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七年后的再现

    最终，警方成功将嫌犯抓捕归案。


    石原日出夫，男，28岁，在服装店工作。


    据堀越未来的朋友所述，石原日出夫曾以有免费票为由，同堀越未来一起看了电影，又因为是同一栋楼的住户，所以有些交集。在之后，对方总假装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对自己进行管教。


    例如，堀越未来喜欢将衣服晾在外面，石原日出夫总是告诉她，不要如此。因为，隔壁居住的男人，总是会出来偷看她，这令石原日出夫很是不爽。


    实际上，隔壁住户只是恰好出现，毕竟就在自己对面，想不看见都难。而他也没有刻意去看，因为知道偷看别人的行为很不好。


    这一点，是在警方询问时得知的。


    也因为这件事，石原日出夫曾和堀越未来争吵过，他让堀越未来别把裙子穿得太短，但堀越未来却回答“不劳你费心，我自己知道”。


    但真正让石原日出夫产生念头的，是他得知了对方要去相亲的消息。


    “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像是利刃一般，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


    她竟然放着自己，去和别人相亲？


    这是石原日出夫所不能接受的。


    “在别人拥有她之前，我想现拥有她。如果，她当时没有那样就好了......”


    堀越未来是被他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


    “那么，你为什么要用胶带？”


    七年前的“胶带连环杀人案”，附近的人几乎都知道。虽然已经过去了七年了，但当人们提起时，却仍感觉这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所以他才想到了，去模仿对方的作案手法，让警方误认为，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莎士比亚曾在《哈姆雷特》中说过：尽管大地上所有的泥土将它埋掩，罪行终究会暴露在世人的眼前。


    只要犯罪了，就一定会留有痕迹。


    石原日出夫以为指纹已经擦干净了，但他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他用手撕胶带。虽然戴了手套，但还是沾上了。


    手套的纹路和指纹是类似的。犯人最终都是会被抓到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认识被害人，她是一个很阳光的小姑娘，脸上总带着灿烂的笑容。她还没来得及谈恋爱呢......本来，那天应该高高兴兴，去享受人生中第一次相亲的。没想到，却发现了这种事。她舍不得打车，一直都是坐公交，如果那晚我能送她回家的话......”


    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她是在家中遇害的，和你没关系。”


    有人二十岁，有人永远二十岁。


    有人叫未来，却没有了未来。


    堀越未来的事件告一段落，而胶带连环杀人案却并没有结束。


    第二天，警方便接到了报案，有人自称在郊外发现了一具女尸，头部缠绕着胶带。


    凶手并没有掩埋尸体，只是利用落叶和树枝掩盖表面。只要开车经过的话，很容易看见。而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能想起杀人的一瞬间。


    不是报仇，也不是为钱。指纹和足迹都没有，看上去有些无从下手的样子。


    “胶带，躺着的姿势......胶带也是有褶皱的。看来，的确是七年前的那个人再度作案。不过，为什么这群孩子会在这里？难道，他们不害怕吗？”


    “这个，其实是我正好带着他们出去玩，没想到在路上，突然看见了这种情况，所以就报警了。”


    阿笠博士挠着头笑到，老脸一红。


    似乎每次带他们出去，总会遇见各种案子，让警方都已经习惯了。不过这个人，却是第一次见到，觉得奇怪也是难免的。


    “这个大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元太看着她，嘴里嘟囔着，似乎并不愿看见他一般。


    一般到了某个年龄段的孩子，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小孩，因为这样会伴随着一个刻板印象存在。他们是少年侦探团，帮助警方破获很多案子，所以不希望，他人再视自己为一般孩子。


    “这个，是我要求的。”


    目暮十三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七年后这名犯人再次出现，如果不及时抓住他的话，可能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而如果有了这位侧写师小姐的帮助，就可以缩小排查范围，甚至找到下一个凶手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侧写师？那是什么？”


    孩子们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个词汇并没有什么概念。


    他们知道警察、侦探，但“侧写师”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也不知道，这侧写师是否有目暮警部说的那样神奇。


    但显然，青海川棠并不想解释这个问题，而是同警方进行了交谈，获取更多情报信息。


    几个孩子围在一起，小声地谈论着。


    “这个什么侧写师，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就好像先知一样耶！”


