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卦男、鲜花和牛粪

　　感谢y、dfkl、不死鸟大人的打赏，贫道有礼！

　　赵然在童老身后旁观八卦，就听童老和竹屋主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越僵。童老似乎在努力化解当年的矛盾，而竹屋主人却反倒越来越生气，后直接催促童老离开。童老还想再劝，惹得竹屋主人恼了，直接喝道：“大师兄，你我言尽于此，若是还要罗唣，休怪师妹翻脸！”

　　童老为之一滞，重重叹了口气，拄着木杖转过身来，看了赵然等人一眼，摇了摇头，似乎想要迈步离开，却又犹豫不决。

　　赵然看得直捉急，话女人心思不好猜其实也不难猜，只要找对路子就行，不就是感情上那点破事儿么，想见师妹还不容易？――点软话，好言哄一哄，天大的事儿都不是事儿！

　　当下忍不住道：“童老，咱们大半夜跑这里来，面都没见上就回去了？”

　　童老摇头：“还能怎样？当年是我对不住师妹……”

　　赵然心“服了，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人家既然还在生气，就明旧情未忘，如果人家不生气了，那你个矮矬子才是正经没戏了!”

　　当下立马来了精神头，道：“童老，你可不能走！这么走了算怎么回事？当年既然是你的错，就认个错呗，那位可是你师妹，向师妹认错又死不了人，一点面子问题算什么？我跟你，你刚才的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这句话大大不妥，到底怎么才算为别人好，这绝不是你了能算的，再了，人家需不需要你为她好还是个问题不是？”

　　他这话声音比较大，存心让竹屋主人听到的意思，同时还向童老眨眼暗示，嘴上不停催促：“去赔礼道歉，认个错，……”

　　童老低声喝道：“胡八道，这里头的事情少掺和！”

　　赵然怒了，我这儿帮你你还看不出来么，你个矮矬子怎么缺心眼啊，于是声道：“童老你别嫌我话多，这事儿其实很简单，甭管当年谁对谁错，你先低个头，陪个礼道个歉，一切搞定！对女人就得靠这两下散，不能讲道理，女人是感性动物，你跟她们讲道理，怎么可能讲得通？听我的准没错！”

　　童老瞪了赵然一眼：“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别多嘴。”

　　赵然气沮，暗道这厮真是一根筋，他眼珠子转了转，又计上心头：“童老，若是你不想低头认错，那就找个别的借口呗，我跟你，这女人啊，别直来直去，想个别的理由当幌子，先见到人才是真的。只要人家答应见面，剩下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童老皱眉思索片刻，问：“什么幌子？”

　　赵然心你傻啊，这还用问？当即压低声音道：“你们不是师兄妹么？你打出楚大炼师的旗号来，就师父吩咐有事要办，不就完了么……”

　　童老怒道：“师父的名义岂是随便能打出来的？我看你这子是扯虎皮扯习惯了，压根儿没有悔改的意思！”

　　赵然闻言讪讪，正欲分辨，就听竹屋内传来一阵笑声：“哈哈，这子是谁？倒也有趣得紧。大师兄，你且打出师父的旗号来，猜猜我是见你呢还是不见？”

　　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赵然心道这老太婆倒是一副好嗓音。

　　童老摇头道：“今夜是我自己来见你的，你愿意见也好，不愿意见也罢，总之与师父干。”

　　竹屋主人哼道：“我早知道，师父他哪里还会记得起我来？”

　　童老正色道：“师父他如今正在川西舍生忘死，为了天下同道而战，哪里有心思关顾儿女之情。师父不是不记挂你，但我们做弟子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为了些许事给他徒增烦恼，师妹切记！”

　　话音未落，黑漆漆的竹屋内忽然一亮，屋门吱呀呀打开，一个宫装美妇提着琉璃灯在了门口。赵然借着琉璃灯光一看，惊奇不已，暗道原来不是老太婆，是个大美人，只是年岁稍大了些，但却荣光依旧，且极有风韵！他又看了看身边的童老，不禁摇头叹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为可气的是，这坨牛粪居然嫌弃这朵鲜花！

　　宫装师妹一照面就急问：“师父在川西？你又什么舍生忘死？到底什么意思？”

　　童老叹了口气，将夏军破了白马山大阵，如今两国正在川西交兵的事情了，宫装美妇默然良久，道：“大师兄来此何事？”

　　童老道：“夏国从宣化府调来一批蛮僧……”

　　宫装美妇眉头微蹙：“虎尾山的和尚？”

　　童老点头：“听有几个厉害的……我和师弟们知道以后，很担心师父安危，想去看看那边的情形……”

　　宫装美妇哼道：“那你为何不早？”

　　童老苦笑不语。

　　宫装美妇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去打扰师父，你可满意了？”

　　童老大喜：“这么，师妹答应出山了？”

　　宫装美妇白了他一眼，侧头望向他身后：“这道士是谁？后面几个又是什么人？”

　　童老道：“那子是谷阳县极院的道士，叫赵致然，后头那家子姓胡，是这道的朋友。”

　　宫装美妇疑惑道：“极院的道士，你带来干什么？”

　　童老道：“这道士犯了点事，师父让管管，本来我打算直接到你这里的，为了他专门去了趟极院，这次带上他一起去川西……”

　　宫装美妇瞟了瞟赵然，摇头道：“去川西？这道士恐怕不成……嗯？”忽然问：“等等，你姓赵？”

　　赵然“啊”了一声，美妇顿时脸色变了，转头怒视童老：“是和那贱婢的私生子？”

　　童老一愣：“什么私生子？”

　　美妇指着童老阴阴冷笑：“好啊，我你专门来我这闻香谷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带他来恶心人的！”

　　赵然也怔住了，随即心里破口大骂：“你才是私生子，你家都是私生子！你也不看看，矮矬子长这模样，我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啊！”嘴上却不敢乱，只是一个劲表明清白：“美女姐姐误会了，我家在石泉县，是赵家庄人，父母已经双亡，不是什么私生子。”

　　“父母双亡”这种话可不是乱的，这美妇的疑虑当即消散了大半，却仍旧有些将信将疑，问童老：“那你带这道士去川西作甚？”

　　童老在一旁急的满脸通红，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冲赵然道：“子，些把来由清楚，！”

　　赵然干脆从自己初遇楚阳城起，一直到打着大炼师的名号，在极院内掀起轩然大波的种种过往，后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美妇脸色稍霁，瞪视童老：“是这么回事？”

　　童老松了口气，摊道：“就是这么回事。”

　　美妇掩口而笑，继而笑声越来越大，直弯下腰去，良久方才回复过来，指头戳在赵然脑门子上：“你这道士，当真淘气得紧，嗯，干得不错，我很喜欢！”

　　赵然讪讪，干笑了两句，再看看童老，心里又忿忿不平起来：“多好的鲜花啊，简直是御姐的典范，可惜了……”

　　也不见美妇召唤，竹林外忽然奔出一头梅花鹿，碎步地跑到那美妇跟前蹭来蹭去，看得赵然眼都直了。

　　也不见美妇抬腿，身子一转便飘上了鹿背，刚才提着的宫灯挂在鹿角上，不去理会童老，却转头向赵然盈盈一笑：“道士，你叫赵致然是吧？刚才怎么称呼我的？美女姐姐？嗯，这个称呼很好，我很喜欢。好了，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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