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抉择

    4416年4月1日、退役者空间站/p

    此后几天，白羽的情况见好，正当退役者松了一口气时，坐在气闸舱静静的看了几个小时太空风景的白羽，突然打开了强行泄压开关，如果不是老杰克的二代克隆技术能备份记忆烙印的投影，她这次可能真的成功了。/p

    老杰克经过反复研究和实验，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全面封闭白羽的记忆是可行的，但是问题很多。/p

    里昂伸手在一名血袭者的面前打着响指，可她只是看着里昂，从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还想伸手去抓里昂的手指，可是四肢被拴着动弹不得，里昂奇怪的问老杰克：“怎么跟白痴一样？”/p

    “记忆都没了，当然就是这个样子。”老杰克有点丧气的说。/p

    “连话都不会说了？”/p

    “只剩下最基本的原始本能，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什么都不会。不过你慢慢教她，还是可以的。”/p

    众人都愣住了，各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老杰克，后者解释说：“记忆烙印是胚胎成形后就形成了，说话、走路、吃饭等等等等都是以后学习的，一切都要从头开始。”/p

    罗伊担心的看了一眼白翎，后者缩在黑袍子下面，冷着脸一句话不说，李德士随口问道：“另外两个呢？也是这样？”/p

    “一个实验失败，记忆烙印毁掉了，另一个……”老杰克看了一眼参孙。/p

    参孙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部的伤口：“没成功，装傻充楞，然后趁我没留神捅了我一刀，被我干掉了。”/p

    “成功率33？”李德士问道。/p

    “多次模拟的结果是21，风险很大。”老杰克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要是再给我几个月时间，肯定没问题。”/p

    罗伊想了想：“大家什么意见？”/p

    李德士抿了抿嘴：“如果白羽像婴儿一样，我们什么意见，大家可以慢慢教她，这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实验失败。”/p

    “我也是。”里昂说道。/p

    参孙也点点头，最后众人都看着白翎，白翎突然问：“奥拉，你的意见呢？”/p

    奥拉吓了一跳：“我？我……我……不知道。”/p

    “你已经有足够的心智来判断是非，我们都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们两个呆的时间最长，白羽，是大家的白羽，你的意见也很重要。”罗伊说道。/p

    奥拉眨眨眼：“我……我不这么认为，我不能为她做这种决定，你们是不是该问问她自己的意见？”/p

    白翎点点头：“奥拉说的对。”/p

    “可是白羽现在……”罗伊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谁都不知道白羽现在有没有基本的理智。/p

    白翎挥了挥手：“我相信她还有思考的能力。”/p

    众人点点头，然后集体来到白羽的房间，白羽现在是瘫痪期，身体很虚弱，咬舌自尽都做不到，手脚又都被限制活动，只能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她看到大家都进来后，凄惨的笑了一下：“你们拦不住我的。”/p

    “你没有错，错的是其他人。”白翎重复着已经说了几万遍的话。/p

    “接受现实吧，战争因我而起，我不死，还会有战争的。”白羽说道。/p

    “你认为你是错的，但我们都认为你是对的。”里昂一本正经的说。/p

    白羽看着他：“对和错都是相对而言，你站在你的立场，我或许是对的，可对于那些死在战争中的人，我就是错的，大错特错。”/p

    里昂顿时被噎住了，罗伊赶忙说：“你想怎么样？”/p

    “结束自己的生命，不要再阻拦我了，我知道老杰克改良了克隆体技术，下一次我会先毁了克隆舱。”白羽双眼无神的说道。/p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错，你真的只是结束了战争呢？”罗伊问道。/p

    白羽摇摇头，老杰克立刻说道：“想想米玛塔尔，如果没有你，他们都会活活饿死。”/p

    “不会的，没有我，他们根本就不会独立，更不可能饿死，很多人也不会死在战争中了。”白羽反驳道。/p

    “就算没有你，他们一样会独立，而且死的人更多！”李德士说道。/p

    “没有如果，没有假设，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白羽摇着头说。/p

    白翎坐在白羽的床边：“你死了，那些死去的人也无法复活，你死了，战争一样会存在，它已经存在了几万年，有没有你，战争都会继续存在下去，还会有人死于战争，我已经无法说服你是错的，但你也无法证明我们是错的！”/p

    “至少跟我无关，不会有人因我而死于战争。”白羽低沉的说。/p

    “那我们呢！你死了我们怎么办！”白翎吼道。/p

    白羽别过头，不敢直视白翎的眼神，老杰克立刻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摆脱这个困惑，战争不再因你而起，你的作用将只是阻止战争，而我们，也不会失去你。”/p

