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沧海桑田

    4693年7月15日、米玛塔尔、西玛特尔星域、赫德基维特星系、神殿/p

    爱丽艾米瑞达的神殿中，点着一小型的行军灶，白羽背靠着神像的基座，坐在炉火前，看着墙角的树苗，有点发蔫的嫩叶被篝火映照的火红，仿佛孕育着无穷的生命力。/p

    “殿下，您的水。”李贞令元帅拿着一个金属的军用水壶走进来，递给白羽，白羽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来放在行军灶旁，想煨热水壶里的水。/p

    “伤口怎么样？”白羽拍了拍旁边，示意李贞令元帅坐下休息。/p

    李贞令元帅活动了一下手臂：“还好，老杰克又重新给我弄了一下，没什么大碍。”/p

    白羽点点头：“啊，好期待明天啊。”/p

    “是啊，殿下，今夜难眠。”李贞令元帅看着行军灶，笑着说，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眼角似乎有些湿润。/p

    “也不知道老杰克什么时候能把那些东西运来，长老会还支援了一艘无畏级战舰？”白羽问道。/p

    “是的，曙光星号，大长老说要图个好兆头。”李贞令元帅点点头。/p

    白羽笑了笑：“曙光星，确实是个好名字，牧民们怎么样了？”/p

    “已经收拾营地开拔了，中午前将全部到这里，避难所我看了一下，挺宽敞的，就是通风不太好。”李贞令元帅耸耸肩说：“没办法，为了保暖嘛，大家听说后，各个激动的热泪盈眶，哦，对了，这个给您，部落的族长送您的。”/p

    白羽接过李贞令元帅从口袋里掏出的一个小木雕饰品，仔细看了看，然后转头仰望身后的雕像：“哦，爱丽艾米瑞达的雕像啊，雕的真是好，这是手链吧，绳结编的也很好看。”/p

    “闻闻看，是沙漠里的瑞香木。”李贞令元帅蜷起食指，在鼻子下面蹭了蹭。/p

    “瑞香木？”白羽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浓郁的香气。/p

    “奇怪。”奥拉说道：“这个行星不是没有树木吗？”/p

    “以前是有的，可能几万年前，或许更久远，传说这里有一种树木，就是瑞香树，即使没有水，也可以一万年不死，死后一万年不倒，倒后不会腐烂，只有风沙能将它慢慢的磨损掉，这是牧民们开采地下暗河的时候，偶然挖到的，族长说只有手指那么大一块。”李贞令元帅笑着说：“无论您怎么清洗，这种香味都不会消失，传说如果把它扔进火中，香气将能飘散很远，几天内都无法消散，瑞香木还能使火焰化成七彩光芒。”/p

    “真的？”白羽惊奇地问道。/p

    李贞令元帅点点头，突然担心白羽要试试，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行军灶说：“呃，瑞香木几乎不可能找得到了，据说艾玛帝国的康德皇帝，曾派军队来挖掘，驱使了数十万米玛塔尔人，还动用大型机械，挖了足足两年，最后一无所获。”/p

    “哦，那个同性恋啊，活该他找不到。”白羽笑着说：“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族长怎么舍得送给我？”/p

    “说起来，族长还有点愧疚呢，他说：‘如果刻成海伦德殿下，该多好。’”李贞令认真地说道。/p

    白羽立刻笑了起来：“刻成装甲战斗服？哈哈，别逗了，那有什么好看的。”/p

    “您不知道？”李贞令元帅皱着眉头问道。/p

    “知道什么？”白羽拿起水壶刚想喝，一听这话就楞住了。/p

    “大长老下令，您的雕像将会陆续更换，以您的真实样貌为模板，重新雕刻。”/p

    “噗……咳咳咳。”白羽直接喷了，行军灶中的固体燃料块溅水后，猛烈的燃烧了一下。/p

    奥拉笑着说：“原来这就是他说的那个惊喜啊，这可比下通缉令都管用，这下米玛塔尔人全都认识你了。”/p

    “咳咳，要命了，大长老这是要干什么啊？我还活着！”白羽气呼呼的说道。/p

    李贞令元帅一听，爽朗的大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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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93年7月16日、中午、米玛塔尔、西玛特尔星域、赫德基维特星系、神殿屋顶/p

