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少女们虽然心中困惑，但却并不妨碍整个晚餐的进行。只不过，她们没有打扰，却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不会打扰。

　　众人居住的别墅外，一道看不见的气浪匆匆扫过。

　　夹杂着无数灵气、妖气和魔气，甚至还有一点点杀生石的味道。

　　这是？！

　　狂三、莉莉安娜和杏子三人的动作顿了顿，隐晦地互相扫了一眼，随后便低下头，不再多言。

　　嗯？这是……

　　李娜丽自然也发现了这股来源自城外的波动，是有人在战斗吗？不过实力差似乎有些太过悬殊了呢。

　　能达到黄金位的，自然有着一套自己的侦查办法。

　　很快，李娜丽便得知了城外的具体情况。

　　是那个叫什么超自然灾害对抗小组的成员吧，嗯，一群黑铁极限加上一个青铜初阶，而对手最差的也都是青铜中阶，那个领头的小鬼，更是直接达到了白银位，怎么看，都是要跪的节奏吧？

　　……不对啊！

　　李娜丽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我记得偶像的父亲可是在这个城市周围树立起了结界的，除非土生土长的妖怪，区区青铜白银位的邪魅，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是那个杀生石的力量吗？

　　不对啊，就算是作为杀生石本体的九尾妖狐，也不过区区伪·黄金位，根本破解不了结界才对。

　　那么……是怎么回事？

　　呜！好想知道！

　　李娜丽并不是一个特别好奇的人，促使她行动的，始终只是对偶像的崇拜，而很有趣的是，她在那个什么超自然灾害小组的成员中，见到了一个……恩，或许是两个未来很有名气的家伙。

　　话说回来，那两个人到底是百合呢？还是伪装成百合然后和偶像3【哔～】呢？

　　哇！越来越想知道了！

　　探听他人秘密后得到的快感，让李娜丽忍不住想要暂停当下的聚会。

　　只是，她找不出一条比较让人信服的理由。

　　“……时间也不早了，阿宅还在家里面等我们。”这时，坐在一旁的杏子突然开口了。

　　听到她的这一句话，原本吃得开心的众人，脸上的表情不由一顿。

　　在吃的开心的时候说这个，是不是有些……扫兴了？

　　杏子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只是看向李娜丽。

　　“而且明天还有课，李姐你也要休息，所以，我们就不打扰了吧。”

　　理由很充分，但如果是在吃完晚饭后再说，就更加完美了。

　　龙套同学们心中疑惑，杏子应该不是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家伙吧？

　　她今天是……怎么了？

　　“是不是阿宅有什么事情？”

　　小萌轻轻拉了拉坐在她边上的莉莉安娜，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悄声问道。

　　“放心吧，阿宅没事，不过我们家的那个房客黄泉似乎出了点问题。”莉莉安娜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刚刚阿宅传了条念话过来，希望我们能回家保护一下他的姐姐。”

　　“这样啊。”

　　知道不是阿宅出事之后，小萌不禁放松地舒了口气，不过随即，她就又紧张了起来。

　　“那么黄泉她没有事情吧？”

　　“就算出了事情，阿宅也能救活对方的啦。”

　　这一句是狂三回答的。

　　三女间的对话，在外人看来只是很普通的聊天，根本没有人在意……嗯，也不能这么说，至少李娜丽就通过她超乎常人的实力，轻松探听到了虚实。

　　阿拉，原来偶像已经和那两个人见过面了吗？

　　不过想想也是，上一次对方不就来过自己学校吗？以偶像那性格，绝对会和那两人结下不解之缘的！

　　哇哇哇！原来越想看了，偶像拯救少女被对方暗许芳心之时！

　　这么想着的李娜丽，微微点头，装出一副沉吟的样子，慢慢说道，“时间的确也不早了，你们回家还要有作业要完成，而且吃的也的确差不多了，那么就这样散了吧。”

　　天知道，李娜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到底有多开心。

　　偶像的过去啊！

　　自己特意跑到这个时空不就是为了看看偶像到底是怎么开始他征程的吗？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看了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点，算上坐车的时间，离学校最远的人，到家也要八点多钟了。

