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渴望

　　金属探测、红外线扫描、人工搜身，苏冠义已经习惯这一切，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进入大厦的一楼大厅。

　　这里金碧辉煌，华丽的鎏金吊灯，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地板，地板砖的缝隙是金色美缝，墙壁挂满首脑戴着军帽的肖像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人。”

　　苏冠义咕哝了一句，从有些灰旧的公文包取出一颗银色金属球，攥在手心。

　　广播声响起“……他是集团的工贼，科技探秘部的耻辱，今天就要对科尔·波特处以最公正的审判……”

　　苏冠义抬起头，原来大厅中心的高台广场已经变成了行刑场，一位莫约五十岁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被绑着双手双脚，按倒在行刑台上。

　　他的脑袋贴合着一颗凹槽，这是大理石的华丽行刑台，横着约莫两指宽的刀槽，中心是原型凹槽，正好可以将脑袋按进去。

　　其上是长方形的，远远望去像门框一样的断头台。

　　苏冠义对这一切似乎已经麻木，只是瞥了一眼，低声咕哝：“大概又一个职务晋升失败的倒霉蛋……”

　　从拥挤的围观人群缓缓挤出，直奔电梯厅。

　　苏冠义进入电梯内之后，将手中的银色金属球按入电梯按键的一个凹槽中，电子音响起：“验证成功，已向权限人物汇报……等待中……已同意……您将前往三十一层。”

　　咕咚，银色金属球从凹槽中退出，苏冠义伸出手接住，将金属球放进塞进公文包，一阵轻微的超重感，让他感觉有些头晕。

　　“叮！”

　　伴随着悦耳的电子音，他走出了电梯厅，这里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一片洁白，让人有些目眩。

　　忽然一个漆黑的一人高的门扉出现，苏冠义径直走了进去。

　　漂亮的全景落地天窗，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墙面，这间办公室整体的装修和布置风格极具科技感，正午的阳光如瀑布般洒下，给人一种空间和技术上的震撼。

　　长约四米的超大白色书桌，摆放着三屏显示屏，其后是一个黑色的皮制人体工椅，一位一身白色高级制服的中年人正背对着苏冠义，似乎在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署长阁下，我是苏冠义。您的办公室比上次更加宽敞明亮了。”

　　苏冠义走上前，恭恭敬敬站定，六十度鞠躬说道。

　　“冠义啊，你既然来了，说明你凑齐了40万信用点，你还真是个人才哈哈哈。40万信用点，五年的时间，你的工资只有每月600信用点，不吃不喝五年也只有3.6万，考虑到正常开销，而且你还有个重病的女儿，这40万信用点全部都是违法所得，对不对？

　　还有，现在要称呼我为副部长了。”

　　那被自称副部长的男子没有回头，苏冠义心中却是一惊，这人居然成了副部长，真正意义上的高层，爬升的速度简直可怕。

　　“是，部长阁下。我这40万信用点全部都是违法所得。今日已全部带来，恳请部长阁下救救我的女儿。”

　　副部长没有回头，依然在看着窗外的风景：“你来的时候应该经过了总部大厅的广场，我的对手科尔·波特已经被砍掉了脑袋，如果你早来两天，或许我很迫切需要这40万信用点，但现在这信用点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副部长的声音平稳，苏冠义的心却不断往下坠，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额头上冒出了细汗，差点瘫倒在地。

　　强忍着这种虚弱不适，如雕像般维持着六十度鞠躬说道：“部长阁下，我恳求您。”

　　副部长缓缓转身，目光玩味，似乎很享受让别人忐忑难安的时刻。

　　或者说这种生杀予夺的感觉，太让人迷醉。

　　沉默，时间过的很慢很慢。

　　另一边，在陆夫大街的公寓地下室，齐平绘声绘色的蜘蛛侠的故事，这个故事其实很简单，但这个世界很少有这种故事，幼小的苏孔雀很快被精彩的故事吸引，神情振奋。

　　齐平终于讲完，口干舌燥，倒了杯水喝，回头问苏孔雀：

　　“孔雀，你今年已经九岁了，为什么不上学呢？”

　　苏孔雀精致的小脸刚刚还在兴奋，听了齐平的话，难过坐在沙发上踢了踢脚：“我身体太虚弱，爸爸担心我在学校出意外，不让我上学。爸爸过去是在集团总部工作，因为我的原因，换了这个可以天天在家工作的工作。平时都是爸爸教我知识。

　　我从小就没什么朋友……”

　　齐平听了，鼻头微酸，温柔的说：“那以后我常来看你，再带上一个大哥哥和一个大姐姐一起看你好不好？”

　　“真的吗？”

　　苏孔雀抬起头看着齐平，漂亮的脸蛋如花儿绽放，笑颜动人。

　　视线回到苏冠义那里，沉默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空气一片凝重，副部长轻松自在的做着公务，这时候才说道：“我可以给你个机会，需要你去办一件事。”

　　苏冠义心头一沉，他远离了集团总部，不只是因为想照顾女儿，更是厌恶了作为秘密警察的时光。

　　光是退出这一编制序列，他就差点完蛋，如果再重新手染鲜血，也许活不到女儿长大的那一天。

　　“请您吩咐。”

　　苏冠义心思百转，最后只能化作简短的一句话。

　　副部长在阳光照耀下的面容模糊黑暗，只见到白森森的牙齿，有些可怕的笑容：“你将四十万信用点给我，我会给你集团最新的稳定蓝色格鲁亚试剂，这应该可以让你女儿多活几年，但不足以根除她的病症。

　　然后你再帮我办一件事，我作为推荐人，推荐你这位前秘密警察王牌参加一年后最上层组织的无限制格斗大赛。”

　　保持着鞠躬姿势的苏冠义站了起来，气质突然变得如同山岳一般，表情凝重：“您说的是无限制格斗大赛，被称为‘地狱厮杀’的大赛？您也想获得【凯佩特】吗？”

　　“哈哈哈！不愧是秘密警察队伍内的王牌，使用不稳定的红色格鲁亚试剂不死的男人，原来你也知道凯佩特！”

　　副部长站了起来，走到了苏冠义的身前，目光锐利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