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工作调整

　　如今电厂这条街相当的火爆热闹，因为这里是离大建设工地最近的地方，过了秀水河就是河南的建设带，那窄小的秀水河石桥也正经受着更加严峻的考验，每天从这座桥上通过的车辆和吨位都在消耗着它的生命能量，满目都是头顶着黄盔的建筑工人，每天站在河边向南望的人们不知会有多少。

　　从肥肠馆出来，已经夜里九点多了，秀水河南边仍旧人影幢幢，机器的运作声，人们的叫喊声，一片的欣欣向荣，凌寒和郑宜芝两个人信步在秀水河的北岸溜达，南边的各种声浪仍隐约可闻。

　　这一刻斗争远离了他们，他们都为眼前的场面而心动，看着凌寒又点着了烟，郑宜芝微微蹙了秀眉，似怕凌寒发现自已在观察他似的，很快把目光投到河南面去，河槽底的水不多，潺潺水声仍听的清晰，更宽阔的河床中大部分都是淤泥，在雨水旺盛的季节秀水河的水才会塞满河床漫至两边的河堤。

　　不远处的土路上停着奥迪车，铁兵象杆标枪立在车旁，夜风许许拂过，新嫩的野草发出沙沙响动。

　　和凌寒在一起时，郑宜芝感觉不到自已会产生警惕或防备他搞什么小动作之类的偏执想法，虽然和凌寒认识时间不算太长，但她几能肯定凌寒是那种拥有奇伟胸襟和真正魄力的大男人，宵小勾当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换了是薛永靖那种对手，他就是跪下来相求也不可能和他出来的，会不会伸手将你推进几十米深的秀水河都是个未知之数，不过和凌寒在一起，郑宜芝不会为此担心，他做不出来的。

　　“郑书记，关于秀水河第一次招商会，我想七月份再启动，前期需要制作的一些宣传资料我们还没有备齐，央台的新闻联播中那30秒宣传很厉害，这些天招商局的电话都快给打暴了，呵……”

　　郑宜芝也笑道：“柏明银行今年的势头更猛，加上新雅动力集团新举措的配合，让媒体嗅到了一些东西，它们很敏感，居然会预测新雅汽车制造基地会建立在惠平？我看只是炒作吧，惠平新城没有五年的建设根本没有个样子，中途要是再出了什么差错，我怕八年十年都搞不定，现在想想都心惊，华投真是很有魄力的，这一点我得承认，不过新雅汽车制造基地若能放在惠平，庐南省的格局亦将打开。”

　　“是啊，汽车工业的确能带动一大批产业的兴起，新雅拥有尖端的领先于世界水平的发动机制造技术，要开创这一领域的新局面自然具备得天独厚的优势，当然，要说到制造汽车还是比较繁杂的工艺，发动机之外还要加上底盘、车身、电器设备这三大部分才能组成完整的汽车，据我所知，新雅发动机建厂之初就开始准备建立汽车制造基地了，三年过去了，我想它们做的准备足够充分了……新雅会不会在惠平开创汽车工业的盛世，这一点谁也说不准，呵……我们做好我们的工作就可以了嘛！”

　　郑宜芝撇了撇嘴，“什么时候开始秀水河的第一次招商，你看着办吧，经济工作是你抓的，要来惠平投资的人我看少来了，咱们不能厚此而薄彼，一切按照市里有关文件和招商局出台的标准来嘛。”

　　“呵，惠平的新格局一但打开，招商的初级标准我会订的很高，小门小户小企业想也不用，新城规划用地的西面还有更广阔的开发价值，明年吧，等我们的新城计划搭起了总体框架再说，秀水河西有近50公里的开发用地，现在是荒陌一片啊，05年就有可能就成黄金一片，惠平工业区今年就要筹划的，争取年底出台，为迎接05年更大的建设，我们要做足准备，所以新城建设，不容半点错失！”

　　凌寒说这个话等于告诉郑宜芝，咱们争什么都行，但在大前提下希望你能保持头脑的清醒，如果你在认识上出了偏差，我会与你力争到底，郑宜芝当然能听出凌寒的弦外之音，没答话，却白他一眼。

　　双手抱着略显瘦弱的肩膀，夜风露重寒气大，郑宜芝大该有些冷吧，凌寒回过头道：“回去吧？”

　　“嗯。”两个人一答一对，感觉和谐恬静，这一刻哪象是常委会上争的那么惨烈紧张的对头？

　　上了车凌寒吩咐铁兵，直接回市委家属院吧，反正他们俩都住在那里，今天回去该与苏靓靓通电话了，等美女电话追过来的话，那就要挨批了，算一算靓靓的孕期，已经6个多月了，真快啊。