　　的确……是时候回去了。

　　虽然玩的有些不尽兴，不过能看到李姐的美腿，已经值了！

　　这自然是众多男孩子心中的真实想法，而女孩子们，则是收拾着碗筷，开始了清洗。

　　以李姐的性格，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直接回去，那下次自己再来的时候，说不定这些碗筷上已经长出虫子了！

　　忙忙碌碌了一会，在将一切全部搞定之后，众人，终于和李姐挥手告别。

　　接下来，自然是各回各家……嗯，各回各家。

　　“新一，今天杏子有些奇怪诶。”

　　去往新一家的路上，小兰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好奇地问道。

　　“嗯，可能是她想起来了什么急事吧。”

　　新一这么回答着，通过渐渐不平凡的眼界以及侦探的直觉，心中却是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的，最近很不太平呢。

　　新一抬起头，挂在天空的月亮，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想什么呢，新一？”

　　“只是想今天你穿了什么内噗——”

　　“哼，新一你这个大笨蛋！”

　　看着小兰负气转身的模样，新一的心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温馨。

　　嘛～麻烦事就交给阿宅好了，谁让他的实力强呢？

　　……新一你那对真实的探知呢？一直只有一个的真相，到底跑去哪里了呀！

　　离开的新一和小兰，离开的夜家两姐弟，离开的灰羽，还有离开的龙套们……

　　看着自己的学生消失在夜幕中，李娜丽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了一种名为兴奋的笑容。

　　“那么，我也该准备准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着的她，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原地，原本穿在身上的丝绸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一套黑色的制服，一双宛如水晶一般的长靴，在空中不断划出美丽的蓝色轨迹。

　　……

　　时间，再一次回到之前，那个超自然灾害对抗小组到达战场的时候。

　　“黄泉，我好害怕～”

　　神乐拉着黄泉的衣角，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的确，和小组中那些成为除魔师已经数年之久的大人们相比，神乐的年纪的确小的有些过分，就算是黄泉，也是在进入高中之后才开始慢慢接触除魔的。

　　就算是天才，也绝对不能拔苗助长，不，正因为是天才，才更加要小心呵护！

　　这是除魔界的一条不成文规矩，谁也不会去可以破坏。

　　自然，也包括了超自然灾害对抗小组。

　　超自然灾害对抗小组的成立，一开始其实就是为了给有天分的人提供一个锻炼的地方，不让这些后起之秀过早夭折。

　　这是除魔界和政府之间的协定，不过，这样的协定，在一些特殊情况面前，却是并不生效的。

　　A级灵灾，甚至之上！

　　通常情况下，灵灾都是由复数恶灵引起的巨大灾害，在灵灾面前，一个两个除魔师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死亡，不仅仅是恶灵，同样也包括着除魔师。

　　而且不是一个个，是一片片！

　　比割草还要恐怖，没有经历过的人，甚至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在这样的灾难面前，所有除魔师都必须出一份力，无论实力，也无论年龄。

　　超自然灾害对抗小组在接到命令的时候，在这个城市中的其他除魔师其实也收到了这条信息。

　　全员出动，务必将此次灵灾限制在城市之外！

　　是的，平时除魔师的地位高于普通人，但在这样的危机时刻，他们也需要用生命去拼搏！

　　青铜初阶，青铜中阶，黑体极限，还有许多连黑铁极限都没有达到的……

　　一个个从自己的道场、神社中走出。

　　这一天，或许是人们见到僧侣巫女最多的一天，而居住在城市西面的居民们，更是被征服直接以强硬的理由送到了其他地方。

　　战斗？不！是战争！

　　人与妖魔，除魔师与恶灵之间的战争！

　　城市的最西面，在除魔师们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变成了一个防御力极高的堡垒。

　　普通恶灵，根本无法在如此之多除魔师的攻击下前进。

　　但除魔师们此刻需要面对的，本来就是比恶灵还要恐怖无数倍的灵灾，A级，甚至S级！

　　“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黄泉握着狮子王的手微微收紧，另一只手伸出，放在了神乐的脑袋上。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保证！”

