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亲戚

　　凌寒不能呆再久了，既然这边事办完了，他也准备回去，这两天连在中条区地煤集团的顾月娥也赶了过来，她比杜月琳离婚更早，但是现今离的凌寒太远了，昔日的两个少妇如今全成了单身。

　　这天中午，凌寒在龙田乡某酒店请昔年共过事的同事们吃饭，他的老同学陈正刚现在是新县的副县长之一，混得相当不错，29岁的正处干部如今在新江还是独一份的，这小子脑瓜子好使，不当官的时候真是个农民，现在当了官了他居然也是迎刃有余，这几年进了好几回党校，又在家里有老婆当老师，他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在新江，凌寒也认为应该重点培养一个领军人物，凌家是没有接班人了，凌老大之子凌涛根本不是个培养的料，那人心眼儿太小，一点肚量也没有，培养他没任何意义。

　　今天出席这个宴的人也都是些凌系在新江基层的铁杆，如新江县副县长陈正刚，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张玉祥、县委副书记钱向东，他们都比较年轻，还有现任的新县书记白文山、县长张栋才，还有中条区委书记贾政民、区长苏裕峰、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王定山……另外还有安秀蓉的堂兄安永军和她亲弟弟安秀军……其中比较让凌寒关心的几个人是中条和新县的一把手，他心里分析了一下各人的优势，白文山和贾政民相若，年龄也差不多，都四十六七岁了明年挪正厅的话也应该离开新江了，中条区长苏裕峰也是这种情况，就是张栋才老了，再任一届书记就在副厅上退二线吧……

　　席末，凌寒送这些人出来，尤其和白文山、贾政民、苏裕峰、张栋才几个人道：“今年过年的时候，你们都来京城走走……”几个人都能领会凌寒这么话的含义，心中忍不住无比的激动，看看现在的顾兴国、陈雪梅、沈月涵等人，他们就清楚了，当然这些人和凌寒的关系更近，就是新县爬出去的杨进喜现在也不得了，是柏明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还兼着政法委的副书记，明年就要上副厅级了。

　　因为中条、新县是省管区县，行政级别是副厅级的，一二把手象白文山、张栋才等全是副厅干部，柏明是副省级市，所以杨进喜这个副局长是正处级的，而这些干部都是凌系培养的中层对象……

　　今天开了好几席，名议上谢后这些人的捧场，其实是聚一聚，那边女席上靓靓统着后宫还没散席，这几天治丧她也没闲着，把杜月琳和顾月娥的资料都查了个清楚，并追问沈月涵凌寒与她们的关系。

　　月涵也知瞒不过靓靓，就实话实说了，但也只是怀疑他们之间有那种关系，不曾抓到什么把柄。

　　今天顾杜二人就在这席上坐着，一堆女人让她们也忐忑的很，顾月娥还是相当精明的，她认为这些女人都和凌寒有一腿的，包括自已和月琳在内，昔日和沈月涵一起三个人并称‘龙田三月’的啊。

　　可是如今那男人把自已和月琳抛弃了好几年，还指望他再续前情吗？二女眼底自有难掩的怨意。

　　靓靓和蒋芸在私下交换了意见，然后就把凌寒给‘掐’到一边来了顿盘问，说什么顾杜都交代了，你也交代了吧？凌寒苦笑，他心里不信二女会出卖他，“靓靓，芸芸，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好不好？”

　　靓靓白了他一眼，“当然好了，可是我在考虑以后，你也能看出来，这两个女人眼里的怨意，现在她们都是单身离异情况，私下里还是有不少说法的，她们再积怨久了，以后会不会更不好收场？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定是看不下眼，又秘密的安排她们，对吧？在新江她们不适合呆下去了……”

　　“啊？不在新江呆着去哪啊？哦……那是人家的事，我管不着，嘿……中午吃好了吧？啊？”

　　蒋芸撇了撇嘴，“你别打岔，严肃点……现在是审查你的问题，你不交代，那别怪我们下手狠啊。”

　　二女一唱一合的，凌寒有点招架不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席面上的诸女，果然顾杜都在偷瞄他这边，又见二女眼里有忧色，显然是担心自已给老婆抓到什么把柄，凌寒心里一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刚进县里审计局上班的情景，还骑着自行车带顾月娥去吃面……又在锅炉房打人家嘴炮，严格的说，重生后第一个接触的女人就是顾月娥，第一个和自已暖味的是杜月琳，可现在这两个人都被遗弃了，他突然觉得自已很残忍，有负自诩的承诺，愧对自已的良心，即便和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很不道德……

　　“那个……好吧，靓靓，芸芸，我承认，我当时是、是那个啥了，不过当时的情况比较……”