　　一路上，和郑宜芝再没有说话，车子还没到家属院，凌寒手机就响了，怕啥来啥，果然是老婆大人追来的电话，凌寒为之苦笑，忙接通了电话，“靓靓啊，呵，今天和郑书记一起去秀水河工地视察，所以回来晚了，现在郑书记还在我车上呢……我哪敢哄你啊，千真万确嘛，要、要不你和郑书记说话？”

　　郑宜芝见凌寒表情尴尬，伸手就接过了他的手机，“苏检你好，嗯，我是郑宜芝，呵……嗯，你老公今天请我吃麻辣肥肠，味道真的不错，呵，哦，都六个多月了啊？那要恭喜你了，快当母亲了，嗯，好，这年月生男生女还不都一样啊，没关系，你要是头一胎生了闺女，我这个书记批你生二胎，责任我承担……谢我做什么？好，要注意保养身体啊，多走走窜窜的锻练一下挺好，嗯，那就这样……”

　　抛开市委书记这个身份，郑宜芝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女性，偏是这个身份让她和凌寒有了分岐，其实是家族间形成的一种竞争，他和她都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有一方放弃家族利益，但这可能吗？

　　凌寒也没和靓靓多说什么，只说一会回了家我再打给你，省得浪费我手机费，郑宜芝笑了笑，人家夫妻有亲密话儿要说吧，想到这里心下一酸，自已都36岁了，仍孑然一身，今生注定要孤寂吗？

　　把目光悄然投入到寂静却又七彩斑澜的夜色城市中去，茫然中，郑宜芝脑海里浮起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凌寒，她心下微微一抖，可恨的家伙，为什么是他？恨不得两口把他咬死了事，恨算一种感情吗？

　　……

　　“身边有没有其它人？比如你的医生小蜜蔺柔柔同志？嗯？给我说老实话。”靓靓声音含着醋意。

　　凌寒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婆拔电话，“想哪去了，自从蒋芸走后，我就把蔺保健赶出去了。”

　　“嘁……你少给我耍花花肠子，你也就那点爱好，我批了，我是怕你弊坏了，对了，你想我了吗？”

　　“想啊，想的揪心揪肺的，老婆啊，我太想你了，我好想去兴安看看你，真的，老婆……”

　　“哼，你就卖嘴吧，真的蔺保健不在家啊？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会让你很惨的，凌寒……”

　　“靓靓姐，请相信你的老公，在就是在，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嘛，老婆对我那么好，我敢哄你？”

　　“你就嘴硬吧，那么现在请凌寒同志走到门口把家门打开吧，我要亲自进来检查，让你死的难看。”

　　“啊？”凌寒反应过来，巨大的惊喜突然袭来，猛的蹦起来冲到家门口，把门打开，座机电话早给他扔了，门外，苏靓靓挺着大肚皮在段文忠的搀扶下笑盈盈的站在门口，凌寒激动的都说不出话了。

　　年后一别至自已数月，靓靓又胖了少许，肚子大的出奇，“老婆，搞我的突然袭击啊？呵，快进家。”

　　苏靓靓给凌寒拉住了手却扭了扭‘肥躯’，撒娇道：“嗯？人家不进去，怕受不了打击，文忠，你先进去，家里要是还有活着的出气的女性，你把她从窗口扔出去，省我看了受不了打击，快去……”

　　凌寒哭笑不得，又不敢硬拉靓靓，怕把她身子闪了，侧身让段文忠进去，“要彻底的搜查一遍，老婆请进，这个家里的床上除了你之外，连蒋芸都没有上去过，别人我能让她上去吗？你想可能吗？”

　　苏靓靓眼圈一红，幽幽看了他一眼，嗔道：“是不是我自已不回来，你都不懂叫我回来的？嗯？”

　　凌寒苦笑了，绕到靓靓身后把她身子护好，柔声道：“我承认我的错误，是我疏忽了老婆，任你怎么惩我也可，好不好？老婆，进家吧，站在这里会累着你的，这么肚子这样大啊？天啊，营养过剩了？”

　　“剩你个头啊……”靓靓回嗔作喜，段文忠这时过来，微微摇了摇头，“夫人，什么也没有。”

　　两个扶了苏靓靓进来，她肚子过大，在沙发上不能直接坐下来，干脆半躺了上去，凌寒亲自给她脱掉鞋子，看着她有些浮肿的脚，心里又是一疼，忙抱着搓揉，“文忠你们还没吃饭吧？老婆想吃啥？”

　　段文忠摇了下头，“夫人应该是饿了，都出虚汗了，现在夫人特殊能吃的，我去饭店弄点吧……”

　　“老公，我要吃麻辣肥肠，电话里听郑宜芝说的我都流口水了，你告诉文忠在哪卖，让他去买。”