　　“嗯！”

　　看着神乐那渐渐恢复往日神采的面容，黄泉的内心，却是泛起了这样的自嘲。

　　多么苍白无力的话语，多么虚假伪善的誓言？！

　　明明连自己都害怕得提不起刀，却想要保护身后的少女，谏山黄泉，你做的到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

　　或许在恶灵们的第一次冲锋中，自己和神乐就会被直接杀死吧。

　　面对着远方那浩瀚恐怖的恶灵潮，黄泉承认，自己……害怕了。

　　害怕得全身颤抖，害怕得，完全兴不起抵抗的意识。

　　但是不行，自己要守护神乐，为了她的笑容，为了她的一声“黄泉”！

　　“乱红莲，杀了它们！”

　　在黄泉的命令下，青铜中阶的灵兽，红色的百眼狮子出现。

　　怒吼之后，是凝聚了黄泉所有害怕与恐惧的疯狂一击。

　　灵弹，在恶灵潮中爆发，掀起滚滚巨狼，将数之不尽的恶灵杀死，但相对于那看不到尽头的恶灵潮，这样的伤亡，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干得漂亮！”

　　“黄泉，好厉害！”

　　周围的人传来了叫好的声音，不过，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攻击不能代表着什么，可惜，这个城市中最强的除魔师也不过只是青铜中阶，如果有青铜高阶的强者存在的话，在狮子王的帮助下说不定就能平息这场灵灾了。

　　能够召唤出比使用者强一阶位灵兽的狮子王，的确是一把非常优秀的武器。

　　可惜，使用者还只是一个小姑娘。

　　如果是自己拥有的话，或许就能在灵灾中活下来了。

　　……找个机会，干掉她把。

　　即使是当下这个危机时刻，人类的贪念，也依旧无法被扼制。

　　看不见的黑色气息从这些心怀恶念之人的体内慢慢溢出，流入地脉，似乎要将整个土地也一起污染。

　　可惜，这些人根本没有发现自身的情况，或者说，他们已经被自己的贪念控制住了。

　　“哼，有这群‘内鬼’在，再强的防御，也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站在恶灵潮的后方，白发的少年突然笑了。

　　被刘海挡住的左眼中，一枚红色的石头正不断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少年的名字，三途河和宏，他眼中镶嵌的石头，杀生石！

　　引起灵灾的元凶？

　　不，以三途河刚刚提升到白银位的实力，还做不到这样的伟业，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执行者，一个依附强者，通过强者之力达成自己目标的废物。

　　只不过，就和那群被自身的贪欲所控制了的可悲存在一样，三途河，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本质。

　　“将这个城市攻破，然后，按照和那个人的约定，我就可以见到母亲了。”

　　三途河眺望着不远之处的城市，眼中透露着无尽的疯狂，那是为了达成目标无所不用其极的目光。

　　如果有除魔师在这里，一定能发现这个名为三途河的少年，已经完完全全堕入了魔道。

　　妖魔鬼怪不可怕，可怕的，从来都是人心。

　　因一己私欲引发灾难，若三途河的实力达到黄金位，或许，他就会成为毁灭者侧的又一得力干将。

　　可惜，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这个城市内居住的怪物，远远不是他能够想象的，数量之多，更是可以将世界毁灭个十来遍。

　　区区白银初阶的小家伙，就想推平这些人居住的地方？

　　不要太骄傲啊小鬼！！！！！

　　天空之上，突然有数股无形的力量按下，在这些恐怖的压力下，三途河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小打小闹随便你，毁灭城市，那就找块豆腐自杀吧。”

　　“死亡，可仅仅只是开始呢。”

　　“要么退走，要么永远留下！”

　　……

　　无数或恐吓或威胁的话语传入三途河的耳中，化作磨盘，不断研磨着他的意志与灵魂。

　　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名为三途河的这个人类灵魂，便会被众人绞杀，完全消失在世界中。

　　可惜，三途河也不是没有后台的家伙。

　　或者说，至少现在，他有着一个非常强硬的后台。

　　“区区黄金初阶和中阶，就想和我一战吗？！”