　　靓靓瞪了他一眼，“不要说了，不管当时的情况怎么样，总之那是个事实，对吧？如果是事实你认为我会把她们留在这里吗？既然你做了你就得承认，我会把你做过的女人全集中起来，等三十年后让你看看你糟塌了多少女人，你这淫棍，蒋芸，你今晚就给我阉了他，我不想看见他了，哼……”

　　靓靓再不理凌寒，朝席桌走去，蒋芸待她去后才小声笑道：“她们俩必竟知道你好多事的，放在这里很不完全，以后的形势会变的很复杂，万一有心人盘你的根底儿，她们可能遭殃，是不？老公……”

　　凌寒想了想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并不是自已手里控着‘可怕’的力量，郑介之手里同样拥有‘可怖’的能力，她们根本不能抵御那样力量的侵袭，一触即溃，后果是不堪想象的，“你们看着办吧……”只能这么说了，后宫的事自已也不能和靓靓去争，靓靓也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只看她对自已发脾气的姿态就晓得她不会顾杜怎么样了，不然这股火气可能撒到她们身上去，实际也是，这事迟早得解决。

　　……

　　香兰准备在这里住过七七，也算对父母尽了最后的孝意吧，今天大部分人都走了，包括萧正绩、许长征、展秀芝还有邹月华、孙晓梅……靓靓、蒋芸她们都会留下来，她们不可能让婆婆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空落落的一处院子里，女人们和孩子们都暂时不走了，雪梅、陈琰她们走了，因为工作忙。

　　月涵、雷笑现在都在京城，她们准备和凌寒一起启程，安秀蓉也提前结束了南海省委党校的学校，就等学习证书七月份下发就没什么事了，她属于极少数‘优秀’的在中组部备案的正处级干部，在组织部、纪检委这两个部门拥有相当厚实的资历，而此时，她的新的任命权力已经被中组部收上去了。

　　凌寒定在明天回京，这晚，凌寒几个兄弟又都来了，今时不比往日，香兰和凌寒不是他们愿意怠慢的，这一次老太太也走了，新江再没有大的牵挂了，曾经十几年几个哥哥们一点责也没尽，也不晓得妹妹心里还念多少兄妹之情？至于凌寒，更多的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才和凌家人这般来往吧？

　　血亲还是血亲，这一点亘古不变，也改变不了，三兄弟相量了一下，今晚和凌寒谈一谈吧……

　　晚上是家宴，没有去饭店，不过菜饭全是买回来的，没有人有心思做什么饭的，吃过饭之后都九点多了，乡村大坑上，凌寒盘着腿坐在坑头上，东厢全是凌家人，香兰也是儿子在这边，西厢是靓靓为首的后宫委，计有蒋芸、许婧、蔺柔柔、风秀雅、沈月涵、安秀蓉、雷笑等人，晚上不知怎么睡了。

　　凌之南递烟给凌寒，他笑着道：“戒烟快一年了……”几个舅舅们微怔，与各自的老婆交换了一个眼神，都露出苦笑，凌家小辈们都站在地上，挤的满满的，多达十二个人，包括他们的男人或老婆，全部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寒身上，他曾是大家注目的焦点，今天仍然是，即便是几个舅舅也不他不上，人家是国家财政部综合司的司长，那工作不是一般人能搞的了的，他们心中除了惊羡还是惊羡。

　　“咳……小寒，别怪舅舅说话不中听，必竟咱们还是一家人，你看我们几个老家伙全老了，再有三几年统统的回家了，凌家下一辈也没个出色的人才，唉……你现在有大出稀，可不能把你的表姐妹表兄弟的丢下不管啊，香兰，孩子们可是都叫你姑姑的，你性子淡泊，我们都知道，可我们还是亲戚。”

　　凌之南这番话等于他们凌家最后的希望和期望都道了出来，只要凌寒肯携一个，凌家就有希望了。

　　“二哥，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用太操心，该管的我自然会管，今天当着家里所有的人面，我也说句实话，你们外甥凌寒有今天不是都靠他老子的，我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我和他爸有感情问题是去年才解决的，这以前他老子没过问过我们娘儿俩任何事，凌寒在走出新江市之前，他一直都靠自已的，他做的那些事你们心里也有数，也许是传承了他老子的优秀基因吧，总之我凌香兰能有这样出色的儿子我很欣慰的，现在凌寒也有成家立业了，也有了孩子，也认祖归宗了，他将来的发展会如何没人知道，但我相信我儿子肯定是能做的最好的，凌家小一辈的事让孩子们找凌寒就行了……”

