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二战”宣言

　　“不愧是业姐。”林一琳也直言道。

　　洛业的经历以及一身实力都是她骄傲的资本，虽然到了某个地步的时候友情这块处理得很糟糕，但她无疑是能让这个世界活成她的背景板的存在。

　　“这种手段，应该是零号地铁干的吧，那东西会在地震冲击之后出现我倒是并不意外，但你们这么快就上车了，还真是闲不住。”洛业笑道。

　　“实际上我在震后忙了三个月，然后意外和这边扯上了关系。业姐你对零号地铁很早就知道吗？”林一琳先解释了一下然后问。

　　洛业臭屁地扬了一下自己的红发：“对我来说那种程度的蒙蔽完全没有意义。而且零号地铁当下虽然是被封印着，但它本身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行驶。以前在黑色世界的时候在车上呆过一段时间，说实话体验还挺不错的。既然它几个月后要重开的话，那我到时候也去回顾一下好了。”

　　“你这是炸鱼行为，毫无道德！”郑反伸手指责道。

　　“……”×3

　　“干什么，都这么不说话看着我干什么？”郑反无辜摊手，“这不一样啊，我这是新号，什么东西都没带过来呢，林一琳小妹可以替我作证。”

　　“说实话因为刚刚斗地主的关系我的良心不是很能过得去帮忙作伪证。”

　　“怎么这么坏啊，地主有点黑科技怎么了？”

　　洛业清了清嗓子，打断郑反意义不明的嚎叫：“总之你批了层皮过来扮猪吃老虎真是辛苦了。你们准备在这里做什么？还是说，因为错过了地震时候的不少风景所以打算重新回顾？”

　　林一琳将他们一路过来的事情简单概述了一下。

　　洛业伸手拈住一丝落下的雨滴，“洛瑟薇”降临的地震似乎也没能停下这场局部区域的绵绵细雨：“原来是这样，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叫它‘雨中人’就好，它和无限重迭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这是零号地铁的问题。”

　　“它并非这个站点下事态发展的产物？”林一琳问。

　　“准确说它是趁着这个站点下的事态发展而自发地闯入这个站点的外来者。我之前说过吧，零号地铁哪怕被遗忘被封印，其实也一直在自己的时空闭环里行驶着。而当年它被封印的时候，有不少人或物留在了这列地铁上。它们或是找了个站点想办法永远停留，或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和地铁伴生在一起。”洛业说着，伸出手指开始抠舌根。

　　一阵干呕之后，她拿出了一张还沾着一些口水的车票。

　　见状郑反也拿出车票和洛业的车票比对了一下，一模一样。

　　“因为这些存在的关系，零号地铁作为幻界得到了相应的改变，有好有坏。车票制就是这样诞生的，站点内的机制也和过去有所不同。”

　　“那个雨中人，它的具体来历我不清楚，应该和水世界相关，不过它以另外的方式停留在了地铁上。只要有有雨有水世界相关的情况下，都有可能遇见它。”洛业看向远处的雨雾，“不像是幻觉，和世界逻辑的具象有关，没有什么攻击性。当初我在车上试图对它动手，不过抓不到它，最后不了了之了。”

　　“你以前手好欠啊。”郑反不由得道。

　　“有人跟我说自己开心最重要。”洛业理所当然地下巴一抬，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行吧，你还算有这资本，只要不再被天上掉下来和地里长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打趴道歉那应该都没什么问题。”郑反揶揄地说。

　　洛业闷哼一声，倒是没有反驳。

　　郑反转身道：“我还是挺好奇的，去找它看看。”

　　说走就走，一溜烟就不见了。

　　剩下林一琳、洛业还有莫芒站在原地，地震以及那边战斗引发的爆破冲击接连不断。莫芒看起来表面依旧冷静沉稳，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上班族麻木的心再怎么稳重也承受不住如此折腾的。

