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长安城年老色衰

　　鎇城就是一座小型的皇宫，其城墙高达十五米，厚度达到五米，据说当时建造城墙时，董卓亲自检验城墙的坚硬程度，用玄铁戟刺城墙，结果刺入半米深，如此坚硬的程度，董卓还是不满意，他要求城墙的硬度要达到：用玄铁戟只能刺入四指深。

　　皇城内的宫殿全是用石头堆砌而成，没有使用一根木头。如此建造宫殿，是防止大火焚烧。

　　这样的小型皇宫，就是当年仇恨董卓的，义愤填膺的民众都无法损伤其半分，不论是用火烧还是斧劈刀砍。

　　“哦，是吗？”太史慈从马云騄的叽叽喳喳中，似乎听出貂蝉的心意：莫非貂蝉想把这二个地方当作修行的场所。太史慈深情地注视着貂蝉。

　　对于太史慈的反应，貂蝉赞许的对太史慈微笑，同时轻启艳唇对太史慈柔声说道：“太史，此时洛阳城的瘟疫应该被华佗和张仲景等国医圣手驱散的差不多了……据说新兴的宗教——佛教，也有得道高僧率领一干弟子洛阳城附近使用佛门秘法驱逐瘟疫。如此，洛阳城此时已经安全许多，过了这一个冬天，明年开春，便有许多民众便要返回故土了……。”

　　太史慈含笑听完貂蝉的言语，便对貂蝉和马云騄轻声说道：“好吧，那么我们先选择去洛阳城的最近的路程吧！”

　　随后，太史慈指着巨幅地图，向苏尔曼，刘康等人指定一条通往洛阳城最近的路程，向他们下达启程开拔的命令。

　　其后，在朝阳的光辉照耀下，二千多将士的队伍护送四十辆辎重车和数百匹战马踏上了征程。

　　清晨，新的一天开始了。可是从昏迷中苏醒的袁绍，他的状态很差，心境压抑心里灰暗，和窗户外清新的空气、娇媚的阳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长史沮授正在向平躺床上的袁绍汇报军情：“……牧侯，据前方传来最新的战报：公孙瓒率领幽州军已经抵达洛河石桥……据战报统计，幽州军已经折损近万将士……。”

　　沮授言语时，神情极为亢奋，仿佛翼州军取得重要的胜利一般。其实呢，沮授的神情都是伪装的，他的内心极其沮丧啊。但是为了照顾袁绍的情绪，他只能尽捡好的说，坏的事情尽量的忽略。

　　可是，袁绍虽然心情极差，但是他的思维很清醒，他沉声向沮授问道：“沮授，从昨夜到现在，我方损失多少兵力？洛河石桥的情形如何呢？……。”

　　沮授听到袁绍的追问，先前神采飞扬的神情顿时黯淡下来，他耷拉着脸，神情象霜打的茄子。

　　“沮授长史！”袁绍突然坐起身体，厉声吼道。

　　沮授被袁绍突如其来的怒吼，吓的浑身一抖。在袁绍犀利目光逼视下，沮授结巴的回应道：“回禀牧侯……从昨夜到……到此时，我方折损至少三万将士……。”

　　沮授说到此处，袁绍的脸色还是先前的紧张度。沮授努力的想着合适的措词：既能恰当的说明事实，又能不激怒袁绍。

　　“牧侯，从攻城战到对幽州军的追击战，我方折损的将士基本上都是翼州豪门大户的族兵……”沮授壮着胆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袁绍。

　　此时，袁绍听到此处，紧张的脸色开始缓和下来：“沮授长史，那洛河石桥的情形如何呢？”

　　袁绍的正常问话，像一把刀子捅进沮授的心脏，沮授清晰的感觉内心一阵疼痛，他张嘴想说，但是光有动作，没有声音。

　　袁绍看着沮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种被吊着胃口的感觉，顿时令他盛怒了，他一巴掌扇在沮授的老脸上，同时怒吼道：“沮授长史，混账东西，怎么今日说话婆婆妈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沮授被袁绍打了一巴掌，顿时错愕当场：在此之前，出身高贵的袁绍极其讲究礼仪，对人极为尊重，礼贤下士，对任何人都不卑不亢。众所周知，袁绍成年后，仅有一次当众有出格的言行，就是当初在天子面子，和逆贼董卓拔刀相向，那一次，袁绍便成为天下反对董卓的标志性人物，是民众心目中的英雄。

　　沮授没有想到，袁绍居然敢当着侍卫的面，打自己一巴掌。沮授心里又是愤怒又是伤悲又是恐惧。

　　沮授抬手摸了一下被袁绍打的脸颊，目光平静的对袁绍沉声说道：“牧侯，无需急躁，容卑职一步一步的禀报：洛河石桥，在公孙瓒到达之前，已经失守，镇守洛河石桥的颜良将军被太史慈和马云騄击败，颜良将军被一箭穿透左胸，头部又受重击，所幸颜良将军的心脏天生偏右，颜良将军受伤很重，处于昏迷之中，但是没有性命之忧……禀报牧侯，洛河石桥失守！”