　　凌寒笑笑道：“不用文忠去，你们俩一路赶回来，鞍马劳顿，我给铁兵打电话……”掏出电话拔了铁兵手机，“铁兵，赶紧的出发，靓靓搞我突然袭击回家了，呵……她们没吃饭呢，你去肥肠馆买两份肥肠，一份要麻辣的，一份不要辣味的，嗯，对，给靓靓吃不能辣了，对胎儿有剌激的，不给她吃，顺便把蔺柔柔也接过来，保健一不能太舒服了，哈，该干活了，保姆就不用了，明天把戎戒也调过来，他和文忠就是男保姆嘛，什么买菜干家务我看很合适啊，哈……快去吧，顺便从饭店打些别的饭。”

　　待凌寒放下了电话，苏靓靓又撒娇了，“老公啊，我要吃麻辣的啊，以前你都没带人家去吃过……”

　　凌寒汗了一个，干笑道：“以前工作忙嘛，呵……你就再忍忍吧，我可是知道孕妇吃辣的不太好哦，生出咱们的孩子脸上会起小痘痘的，又说你这个肚子咋这么大咧？有没有又去医院看过？不正常嘛。”

　　“哼，你也知道不正常？一点都不关心人家……那你猜一猜为什么这么大？猜对不罚你哦。”

　　凌寒信口道：“不会是双胞胎吧……”这是他第一个反应，苏靓靓进一边的段文忠撇了下嘴笑道：“你别说，凌市长蛮聪明的哦，呵……”段文忠就是笑，凌寒看看他们俩，“喂，不是真的吧？啊？”他简直不敢置信，当初头一次去医院检查可没说是双胞胎啊，“快快快说，两个都是什么玩意儿？”

　　苏靓靓狠狠剜了他一眼，凌寒已经惊喜的失态了，口不择言了，“我就怀了两个什么玩意儿？”

　　“呵，不是不是，我口误，是、是、是男的女的啊？啊？快点说啊，文忠你来说，你来说……”凌寒彻底的惊喜快疯狂了，他从来没失态过的，这算是头一遭吧，段文忠笑道：“医生说是龙凤胎。”

　　凌寒用力点了点头，突然眼睛就有点湿润了，又怕靓靓笑话他，赶紧站起来，往窗户边走，其实靓靓都看见了，不由美眸一红，淌出眼泪，带雨梨花的娇靥上还留着最动人的笑容，段文忠亦感叹。

　　“马书记啊，我老婆居然怀了龙凤胎，是啊，呵……”“林市长啊，我老婆怀的是龙凤胎，是啊……”“红叶姐，我老婆怀的是龙凤胎啊，啊，暂时不要告诉定一书记，好”“罗书记，我老婆怀龙凤胎……”

　　看着凌寒拿着手机一个个的打电话，苏靓靓翻了个白眼，低声朝段文忠道：“我老公精神失常了。”

　　……

　　4月20日，周二；市政府市长办公会议在代市长凌寒主持下召开，市政府主要领导全部列席会议，常务副市长林珏芬、李贵成、洛水生、郝生明、杨志建、钱海正、康茂森；政府秘书长韩刚、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梁峥、副秘书长督察处副处长曲良军；此外还有市政协主席黄一鸣、市委秘书长、督察处处长徐红叶、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李天民、纪委常务副书记、市政府纠风办主任曾向明、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卢定军、组织部副部长、人事局长陆海空、财政局长崔冬至、招商局长王万忠等人；

　　“2004年是惠平市发展历史上值得记载的一年，也是惠平市二次建设创新业开端的一年，我希望我们全体政府干部统一思想，统一认识，能心连心、手牵手把这次建设任务强有力的推动起来，为惠平四百人民把这件大事实做好，一直以来惠平只能算是中等规模的城市，我们经济底子薄弱，发展受到了限制，以前还曾有过粮食基地的小称号，但是随着改革开放，我们有些干部把粮食基地的称号丢掉了，认为种田种地始终成不了大器，在这里我要纠正一点，我们这个国家也是个农业产粮大国，但是现在我们也是粮食进口大国，因为中国人口太多了，都不种地吃什么？惠平地理位置优越，但始终打不开局面，这一次我们肩负着历史性的重要使命，我们不光要打开惠平的大门，还要打开庐南的大门，让中国认识惠平，让世界认识惠平，我们是要搞重大的工业革命，但我们也不会丢下农业种殖。”

　　凌寒的讲话持续了有半个多小时，他讲话向来是自由发挥，不打底稿，不看资料，就这个水平，下面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他们就觉得奇怪，这么年轻的人一个人，咋就知道这么多事呢？

