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战争开始

　　“走吧，离开山道，到附近树林，找个空地扎营安顿，吾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徐默平静了一下，对着吕永三人吩咐到。

　　“诺！”吕永三人恭声应到，纷纷抱拳散去。

　　很快，一群人便在熟悉地形的猎手带领下，在吕梁山道南麓靠近姜城的一侧，找到了一个小山谷。山谷有两个出口，一个大一个小，形状如同一个两端开口的小葫芦。

　　谷中乱石很多，不过经过平整之后，大块的石头倒是恰好可以作桌椅之用，小块的石头也可以混合泥水填充到两头的栅栏之间，做成两道简单的木墙，阻隔野兽的骚扰。

　　山谷两侧是倾斜的山壁，目测之下，高约30余米，坡度达到了60度。徐默要求无论何时，山谷两侧的山顶都要有人时刻担任瞭望手，观察的重点方向是姜城前面的平原和这一侧的吕梁山道口。

　　徐默的队伍当中，包括他自己，目前有成年男子59人，青年妇女25人，儿童14人，婴儿4个，一共102人，男子伐木，女子编织草垫。入夜以前，终于在山谷两侧开口建起了两道粗糙的篱笆墙，还有六座茅屋。

　　虽然只够妇孺暂时歇息之用，不过无论是村民，还是山贼都十分的满意。两道只能带来心理安慰的篱笆墙，缓解了众人几天以来，一直紧绷着的心神。一天的劳累，也让众人在简单的进食之后，就纷纷找地方和衣入睡。

　　第二天清晨，睡梦中的徐默被一阵喧哗声惊醒，马上警惕地从躺着的大青石上，站了起来，看向四周。简单的询问之后，才知道是右侧山顶上的瞭望手发现了一些事情，徐默心里一紧，马上加快步法朝山顶而去。

　　到了山顶之上，徐默发现吕永三人已经在此，不由脸色一沉，问道：“何事喧哗，为何不叫醒某！”

　　三人中的卢辰，赶紧抱拳说道：“是某让他们不要惊扰头领，头领昨日拼杀劳累，正要多加休息。何况也非山谷中有事，乃是杨国军队已经开拔到姜城平原了！”

　　“哦！”徐默一惊，前天晚间到昨天，他的身体和心神一直都处在高度运转之中，都差点忘了，今天已经是他进入这个镜像世界的第十一天了，杨国和姜国的战争开始了！

　　徐默急忙上前几步，走到山顶边上，抬头眺望远方的姜城平原。

　　姜城面向仇池的官道方向，烟尘弥漫。透过清晨的温暖阳光，隐约可见烟尘之中，有一条蔓延十余里的人流长龙正在斗折蛇行，长龙前方和左右都有已经速度极快的黑点在游离伴随，那应该是大军的斥候骑兵在负责警戒。

　　此时，姜城中也有一声深沉厚重的号角声传出，随着号角的响起，姜城的城门打开，众多的黑点从城门处喷涌而出，在城墙下排列成行，逐渐地形成了一个个背托城墙的方阵。

　　徐默看到这里，收回了视线，目光一阵的闪动，对着吕永三人说道：

　　“现在谷中情形如何，吾等还有多少存粮？”

　　卢辰上前一步，回答道：“寨中兄弟原本带出足够半月食用的肉食粮秣，经过这几天的消耗，还剩下约有10天的存粮！”

　　吕永也上前一步，有点尴尬地回答道：“吕村中带出的粮食不多，现还剩下三日口粮。”

　　“足够了！汝等记得，现在已经没有赤矶寨，也没有了吕村，吾等皆是兄弟姐妹，皆为一体，不必再分彼此。将所有口粮集中一处，这样可以足够百人食用一周，暂时不必再为粮食担忧。”徐默缓缓地说道。

