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我的眼泪

　　之后便是喜酒，来宾，包括新郎新娘在内，总共就一桌子的人，那个厨子用了有限的材料，做出了一席可口的饭菜，大概也是因为近些日子来，大家都忙于赈灾之事，心情沉重，身体疲惫，所以基本上也无什么胃口。今天诸葛龙飞大喜，算是冲散了他们心头许久的阴霾，天朗气清，他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自然是吃什么都有味道了。

　　酒桌上，诸葛龙飞被众人灌得脸色微红，新娘子玉儿也喝了一些，不过她的酒量颇为不错，不曾因为酒而脸红，却始终带着一点点的娇羞。

　　满心的欣喜都融入了在了酒杯了，席上众人开怀畅饮，好不热闹，好不开心，最开心的莫过于玉儿，还有诸葛龙飞。有情人终成眷属，特别是经历了种种的磨难之后，感情更甚，幸福更强，非个中人，无法体会到。

　　不过在欢快的众人中，唯有秦天霸的笑容显得与众不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在喜宴过了一半时，突然有个军官模样的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报。

　　坐在离门口不远的秦天霸，招呼那个人军官模样的人进来，军官在秦天霸耳旁耳语几句，突然秦天霸脸色大变。

　　众人见此情况，纷纷问秦天霸发生了什么事情，秦天霸又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道：“没事，没事，大家喝酒，继续开心。”

　　众人见状，也没多问，因为他们和秦天霸不是一个上下级的关系。不过诸葛龙飞却不同，军衔比秦天霸要高，而且现在秦天霸暂时还算是他的保镖，示意秦天霸说出来。

　　秦天霸假装一副很无可奈何的样子，走到诸葛龙飞身旁，也对着诸葛龙飞轻声说了几句，诸葛龙飞听在耳里，却脸色微变。

　　“怎么了龙飞？”玉儿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诸葛龙飞回答道，“城门那边发生了点事，你们先吃着喝着，我和秦将军去去就来。”

　　“我陪你去。”玉儿又说道。

　　诸葛龙飞假装轻松的笑了笑，道：“真的没什么事，我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了，你今天是主人，留着招呼客人吧。”

　　“还有，大家继续吃喝，不用等我，今晚再过来闹洞房，呵呵。”诸葛龙飞朝着席上众人又说道，表情轻松，仿佛真的没事一般。

　　大家见诸葛龙飞都这么说，也自然没什么可再争的了。唯有玉儿道：“龙飞，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揪的好紧，阵阵慌乱心痛的感觉袭来，不过今天她是最美的新娘，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特别是为她安排了如此周到的仙儿。

　　玉儿身上如此华丽，价值连城的嫁妆就是仙儿老早就准备的了，这是她送给玉儿的新婚礼物。

　　诸葛龙飞身上的衣服也是仙儿准备的，不过，此时诸葛龙飞却换掉了新郎服，毕竟这样出去有太多的不方便。

　　秦天霸随着诸葛龙飞出门而去，这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原来刚才那个进来的军官传来的消息是，城门口那批被诸葛龙飞安排在城门外睡帐篷的青壮之人们由于这几天提供给他们的食物越来越少，而开始闹事，他们觉得是城内的人多吃了食物，于是又想进城，再次和守城的人发生了矛盾。

　　这一切，正是秦天霸安排的。

　　秦天霸见仙儿和玉儿一起来找诸葛龙飞，那他今后自然不能再一直跟着诸葛龙飞，再找机会下手，而且仙儿和玉儿带来的那些保镖各个都像是武艺高强之人，不是等闲之辈能对付，秦天霸的心里就更加没底了。

　　于是，思来想去，秦天霸终于想出，利用这一波流民造成的食物荒，来趁乱杀死诸葛龙飞。

　　秦天霸事先花钱买通了几个好事的难民，他们住在城门外的帐篷里，得了秦天霸的钱，就替秦天霸到处散播消息说近几日的粮食减少是因为城内的人吃得多了，造成城外那些年轻难民的骚动，意图进程，这样势必又会和守城的将士发生冲突。

