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御姐风范

　　感谢y、跑11、不死鸟大人的打赏。

　　抛开沉重的话题，两人的闲谈又轻松了许多，些家长里短，讲讲人情冷暖，不禁让赵然有了几分前世郊游的感觉。

　　胡老儿跟着童老去林子里打猎了，胡八郎则在斜坡上的草坪和野花间扑腾个不停。时不时惊起几只蜂蝶，胡春娘坐在远处，怀抱琵琶，看着胡八郎玩耍，脸上含笑。

　　赵然远远喊道：“春娘，支曲子可好？今日我认了个姐姐，还请春娘奏上一曲助兴！”

　　胡春娘颌首，将琵琶正过来，素轻拂。待春娘调好音色，赵然去听那曲子，只觉轻柔畅，洽和现在的心情。他也不知道春娘的什么曲，却不妨碍击掌赞叹。春娘低首致谢，指尖却不停息，“叮咚”声绵绵不绝。

　　朱七姑含笑，问赵然：“这娘子不错，身段妖娆、眉间含情，还有一好琵琶，你是不是看中意了？”

　　赵然连忙否认：“话不能乱啊姐，同行而已，到了地头就分开的。”

　　朱七姑鄙视道：“这算什么理由？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害羞起来了？我看这娘子挺好，嗯，我很喜欢，你要是有意，就纳了也不错……你是不是嫌弃人家贱籍出身？我可告诉你，若是这样，我可不答应！……回头找个好地方，起座庄子，把春娘安置进去，也得她一家子为谋生计辛勤奔波。你要是没钱，跟姐一声，都好办……”

　　不待赵然答话，朱七姑又道：“当然，这样的人家也不适合娶妻，回头姐给你找找，必定寻个让你满意的好人家。”

　　赵然一脑门子汗，连忙转移话题：“姐，起这事来，我可得好好劝劝你。你这样天仙般的人物，怎么就看上童老了呢？姐你别怪我话不好听，他个子又矮，模样……胡子眉毛一把抓，在你边上，也不般配啊……”

　　这句话他实在是憋了很久，此刻终于忍不住了。童老那般矮矬矬的一个老头，怎么看怎么配不上朱七姑，可朱七姑却硬生生相中了童老，相中了不，那矮矬子居然还敢看不上朱七姑，这事儿赵然越想越糟心，一路上心里跟堵了只苍蝇般难受。

　　朱七姑怔怔看着赵然，脸上神色不清的怪异。

　　赵然心里突了一下，忙解释道：“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清道不明，但，这种事儿是相互的，一只巴掌拍不起来，都这么多年了――应该很多年了吧，既然童老意，姐为什么还放不下呢？所谓天涯何处芳草，姐你为什么想不开呢？”

　　朱七姑忽然捧腹大笑，笑得浑身颤栗，连坐都坐不稳了，一扶在赵然肩上，一不停捶着胸口。

　　赵然奈道：“很好笑吗？能告诉我笑点在哪儿吗？”

　　朱七姑又喘笑了片刻，这才指着赵然道：“弟，你太有意思了，我很喜欢！”

　　赵然翻了个白眼，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谁告诉你我喜欢大师兄了？”

　　赵然一愣：“你们俩昨天……我们可都听见了……”

　　朱七姑又忍不住笑了片刻，捂着肚子道：“哎哟，笑得肚子疼。”歪着头看了看赵然，又道：“想知道我喜欢谁么？”

　　不等赵然瞎猜，朱七姑果断揭晓答案：“我喜欢我师父！”

　　赵然呆住了，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朱七姑扬着头道：“是不是没想到？还是你觉得做弟子的喜欢师父有悖人伦？就跟我那几个师兄一样？可我就是喜欢我师父，就是想嫁给他，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怎么鄙夷我、怎么嘲笑我，我都所谓。我想和师父在一起，我想每天都听到他对我话，不管他是对我笑也好，板着脸也好，冲我发火也好……其实师父经常冲我发脾气，那时候我还觉得委屈，现在回想起来……”摇了摇头，朱七姑黯然道：“那也挺好的，我很喜欢……”

　　朱七姑完，似笑非笑地望着赵然，赵然连忙挥舞着胳膊拼命表态：“姐，我完支持你！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想法改变我们自己？什么弟子喜欢师父有悖人伦？这是典型的封建残余思想！这些封建残余的东西，是束缚我们的精神枷锁，是压在我们头上的大山！毛……那谁过，只有掀翻三……这座大山，我们才能进入真正的自由王国！”

　　朱七姑笑吟吟道：“听不太懂你在些什么，但，你觉得我做的没错――是真的？”

　　赵然正色道：“必须的！”

　　朱七姑怅惘道：“那就好，十七年了……你是第一个……”

　　赵然好奇地问：“那什么，姐，不知道你师父，楚大炼师，他怎么想的？他知道你对他的……呃……感情么？”

　　朱七姑点头，眼中放光：“师父他也是欢喜我的，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甚至一度有过和我远走高飞的念头。”

　　“那为何……”

　　朱七姑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他为人很谨慎，就是因为太谨慎了，所以做事情往往不敢越雷池一步。他害怕师祖生气，担心同门风言风语，不愿被天下道门耻笑…也不怪他，就连他的弟子都不能忍受这件事情发生，所以他们拼死劝谏，哈哈，你是没见过那一幕，大师兄他们几个跪在台阶下磕头，个个头破血流，哼哼，都是出神境的高了，居然还能磕头磕到流血？他们当真演的好戏……你可笑不可笑？”

　　赵然语半晌，方道：“姐，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吧？是关于一个姓杨的混混拜入一个姓龙的美女师傅门下做弟子的故事……”

　　这个梗一出来，立即吸引住了朱七姑，开玩笑呢，除了女主换男主外，其他一切都很有代入感好伐？

　　刚开了个头，童老回来了，胡老头肩上扛着两只山鸡、腰上吊着只兔子，吭哧吭哧跟在后面。

　　朱七姑眨了眨眼睛：“回头再讲给我听。”然后冷着脸冲童老道：“怎地耽搁了这么久，我弟都饿坏了！也不知道些个！”

　　童老赔笑道：“师妹你不是打些山鸡和野兔吗？这里别的都不少，偏这山鸡和野兔见不到几只，搜遍了整座山才找到……呃？你弟？谁是你弟？”

　　朱七姑指了指赵然：“嗯，对了，我和他很投缘，便认了他做弟弟。也好跟你一声，今后有什么事情都让着点，若是我这弟弟被欺负了，甭管被谁欺负，我都和你绝不善罢甘休！”

　　童老目瞪口呆地看看朱七姑，又看看赵然道：“你这道士，怎么花言巧语……”

　　赵然笑呵呵打断童老，向他恭恭敬敬施礼道：“见过大师兄，嗯，您是我姐的师兄，我跟着我姐这么称呼没错吧？”

　　朱七姑笑道：“没错，就这么叫好了。”

　　童老满脸涨红，吹胡子瞪眼睛，可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后只好在朱七姑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下被迫接受了。他忽然想起一事，没好气地道：“我自然不会为难这道士，可他若是在别人上挨了欺负，跟我有什么干系？”

　　朱七姑道：“他被欺负了，就明你没用心看顾，我不找你我找谁？不仅是你，二师兄他们几个，我都和他们没完！这是你们欠我的！”

　　赵然心中巨爽，望着身旁盛气凌人的朱七姑，心道这才是御姐风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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