　　“……为了适应新形势的建设需要，政府干部们的工作要进一步调整，今年是大建设的头一年，也是最关健的一年，底子打的好不好、硬不硬全看今年的工作，现在连同我在内，一共有八名市长，照目前的情况看，领导干部们的担子都很重啊，未来的担子会更重，政府必须早做准备，近期我市将增加两名副市长，新城建设这一块，必须有一位精通建筑专业的副职专门瞪着，绝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随后是林珏芬的发言，她现在是常务副市长，是凌寒最得力的臂助，做为一个女人，她肩头的担子也重的很，凌寒拿她当‘毛驴’用，这段时间她就在建筑工地领着一帮子专家研究、开会、讨论、监督，巨事无遗，该过问的都过问，不该过问的也过问，常务副市长协助市长统领全局的职能没发挥，倒是变成了工地头子，每天回了家都累的半死，不过活得很充实，她宁可累死在工地上也不想勾心斗角，那种事她做不了，所以她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凌寒，这人无论做什么吧，没有他不拿手的，真怪了。

　　李贵成也象征性的发了几言，知道今天的工作调整要靠边站了，所以他也没什么大的兴趣了。

　　直到市政府秘书长朝刚站起来，大家都知道，他要宣布新的政府领导成员的工作调整布置了。

　　“现在，我宣布惠平市政府副市长职责范围细项分管……常务副市长林珏芬同志，负责发展改革、财政、监察、人事、国有资产管理、统计、税务、金融、建设、国土等方面的工作……副市长李贵成同志负责民族、文化、侨务、外事等方面的工作……副市长洛水生负责教育、科技、体育、精神文明、知识产权等方面的工作……副市长郝生明负责农业、林业、水利、环保、城市绿化等方面的工作……副市长杨志建负责城市管理、道路交通、安全司法、工商行政等方面的工作……副市长钱海正负责民政、劳动和社会保障、卫生、旅游等方面的工作……副市长康茂森负责商业、工业等工作，本文件将在会后公布，并下发给市直各机关局办部委，两名副市长提名也于近期产生，并提交市人大表决……”

　　其实各位副市长的职务没怎么变，就是李贵成这位政府的第三号市长被边缘化了，正值惠平时大搞建设的时期，他去分管什么民族文化、侨务外事等工作，这不是扯淡吗，这个时候很多外事要做吗？

　　象他以前分管的统计、税务、国土、交通建设、安全司法等工作全部别人分走了，与会者自然看出了李贵成这位新贵突然被打入冷宫的现实，不知内情的人都忍不住悄悄议论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即便早知道会有这个时候，李贵成还是难掩那份失落，一步错，全盘输啊，惠平握着实权的还是凌寒，郑宜芝争了这么久也没争走多少，自已站错队了，可是凌寒真就知道自已的隐形站队吗？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已，应该是查出了和自已一起那个人是薛永靖吧？唉，要让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刚挂上常委的时候，那叫一个风光，天天请客的人都应付不过来，看看现在，走出会场都没人搭理，一个个似躲瘟神一般的避走，一朝失势就是如此，自已也曾对待过失势的那些官员，今天是自已。

　　“李市长，凌市长叫你过去一下，他在办公室。”岳崇越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李贵成默然点头。

　　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中，凌寒站在窗口一手叉腰，一手掐着卷烟，楼道脚步声传来，然后是敲门声，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转过身，他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脸灰色的李贵成，轻轻朝他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年轻人，这个让郑大书记也莫可奈何的凌市长，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被撤职之后还能重返惠平，还一跃成为了代市长，如果早想到这些，自已又如何会被薛永靖拉络下水呢？立场不坚啊。

　　“凌市长……”李贵成怔怔在凌寒面前站定，一脸的愧色，一句也说不下去了，“我很惭愧……”

　　“坐，坐吧……”凌寒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水，李贵成有点颤抖的接过去，凌寒今天调整工作是正常的，能怪他绝情吗？自已先不仁，他没有不理自已已经是相当有魄力和脆襟了，至此无话可说了。

　　“贵成市长，路是你自已选的，我从来没逼过你，今天不是我容不下你，惠平的权力架构你是清楚的，这里面涉及到一些你根本不会想到的竞争，如果宜芝书记不姓郑，那现在不会是这样的局面，有些东西你不懂，而处在你这个层面也不需要去懂，你那点问题不算什么，搁过一年半载你还有机会，但是你的选择在惠平让你无处立身，明天就是郑书记完全拿了权，你这个常委也挂了不几天的……”

　　李贵成虽然听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凌寒敢和郑宜芝站在对立面上，那肯定是拥有不寻常背景的。

　　“好好干你目前的工作吧，机会不多了，从你那个污点被揭开的瞬间，你的政治前途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