    白羽躲在神殿的屋顶上，拿着望眼镜，看着下面人群和牲畜：“奥拉，那几个人是干什么的？”/p

    “哪几个？”奥拉问道。/p

    “老杰克旁边的。”/p

    “哦，联邦科学院的。”/p

    “联邦科学院！老杰克请他们来的？”白羽不屑的问道。/p

    奥拉笑了两声：“他们是不请自来，对了，安妮塔也来了，你不见见她吗？”/p

    白羽一听，立刻拿着望远镜乱瞄：“在哪呢？”/p

    “看到那头沙骆驼了？趴在地上死活不动弹的那头，在它旁边，灰色飞行员常服。”/p

    “哦，找到了，奥拉，偷偷把她拎上来。”白羽笑着说。/p

    几分钟后，安妮塔就被奥拉的机械手架了上来，她一看到白羽，就笑着说：“原来你在这躲着，害我找了你半天。”/p

    白羽跟她拥抱了一下：“躲清闲呗，下面的人看到我，估计又得……”/p

    安妮塔笑着说：“嗯，还是那个白羽没变，就是胖了点。”/p

    白羽气呼呼的戳了一下她的小腹：“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跑哪去了？战争一结束，就找不到了你了。”/p

    “大长老命令我立刻回首都星，连庆祝宴会都没赶上，多亏你的统合部成立，不然我就只能待在地面上了。”安妮塔高兴的说。/p

    “你怎么跑过来了？”白羽笑着问。/p

    安妮塔立正后向白羽敬礼：“米玛塔尔少将，安妮塔，奉命率领共和国部族武装力量舰队，向统合部执行官白羽报道。”/p

    白羽也笑着回礼道：“我接受你的报道，少将阁下。”/p

    “你可别叫我阁下，我当上将军才几天，舰队是给你的班底，共和国舰队需要修整，只好抽调地方舰队了。”安妮塔不好意思的说。/p

    “哪的话，带来多少舰队？”白羽毫不在乎的挥挥手。/p

    “总计3个集团舰队，下辖9个支舰队，全部齐装满员，其中克鲁夏族支舰队4支、赛比斯托族支舰队2支，布鲁特族支舰队1支，维洛奇亚族支舰队1支，其他各族混编支舰队1支。”安妮塔说到。/p

    “我的天啊，你一个少将，就能领这么多舰队？”白羽惊讶的说。/p

    “怎么可能，我就是顶德里安元帅的班，带个队而已，大长老让我担任德里安元帅的副手，而且十年之后，我就可以退役。”安妮塔说道。/p

    “退役？你打算去哪？”白羽问道。/p

    安妮塔不好意的问：“统合部不招人吗？李贞令大将……哦，是李贞令元帅的事，我们都听说了。”/p

    “招，怎么不招，真是太好了。”白羽高兴的搂着她的肩膀说：“还有其他人想加入吗？”/p

    “多得是呢，要不是大长老按着，5页纸一份的退役申请，都得论吨计算了，这不，整个地方舰队的高级军官，就我一个，大长老可不敢让高级军官进统合部，说是怕你挖墙脚。”安妮塔笑着说。/p

    “抠门，我又能挖他几个人？”白羽撇着嘴说。/p

    “李贞令元帅算一个，还有阿杰丽娜少将，那可是共和国舰队的舰队之花，听说看上里昂了？”安妮塔问道。/p

    白羽点点头：“是不是感觉特别惊讶？”/p

    “确实是，瞧我，光顾跟你聊天了，老杰克身边的那个，那个……”/p

    “萝丝？”奥拉问。/p

    “对，就是她，她在找你。”安妮塔点点头说：“说是有急事。”/p

    “那好，咱们下去吧，奥拉，让萝丝到神殿后面。”白羽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群。/p