　　一个莫名的声音，从三途河的脑中扩散，这是他背后之人留在他体内的反应机制，如果没有黄金级别的人对他出手，便不会启动。

　　三途河脑中的声音很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刚刚那些还窥视着这里的黄金种们，便一个个迅速地没了踪影。

　　开玩笑！黄金极限的气势，就算有差，也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

　　惹怒对方，绝对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黄金种们退却了，或者说，他们不得不退却。

　　在他们的收手下，三途河，很快便恢复了意识。

　　“刚刚……”

　　摸了摸自己的左眼，杀生石在刚才的一击中被抽空了几乎一半的力量。

　　恐怖吗？

　　不，和那位大人真正的力量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三途河或许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对于那背后之人的称呼，已经渐渐不一样了。

　　“既然那些碍事的家伙已经被吓走了，那么，继续之前的计划吧。”

　　吸了口气，看了看已经和恶灵潮交接了的除魔师们，三途河突然笑了。

　　很快，这些人，就会化作自己恶灵潮中的一员了呢。

　　……

　　怎么办？怎么办？！

　　黄泉手中的狮子王不断挥舞着，剑身之上，已经被无数恶灵之血所覆盖，“呲呲呲”的声响不时传出，仿佛下一秒，这把谏山家代代相传的武器，就将被直接毁灭。

　　但黄泉这个时候却根本没有停下来擦拭的时间，因为一旦停下，她，以及她身后所要保护的那个少女，就会变成周围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那些人，刚刚还在一起对抗恶灵潮，但转瞬间，便被突然强大起来的恶灵们轻松绞杀。

　　或许他们是幸运的，至少，不用像其他未死之人那样承受着恶灵化的痛苦与恐惧。

　　是的，恶灵化！

　　在恶灵潮之中，有着无数可以将人类变成恶灵的恐怖存在，这些在平时便是十分难以对付的妖魔们，此刻，却是仿佛海洋一般向着除魔师这边扑来。

　　无穷无尽，无边无际……

　　被咬伤，被砍伤，甚至只是擦了个口子，都会被这些妖魔们找到机会污染，而一旦妖气进入体内，那么没有长时间的抗争和修养，便休想将这份妖气排出。

　　妖气滞留在体内，吞噬灵力不断生长，被寄生者的灵气不断衰弱，对妖力的对抗越来越小，最终，妖气完全取代灵力，同时，也是新妖魔诞生的时刻。

　　这样恐怖的后果，没有一个除魔师不会害怕。

　　但就算害怕，他们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办法，停下手中的攻击，便会被遍山跃跃欲试的妖魔所啃噬，但不停下，却只会加速妖魔化的进程。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有人选择了在死前拉上两个垫背的，而有人，则是选择了转身逃跑。

　　原本还算坚固的防线，在这几个害群之马的破坏下，很快便被恶灵们所攻破，完全被恶灵拆散的众人，此刻只能三两人一组，不断和那些恶灵们作着抗争。

　　但，失败和死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些理智的人已经看到了结果，但即使如此，他们也不能退后，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有着无数连抗争都做不到的普通人。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整个城市，都要被恶灵所贡献了吗？

　　没有人敢继续想下去，一个充满了恶灵的城市，人类将全部灭亡！

　　和这些理智的人不同，更多的人，却是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和黄泉一样，即使身上已经伤口无数，即使体内妖力已经渐渐蔓延，但他们，却依旧固执地举起手中的武器，然后攻击。

　　实力弱小，有的时候或许真的就是罪孽。

　　至少，许多除魔师此刻便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

　　如果还有机会，自己一定会更加努力地修炼。

　　是啊，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放弃？引颈就戮？不，这绝对不是除魔师会选择的终末。

　　抗争？奋斗？但究竟要拿什么，才能和这样的恐怖对抗？

　　没有人知道答案……

　　和这些除魔师们一样，黄泉虽然也放弃了希望，但她，却始终没有停下攻击。

　　或许，手臂的动作已经成了下意识的本能，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黄泉想要守护身后的那个少女。

