应当努力锻炼提高实力！”

　　“这世界无所谓善恶，活到最后的，总是善良的！”

　　“所有凡物都是平等的，谁也不需要怜悯和惧怕！”

　　“……”

　　在奥文的引导中，人族在物质发展的同时，也在心态上适应了这个世界，在主物质位面中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奥文在人族中的威望也不断上涨，盖过了其他一些人族部落的首领，成为了人族第一位族长。

　　族长听起来不怎么样，他却有权管理任何一个人族部落城镇之中的事务，更掌管着主持祭天的权力。

　　人族生来类似巨人一族，被诸多神祗边缘化，成为了一个少见的无神种族。所以，现在整个人族唯一敬畏、信仰的便是这方世界了。而天高高在上，比承载万物的大地更有威仪和神秘，让人族以之为尊。而祭天，便是人族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只有族群中地位高贵的存在，才可以参加。

　　人族的第一座城市，是人族发展的源地，被人族尊为圣城。祭天便在城中央的巨大祭坛上进行。

　　“祭天的时间已经到了！开始祭天！”奥文站在祭坛下，查看了天色，低声对身旁的一位祭司说道。

　　这祭司也是奥文培养出来的，他自然一且顺从奥文的意思，开始领导众多参与祭天的人族高层，对祭坛行礼。

　　躬身行礼之后，奥文慢慢走上了祭坛，站在祭坛中央，对四方都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始向上天祷告。念叨着完全由祈福的话语组成的冗长语句，奥文敏锐地察觉到祭坛的上方，有一股意志之力渐渐汇聚。

　　“又来了！”

　　祭天的活动已经进行过数十次，每一次祭天都会引动一股游离的意志之力，在祭坛上空不断凝聚。奥文的本体虽然乃是中等神力的强大存在，但是对于意志之力的了解，却并没有多少。他自然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好是坏。

　　这具身体中没有多少力量，奥文却也能够隐约感知到虚空之中的变化。无数游离的无主意志之力似乎是被人族祭天时散发出来的信仰之力洗炼，不断往祭坛的上方汇聚。这么多次的祭天所积累下来的意志之力，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某种量上的界限，逐渐开始了某种质的变化。

　　一股十分凝聚的意志之力在一团散乱的意志之中诞生，并开始收拢周围散乱的意志之力壮大自身。

　　“我勒个去！天道？！不对！应该是人道，人族意志的集合，也可以算是种族意志！”

　　这股意志在人族的信念凝聚之中诞生，自然以兴盛人族为最根本目标，开始运转。当然这一团意志现在太过弱小，尚且不能随意干涉人族之中的事务。但是可以预见，等到这个人族意志壮大之后，人族的发展都将在它的掌控之下。

　　“机不可失！”

　　这一股意志刚刚诞生，基本没有什么实力，奥文抓准时机，沟通本体将一点真神意志投入其中。在奥文本体刻意引导之下，这人族意志没有半点放抗能力。他的那一缕真神意志，快速融入人族意志之中，占据了其中一角之地。

　　人族意志虽然新生，却也可以轻易发现奥文那一缕意志的存在。但是它并没有做出什么排斥反应，只是传输了一股信息。这股信息涌入奥文的本体之中，让奥文正在谋划重伤深渊的本体也欣喜无比。

　　因为人族的种族意志初生，奥文的一缕真神意志自然也是极为微弱的，否则将这人族意志压破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奥文的真神意志并没有在这人族意志中绝对优势，更没有将其吞噬。

　　信息的内容便是人族意志的最强意愿——兴盛人族，以及奥文可以沟通人族意志借人族意志之力对敌。而且，奥文还可以将自身灵魂核心寄托在人族意志之上，只要人族意志不灭，即便肉身死去也可以轻易复活。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人，存在的方式？！”

　　奥文前世也只是在小说中看到圣人，什么元神寄托虚空，什么可以借用天道之力，什么不死不灭，似乎非常强大。而小说中描述的天道，则更是强力无比。它似乎笼罩所有位面世界，甚至触及到世界之外的混沌之中，掌控三千法则驾驭整个世界。生灵只需领悟天道、顺天而行，便可勘破长生奥义、立地飞仙、永生不死。

　　“这天道，难道也是一种意志集合？！产生那些意志的，是‘仙’？那么魔道，就是魔孕育产生的？”

　　奥文对意志之力的了解太少，又是头一次接触集合意志，一切认知都仅限于凭空猜测。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奥文的本体却依然关注着这里。而奥文意识占据的贝内特族长，却是继续进行着祭天的仪式，念叨着那冗长的祈福话语，引导着人族的信念。

　　所有在祭坛周围的人族高层，以及城镇中朝圣而来的众多人族，都散发出大量精纯的信仰之力，不断洗炼天空之中游离的意志之力。他们的信仰之力中不可避免的带有一部分自身记忆，在复杂的过程中不断进入人族意志之中。

　　人族意志获取这些信息之后，便自主地开始推演可以让人族发展得更好的情况。于是一个个逼真的场景，出现在奥文的本体意识之中。奥文的神格一推演，便发现若是所有事情都按照这些场景来发展，便可以让人族以最快的速度发展起来。

　　这些场景连在一起，便是一个人族发展兴盛的大势。只要不将其中大多数事情搅乱，大势就不会改变。而组成这个大势的场景，粗略一数便有数百万个之多。其中有无数场景相辅相成，又有无数场景相互弥补，使得最后的大势几乎成为了必然。

　　细细推演，其中深沉的谋划，让奥文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势可改，大势不变！神通不及天数？！”

　　要知道这还仅仅是人族祭天这么一会儿收集到的信息，所推演出来的“发展计划”。当然，这里的人族高层，为其提供了大量而全面的人族发展现状。但是从这些信息中，这人族意志便已经可以奠定人族兴盛的根基。若是等到这人族意志成长起来，收拢了更多的真实、准确的信息之后，那又是何等局面？！

　　“专业的，果然是最强大的！”

　　在推演、规划的能力上来看，这人族意志已经全面超越了神祗，可以与位面意志比肩。神祗的神格虽然也拥有强大的推演能力，但是很大的空间都被信徒的相关事宜占据，能随时调用的空间也不算很多。而位面意志则是肩负着衍化位面的重担，几乎没有任何时刻可以松懈，更不可能用来推演其他的事情。

　　从人族意志诞生的过程来看，要诞生种族意志的种族必须没有信仰任何神祗，有能够将信仰凝聚在一起。人族信天，这天却不是自然之天，而是人族之天！所以，这“天”便在他们的信仰之中诞生了。

　　由此，奥文也敢断言：“若是其他种族没有自己的种族意志，人族的兴盛，便已经成为了定势！这股大势，兴许会席卷整个主物质位面，甚至是整个晶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