    萝丝一看到白羽，就急忙说道：“终于找到你了，需要你下个命令。”/p

    “什么命令？”/p

    “让米玛塔尔舰队，搭载装有凝胶的导弹，一会下雨后，他们要负责发射导弹，记住啊，2千米空爆，一定是在下雨后，千万别弄错了。”萝丝说道。/p

    “导弹在哪？”/p

    “姐妹会的货运舰上，刚刚运到了，让他们在太空转接就行了。”萝丝指着天上说道。/p

    白羽点点头：“安妮塔，传达命令。”/p

    安妮塔立正后说道：“是，立刻传达命令，搭载凝胶导弹，2千米空爆。”/p

    白羽转头问萝丝：“运送冰块的舰队到哪了？”/p

    萝丝看了眼手臂上的终端：“第一批已经回来了，正在待命，不过大家还没完成避难，所以只能等，改良的凝胶是粉末状，下雨后会冲刷进地面的沙子里，千万不能提前发射，不然会引起尘爆，那就浪费了。”/p

    “安妮塔，让舰队等待发射命令。”白羽补充道。/p

    “了解。”安妮塔拿着通讯器向舰队传达命令。/p

    白羽想了想：“对了，净化药剂呢？”/p

    “混合在凝胶粉末里了，一次搞定。”萝丝突然指着白羽说道：“你不去洗洗脸？”/p

    “洗脸？你看这里有这个条件吗？”白羽问道。/p

    萝丝笑了起来：“一会有的是水，你怕什么？”/p

    白羽看着天空：“那我一会再洗吧。”/p

    萝丝想了想，一脸的坏笑，可惜白羽看着天空，没发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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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民众完成了避难，不多的牲畜被拴在神殿里，联邦科学院、帝国科学院两拨人互相看着不顺眼，站在白羽等人的两边，身后是神殿的大祭司、几位司祭和族长，老杰克笑着把通讯器递给白羽。/p

    白羽接过通讯器，深呼吸了几次后，大声说道：“我是白羽，我命令，开始！”/p

    白羽豪情万丈的发布完命令，发现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天空，什么都没有。/p

    正当白羽准备重复命令的时候，天空开始出现火球，一个、两个、三个……，火球越来越多，几乎弥补整个天空。/p

    “来了！”白羽兴奋地喊道。/p

    ‘轰’一声巨响，众人顿时吓了一跳，老杰克赶忙解释说：“这是冰块碎裂的声音，没事的。”/p

    巨响，婉如近在头顶的雷鸣一般，密集的让人数不过来，白羽看着天空问老杰克：“雨呢？”/p

    “别急，还要等一会……”/p

    老杰克话音还没落，神殿前的不远的沙漠里，就有什么拖着长长的雾气坠落下来，溅起了一片沙尘，白羽一指：“奥拉，捡回来看看。”/p

    奥拉的机械手臂立刻飞了回来，手心里捧着一块脏兮兮的冰块，冰块不大，只有拳头大小，还呼呼冒着水蒸气，正在迅速缩小，白羽伸手想拿，奥拉立刻就躲开了：“别乱来，别看是冰，温度高着呢。”/p

    老杰克目测了一下这块‘天外来冰’的大小，然后对白羽说：“让舰队再离开一段距离，冰块灼烧不充分，50公里应该差不多，另外抛射角度修正3度。”/p

    白羽点点头，拿起通讯器让舰队再离开地表50公里的距离，就在这时，下雨了。/p

    最先是粗大的泥点，泥点密集的拍打在神殿的台阶上，白色的石质台阶，很快附上了一层泥泞，20分钟后，就是冰雹，有小麦颗粒那么大，密集的噼啪声，击打在神殿的屋顶，听的人头皮发麻，接着，一滴水从神殿的屋檐下滴落下来，水滴晶莹剔透，滴落在台阶上，台阶上黄褐色的污泥被化开了一个点，白羽开心的笑了起来，等她抬起头，沙漠已经成了一片细雨蒙蒙的世界，潮湿的水气，裹挟着黄沙的气息，吹进神殿，众人都惊叹起来，老杰克拍了拍白羽的肩膀，心满意足的笑容挂在脸上：“凝胶。”/p

