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事件有了进展

　　突然间气氛变的令人有了要窒息的感觉，与会的这些人都没有想到杨明辉也翻了脸，言词更有了针对性，对周妩的质问更摆出了他领导的架子，大家的目光不由全集中在了周妩的脸上，都心下紧张。

　　周妩面不改色，一张俏丽的颜容仍是一付恬静之色，大有泰山崩于前巍然不动的气概，她淡淡的道：“我当然清楚，越是案子重要越才要把一些重要的案情在桌面上公开来说了，我就想不通杨书记你为什么不让我和鲁秘书长知情？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情况？还是你杨书记信不过市委市政府的督察室？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和郑书记凌市长提出来，就说你不让督察室来督察你，现在这种无声的抗议算是杨书记你对市委市政府对你不信任而表达的不满吗？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啪’的一声，杨明辉拍桌而起，手指着周妩道：“周妩，你太放肆了，这是你对领导的态度？”

　　周妩也站了起来，瞪着俏眸，道：“我的责任是督促检察办案进度，也有权了解案件的具体情况，换言之，我是在履行监督专案组，也包括你杨书记在内，你这位领导工作态度不合规定，我就有可以向上面反应，反过来你说我在背后搞你的小动作，在工作会上指责我的不是，你算什么领导？领导就你这种素质吗？自已做的不对反过来还指责别人？别瞪着眼吓唬我，我见过官比你大的，你也压不了我，我的工作不对你负责，反过来我在监督‘专案组’的工作，你又凭什么坐在这里开我的批判会？”

　　“你……”杨明辉气的说不出话来，与会者都心惊肉跳的，他们真是没想到周妩的态度强硬到了这种地步，眼里根本就没有杨明辉这个‘市委常委’，是的，周妩现在已经看透他了，姓杨的居然耍出那种小把戏想搞臭自已，简直是个很卑鄙的人，手段也很下作，所以对这样的人，她不想留情面给他。

　　另外自已是代表着‘凌寒’的，只要原则上没问题，大少势必支持自已，闹大了更好，大少不收拾他才怪呢，何况姓杨的已经走了小人路子，那么他就要承担搞臭别人而可能带来的负面结果，也许他不晓得周妩是凌寒的人，也许他没想那么深，以为仗着郑书记就能玩些小花样了，可惜选错了对象。

　　市委副秘书长鲁靖这时站了起来，“杨书记，消消气嘛，周秘，你也坐下嘛，这必竟是开会嘛。”

　　杨明辉铁青着脸，看样子周妩这个女人自已真是压不住她的，也听人说这个女人和省组雪梅部长走的比较近，具体她们之间有没有关系也不太清楚，但是今天从她强硬的态度中看出她们间关系不浅。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定，其它的人连插话的份也没有，一个个级别都上不去，达不到‘领导’层。

　　周妩并没有坐下，而是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笔记本，“我看这会没必要开了，凌市长还等着我去汇报工作呢，张副局长，把于征交代的那些材料给我，我拿去给市长汇报，我没时间在这穷磨功夫了。”

　　张副局长叫张猛，是常务副局长，这次案件是他主要负责的，此时他可为难了，周妩是故意为难他的，她知道这个人是和杨明辉穿一条裤子的，他的责任也跑不了的，现在看看他怎么表现吧。

　　“这个……”张猛勉强的笑了一下，望着杨明辉，那意思就是在请示了，杨明辉却不说话。

　　市委副秘书长鲁靖却是发现这个事杨明辉失了立场，两个人都吵成这样了，事肯定要闹大的，追查直杨明辉又不占理，主要他是看出了周妩也有靠，不然敢和杨明辉针锋相对？于是他这时开口了，“张局，我看你就整理材料给周秘带走向凌市长汇报吧，不然凌市长问起来大家都要跟着挨批了……”

　　他故意把这个话点明了，其实他心里也对杨明辉不满，因为他和周妩一样，这个专案组的副组长就是挂了个名，啥事也没过问，杨明辉和张猛把他们完全抛一边了，郑书记也问过他一些案子进展，他还婉转的说‘正在调查’，现在借着这个机会也该让杨明辉清醒清醒了，不然自已也有失职之责了。

　　杨明辉对一向‘老实听话’的鲁靖也这么说，心里更是不满，却同时又感到了一和危机，事实上自已这么做的确是不想让郑书记和凌市长知道，但是于征这个家伙不按照自已的‘意思’来，再拖也拖不下去了，如今鲁靖也站到了周妩一边，他就无话可说了，“散会……”就说了这两个字站起来就走了。