　　比起手上一把的车票以及什么零号地铁的遭遇，他脑子转一圈发现最想要的还是能安全地回家，洗澡然后喝杯热牛奶，躺上温暖的床铺一觉到天亮。

　　如此细想来，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熬夜很久了。

　　要做好一夜不睡明天再工作一天的准备了，好在这方面的事情他倒是挺有经验的，就当无端加班吧。

　　而林一琳则是好奇地看着面带微笑的洛业问道：“业姐知道自己是假的这件事，也能轻易地接受吗？”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先不说这辆地铁能把假的变成真的，再来不管什么真假，我就是我，我的意志不会因为所处的场合而动摇。”洛业理所当然地说道。

　　“果然，不愧是业姐。”林一琳不算意外，不过依旧是感叹了一声。

　　她对洛业的尊敬，最初发乎她的能力和经历，深入之后则更多延伸到了她的人格上。

　　林一琳不认为洛业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从洛业自己的角度上有什么错误，她所产生的抗拒和厌恶只是单纯地站在自己的立场和所求上产生的。

　　如果没有郑反的话，洛业怎么安排自己，林一琳会闹别扭，但只会默默答应，虽然之后会有暗箱操作，但至少对洛业不会撕破脸皮。

　　所谓的认错，是洛业对郑反和林一琳更强大的暴力的屈服。

　　只要洛业一直像是世界的主角一般无敌，那么谁也无法质问她的错误，她所对身边人的安排，也都是毫无疑问的正确。

　　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强大的“主角”包办自己身边人前后的各种事情有什么问题，这很周全，理性，带一点恰到好处的不近人情。

　　除非这个主角输了。

　　她也便不再是主角了，正确就自然错了。

　　在那之后洛业没有执着于这个“位置”，因而选择同样站在平等的角度去考虑自己和林一琳乃至其他朋友的事情。

　　“话说，地震事情结束之后也没怎么和业姐联络了，业姐之后打算去哪里？”因为最近又联系不上洛业了，恰好现在本人就在旁边，林一琳就跟着一起顺口问了。

　　事件之后，她都没和洛业好好道谢，她就又突然蒸发了。

　　我行我素这一点上，倒是没怎么变过。

　　洛业吹了声口哨：“那我现在回答的话岂不是把未来的自己卖了？”

　　“确实是。”林一琳也没否认。

　　“地震之后大都会变得有意思起来，像零号地铁这样的东西一样，它是个导火索，搅乱现有秩序的同时，还能将更多过去的麻烦带回来，地铁的上限很高，并且随着封印解除后的行驶，会越来越强大，所能做到的事情也会越来越多。最后……没准可以贯穿整个大都的历史也说不定。”洛业并非在危言耸听。

　　“嗯。”

　　“我的话，应该会去试着找一找有没有我看得上眼的老东西练练手，然后那些厉害的幻觉我并不打算放过，该拾起老本行了。”洛业伸了个懒腰。

　　“这和没说差不多。”林一琳评价道。

　　“我就是这么随性啦，而且确实不能跟你说太多，毕竟你现在可是郑反那边的。”洛业潇洒地说道，“然后呢，我要备战和他打第二场。”

　　林一琳不由得睁大眼睛。

　　牢字辈的头衔是这辈子都不想摘下来了吗？

　　“真伤人，你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不可能对吧。”洛业伸手，那还装饰了美甲的手指轻点林一琳的脑门。

　　“因为这确实很难。”林一琳没有否认，“先不说幻觉先生不可能再被业姐你算计到，哪怕不附体交手业姐的胜算也很渺茫，现在我和幻觉先生已经能稳定进入当时的状态了，再来一次业姐也没有胜算可言。”

　　“很好，这种自信就对了。”洛业的笑容没有变化，“这才有挑战的价值。”

　　见状，林一琳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那么在那场预定的挑战之前，既然知道这是假的了，介意把这个站点的你和郑反让给我吗？”洛业看着远处的战斗，有些技痒。

　　林一琳看向郑反走的方向，道：“请便，幻觉先生的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应该已经对冒牌货不感兴趣了。”

　　洛业将手中的车票递给了林一琳：“那这个送你了，虽然没法钻空子在地铁上使用，但就当作纪念吧。”

　　说完，她闪身直接消失在原地。

　　林一琳看着手上的这张车票。

　　一旁的莫芒看了看，从身上拿出便携纸巾打开，抽出一张给林一琳。

　　林一琳道谢接过，然后嫌弃地擦拭起车票上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