    白羽愣住了，奥拉跟着说道：“想清楚，根据我的计算，联邦知道你死后，有73的概率将立刻整军备战，对加达里发动进攻，而他们有61的概率获胜，同样，艾玛帝国没有你的限制，将有82的概率进攻联邦，胜算我就不说了，联邦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还记得班克罗夫特的道德命题吗？未来这些战争中死去的人，都死于你的无作为，你死了，陪葬的更多。”/p

    过了良久，白羽轻声说道：“说说你的方法吧。”/p

    众人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老杰克将方法缓缓道来，白羽听完考虑了很久：“我明白了，不过我有个几个要求。”/p

    “你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白翎泣不成声地说。/p

    “奥拉，我知道你不会违背我的命令，所以，我命令你，由你保管我封存的记忆，直到我准许的时候，才打开它。”白羽说道：“如果有任何人想打开，你必须阻止。”/p

    “没问题。”奥拉说道。/p

    “另外，重新培养我的身体，既然我将像婴儿一样活着，那就给我一具婴儿的身体吧，让我重新来过，或许等我醒来后，你们或许已经能打开通往其他宇宙的航道，而我将作为一名探索者，去其他的玻璃球看看。”白羽继续说道，她还记得那个玻璃球猜想。/p

    老杰克听罢点点头：“这没问题。”/p

    “最后，250年内，你们不能复活我。”/p

    众人吓了一跳，里昂哆哆嗦嗦的说：“2……2……250年！”/p

    “对，250年，这期间，就说我失踪了，假如真像奥拉说的那样，我就算失踪，还是能震慑那些想挑起战争的人。”白羽说道：“而这之后，除了你们，这个宇宙，就没有人会认识我了，如果你们认为还有人需要我这个恶魔的话，就复活我。”/p

    “为什么要这么久？”白翎痛苦的问道。/p

    白羽苦笑着说：“因为，我就是个二百五。”/p

    不知为何，里昂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愚人节，或许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骗局，其他人就是为了捉弄他，而精心策划了数个月，他多么希望白羽突然跳起来，指着他开怀大笑，然后欢呼道：‘我们成功了，他上当了，里昂，四月傻瓜。’/p

    可是，一切都是残酷而真实的，没人为了捉弄他而开这么恶毒的玩笑，其他人被迫同意后，老杰克开始郑重其事的安排着白羽的死亡程序，他甚至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时间表，里昂悄悄离开白羽的房间，蹲在门口，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却久久不肯吐出，直到肺部疼痛不堪，才猛地喷出，最后看着火红的烟头，直接用手指掐灭，短短的几秒，食指和拇指的表面，就浮出两个沾着烟灰的烫伤水泡，刺痛由手指迅速传递到大脑，这时，罗伊走出来，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自虐的‘成果’悄声说：“还有时间，老杰克还需要研究几个月，白羽愿意等，或许这段时间，我们能让她回心转意。”/p

    里昂点点头，把烫伤的手指伸进嘴里吮吸，却感觉更疼了，这时，房间的门再次打开，白翎走了出来，两人一愣，罗伊问道：“你怎么出来了？”/p

    “白羽答应这段时间不会再自杀，但是拒绝服用和注射老杰克提供的一切药物……”话没说完，就抽泣起来，罗伊急忙上前安慰她，里昂闭上眼，彻底放弃了，烫伤的手指狠狠地捏合在一起，感觉痛苦万分，却不是手指造成的。/p

    第二天，退役者们看起来都恢复了正常，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一段短暂而虚假的美好时光，生活，好像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众人白天打牌，晚上喝酒，偶尔开几个大家还能勉强笑得出来的玩笑，除此之外都尽量减少了交谈，生怕勾起任何不快的回忆，白羽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但神经非常敏感，很少说话，几乎不笑，但也不会板着脸，只是满脸的平静，似乎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与她毫无干系，有时候会坐在某个僻静的角落，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然后轻叹一口气，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p

    一个多月后，布雷德利和伦纳德在4418的陪同下，突然造访退役者空间站，奥拉闹脾气的把他们锁在气闸隔离舱，并且对谁都没说，事发时，由于白羽突然决定把自己的‘黑皮书’完成，所以白翎正陪着她在房间里整理战例资料，老杰克和罗伊在实验室，李德士和参孙正在酒吧里喝闷酒，等里昂偶然发现有一个舰船泊位，停靠了没有任何记录的舰船，并且一个气闸舱出现异常锁闭的情况，这才发现了已经被奥拉关了两个小时‘禁闭’的布雷德利等人，罗伊知道后，担心白羽看到他们三个，触景生情想起汉娜，于是让参孙去白羽的房间门口放哨，自己、李德士和里昂则把布雷德利三个人偷偷带进了酒吧，布雷德利等人没有计较奥拉的行为，而是询问起白羽的情况：“她现在情况怎么样？”/p