　　说到这凌香兰扭过头看了一眼站上齐刷刷站着的十二个小辈，又道：“你们也都不小了，成家的也成家了，自已的人生路怎么选你们心里也是有数的，有句俗话说得好，靠谁也靠不了一辈子，始终得自已站起来走，你们有什么想法或是打算，可以找凌寒谈一谈，怎么说你们还是表情嘛，他能帮外人也就能帮你们，总之啊，别惹麻烦，都成熟起来，不要一付永远长不大的样子，姑姑就这些话……”

　　凌之南心里激动起来，忙道：“你们都听着吗？嗯？”小辈们都点头，凌海还道：“我听见了……”

　　他身边的姐姐凌琳是最被凌寒疼爱的，此时听弟弟说的好笑，不由打了他一下，“少出洋相……”

　　大伙也都给凌海的‘高音’逗乐了，这对姐弟的母亲洪玉贞一直坐在坑尾，虽说这二年生活上不困难了，但心理上她还承受着煎熬，眼尾纹也出来一片，明显的老了，“你老大不小了，怪腔怪调的，什么时候能长大？以后多向你寒表哥学习，你要有你寒表哥丢那一点，我也算对你放心了，唉……”

　　凌海挠了挠头，干笑道：“妈，我也现在真是很努力，这不刚考上公务员吗？很给你争光了啊。”

　　洪玉贞嗔他一眼，笑骂道：“你考上公务员就骄傲了？你寒表哥现在是正司局级的大官，你差远了。”

　　“我的妈呀，全北省也挑不出一个能和我寒表哥比的哦，我算个屁啊？伯伯他们也比不了啊！”

　　“怎么说话呢？臭小子……”洪玉贞脸一变，儿子就是不会说话，哪壶不开他提哪壶，不过三个伯伯倒也不怪他，老三凌之西笑道：“这话是没说错，呵……我们这三个舅舅加一块也比不了凌寒的，你们也都听见了，你们姑姑刚才说了，凌寒走出新江的时候已是处级干部了，他干那些事不升他的官都不行，你们好好的学习一下倒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哥几个以后能出个厅级干部，那算咱们凌家祖坟冒青烟了，谨记住你们姑姑的话，别惹麻烦，别贪财，别私心重了，立身要正，要掌握原则……”

　　这一转眼的功夫，变成政治课了？凌寒时朝凌琳道：“小琳你最近怎么样？也不见你给我打电话。”

　　凌琳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哪给表哥打电话啊，你那么忙，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的……”

　　“常联系着，哥有时候是会很忙，你主动一些嘛……”凌寒这话也不是说给凌琳一个人听的，大家心里全明白，想想也是，人家能主动的找你吗？现在那真是忙得要命啊，你主动找他都未必理你吧。

　　……

　　次日，凌寒携沈月涵、安秀蓉、雷笑三人一起离开新江返回京城，在路上，凌寒询问了安秀蓉亲弟弟安秀军现在的情况，秀军也是年前才毕业的，今年25了，他拿的也经济学研究生的本子，很过硬。

　　安秀蓉大体交代了一下弟弟秀军的情况，他19岁时考上了柏明大学，学经济也受了自已的影响，22岁那年又考上了研究生，在北京经大进修两个，去年毕业回家，回今工作还没有安排呢，他自已的意思倒是想来京城发展，好象在这边有个女朋友的，不过人家的家势较厚，其父母不同意与他交往。

　　其实秀蓉就是经济硕士，但在政府女性搞经济好象不太合适，很大方面受先天限制施展不开，因为要应付的各种场面太多，秀蓉才发现自已并不适合做这项工作，事与愿违，如今倒成了一名纪检干部，当然，她在组织人事方面也有深厚的功底，党的基础理论原则都极为精通，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嗯，很好，叫他来北京吧……”凌寒回过头朝安秀蓉道：“我身边缺年轻干练的人才……”

　　一听他说要用秀军，安秀蓉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忐忑，虽然在柏明那段时间弟弟就隐约知道了自已的一些事情，但是他心里也似慢慢接受了，这两年自已跟着凌寒‘南征北讨’的，刚满30岁就已经是正处级的干部了，这在安家来说简直是个奇绩，安老爷子更清楚孙女的状况，大概也私下里和永军、秀军两兄弟说过一些什么，是以现在一个堂兄一个亲弟，都对正处级的秀蓉有很恭敬的心态……如果秀军真能跟在冤家身边，以他的天份才情它日必成大器，绽放异彩，安家也将出一位族史上的最高官员。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又不能说，安秀蓉不由道：“这、这是不是不大好啊，他现在什么也不是……”

　　坐在中间的沈月涵却道：“有什么不好的？秀军给我的印象也很好，聪明机灵，不失稳重，挺好！”