　　秦天霸再买通那个军官，选在诸葛龙飞喜宴上进来传达这个消息，而且是向秦天霸他传达，秦天霸再把这个消息告诉诸葛龙飞，诸葛龙飞不想坏了众人参加喜宴的心情，自然不会让一众人等随他前往，这样，一切都按照秦天的剧本上演，诸葛龙飞果然就带着他一个人往城门赶去，秦天霸的计划就是在一片混乱之中杀掉诸葛龙飞。

　　嗒嗒的马蹄往城门而去，望着诸葛龙飞的背影，他仿佛不会再回来看来了。

　　到了城门口，情况似乎比诸葛龙飞预想的要糟糕和混乱的多，被秦天霸收买的几个难民，拼命的鼓动难民要往邯城里去，还出手攻击守城士兵，这样一来，难民和守城的士兵发生激烈的冲突，有几个难民甚至已经冲破了守城士兵组成的防线，跑到城里面来了。

　　诸葛龙飞本来想再次制止，不过他一个人的声音显然难以成事，他的呼喊被淹没在难民和士兵激烈的对抗之中，甚至时不时还有有石头之类的东西往士兵身上招呼，有些冲动的士兵亦会拔刀制止，难免伤人，情况乱上加乱。

　　诸葛龙飞无法，只得靠近人群，想制止动乱，这正中了秦天霸的心意，混乱之中，难保诸葛龙飞不会被人误伤。

　　秦天霸慢慢的往城门边退去，冷眼地看着诸葛龙飞的侧影，从袖中抖出一把小匕首，他的目光如鹰一般盯着诸葛龙飞的脖子，充满了杀意，征战多年，秦天霸的功夫炉火纯青，被他盯上的猎物，极少能幸免于难。

　　曲臂，猛地一挥，那把小匕首划破空气，咻咻地往诸葛龙飞的脖子飞去，此发命中，诸葛龙飞必死无疑。

　　此时众人的目光里，没有一个人有看见秦天霸的动作。

　　不，还有一个人。

　　“龙飞小心。”一声尖锐的声音，仿佛划破天际。诸葛龙飞对这个声音如此敏感，以至在一片嘈杂声中他也可以听得到。

　　诸葛龙飞听到这声叫唤，条件反射的转身，望向身后，不过他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把匕首已经逼进了自己的脖子。

　　那一刻，诸葛龙飞的世界仿佛停在了那一瞬间，他能清楚的看到匕首飞向自己的脖子，却没有办法抵挡，没有时间了。

　　只听得“叮呛”的一声，是两把匕首相撞的声音。

　　原来是刚才呼唤诸葛龙飞的那个人，再叫出声的同时，也扔了一把匕首出来。

　　两把匕首相撞，秦天霸的那边匕首改变的轨道，划破了诸葛龙飞的左臂，掉到了地上。

　　诸葛龙飞捡回了一条命。

　　秦天霸见自己的匕首被人击落，大吃一惊，朝那匕首射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屋顶，一个人，也正看着他。

　　诸葛龙飞也朝那个方向看去，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失踪了多日的燕子。

　　周围的世界，还是一片混乱，只有诸葛龙飞，燕子，秦天霸三人的世界里却是一片寂静，他们相互望着，似乎都在惊愕，为什么燕子会出现在这里，到底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燕子飞身而下，跑到诸葛龙飞的面前。

　　“燕子，你这些天都去哪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诸葛龙飞急切地问道。

　　燕子不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秦天霸，目光仿佛是在说，她要誓死保护诸葛龙飞。

　　秦天霸看着燕子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蔑的笑了一下，拍马向前，直取燕子性命。

　　诸葛龙飞被眼前这情形弄糊涂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秦天霸要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秦天霸又要去取燕子的性命。

　　秦天霸和燕子两人迅速的纠缠在了一起，诸葛龙飞武功远在二人之下，想要帮忙，却丝毫没有办法。

　　城门前，灾民和士兵打成一团，城门后，燕子和秦天霸又一刀一剑的相互搏杀，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

　　秦天霸纵然是武功高强，但是燕子也丝毫不落下身，虽然力道不及秦天霸，但是燕子凭借着自己轻盈的身姿，左突又闪，刀光剑影间，和秦天霸打的难舍难分。

　　正当诸葛龙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又是有半队人马往城门处而来，原来是玉儿心中不安，担心诸葛龙飞，所以派了她的保镖来保护诸葛龙飞。