　　保护神乐，然后，把她送到阿宅那里去！

　　在场的众人，此刻还没有受伤的几乎不存在，每一个人的体内，都或多或少地沾染上了妖力。

　　黄泉如此，神乐，也如此。

　　作为青铜位的除魔师，黄泉对于妖力的压制还算不错，但神乐不过只是一个黑铁极限的小姑娘，此刻，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

　　要不是黄泉一直照顾着她，或许，在刚才恶灵们的第一波攻击中，神乐便已经死去了。

　　但即使如此，神乐也依旧陷入了十分危险的状况中。

　　任何时间死去化为恶灵，都是可能的。

　　要是不认识的家伙，黄泉这个时候或许已经一刀砍下结束对方的痛苦了，但神乐是黄泉的妹妹，两人之间的感情，甚至已经碰触到了一丝禁忌。

　　她不可能杀死神乐，更不可能让她变成恶灵！

　　那么，现在能够帮助自己的，还有谁？

　　……阿宅！

　　连杀生石都能净化的他，净化神乐体内的妖力，根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而现在自己需要做的，便是带着神乐杀出重围，然后，将她交到阿宅的手中。

　　以对方的性格，绝对会救神乐的！

　　不知道为什么，黄泉十分确信这一点，明明，她和阿宅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善……

　　杀！杀！杀！

　　将阻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杀死！

　　该说黄泉幸好还有着乱红莲这样的灵兽，在它的帮助下，她和神乐已经逃到了城市的边缘。

　　眼看两人就将离开战场，去寻求阿宅的帮助了，但这个时候，坏人们，却登场了。

　　“把你手中的武器扔过来！”

　　抢劫！

　　黄泉没有想到在这里，自己竟然会被其他除魔师抢劫！

　　不！或许这些人已经连人类都不是了。

　　一个个虽然还穿着人类的衣服，但是脑袋上，却是长着奇怪的角。

　　鬼！

　　比恶灵还要恐怖，比妖魔还要强大的生物，传说中生活在地狱中的种族，却不曾想到，一些人竟然因为自己的贪欲，最终变成了这副恐怖的模样。

　　没有废话，或者说与鬼对话也是浪费时间，黄泉直接指挥着乱红莲冲了上去。

　　在她的身后，神乐已经奄奄一息。

　　快一点，再快一点！

　　神啊，请保佑神乐吧，即使，是用自己的这条生命作交换！

　　没有留情，也没有留情的必要，黄泉只是不断杀戮着。可惜，越靠近城市，除魔师化成的恶鬼便越多。

　　杀不完，不，或许再过一会，自己也会死亡了吧。

　　“抱歉了，神乐。”

　　拉住身后的神乐，带着她从必杀的一击中闪过，随后，黄泉轻声说道。

　　“没……关系的……能和黄……泉在一起……我很……开心……哦……”

　　神乐的气息不断衰弱，即使现在黄泉能够突围，她也已经没有时间寻找到阿宅了。

　　“嗯，死的时候能和你在一起，的确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黄泉这么答道，手中的狮子王已经放下，抱着神乐的她，微微闭上了双眼。

　　接下来，便是我们的死亡了吧。

　　黄泉这么自嘲着，同时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得知自己的消息后会不会为自己伤心呢？

　　应该是……不会的吧。

　　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负责监视他的人，能和他成为朋友，已经很不错了。

　　真的，很不错了……

　　黄泉的心中，一个人影渐渐闪过，那张将自己从危机之中救出时的脸庞，或许是自己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思绪万千，却阻挡不住背后恶鬼的攻击落下，那凌厉的刀风，让黄泉感觉到了死神的目光。

　　那么，再见了……

　　“如果有来生，希望还能见到你。”

　　黄泉轻声呢喃着，不知道是对神乐，还是对她心中的那个人。

　　一秒，两秒，三秒……

　　啊咧？这种即时感！

　　背后没有撕裂一样的痛苦，四周也静悄悄的，就仿佛，就仿佛是那个晚上一样！

　　“百合真是一种美好的情感呢。”

　　随即，黄泉最期待的那个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