    白羽点点头：“凝胶导弹，齐射！”/p

    天上的大火球中立刻出现了无数的小火球，它们在地面不远处爆炸，释放出一团绿色的云雾，很快，云雾渐渐消失不见，它们被雨水冲进了地面的沙子中，地表的颜色从黄褐色，变成了绿色，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绿色的田野，让人心情舒畅。/p

    “预言，成真了，黄色的沙漠，变成了绿色的平原。”大祭司哽咽的说道。/p

    白羽心头一颤，确实如此，大长老的预言还真是准，老杰克笑了笑：“白羽，舰队还需要继续运输冰块，你希望这雨下多久？如果需要完全灌溉，形成良性的生态循环，至少要六天。”/p

    白羽一脸坏笑的想了想：“那就六天，六天就行了，一天也不要多，如果控制不了，就下八天。”/p

    老杰克点点头，明白了白羽的意思：“嗯，我想差不多了，地面应该已经凝胶化了。”/p

    白羽楞了一下：“奥拉，拿树苗来。”/p

    很快，奥拉的机械手，就抱着一捆树苗，飞了出来，白羽走进雨中，仰头看了看天空，雨水打在脸上，迷糊了眼睛，白羽开心的笑着，指着神殿的正前方：“从这里开始，一直到这个世界的尽头，都给我种上！我要让这里成为一条绿色的长廊！”/p

    “明白了！”奥拉笑着应道，立刻开始忙碌起来，白羽弯腰抓起一把绿色的‘土’，沙团不算粘稠，但至少不再是散沙，而是潮湿的‘土壤’，老杰克跟在她身后，也抓了一把，仔细摊捻开，放在指尖揉搓起来：“不错，含水效果很好。”/p

    白羽笑着转头看向他，但立刻就愣了：“老杰克，你的脸……哦，天啊。”/p

    白羽马上拿袖子蹭了脸上抹了一把，袖子上也沾满了绿色，老杰克笑着说：“是空气中的悬浮的少量凝胶粉末，会被皮肤产生的静电吸引，附着在面部，我们可能出来的早了点。”/p

    白羽耸耸肩，开心的笑了起来，神殿中，大祭司带着司祭们，走下台阶，他们身后，还有很多的民众，老杰克笑着说：“这种土壤只是暂时的，只能保持大概4年左右，你最好让他们现在就开始播种，不然4年后还会变成沙子。”/p

    “种什么？”白羽笑着问。/p

    老杰克想了想：“什么都行，树木、灌木、草、小麦什么都可以。”/p

    白羽琢磨了一下：“奥拉会在神殿前种上萝丝带来的果树，那么神殿周围，就种上草和灌木，其他地方可以种植树木，还要形成农耕区和放牧区。”/p

    安妮塔笑着说：“他们就这么点人，怎么可能在四年内种满整个星球？”/p

    萝丝提议道：“可以先大面积种植草，草种很便宜，生长周期快，还能用战舰播撒，改善土壤是最优先的事情，至于以后……”/p

    “三代之后，米玛塔尔将不再有沙漠，亦不再有饥荒，海伦德殿下已经完成了预言，后面就是米玛塔尔人民要完成的了。”大祭司说道。/p

    一名司祭也大声附和道：“没错，我们要在这颗星球上种出森林，种出草原、要让这片沙海，变成富饶的田野。”/p

    白羽笑着点点头，她突然说道：“我明白海伦德真正的意思了。”/p

    “哦？”老杰克看着她，满脸绿色的微笑：“说说看。”/p

    “海伦德的意思是救世主，但不是我，准确的说，不是我一个人！”白羽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都在滂沱的大雨中仔细倾听起来：“所有人都是救世主，所有人都是海伦德！”/p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鸦雀无声，只有细密的雨声，敲打着地面，也敲打着人们的心灵，白羽突然尴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老杰克点点头，突然扯着嗓子喊道：“海伦德万岁！米玛塔尔万岁！”/p