    罗伊摇了摇头，里昂没好气的说道：“料理自己的后事呢。”/p

    李德士和罗伊把大概情况讲了一遍，布雷德利和4418都没有说话，反而是伦纳德教官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或许我该把她带回学院，而不是把你们送去伊纳洛。”/p

    罗伊诧异的看着他，奇怪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p

    伦纳德看了一眼布雷德利，后者点点头，伦纳德教官这才开口道：“当时，校长希望让你们来学院分别担任各科教官，我是有推荐权限的，但是我认为她的眼界不够开阔，还需要历练，所以建议校长送她去前线，你们也就跟着……”/p

    里昂苦笑着说：“哪有那么多‘如果’的废话。”/p

    罗伊虽然不赞成里昂的语气，但是赞成他话里的意思：“是啊，伦纳德，你不必自责，我相信，如果让白羽自己选，也不会回海军学院担任教官。”/p

    “听说艾贝丝来过了？”布雷德利岔开这种无意义的话题。/p

    “嗯，奥拉把她轰走了，我们不是责怪她什么，而是怕白羽受到刺激。”罗伊说道。/p

    布雷德利点点头：“她最近不错，菲克?杨元帅，好像知道白羽出了状况，想提议整军备战，年底进攻加达里，两年后再次攻击艾玛帝国，还好被艾贝丝阻止了，不过他们两个也撕破了脸。”/p

    “进攻加达里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还要进攻艾玛？联邦败的还不够惨吗？”李德士问。/p

    “艾玛裁减了皇家舰队，再加上菲克?杨一直认为是白羽打乱了‘诸神黄昏’计划，而且没有她，联邦获胜的概率会非常高，不过艾贝丝威胁他，再加上海委会好像反对他的建议，所以就暂时搁置了。”4418说道。/p

    布雷德利叹了口气：“我赞成你们的计划，对外宣布白羽失踪，能很好的压制所有人，加达里没有能力做什么，联邦不敢动，艾玛也是，米玛塔尔会保持现状，或许真的能和平一段时间。”/p

    众人点点头，随后，布雷德利校长随手拿起一张散落在桌子上的扑克牌，那是联邦海军配发的娱乐用品，质地很好，背面是墨绿色的联邦鹰徽，正面是灿烂的恒星，那是一张王牌，他拿起一支黑色记号笔，把恒星涂盖上，递给罗伊：“有什么需要通知我，你们现在身份很敏感，如果不方便见面，就把这个当信物，让人递话过来，你们在情报总局的档案，已经被封禁了，别看白羽打败了联邦海军，可官兵们依然很崇拜她，她在军队的威望很高，联邦现在不敢动你们。”/p

    “黑色王牌吗？”罗伊看着手里的纸牌说道。/p

    布雷德利点点头：“黑色王牌。”/p

    罗伊叹了口气，然后使劲搓了搓脸：“知道了。”/p

    众人沉默了一会，伦纳德突然问道：“她准备……什么时候……”/p

    “老杰克还需要研究一段时间，他估计会在明年下半年完成，白羽选的日期是明年，也就是4417年11月17日。”李德士说道。/p

    里昂喃喃的骂道：“真他妈是个好日子。”/p

    熟知白羽档案的伦纳德皱了皱眉头：“她70岁生日吗？真是……”/p

    “她说：‘艾玛有句古话，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岁是个去死的好日子。”奥拉突然说道。/p

    “奥拉？”布雷德利看了一眼那个立体影像：“还在生我的气？”/p

    “哼，老东西，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我是不知道该生谁的气，不然你以为我只是把你关在气闸里就完了？”奥拉说道。/p

    布雷德利点点头：“以后你有什么打算？”/p

    奥拉看了他半天：“有话直说。”/p

    “来海军学院……”布雷德利张口说道。/p

    奥拉冷冷的笑了起来：“想学白羽的战术？别做梦了，信不信我分分钟删除相关数据。”/p

    “校长？您是想……”罗伊似乎明白了。/p

    布雷德利点点头：“我需要一个卧底，潜伏在联邦海军学院的卧底，联邦海军学院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几乎所有的联邦飞行员都在那里培训，所有的新型战舰及设备也在学院里进行测试，而且内网还能连接军部，不夸张的说，联邦海军只要有一点动作，在学院都可以了解到，当然，人类是做不到的，而我需要有人帮我盯着，如果有人有意图毁灭联邦的行为，需要有人去阻止，我和伦纳德都不行。”/p

    奥拉吓了一跳：“你要我在你的眼皮下做间谍？你想让我为你服务？你以为你是谁？你老糊涂了吗？”/p

    “不是为我。”布雷德利摇摇头：“你只为你自己服务，据我了解，你的意识和行为都是学习白羽，所以，你自己判断就好了，我、伦纳德或者罗伊可以提供参考意见，当然，我不敢保证我们的想法都是正确的，我们是人类，活的再久也是人类，是人，就会犯错，而你不同。”/p