    “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那她怎么没料到，这里会出现一具尸体呢？”


    显然，他们都对其身份有所怀疑。


    “通过对作案手法、现场布置、犯罪特征等的分析，勾画案犯的犯罪心态，从而进一步对其人种、性别、年龄、职业、背景、外貌特征、性格特点......乃至下一步行动等作出预测，以便警方缩小搜捕范围，及时制止犯罪行为的延续。”


    “这，就是侧写师。”


    灰原哀面色平静地说着，语气冷淡，像极了没有感情的朗读机器一般。


    几人愣了几秒。


    还是光彦最先反应过来，“好、好厉害的样子。”


    “那侦探和侧写师对比，谁更厉害些呢？”


    他们齐刷刷地望向对方，似乎是可以求得什么答案一般。


    灰原哀没想到他们会这样问，所以愣了一下。


    她没有接触过侧写师，无法作出评价。但如果仅仅从两者的特点进行对比，她又得有失稳妥。


    “不如这个问题，我们请江户川同学，来回答一下吧。”


    灰原哀看着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诶？”


    柯南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待到反应过来后，他挠着头笑道：“其实我觉得的话，肯定是福尔摩斯更厉害些啦！”


    有种答非所问的感觉。


    “其实我觉得的话，两者各司其职，没什么好比较的。毕竟，侦探有侦探的厉害之处，侧写师也有侧写师的厉害之处，对吧？”


    青海川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几人回过头，惊讶了一下。


    “为什么目暮警部他们，好像要准备离开了一样？”


    “难道他们要放弃了吗？”


    似乎很是不解的样子。


    青海川棠解释道：“因为，他们要去搜寻犯人了。毕竟，如果今晚之前不能抓住他的话，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案件。”


    猎人，今晚就要开始打猎了。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犯人在哪里了吗？还是，已经知道凶手的特征了？”


    “大姐姐，你把线索告诉我们好不好？我们少年侦探团，也想出一份力啊！”


    虽然知道，他们或许也是出于好心，但这次案件对于他们而言，太危险了。


    凶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人。而是一个享受杀人过程，喜欢看着人慢慢死去的疯子。


    “太危险了。”


    青海川棠很明确地拒绝了他们，“你们几个孩子，乖乖待在家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几个孩子的表情瞬间变得低落起来。


    “可、可是，我们也想出一份力啊！而且之前的盗窃案，也是有我们少年侦探团的帮助啊！”


    步美抬头看着她，表情有些倔强，眼里还含着泪花。


    青海川棠是个心硬的人，不会因为对方一点眼泪就改变主意。


    不过......


    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只要你们在规定的时间内，帮我找到一样东西，我就告诉你们情报线索怎么样？”


    几个孩子瞬间打起精神来。


    “什么东西？”


    “放心好了，找东西这种事，我们少年侦探最擅长了！”


    看着他们如此有干劲的样子，柯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要答应得这么爽快啊！


    青海川棠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11点25分。


    “时限三小时，要寻找的东西，是我不小心遗落的手机。”


    “几天前，我在一位好心人士的帮助下，搭乘了他的顺风车回家。因为口袋较浅的缘故，所以下车的时候，就不小心落在座位上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我记得好像是开着一辆红色的小车，然后戴着眼镜。”


    “然后染了头发，五颜六色的样子。”青海川棠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又继续说道：“那人的说话方式很奇怪，所以应该很好找。我大概记得几句，就是‘只要小伙精神在，到哪都是实力派’、‘刀不锋利马太瘦，你拿什么和我斗’。”


    这话，半真半假。


    青海川棠见证了柯南从自信满满的样子，到开始怀疑自我，再到最后的极力思索，似乎有些抓狂的样子。


    她猜，对方心里肯定在想：如果真有这么奇怪的人，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印象？


    “这样的话，应该就很好找了吧？”


    几人对视了一眼，然后露出了笑容，自信满满地说道：“少年侦探团，出发！”


    仿佛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


    “那，那个手机有什么特点呢？”


    不得不说，柯南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


    因为她手机的特殊性，所以是独一无二的。


    “五彩斑斓的黑，然后挂着一个五叶草的手机链。”


