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行为艺术

　　姜思和郑反行走在不死城中，密集的哥特式建筑点缀着的是不是什么灵火之类的玩意，只是普通的灯光。

　　很显然不死城是通电的，基建条件不错。

　　一路上见到走过的都是各样的尸体，腐烂程度不一，但完整的尸体确实很少见的样子，至少姜思一路下来都没再见到完全没有腐烂迹象的尸体。

　　哪怕是一些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腐烂的，但衣衫的遮蔽下也依旧能透露出腐烂的气息。

　　难怪徐临那四个年轻尸这么肯定姜思是个大佬，腐烂程度在这里就是一种显而易见的强度象征。

　　而这里的尸体会的东西很多，不同尸体在补完并成长的过程中，身体的一部分会产生特化。

　　就好像之前提到过的皮尸一样。

　　尸体之间相互交易自己的一些可重复生产的强化器官在这里是常态。

　　它们可以靠缝合普通的器官来补全被摘除的部分，而重新补上的普通器官过一段时间后又会得到强化。

　　至于普通的器官，可以找别的尸体购置，也可以外出找一般丧尸要。

　　看起来好像很重口，实际视觉上也确实很重口，但味道上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如果不靠近的话是基本没有恶臭的。

　　尸体们觉醒之后也依旧继承了还是丧尸时的奇妙听力与嗅觉，取回意识之后尤其是嗅觉，从机械地寻找生命重新变得广阔，这也导致严重的腐臭会导致尸体们自己的严重不适。

　　自己的臭味忍忍就算了，到处都这么臭可就不太礼貌了。

　　而且如果腐烂太严重是会招虫和老鼠的，这可就不美妙了。

　　所以在不死城，防腐工艺也是一大热门。

　　不只是器官市场需要防腐，很多尸体本身也需要防腐。虽然它们从一般丧尸觉醒之后，腐烂进度会变得非常缓慢，但并不代表停止，如果自己的进步速度跟不上腐烂速度的话，那早晚还是要变成枯骨。

　　但现在也不硬性要求进步了，本就缓慢的腐烂进度再加上一点不死城里各有匠心的防腐剂，尸体把自己浪死了都等不到自己自然腐烂的时候。

　　姜思走在路上，引来了不少关注。

　　毕竟姜思身上非但没有丝毫的臭味，反而还香喷喷的。

　　对于人而言是靠近了才好闻到的“体香”，但对于尸体们来说非常明显。

　　姜思没有在意，而是询问郑反之前说的回去的方法。

　　“二进制小妹给出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围绕你布置仪式，手动引发这个世界和红色世界的重迭，然后你先回到红色世界，再通过红色世界回大都。”

　　“另一个呢？”

　　“另一个方法还是要摆仪式，不过要简单不少，作用是释放一个信号坐标。然后让大运那边接收一下，我就可以直接开大运穿梭过来找你。”

　　听完，姜思思考了一下：“暴露坐标可能会让这个世界被大都盯上的吧。”

　　她对大都的一些行事有所耳闻，只能说侵略性非常足。

　　虽然她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能因为自己害了这里的负担，但给大都赚到又感觉实在是亏大了。

　　毕竟把她放逐到这里来的本来就是那大都的什么傻逼系统来着。

　　“确实有可能，但他们每天接受的信号本来就很多，也不一定就会盯上这里。不过你真的不愿意，那就稍微麻烦一点走中转了。”郑反理解她的想法，平白无故给人赚了真的很难受哇。

　　仪式材料什么的倒是不需要特别收集，郑反的财产能力直接过渡这种做任务的琐事。林一琳那边把材料给郑反过目之后郑反有这个意识就能钱“买”了。但是仪式的其他条件就无法这么简单。

　　比如那个发信号的仪式需要去到一个范围内的最高点，如果在不死城内举行的话就得爬到那座塔上去。

　　不知道“纳税官”大人允不允许他们站在它头顶上安排个仪式。

　　以及主动引发暴力世界重迭的仪式，新鲜血液和大规模暴力行为。在大都的话不算难，在这个世界就难搞了。

　　主要是新鲜血液，这个尸体的世界去哪找足量的新鲜血液？要求量上给放干姜思猪血都凑不够，大规模的暴力行为不知道招惹丧尸算不算。

　　如此细数下来，郑反刚从林一琳那边得到仪式方法的时候还觉得容易，但转念一想可真是哪哪都差一点。

　　如果林一琳自己来的话就没那么麻烦了，随便整点行为艺术跳跳大神说不定就好。但她想把仪式从自己手上脱离送给别人执行，那么增加筹码难以避免。

　　“看来我们最近多少是沾点倒霉的。”姜思坐在一处小广场中央的喷水池边说。

　　“可能是杀人过多业力找上门了。”

　　“这话让恶魔先生来说沾点属实是沾点搞笑的。”

　　“哈哈，我笑一下。”

　　“……那先在这里呆一会儿吧，这个世界的东西我也还挺好奇的，倒是也没有特别急着要回去。”

　　姜思看着一些售卖器官的尸体，想着自己能不能也整一点，或者汲取一下它们的经验。

　　“去那座塔看看。”郑反则是开口，迎着姜思转来的疑惑视线，他解释说：“我有点好奇那个灵素是什么东西，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因子形式，不知道能给我带来什么帮助。”

　　郑反可没忘记自己对各类世界因子的转化能力。

　　闻言姜思也没有意见，起身向那座塔走去。

　　半路上，前方一条大道传来嘈杂的声响。

　　“是有什么特色活动吗？”姜思脚步没有停下，向前靠过去，倒不如说对这方面多少是有点迟钝了。

　　唰啦！

　　一道白色的闪电从眼前划过，一个身材高大魁梧全身遍布缝合线的怪人掌控雷电，在一支队伍中高举双手：“我也是尸体！缝合尸也是尸！尊重我们的权利！”

　　桌椅锅碗瓢盆发出叮叮当当的刺耳鸣响在眼前飘过，砸向维护秩序阻挡在大队伍前面的尸体，阴风阵阵，本来就不高的街道温度好像更低了一点，隐约能听到来自某处的呐喊：“灵体也是体！不死城应该有我们的声音！”

　　“恶魔也是灵体，看不见摸不着，幻觉就是灵体！”还有一具尸体混在队伍里喊着不知道什么鬼话。

　　这个场面实在是令人困惑。

　　姜思及时下蹲躲开了一把从自己头顶飞过去的椅子：“居然真的是狂欢节？”

　　郑反惊讶地说：“作为一个末日据点城池，这不死城的版本是不是有点太劲爆了？”

　　阻挡游行的尸体和组成乱七八糟的组成，话说最后时不时混进来了一个幻觉？嘴瓢说漏了都。

　　一个尸体按住几个小缝合尸，骂骂咧咧：“不死城是埃尔德里奇大人独裁的啊，一群傻逼到底在嚷嚷什么玩意？”

　　这具尸体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所以在场的各位真的只是在搞行为艺术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