　　张猛等人也都站起来往外走，妩是铁了心了，跟着就出来，眸子死死盯着张猛，让他心慌的不行。

　　杨明辉朝张猛打了个眼色，张猛反应过来，回过身和周妩道：“周秘书长……您稍等一下……”

　　“等什么？现在我和你去拿，你要是觉得我份量不够，我现在打电话给凌市长，让他和你说话！”

　　她这是逼着张猛上梁山呢，杨明辉也不管那么多，他前面走了，丢下个张猛尴尬的不得了，他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事迟一天水落石出，自已多多少少要跟着杨明辉带害的，不如趁早……他咬牙了。

　　领着周妩来到他办公室，就开启保险柜拿出一沓资料，“周秘书长，这是于征交代的全部材料，因为还没有查实，所以杨书记的意见是暂时不扩大影响，您是知道的，杨书记是领导，我不得不听……”他婉转的表达‘我也是没办法，请周秘书长体谅我的苦衷’，周妩心说算你张猛识相，“我知道的……”

　　……

　　上午十一点左右，凌寒结束了会议就赶到了市委大楼，这边郑介之、李汉祥、卢剑平三个人仍在讨论丁一兵交待的问题，因为涉及到了人大主任、政协主席和常委杨明辉，问题好象不简单，但也不是那么太严重的，无非是城改项目中搞的一些小动作吧，只是最后导致了黄果林挟款私逃是个大问题。

　　前期项目监督上发改委主任马煜也是失职的，倒是国土局长陈东放没那么多问题，财政局长也没太多牵连，最主要的责任人是已被拘审的于征，他是直接导致黄果林有机会挟款私逃的第一责任人，要不是他太受丁一兵的信任，丁一兵不会把签了字的转款单子交给他一个人去办理了，而他也是太信任黄果林了，让他一个人去办款，哪知黄果林办款办的找不见人了，因为他的私心，搞坏了一堆人。

　　“……这个事我还是想征求一下凌市长你的看法，白景泰同志和文致天同志都要负一些责任，在去年这个项目的操做中他们有违规的现象，该追究的还是要追究，我个人的看法是党内处理吧……”

　　闹大了也没什么意义，无非是多两个涉及到腐败的干部，党内处理就是不扩大影响了，责任要担，但是说法不会那么重，李汉祥副书记微微点了点头，他和卢剑平的目光也都望向凌寒，等他表态。

　　“我同意郑书记的看法，必竟两位老同志对蓉城还是有贡献的，影响搞的太大不利用班子的安定团结，我建议给白文二人记大过处分，撤职降级什么就不要谈了，那样造成的影响就太大了……”

　　记大过处分的确不算重，郑介之点了点头，“剑平同志，先把情况你向省纪委的同志们通个气，这边咱们市委班子再具体研究处分建议给省纪委提供一个参照，当然对白文二人最后定处分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那是省委领导要考虑的问题了，咱们市委主要讨论研究对杨明辉、马煜等同志的处分……”

　　此时郑介之说这个话的时候，似乎杨明辉这个人和他郑介之没什么关系似的，本来杨明辉现在出了问题，郑介之能包庇他吗？不可能的，李汉祥和卢剑平互望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凌寒这时道：“杨明辉同志既然涉及到了这个事件，他这个专案组的组长不适合担任了，我建议下午开会讨论这个问题。”

　　郑介之点了点头，“嗯……这个问题下午开会讨论吧。”市委两个巨头就这样定了杨明辉的命运。

　　中午，杨明辉专门给郑介之打电话，想探听听口风，“郑书记……案子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我知道……明辉同志，下午三点有个会在市委开，你来参加一下吧，别的没什么事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上午我在局里开会和周妩同志有点口角，这个女同志太目无领导了，打着凌市长的旗号在会议上拍桌子瞪眼的，简直不象回事嘛，我这个市委常委她根本不看在眼里嘛……”

　　“明辉同志……有关专案组的情况我了解一些，做为领导干部你自已的姿态首先要摆正，不要在我面前说一些其它同志怎么怎么样，这样很不好嘛，不利用我们这个团队的和谐，就这样吧……”

　　“那……好好好，郑书记，那就这样，不打扰您中午休息了……”杨明辉似乎听出郑书记的口气不对了，自已的姿态没摆正？难道有说法传到郑书记耳朵里了？是鲁靖汇报了什么情况上去吗？