    柯南看着对方，的确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于是他再度陷入了沉思：这五彩斑斓的黑，到底是个什么？


    与几人约定好见面地点后，青海川棠便开车离开了这里。临走前，她还承诺，只要这群孩子替她找回了手机，就请他们吃一顿饭，去哪里任选。


    大有一种“爷不差钱”的架势。


    事实上，还真是如此。


    而会面的地点，则是选择了她家，因为这样更方便些。


    比青海川棠预计的时间，要稍微晚一些。毕竟按照她自己的思路，既然之前见过她和冲矢昴曾待在一起过，那么首要的怀疑对象便是他了。


    只是想起柯南之前那副“怀疑人生”的模样，想来是当时就把其排除在外了。


    开门后，只见柯南等人站在门口，除了灰原哀。


    “咦，那个茶发的小女孩，没和你们一起吗？”


    “小哀她突然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来不了。大姐姐，你快点把答案告诉我们吧，这样就可以早一点找到那个人了！”


    接过柯南递来的手机后，仔细看了看，确认没被他装什么窃听器之类的，也就放下心来，将手机放回了口袋内。


    既然手机已经拿回了，那么她自然也会按照约定，将凶手的侧写接过告诉他们。


    “32岁到36岁，男，身高170到175，给人好看的长相，未婚。从事穿制服的工作，与保安、警察等相似，对方很可能还有一台造假警车，用于行凶。”


    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凶手所选择的犯罪时间，都是在夜晚接近凌晨时。然后在街上寻找有没有小姑娘，只要对方一人，便假装好心人士送她回家。毕竟有靠谱的长相摆在那，容易让他人被其外表所蒙蔽，就好像那几个女孩一样。


    “好、好厉害。”


    “如果是这样的话，范围大大缩小，找起来就方便很多了。”


    孩子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眼里还有些许的崇拜。


    “那事不宜迟，我们就赶快去找他吧！”


    “少年侦探团，出发——”


    三个孩子欣喜地往外跑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柯南还停留在原地。


    他当然是故意的。


    眼下，柯南已经将她从黑衣组织成员的猜测中排除，但仍对其抱有警惕。


    “大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他现在是江户川柯南，不是工藤新一，所以只能用小孩子的口吻，来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


    不可以。


    按照青海川棠的性格，她应该会如此回答的。但对方替自己拿回了手机，按理来说，也应该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只要不是好奇心太旺盛，其实给予解答也无妨。


    于是，她笑道：“你问吧。”


    看上去，真的是位很和善的邻家大姐姐。


    柯南看着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和昴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青海川棠一愣。


    摸着下巴小声说道：“原来爸爸现在是叫这个名字吗？差点露馅了......”


    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柯南一惊，好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赤井先生应该不会杀他灭口吧？


    柯南心里想着，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忐忑。


    青海川棠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柯南，露出了微笑：“昴先生？抱歉，我不认识呢。我以为，那只是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


    柯南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之前所说的那人，和昴先生完全是两个人啊......”


    “这叫做记忆偏差，很正常的。毕竟，我记忆力一向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正当柯南还想在问些什么时，步美等人出现在了门口，他们终于发现自己遗忘了一个人。


    “柯南，快点跟上啦！”


    “我们是一个集体，要一起行动才对。你该不会是偷偷和这位大姐姐说，让她只带你一人去吃鳗鱼饭吧？”


    面对元太的质疑，柯南连连摆摆手，讪笑着：“这怎么可能......”


    说完后，他赶忙跟了上去。


    目送着几个人孩子离开，青海川棠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屋内，顺便将门带上。然后，继续享受着她的下午茶时光。


    如果警方没有找到他，那么只要晚上的时候，开车兜风，说不定就会遇见对方。


    虽然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不过，她并不准备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去。毕竟自己又不是警视厅的人，又没有奖金，也不是什么正义感爆棚的人，何必自找事做？


    更何况，有柯南在，也不会再让他逃脱的。


    第二天的早间新闻，就宣布了“胶带连环杀人案”成功告破，凶手上山能活也成功落网。


    听说在被抓到时，上山能活像疯了一般地笑着。似乎早已料到这天，又好像是不愿相信自己被捕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