　　此一来，诸葛龙飞大喜过望，而秦天霸却陷入绝地。

　　突然，他心生一计，阴险一笑，重重的挡开燕子，再次举起手，做出要击杀诸葛龙飞的模样，燕子见此动作，奋力想保护诸葛龙飞，可是另她没有想到的是，秦天霸只是虚晃一招，让燕子为救诸葛龙飞而露出破绽。

　　高手过招，只在瞬间，燕子为保护诸葛龙飞，一个转身，腹部变露出破绽，秦天霸早有准备。

　　一把剑，就这样，撕的一声，穿过了燕子的腹部，从背后刺出。

　　“啊……”燕子一声惨叫，响彻云霄，震碎了诸葛龙飞的心。

　　“不要啊！”诸葛龙飞见此情形，他的脑袋像是要爆炸开了一般，他只注意着殷红的鲜血从燕子的腹部流出，燕子眼神中没有恐惧，却无限留恋一般的看着他，伸手想要触及，不想离去。

　　诸葛龙飞飞速的翻身下马，落地不稳，踉跄了几步，重重的酸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全身无力，居然的悲痛和恐惧使他用不劲来，他害怕极了，他害怕燕子会死去，他不想这样，纵使是自己死，他也不想看见心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仿佛是匍匐着，一点点的往燕子那爬去。

　　狠心的秦天霸，用力拔出剑，燕子的腹部顿时血流如注，她只看着诸葛龙飞的方向，她希望自己的还能再触碰一下诸葛龙飞的手，温暖的手。

　　秦天霸一不做，二不休，举起剑，又朝诸葛龙飞而去，想杀诸葛龙飞。不过，这时候，玉儿的保镖已经策马来到诸葛龙飞的面前，他们挡在秦天霸的面前。

　　秦天霸见面前三个壮汉，一看就知道是高手，自知是难以得胜，转身要跑。

　　突然，诸葛龙飞一声怒吼，响彻寰宇：“给我杀了他！！！”

　　愤怒绝望的一吼，那三个保镖对望一眼，他们听命与玉儿，现在玉儿是诸葛龙飞妻子，他们自然也是要听命于诸葛龙飞。

　　有两个保镖飞身下马，直取秦天霸，另外一个留在诸葛龙飞身边，保护诸葛龙飞。

　　秦天霸无心恋战，且战且退，不过那两个保镖的武功相当聊得，没多一会儿，秦天霸就受伤挂彩。这激起了秦天霸的怒气，他堂堂一个将军，哪弄得被这两个江湖剑客逼到如此地步。他稳住身子，朝那两个保镖反扑而来，三个人厮杀到了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秦天霸怒气大胜，招招见狠，打的那二人有些招架不住，双方都有挂彩。

　　保镖见秦天霸双目充满杀气，剑法霸道，恐难取胜，而且保护诸葛龙飞的性命，才是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鬼知道接下来还会出现什么状况。

　　穷寇莫追，双方在没有讨到好处的情况下，那两个保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秦天霸逃跑而去。

　　※※※

　　谁能告诉我，为何？为何今日的天，在那一瞬间充满了殷红。

　　我本是满心欢喜，欢喜着娶得了娇妻，她们都在我的身边，从此我不再孤独无依。可为什么？难道这是梦吗？梦为什么醒的这么快，在我的婚宴上，噩耗传来，随之，你又遭遇不幸。

　　我后悔我离开的我的婚宴，若我将幸福延续，也许，你就不会出现，你若不出现，又怎么会遭此大难？

　　那一刻，我的心也像被剑刺进去一般的疼，我的血，流在了心里，我倒希望中剑的人是我，失去你的痛苦，比让我自己离去，更痛苦百倍。

　　诸葛龙飞看着燕子腹部的血一直的流出来，他惶恐不安着，内心的绝望几乎压盖了他的一切感官，他几乎失去了理性。

　　撑起摇摆的身躯，诸葛龙飞，像一句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没有眼神，他只是木然的走过去，走到燕子的身边，抱起燕子，往那处走去，要走向哪里，他也不曾想得，也许他是要回他和燕子爱情开始的地方。

　　“将军，将军，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去疗伤。”刚才一直守在诸葛龙飞身旁的那个保镖见诸葛龙飞如此失神，料想这定是诸葛龙飞的亲密之人，他赶紧迎上来，要将燕子抱走。

