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鼻血都出来了

　　那两个小青年看起来有二十多岁了，一个手里还拎着一把挺帅比的开山刀。我那个时候才十五六岁，学校里随便一个混的好的都能收拾我一顿，何况这两个社会上的匪徒。我心里合计，一会儿他俩要是打我，我也认了，他俩要是碰高璐一下，我就跟他们拼了。我有点紧张，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差点没亲到她的嘴。高璐也挺紧张的，没工夫跟我计较这些，用小玉手推了我的脸一把，看那两个小青年。那两个青年可能看到高璐了，冲我俩直吹口哨的。草他妈的，我在心里拿刀把他俩砍了几百遍，就是不敢上。

　　我背着高璐走到他俩旁边时，他俩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俩。也是，那时候我光着膀子背着高璐，高璐的黑丝还被我撕坏了一只。我俩那造型，是挺雷人的。他俩一个染着红头发，一个染着绿头发。绿头发的那个拿着开山刀，他冲我比划比划说，你过来！妈的，他果然叫我了，我心里挺害怕的，不知不觉往他那里走两步。才走出两步，我又犹豫了，他俩要是欺负高璐怎么办。

　　高璐趴在我耳边悄悄跟我说，你怎么那么没出息呢，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啊？我最怕被女人瞧不起了，高璐说的对，凭什么他让我过去我就过去。为了在高璐面前威风一把，我没有理他们，直接就往前走。那两个人看我不理他们，就怒了，骂了一句草你吗，就过来拦着我俩。

　　我一看那俩人骂我，就有点慌了，我想问高璐怎么办，没想到高璐直接把头埋在我肩膀上不出声。妈的，这女人害死我了。绿头发上来就给了我一脚，然后说，草你吗，跟你说话没听着啊？红头发狠狠的扒拉下我脑袋，然后说，草你吗，给你点脸了吧。

　　说真的，我虽然敢打架，但是从来没得罪过社会上的混混，他俩一打一骂的直接给我吓懵了。给我吓的，在那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他俩看我不敢说话，就乐了。红头发说，草，现在的小比崽子都会处对象了，你看看，他身后背那姑娘长的挺好看呢。绿头发说，就是，妈逼的好比都让猪拱了。

　　高璐突然抬起头说，妈逼的，你俩说谁呢？红头发乐了，他说，我草，这小姑娘脾气还挺爆。绿头发说，妈比的，大哥最喜欢这种性格的。高璐眨巴两下大眼睛说，真几把贱。我听完，心里害怕坏了。我心思，他俩不得揍高璐啊，他俩要是敢碰高璐一下，我就和他俩拼了。没想到那俩男的根本没生气，红头发还故意甩了一下长长的刘海，他说，哥哥我就是贱，你能拿我咋的？嘿嘿。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跟哥哥做朋友呗，以后有点啥事找哥哥都好使。那个绿头发也拿手把长头发往边上划拉两下。他说，就是，你对象长的多几把磕碜啊，跟哥得了。我俩随便你挑，跟谁处都行，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找我俩。

　　本来我看着他俩的大长头发挺羡慕的，心思要是我啥时候也能留出杀马特那么帅比的发型就好了。妈逼的，他俩竟然说我长的磕碜，我就草他吗了。那俩人说着说着，绿头发还过来摸了高璐脸一下。我和高璐基本是同时拿手扒拉了一下那绿头发的手，绿头发本来笑嘻嘻的，看我伸手扒拉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那家伙长的精瘦，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大骂了一声草你吗，一个飞踹就照我肚子踹了过来。我躲了一下，他踹到了我的大腿上，我疼的受不了了，就跟高璐一起退后几步摔倒了。

　　其实摔倒的时候不怎么疼，就是有点丢人。高璐摔的比我惨，手都擦破皮了。她倒在地上踢了我一脚，告诉我，你给我打那两个小比崽子，我给我爸打电话！

　　他俩如果只是打了我，我可能不敢还手。他俩碰了高璐，那就不行了。我从不欺负女生，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喜欢的女生！我捡到半块砖头，站起来就过去打他俩。我那时候速度挺快的，他俩可能也想不到我敢还手，踹我俩的那个绿头发被我狠狠一砖头就给拍在脑袋上。绿头发惨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就蹲在地上。妈的，反正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我要是现在跟他俩求饶，他俩肯定整死我。

　　我打倒了绿头发以后，又拿砖头去打红头发。那红头发显然有准备，一下子就用他又细又长的腿把我踹倒了。妈的，那个时候的非主流真不是盖的，打架真挺厉害。我被他踹到了以后，那个绿头发也好点了，他站起来大骂一声，我草你吗，然后就拿开山刀冲我脑袋砍了过来。那是第一次有人跟我动刀子，我看到明晃晃的刀子朝我砍来，吓的都快尿了。我本能的用胳膊去挡了一下，草他妈的，砍的我这个疼啊，我感觉胳膊都快断了，抬都抬不起来。

　　绿头发砍了我一刀以后，两个人就开始上来踹我，给我这顿扁踹啊。他俩踹我的时候我也没觉得疼，我最关心的还是我的胳膊，万一绿头发给我砍残废了，我以后还怎么找对象啊。我摸摸自己的手，没断，连血都没出，就是肿了一条印子。草他妈的，绿头发好像拿刀背砍的，吓死我了。他俩那个时候踹的我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我怕高璐瞧不起我，还是趴在地上拿脚往他们身上乱蹬，还拿手给了红头发一招猴子偷桃。

　　那俩人看我还手，更生气了，一边大声骂，一边打我。我感觉身子都被他俩踹的像散了架子似的，这个疼啊。我正拼命呢，就听见砰的一声，绿头发应声倒了下去，他好像被谁用啤酒瓶子给打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绿头发才倒下，又有几个大老爷们冲过来，一下就把红头发给踹倒了，然后那几个大老爷们就把红头发和绿头发一顿扁踹。一个长的挺凶的男人跑过来蹲下跟高璐说，璐璐，没事吧，哪个小比崽子欺负你，爸爸整死他。他说完，还凶狠的看了我一眼，吓的我下面的小伙伴都抽搐了一下。

　　高璐他爸明显是把我当成和那两个非主流一伙的了，要打我。高璐说，爸，他是我同学，刚才他还帮我来着呢。他爸好像喝酒了，迷瞪着眼睛一直看着我，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我那个时候形象挺不好的，光着膀子，露着一身懒肉，被他俩一顿扁踹以后身上连泥带灰的蹭的哪都是，鼻血早被打出来了，稀里糊涂的蹭的身上脸上手上哪都是。他爸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对我竖起大拇指说了一声好。他爸然后又给我掏出一直烟，问我抽不抽。那烟啥牌子的我那个时候不认识，就看到一个金色的盒子，上面写着南京，然后有一个小圈圈，里面写着九五俩字。我心里合计，大人就是会过，不像我们，净抽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