　　杨明辉心里忐忑的时候，凌寒却和靓靓、谭宁一起进了世雅国际宾馆，他们走的是后门……

　　吃饭的时候也就他们三个人，粟雨秋没有陪他们，近来她是比较忙的，世雅旗下有工程公司，听说最近市里又要新招标，总经理陶志就提出了参与这次招标的建议，他认为此次招投市里有优惠政策。

　　粟雨秋也接到了凌寒的指示，让‘世雅集团’这次向地产进军，那块旧城区的规划价值极高，盯着它的人不在少数，世雅背后有世纪香娱撑腰，底子厚实的很，抢块蛋糕吃也是很正常的嘛……

　　席间，谭宁被凌寒问到了关于那个夏慧芝的情况，她说基本查清了，是受人陷害的，银行方面也同意进一步追查往夏慧芝帐户上打款人的信息了，主要有市政府的协助，不然银行也不敢违规操作。

　　“……嗯，尽快查明这个打款人的信息，顺藤摸瓜，眼下这个事件有了突破性进展，你这一环如果能提供更有利的线索，那对本案的侦破工作是非常有利的，继续努力吧，刑侦工作不是那么好做的。”

　　谭宁撇了撇嘴，看了一眼靓靓，而靓靓只是笑了下，凌寒又道：“你才到局里不久，别的方了解不多，人际关系要处理妥当，蓉城的形势很复杂的，和惠平是完全不一样的，做事千万别任性啊……”说到这里，他又对靓靓道：“老婆，你这个妹妹你要给我管好了，该讲的一些利害关系你和她讲一讲，别大咧咧的什么也搞不清就瞎折腾，真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找她，但是我会找你的麻烦，嗯？”

　　谭宁也没见过凌寒在靓靓面前这么‘强势’过，她以为靓靓肯定会当着自已的面不屑的哼一声，然后白凌寒一眼，哪知苏靓靓同志竟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的谭宁郁闷不已，挑拔道：“姐，你怕他？”

　　靓靓却白了她一眼，道：“夫为妻纲，我某些方面还是比较传统的，老公的话哪轮到我不听啊？你这样的，以后可得小心了，少不了让你男人拾掇你，一会我得给你做做思想工作，不然等你闹了祸，都连累我要遭殃的……”靓靓这么说着，一只手却在下面抚摸凌寒的大腿，还很情意的在大腿内则拧了一把，凌寒身子微微后仰，大手下去捏着她的纤纤柔荑，两个人卿卿我我的谭宁也看不到情况。

　　饭后凌寒进了其中一间卧室去休息了，靓靓就领着谭宁去了另间卧室，“姐……你还真要给我上课？”

　　靓靓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小宁，凌寒并不是开玩笑的，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他也真的会收拾我，我可不想给他收拾我的机会，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有那么两回我给他大巴掌都打肿了屁股，这本来是夫妻之间的秘事，姐也不怕你知道，夫妻之间生活磕磕碰碰总是有的，只要不造成心里上的隔阂，别的都没什么，象给他打几下屁股让他泄泄火也是正常的，憋在心里就有大问题了。”

　　“是吧？那他那么坏，姐姐你就任他折腾吗？换了是我的话，我早把咔嚓掉了，姐你舍不得吧？”

　　“是的，也许我舍不得吧，从一开始我们就是畸型的发展，所以现在的结果也是畸型的……”

　　“啊？一开始你就知道他……难怪了，那你居然还忍他？真是想不通你了，女人有时候真蠢……”

　　靓靓笑了笑，“是的，爱上一个人之后你就会知道原来爱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和蒋芸都试图离开他，只是谁也没成功，后来又稀里糊涂的搅到了一起，的确是莫名其妙，但是姐姐我现在一点不后悔。”

　　“爱了就别后悔，有人曾这么说过，看来姐姐你就是那种人了，好吧，我听你上课，你说吧……”

　　“嗯……这里的形势的确和庐南不一样，有些政治背景我们这些女人也不会去关心，必竟我们生活的还是比较舒适的，勾心斗角也不是我们能做的了的，你这种脾气更不行，只会给人家当炮筒子利用，在庐南你祸了什么祸纵是凌寒兜不住还有你父亲，当时那边的形势也简单一些，至少针锋的双方都属于一个低档位，可是现在西南不一样了，郑家的郑介之，和凌寒他们代表着两个家族，最大利益的归属肯定要在他们中间产生，那么他们之间的竞争就是难免，表面上在蓉城只是这样，其实不然，这里是省会城市，省里领导的影响力会更大一些，偏偏两位省级大员又分别代表另外两个家族……”