　　凌寒自然知道安秀蓉是谦让，其实心里该喜欢的紧吧，他不由笑了笑，“我一惯用人唯亲的嘛……”

　　安秀蓉脸一红，这句话用在秀军身上也合适，他是凌寒没名份的小舅子了，当然也算是亲戚了。

　　“举贤不避亲，好象听上去蛮那个啥的哦？”沈月涵故意这么说了一句，大腿给秀蓉拧了一把。

　　“嗯，涵姐说的对，举贤不避亲，对了，靖飞在柏明怎么样？我安排杨进喜看着他了，不过你还得嘱咐靖飞，和杨进喜要保持最后一道距离，不要完全的信赖这个人，他还有待考验，这是心性问题。”

　　沈月涵点点头，“嗯……其实我一直对杨进喜这个人有一点看法的，又不敢说，怕你说我搬弄事非，靖飞那边你倒是可以放心，我老叮嘱他的，别看他没什么文化，性子我还是了解的，应该不会出错。”

　　“我也还是不放心啊，过了年我把靖飞弄到西南蓉城去，杨进喜心性不改，他就在柏明呆着吧。”

　　沈月朝安秀蓉吐了吐舌头，不过说心里话，自已的弟弟也被他这样关怀着，这心里真是很舒服的。

　　6月底，国家人事部、财政部联合下发关于《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收入分配制度改革方案》的通知；7月初，财政部、发改委联合下发关于《中小企业发展专项资金办法》的通知；这是凌寒上任之后就出台的两项对社会较有影响力的新政策法规，在他的履历上肯定要加上一笔小小的功绩，必竟是全国性的政策，影响面较大的说，法规政策的出台，对凌寒他们这些具体草拟方案的人员来说是一种荣誉。

　　7月6日，安秀蓉入国家监察部报道，被正式任命为执法监察室（司局级）调查处（处级）处长。

　　已经到北京好几天的安秀军临时租了房子住，周末这天他终于联系到了别离近半年的女友闻秀秀。

　　‘金公子俱乐部’是京城款少们的汇集地，这里不同与其它性质的娱乐场所，严格的说它在娱乐方面最低调，但实际内容最丰富，来这里的公子哥统统是富家子弟，听说身家没有几十亿的没脸来这。

　　当然，这只是讹传，如今滥竽充数者比比皆是，防不胜防，但即便是充数者在这里也要拿出钱来充才行，否则恕不接待，出入都持有‘金公子卡’，这里商味浓郁，政治色彩轻淡，主流还是商业世家的子弟，不象拥有碧海云天的那些公子哥，大都是官僚世子，但是‘金公子’同样有其名气，实际上商人沾着政治味的太多了，官商官商，官和商是分不开的，互相之间自有一种不可分割的关系存在。

　　但是商背景的公子和官背景的公子明显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即便你家再有钱，在人家眼里也未必是个人物，正因为这样‘金公子俱乐部’就悄悄成立了，各人都有尊严，你们看不起我们，我们自已另设天地，现在的情况就是官背景的公子不屑去‘金公子’现眼，商背景的公子也瞧不起官僚世子。

　　今天，安秀军就站在‘金公子俱乐部’门口看到了令他十分气愤的一幕，女朋友的手居然给一个年轻英伟的公子哥拉着，他们一起从一辆大奔里下来，闻秀秀瞅见了安秀军时，忙挣开那人的手。

　　安秀军脸色已经铁青了，看样子闻秀秀是移情别恋了，他大踏步走了过来，“他是谁？你新男友？”

　　那公子哥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样，穿一袭浅色休闲装，的确是玉树临风的勾女相，双手操着裤兜，半仰着头跟在闻秀秀后边，望着安秀军的眸子充满了不屑味，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个脸孔冷硬的大汉。

　　闻秀秀打扮的比较性感，小T恤配超短裙，稍一弯腰的话估计会露底，一双美腿肉光致致，清秀的俏脸上抹着一层霞色，左颈处还有浅浅的红痕，那是被人家吸的吧？安秀军此刻已在暴走的边缘。

　　“……秀军，我爸和我妈不同意咱们在一起，我也做不了主，咱们……分手吧。”闻秀秀很平静。

　　安秀军一张俊脸有点扭曲，这就是曾和自已同居过近一年的女朋友，看得出来，她现在已经上了别人的床，突然安秀军笑了，“……呵，闻秀秀，我知道你嫌我穷，嫌我没本身，但我告诉你，我肯定有一天比他强，继然你选择离开我，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有权力揍他一顿。”话落，秀军就扑了上去。

　　当然，人家公子哥有打手，最后吃亏的是安秀军，警车来后秀军被铐走了，坐在警车上他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