　　最后，沮授顿首说道。袁绍听到此处，脸色陡然的变得苍白，他抬起手指着沮授，一阵急促的呼吸令他无法言语，随后，袁绍重重的摔落枕头上。

　　一旁的军医急忙上前实施救治。袁绍苏醒后，神情极为颓废，仿佛被病魔折磨一般，他虚弱的对沮授说道：“沮授长史，传本盟主的口令：一，命令刘备一部和吕布一部尽快离开长安城，二，翼州军择日返回翼州……。”

　　袁绍下达完命令，便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流出。

　　袁绍的心情，沮授是能感受到的：虽然表面看来，联盟军得偿所愿，击败西凉军团，顺利攻占长安城，但是袁绍一方暗地里的谋划一个都没有实现。结果呢？兄弟反目，公然决裂，关键时刻，袁术放弃自己的防区，背地里捅了袁绍一刀；虽然抽冷子对盟军下手，但是公孙瓒一方应对自如，保存一半的军力摆脱袁绍一方的围追堵截，而袁绍一方损失惨重：折损数万将是不说，麾下猛将颜良和文丑还被太史慈和赵云打成重伤。从此，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结下你死我活的血海深仇。

　　现如今，袁绍一方也不敢滞留长安城，袁绍也怕西凉军团得知讨逆联盟军的实际情况，突然杀回长安城。袁绍一方士气如此低落，能抵挡住西凉军团充满仇恨的报复进攻吗？……所以，袁绍向长史沮授下达大军撤退的命令。

　　刘备接到袁绍的盟主军令，依依不舍的拜别献帝，率领军队返回根据地。吕布接到袁绍的盟主军令，不以为然：因为他还没有过足瘾，他还要好好祸害长安城。吕布本人不愿意离开长安城，他麾下的彪悍野蛮的将士也不同意离开长安城。

　　直到袁绍率领大军离开长安城，骑都尉张辽和臧霸便力劝吕布返回徐州。吕布开始不愿意离开富贵温柔之乡，但是在张辽和臧霸的提醒下：万一西凉军团反攻，而我方铁骑兵又不擅长城防战；万一马腾一方和西凉军团残余势力勾结，万一袁绍一方也参与进来，就是神勇如吕布，也无法抵挡啊……当前的形势，也不允许吕布一方折损兵力。

　　最后，吕布痛下决心率领麾下将士也离开长安城了。

　　长安城对于袁绍，曹操，公孙瓒、吕布、刘备等大小势力来说，是一块肥肉，但不是势在必得的。而对于西凉军团来说，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都不会回到遍布荒漠戈壁的凉州，他们都要重新占领长安城，哪怕涉险冒险。

　　于是，等吕布一方最后离开长安城时，长安城便陷入死寂，仿佛一代名妓从豆蔻年华变为年老色衰，从门庭若市变为门可罗雀了，唯有西凉军团这等饥渴的狼崽子渴望登堂入室，成为床榻之间的主人……

　　再说公孙瓒一方。由赵云断后，应对翼州猛将张颌和高览的联手追击；由公孙瓒领头突破翼州军一层又一层的阻击，一番浴血奋战后，公孙瓒一方折损近万将士后，终于来到洛河石桥。

　　公孙瓒远远便看到洛河石桥被白马义从控制了。这令公孙瓒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落原处，所有的担心受怕瞬间烟消云散了。如果洛河石桥没被白马义从控制，那么公孙瓒一方必将遭到前后夹击的悲惨境遇：一万多疲惫的将士对阵十万将士，其结果不言而明，搞不好公孙瓒和赵云都要命丧当场。

　　公孙瓒依靠洛河石桥，指挥残余的军队摆好阵势。由此，运动中的幽州军逐渐转为静止，以营为单位排列在洛河石桥前面的空地上。当然，除掉白马义从，其余的营都是缺兵少将。

　　等断后的赵云静立在公孙瓒的身后，数万翼州军在张颌和高览的带领下，犹如浪潮聚涌而来。

　　当张颌和高览看到洛河石桥已经被公孙瓒一方控制，同伴颜良不知所踪。他们二人心知肚明：颜良率领的二万将士是颜氏族兵，是翼州军中装备最好和战斗力最强的军队。而他们此时看不到颜良本人和颜氏的一兵一卒，这种情况说明什么？说明颜良一部被击败了，失去了洛河石桥的控制权。

　　什么的样的敌人能击败拥有二万精锐骑兵的颜良？吕布？刘备？这二位强者此时都在长安城啊。到底是谁呢？……张颌和高览越想越糊涂，越惊惧，最后他们二人被看不见的敌人吓得失去了斗志，面对仅有一万的敌军，他们迟迟不敢发动进攻。

　　即使他们发动进攻又怎么样？公孙瓒一方可以从容的过桥撤军啊。占据桥头，仅需数千人就可以抵挡数万将士的进攻，因为石桥的空间面积有限，这就是兵法所云的“地利”而这个地利被公孙瓒一方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