　　对这些家族谭宁心里也有一些认识的，但不是很深，没想过这方面的斗争，她自然不清楚这斗争里面的复杂性和重要性，此时听靓靓把四个家族搬出来说事，她就有点恍悟了，“姐是说他们在竞争？”

　　靓靓微微点了点头，“是的，那个层次的竞争咱们是想不通的，政治我们不会太懂，也没有要去搞得太懂的必要，我们就是按照工作原则把自已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凡事多想想，在斗争复杂的地方更要多想，你如果懒的想就有事和姐打个招呼，姐给你拿拿主任，就象现在你追查的这个案子，就涉及到了一些问题，因为一涉及到某个官员事情就会复杂化，社会上的交系网本来就很复杂的，要小心哦。”

　　“唉……姐啊，让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人活得很累啊，不过官场上的事我也见多了，多少也懂点。”

　　“那就好，总之你别害的姐姐我挨巴掌就好了，不然我挨了抽就叫你补回，看看你屁股怕疼不？”

　　“嘁，关我什么事啊？冤枉啊，你老公那是和你玩情色游戏，你别把这笔帐记我头上好不好？”

　　“是吗？不记你头上也行，那你告诉我，凌寒当初是怎么欺负你的？涉及到情色暖味了吧？”

　　一谈这个话题谭宁的脸就刷的一下红了，她当然不知道靓靓已经咋唬凌寒得到了答案，此时面对靓靓灼灼的眼神，谭宁心虚的很厉害，刚才还说凌寒‘坏’，这就牵扯到自已头上来了，真是讽剌啊。

　　“姐……你想哪了，他敢欺负我吗？我身手那么好？他两个都不是我的对手，除非他想找打。”

　　“真的是这样啊？那就好，姐是怕你受了欺负，凌寒这家伙龙爪手很毒的，专找漂亮女人这里下手啊……”靓靓笑着，伸手戳了戳谭宁的乳房，谭宁脸更红了，啐了一口道：“真色情，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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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市委又一次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与会人员满满一堂，自然也少不了丁一兵、杨明辉。

　　丁一兵出席会议也不意外，他不是常务了，但他还没有被停职嘛，而且他还是市政府的主要干部之一，今天这个会议厅级干部全部列席的，在副省级城市厅级干部也不少，象宣传部、组织部、统战部、纪委这些部门领导都不光一个正厅干部，常务副职都有高配正厅的，市政府的副职全部是正厅级干部，包括市政府秘书长高远怀也是高配的正厅，市人大副主任、市政协副主席也都是正厅一级的。

　　“……今天这个会议讨论两个事，都是人事方面的，因为纪委调查工作有了新的进展，可以说是突破性的进展，用不了多久有些内幕就会真相大白了，下面先由纪委卢剑平同志讲讲新情况吧……”

　　在郑介之讲话之后，大家把目光就都移到了纪委卢剑平的脸上，突破性的进展让在场的人都一怔。

　　卢剑平脸上很情很严肃，“……今天早上，纪委接到了新的检举情况，谁检举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检举出的几位同志是本市现职高官，经过郑书记、凌市长、李副书记三位决定，为不造成过大的影响，这份名单就不在这里宣读了，散会之后纪委调查组的人会找上一些干部同志谈话，大家私下也不要议论什么，我相信各位这点原则还是能掌握的，城改涉及的事情很快会有进展，就这几天的事吧……”

　　卢剑平的讲话也等于什么也没说，还告诉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要在下面议论，从这话中能听出来，涉及的‘本市现任高官’恐怕真的很高吧？有些人的目光就望向了白景泰和文致天他们俩个人。

　　凌寒这时候开口了，“同志们，有两个同志的现任职务要进行调整，政法委杨明辉同志和市发改委主任马煜同志……大家也不用瞎猜，以为城改事件涉及了这两位同志，不管涉没涉及到，这两位同志的工作也要进行调整的，首先杨明辉同志在专案组中的工作态度很不端正，把一件并不复杂的案子搞得相当复杂，连市委市政府派下去督察案件进展的同志都排除在了专案组外面，这是违反工作原则的……明辉同志，你要什么要说的，可以散会找我或郑书记谈，好吧？现在，我提议撤消杨明辉同志的现有一切职务，今天的会比较特殊，在坐的常委们举手表决就行了，不需要发表什么意见的……”

　　凌寒话落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只怕杨明辉是被涉及‘高官’之一吧？他们目光游走到郑书记那边时，这位市委书记已经举起了手，坐在他身边的李汉祥书记也举起了手，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杨明辉面色惨变，这刻他才反应过来，中午为什么郑书记对自已那样的态度，原来情况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