　　诸葛龙飞双目无神，却好像也听懂了他的话，没有抵抗，任由那个保镖把燕子从他的怀中抱走。

　　那个保镖扯下衣服，给燕子的伤口上洒上了一点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后，搂起燕子，坐于马上，策马往李文生的住处而去。

　　那两个去追杀秦天霸的保镖，都也怪了彩，不好都不是什么重伤，他们让诸葛龙飞上马，一路护着诸葛龙飞也往李文生的住处去了。

　　在喜宴这边，席上，玉儿一直心神不宁，生怕诸葛龙飞会出什么事情，毕竟是少新娘会经历喜宴之上相公不在自己身边的心慌意乱。

　　他们正继续吃着菜，却在没一会儿之后，一个家奴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大叫：“不好了，玉儿小姐的保镖带回了一个姑娘，好像受了重伤，满身是血。”

　　什么！

　　在场的众人无不惊慌，谁会料想得到，诸葛龙飞刚出去没多久，就有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被带了回来。追惊慌的莫过于仙儿和玉儿吧，她们两生怕诸葛龙飞也出了事故，第一次时间冲出了房间，李文生和林知府等人见状，也都跟了上去。

　　那保镖把燕子扶下马时，仙儿和玉儿已经到了门口，却不认得燕子。

　　不过身后的李文生却惊呼了出来：“是燕子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仙儿和玉儿不知道燕子是谁，看见李文生如此惊慌，也不好多问。那李文生引着保镖，连忙把燕子抱进了屋内。

　　“赶紧去叫一个郎中来。”李文生吩咐下人道，下人应声而出。

　　玉儿问林知府道：“那个姑娘是什么人？”

　　林知府被这么一问，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有所耳闻诸葛龙飞那几日和燕子的一些事情，现在玉儿和诸葛龙飞刚刚成婚，如果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好，林知府避讳着，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文生这时候出来，接了玉儿的问题，答道：“那是诸葛将军的一位朋友。”

　　那个保镖也跟了出来，看到玉儿的眼神，他不问自答道：“那个姑娘是为了救诸葛将军而被刚才随诸葛将军一起出去的那个将军所伤。”

　　保镖这么一说，众人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秦天霸不是要保护诸葛龙飞的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当然保镖只是陈述自己看到的情况，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清楚。

　　“那龙飞有没有受伤？”仙儿和玉儿异口同声，着急地问道。

　　“诸葛将军没有受伤。”保镖并没有看见诸葛龙飞的手臂被匕首划伤，不过那也只是轻伤而已。

　　仙儿和玉儿听了也放心下来，他们一起等着诸葛龙飞。

　　诸葛龙飞在另外两个保镖的护送下，没一会儿也到了府钱，此时他神色依旧悲伤，却已经清醒了回来。不消说，诸葛龙飞一下马，总人就是围上去，虽没人问，却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诸葛龙飞看见大家的目光，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却没回答，只是问了一句：“你们去叫郎中了吗？”

　　“已经吩咐下人去叫郎中来了。”李文生答道。

　　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诸葛龙飞没有给大家答案，他哀伤的神色，也使得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敢问他，其实问他又怎样，诸葛龙飞自己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燕子会突然消失，不知道为什么秦天霸突然要杀他，为什么燕子又会突然出现。

　　诸葛龙飞只是往房间去了，想看看燕子的伤势如何。

　　鲜血几乎染红了燕子的整件衣衫，触目惊心。

　　诸葛龙飞坐着床头，凝视着燕子，一声不出。

　　没过一会儿，府上的下人就拉着一个郎中回来，急急忙忙的往屋内跑，众人见郎中进来了，纷纷让路。郎中本来是老迈之人，一路上被拉着小跑，气喘吁吁，不过见到床上躺着的燕子，他的职业本能又回来了，他作为邯城里医术最好的郎中，进入来也医好了无数人，见床上的燕子伤势那么重，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对房中众人道：“你们都出去，留下我和我的助手就好了。”

　　众人见医生如此，没有人再说什么，纷纷退出了房外。

　　临走前，李文生还特意交代了一句，道：“这个人是诸葛龙飞将军的至亲。”郎中点头表示不论是谁，他都睡倾尽全力。

　　漫长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对诸葛龙飞来说都是煎熬，他好怕，好怕燕子会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他简直又沉浸到了惶恐之中，不敢想象，更面对生离死别。