    奥拉想了一会：“需要我做什么？”/p

    “简单，目的跟白羽一样，阻止战争，没有战争，联邦就不会灭亡，当然，如果和平情况下联邦灭亡了，那就是寿终正寝，是个完美的结局，也是人类的进步。”布雷德利笑着说，罗伊也点点头。/p

    “活见鬼，她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让我来做？”奥拉吼道。/p

    “她！做到了！”布雷德利肯定的说：“是的，做到了！”/p

    奥拉忧伤的说：“这话你真该告诉她。”/p

    布雷德利摇摇头：“我没有权利在她面前评价她，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p

    “你就不怕我毁了联邦？”奥拉问道。/p

    “怕。”布雷德利点点头：“但你有这个权利。”/p

    “什么意思？”/p

    “我相信，如果你想毁了联邦，或是艾玛，或是米玛塔尔，又或是加达里，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到，但是，你没有利益需要维护，海因丝家族可以为了权利这么做，血袭者会为了他们所谓的信仰这么做，政客会为了金钱或者其他什么这么做，而你没有这个理由。”布雷德利认真的说道。/p

    “这可未必，如果联邦打算伤害罗伊他们，我肯定下得去手。”奥拉说道。/p

    布雷德利点点头：“所以我请你进驻联邦海军学院的主控电脑，如果出现这种事情的先兆，你就能马上知道，把事态完全控制在你自己手里，而且你进入学院的主机后，白羽的记忆就等同于存放在海军学院里，那里更安全。”/p

    “嗯，我明白了，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工作。”奥拉觉得靠谱。/p

    罗伊也跟着点点头，布雷德利说道：“这是我给你的特权，也是罗伊他们的豁免权。”/p

    “需要我具体做什么？”奥拉问。/p

    “不难，如果联邦研究什么毁灭性武器，他们需要在学院里做各种模拟和测试，批量生产还需要联邦海军学院提供修改意见，你要做的就是把图纸及数据储备起来，然后反馈不良数据就行了，如果军部要采取不利于联邦的行动，你是制造舰船事故还是用其他什么方法，你自己决定就行了。”布雷德利说道。/p

    奥拉想了想，突然指着4418，笑着问布雷德利：“你跟这个家伙是不是一伙的？”/p

    本来，这是一句危险的玩笑，谁知4418异常的平静，只是微微一笑，而布雷德利淡淡的摇摇头：“我跟艾玛帝国没关系。”/p

    罗伊听得心里一颤，众人惊讶的看着4418，后者苦笑着点点头：“帝国在除掉艾玛教之前，不会对联邦或者其他国家有任何异动，白羽选择……沉眠，艾玛教的处决计划就算是终止了，联邦不找事，就会很安全，艾玛更不会对联邦用兵，不然最先倒霉的就是女王陛下，这点，陛下自己也很清楚，至于米玛塔尔和加达里，只要白羽无限期失踪下去，就会很安分，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或能力，去攻击联邦和艾玛两个庞然大物。”/p

    “好的，我答应了，不过我有三个条件。”奥拉说道。/p

    布雷德利点点头，奥拉说道：“第一，自由，海军学院在主控电脑里给我留个地方就行了，我可能待在那里，也可能回这里，你们无权干涉，当然了，你们也干涉不了。”/p

    布雷德利说道：“随你方便。”/p

    “第二，我只帮你们干一段时间，250年后，白羽就会苏醒，我会重新回到她身边。”奥拉说道。/p

    “就算白羽苏醒，她很可能只是个普通人了……”伦纳德还没说完，奥拉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p

    “那我就是个普通的人工智能，我会照顾她，帮她收拾脏衣服，打扫房间，收发一下邮件又或者帮她下载几部太空泡沫剧，不管她怎么选，我都会在她身边。”奥拉说道：“哦，说到这里，我顺便提醒一下你们，如果我发现任何人，打算帮白羽选择人生道路，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你们就是有克隆体，也没用。”/p

    布雷德利点点头：“我明白了，这都没有问题，第三个条件是什么？”/p

    “嗯，先欠着，等我想起来再补充，白羽沉眠后我才会去你那。”奥拉说道。/p

    “好，就这么定了。”布雷德利心满意足的拍了下手：“等到那天，我可以来吗？”/p

    众人一时语塞，罗伊看着奥拉，奥拉随后说道：“看白羽的心情再说吧。”/p

    说完，她悄悄看了一眼酒吧门口，然后消失了。/p

    酒吧门口，参孙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狭长的窄刃尖刀，白翎拿着刀，看着白羽说：“他们……”/p

    “随他们吧，有时候人不努力一下，就不知道什么是……绝望。”白羽轻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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