    众人立刻欢呼起来：“海伦德万岁！”/p

    “米玛塔尔万岁！”/p

    “万岁！”/p

    “万岁！”/p

    ……/p

    白羽仰起头，让微凉的雨水冲刷着脸庞上的热泪，她高声喝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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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93年7月19日、米玛塔尔、西玛特尔星域、赫德基维特星系/p

    米玛塔尔无畏级战舰、曙光星号、舰桥/p

    白羽站在曙光星号的舰桥上，看着四周的航空母舰，一批又一批的舰载机，满载着草种，飞离母舰，他们将进入大气层，在这颗充满奇迹或者说神迹的绿色星球上，播撒草种，李贞令元帅站在白羽身边，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的故乡，激动地说不出话来。/p

    “我的天啊，这个大长老，真是了不得。”奥拉惊叫道：“我刚刚在共和国首都星上转了一圈，到处都是你的新闻，奇怪了，谁录得像？”/p

    “新闻？”白羽笑道：“放出来看看。”/p

    舰桥硕大的舷窗，播放了一段画面，只见白羽站在神殿前，高声说道：“所有人都是救世主，所有人都是海伦德！”/p

    然后是老杰克高声喊道：“海伦德万岁，米玛塔尔万岁！”/p

    众人也跟着高呼起来，场面顿时。/p

    紧接着，白羽潇洒的扬起头，高声呼喊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p

    白羽苦笑着摇了摇头：“中间那几秒钟的冷场到哪去了？”/p

    “剪掉了呗，你没发现你的脸很干净吗？”奥拉笑着说。/p

    “还修改过？”白羽想起来自己脸上一层跟面膜一样的，绿油油的凝胶，笑了起来。/p

    奥拉点点头：“可不是嘛，实况转播，舰队还从行星轨道外全程拍摄，这则特别报道，已经传遍了米玛塔尔，标题是《大预言成真》，舰队在轨道上，把整个行星完全变样的过程全拍摄了下来，大长老还趁机宣布‘三圣’齐聚大神殿，现在朝拜的人流，从行星轨道都能看清。”/p

    “三圣？”/p

    “圣甲、圣枪、圣言，就是你的装甲战斗服、朗基努斯枪和黑皮本子。”奥拉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你要是缺零花钱，现在去首都星卖签名照，每人一个仙，肯定能发财。”/p

    白羽哭笑不得看着奥拉：“歇着吧，手签废了都签不完。”/p

    “嗯，考虑一下嘛，按手印估计也行，也能收费的。”奥拉笑着说。/p

    “收……收费？”安妮塔在她们背后突然说道。/p

    白羽一回头，看见安妮塔手里捧着一摞本子、还有几件制服：“开个玩笑而已，你手里是？”/p

    “哦，吓我这一跳，这些是找你签名……”/p

    “这么多？！”白羽看了看，光是记录本就有四十多本，都是配发的舰队工作手册。/p

    “多？这才只是曙光星号上的船员，其他舰队发来通讯，要你的电子签名照，还有个舰载机飞行员问，你能不能用油漆在他的舰载机上留言，让我给拦下来了。”安妮塔吐了吐舌头道。/p

    白羽挑了挑眉毛，看到周围的船员，都满脸期望的看着她，竟然连舰长也是，刚拿起笔，就满脸懊悔的对奥拉小声说：“早知道练练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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