　　情，太伤。

　　“燕子，是一个要杀我的杀手。”不知沉寂了多久，诸葛龙飞突然缓缓地说出这句话来，他若无旁人的说着，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四年多前，她也去刺杀过玉儿，不过没有成功。”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惊愕，尤其是玉儿，她突然想起了四年前那险象环生的一幕，更是不知所以。大家都屏住呼吸一般，等着诸葛龙飞讲后面的事情。

　　诸葛龙飞继续道：“前些日子，在赈灾的处的仓库，我发现对面街的巷子里有个人在注视着我，面熟，却想不起是谁，当时我没有在意，本来有一个夜晚，她正要杀我，结果文生帮我送信给仙儿，凑集了一些银两回来，晚上来找我，才使我幸免于难，文生告诉我也见到了玉儿，我才猛地惊醒，原来是她。燕子，是一个杀手。”

　　话到此处，李文生才想起来，那天晚上他是想早点把凑集到银两的事情告诉诸葛龙飞，没想到，却在无意中救了诸葛龙飞一命，他真是福大命大。

　　诸葛龙飞感激地看了李文生一眼，继续道：“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房间里等着她再次来行刺，果不其然，她又来了，结果被我擒住，关押在我的房中。几日里，我一直忙于公务，燕子自幼也因为洪水而导致她双亲离世，所以他对我这么关心百姓十分感动，竟渐渐喜欢上了我，放弃了杀我的念头。”

　　“那那个秦天霸为什么要杀你？”玉儿问道？

　　“我也不知道，前几天，燕子突然消失不见了，想想，那时候秦天霸正好出现，可能是和这个有关吧，我不知道。”诸葛龙飞就是这点想不明白。

　　一切都只能等燕子醒来，告诉他们答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郎中出来啦，不过他的表情却似乎依旧宣布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郎中摇摇头道：“伤了要害，没有当场毙命，已经是奇迹，你们进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令人更为惊愕的是，听了郎中的话，诸葛龙飞的脸上，竟然落下了一粒粒的泪珠，接连不断，泛滥成灾，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紧咬着压根，睁大了眼睛，却丝毫没有用，眼泪像是夏季的暴雨一般，倾盆而下。

　　天地之间回荡着他独自一人的悲鸣。

　　推门而入，燕子已经醒来了，看上去似乎在恢复，却告诉了我们，有一个词，叫回光返照。

　　“燕子。”诸葛龙飞坐到燕子的床头，不管别人的眼光，只是尽情的让自己的眼泪滴落在燕子的枕边。

　　“龙飞，不要哭，你怎么能哭呢。”燕子用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她似乎还想用手抚摸诸葛龙飞的脸，但她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了。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诸葛龙飞拉起了燕子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悲伤地问道。

　　燕子挤了一丝笑容出来，道：“这都是因为我自己，我的命是如此，不过我很高兴，因为上苍在我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让我遇到了你，这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诸葛龙飞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的呜咽。

　　“我怀中有一封信。”燕子道。

　　诸葛龙飞将手伸入了燕子的怀中，这一动作，几乎让在场的人明白了燕子和诸葛龙飞的关系。

　　在诸葛龙飞将手伸进了燕子的怀中时，燕子仿佛满足了一般，闭上了眼睛，她有一次感受到了诸葛龙飞温暖的手，这是她今生最为喜欢的感觉，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温暖，她已无憾。

　　诸葛龙飞触碰到了信，也感觉到了，燕子的心跳，已经停止。

　　她满面笑容和满足。

　　他满面悲伤和泪水。

　　信纸已经被鲜血浸红，那触目惊心的颜色，不过黑色的墨迹在赤红的信纸上依旧清晰可见，而且更加的诡异和残酷。

　　“龙飞，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别处，听说那里很远，很冷。不顾很早以前，我就渴望去那个地方，因为那里有我的父亲和娘亲。后来，我爱上了你，你给了我早已忘却的温暖，我愿为你献出所有，包括生命，有你的爱，我在去往那里后，也一定不会觉得寒冷和孤独了……”

　　诸葛龙飞眼泪滂沱了看完了信，字字揪心，他的心撕裂了一般的疼。

　　信里写明了他们想知道的一切，解释了这一切悲伤的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