　　“诺！”吕永三人抱拳应到。

　　“吕永、方卯随某下山，到战场近处观战。卢辰留在谷中，继续指挥众人搭建茅屋，修补木墙，山谷两侧山顶要时刻留人防备！”徐默对着三人吩咐到。

　　“诺！”三人答应一声，便转身下山。

　　徐默带着吕永和方卯下了山顶，出谷而去，通过吕梁山道直奔战场。他们扎营的山谷本来就距离山道出口不远，片刻功夫就已经来到了昨天的山道口。

　　在接近山道口的时候，吕永突然一皱眉，停下了脚步，冲山道左侧的一处灌木众喝道：“什么人？”

　　徐默目光一冷，他的感知虽然比吕永高，但是却感受不到危险。不过徐默感受不到危险，不代表吕永就感受不到异常。身为顶尖猎手的吕永，在山林之中，就算是隐藏再好的野兽，也逃不过他的知觉。

　　徐默拔出血魔剑，和方卯对视一眼，两人左右散开，朝那处灌木众包围而去。

　　“聂离头领，是妾身！”灌木丛中缓缓地站起了一人。

　　徐默看清这个人，心中闪过了一丝安慰，黛娜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和声说道：“原来是雯雯，汝等二人先行，某和雯雯随后就来。”

　　黛娜现在有点狼狈，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也不是很好，一边的肩膀包着一块丝绢，隐隐还在渗出血迹，看着徐默勉强地笑到。

　　徐默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欣慰地说道：“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吕村中的情况如何？”

　　“我没能进入吕村，等我回到吕村的时候，整个吕村已经被狼群攻破。村前村后都有野狼，我很快就被发现，如果不是狼群的大部分野狼都只顾进食，没有追赶，你又给了我一些恢复类食物的话，我根本就无法逃离！”黛娜摇了摇头，疲倦地说道。

　　徐默听到之后，沉默了一下，开口欲言，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黛娜。

　　“我没能进入吕村，也没见到秦龙，不过，我在村外的山坡上，看到了费洛和其他几个人！”黛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黯然说道，“老K大哥，你说对了！我们的这个临时团队貌合神离，人人都是自私自利，根本就不可能一起同生共死！”

　　“费洛死了，却不是死在狼群的口下！”黛娜惨然笑到，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之极的悲伤。

　　徐默闭目不语，对于这种结局，他丝毫都不意外。或许秦龙的确是黛娜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团队感极强，大公无私的人，但其他人却不是，他们根本就无法组成一个稳定和团结的团队。

　　在没有团队的时候，秦龙或者费洛还能凭借着出色的天赋能力，存活一时，但是他们一旦自不量力地想要帮助其他人，组织一个共同进退的团队时，他们基本上也给自己挖好了坟墓。

　　这倒不是秦龙的想法有问题，而是时机不对。目前的空间，根本就不存在组成一个稳定团队的条件。

　　首先，空间中像徐默这样最早进入的人，也只是经历第二个正式的任务世界，实力上跟其他轮回者没有形成根本性的差距。这样的话，也就无法在团队中形成说一不二的威信，一旦遇到生死关头，整个团队就有分崩离析的危险。

　　其二，是团队中团员的选择，经历的世界太少，就跟其他轮回者的沟通不多，这样就不会了解，团队当中团员的能力和性格。

　　一个团队当中没有稳固的领袖，团员之间又互相不了解，有的人愿意为团队牺牲，有的人自私自利，这样的一个临时团队能有多少的生命力。组建这样的一个团队，别说是秦龙，就算是让徐默当队长，都是黎明前的昙花，见不到朝阳的升起。

　　半晌之后，徐默睁开了眼睛，也不再询问费洛那几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是淡淡地对黛娜说道：

　　“你接下里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黛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蒙面抽泣了起来。

　　徐默上前了几步，将黛娜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上，拥着这个临近崩溃的女子默默地站着。

　　“谢谢你，老K大哥，我没事了！”黛娜哭了一会，放开徐默，用手抹了抹眼泪，满是黑土的手顿时让她变成了一只大花猫。

　　徐默笑了笑，摸出一块手巾递了过去，柔声说道：“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黛娜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徐默身后，两人顺着方卯和吕永的方向，向着山道的出口走去，清晨的朝阳将两人的背影拉成了长条，慢慢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