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结果出来了

    训也训了，互相之间也道歉了，按理说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但是张禾并没有打算这么结束。


    他把李文叫过来问到：“按照厂子的规定，员工之间打架斗殴要怎么去罚？”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的脸色都是一变，还以为不会处罚了，看来都是想多了。


    “按照厂子的规定，打架斗殴，没有造成严重损失的，初次违反，取消当月奖金和补贴，并在全厂进行通报批评。”李文沉声道。


    公司里面，每个工人每个月都有奖金和补贴，奖金是安全奖金，当月没有任何安全事故发生，会奖励一定的金钱，补贴则是饭补之类的。


    这两样合起来也不少，取消了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让人很心疼。


    “好，就按这样去处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张禾扫了眼一旁的张川，道：“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周围的那些工人们才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好奇的问东问西。


    “都别问了，一个个不知道消停点，就知道惹事。”李文脸色肃然道。


    “李主任，那小子什么来头啊，跟厂长走这么近？”一个工人好奇道。


    李文猛然抬起手掌，真想一巴掌抽死面前这个工人。


    “你们能不能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他们都姓张，你还看不出来吗？”李文一脸无语。


    “不会是张厂的儿子吧？”众人神色诧异。


    张厂可还不到三十岁，儿子居然都这么大了？


    “是侄子，别废话了，全都给我干活去！”李文怒斥道。


    真的是服了这群人了，这都哪跟哪啊，还儿子，就是再早熟也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啊！


    那几个之前跟张川打架的小伙子满头大汗，这下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早知道有这层关系的话，他们打死都不会动张川的。


    “李主任，我们咋办啊？”几个小伙子慌了神，没敢离开，想要请求支援。


    李文在车间里面人缘很好，将车间里的工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没有工人对他不服气的，大家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都愿意去找李文。


    厂长是什么，厂长再小也是个厂长，是老板，众人都觉得有些生疏，不敢接近。


    “张厂既然让张川给你们道歉，就是没事，你们不要担心了，张厂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该打该罚一切按照规定走，你们也不要觉得害怕，以前怎么样，以后继续怎么样，错误的地方改成就行了，手艺要学到，人际关系也要处理好。”李文叮嘱道。


    这几个小伙子进厂子没有多久，见到跟张川年纪相仿，李文才让他们住在一起的，结果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


    李文的心里有些感慨，恐怕这些人都等不到手艺学会的那一天了，这个工厂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李主任，真的没事？”小伙子们还是有些不相信。


    “放心吧，干活去吧。”李文笑道。


    那几个小伙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认认真真地开始干活。


    张禾带着张川从车间的厂房里走出来，外面依旧是机器轰隆隆的声音，依旧可以听到。


    张川跟在后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还在生张禾的气。


    “今天放你一天假，跟我去城里，带你玩一玩。”张禾淡淡道。


    话音刚落，张川的头瞬间就抬了起来。


    就算是再生气，在面对进城的诱惑时候都不堪一击，生气哪有进城重要。


    “走。”张禾轻声道，带着张川走向了车那边。


    一手大棒一手糖，恩威并施才能让人服气，带着张川去城里玩了一遍，吃了些好吃的，玩了一些以前从来没玩过的东西，高高兴兴的返回了工厂。


    “张川，我今天说了，你有两条路可以走，我想起来，你还有第三条路。”张禾缓缓道。


    “禾叔，哪还有第三条路啊？”张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唱老腔。”张禾嘴里吐出来这三个字。


    “行了，下车吧，滚回宿舍，少给我惹事了。”张禾催促道。


    张川没有多想直接下了车，一路哼着曲子回到了宿舍里。


    想让他唱老腔是绝对不可能的，连读书都不愿意读，怎么可能耐着性子每天练嗓子，唱曲子，记唱词。


    坐在驾驶座上，张禾有些出神。


    虎沟村年轻人已经没人学老腔了，他说这句话也是想试探一下张川的态度，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作用。


    老腔说白了，就是他们虎沟村张家的家族戏，局限性很大，想要走出去，必然要扩张，人手不够，没法扩大影响力。


    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回到家里，日子照旧，张禾时不时的看着新闻，望着手机，等着消息传过来。


    十几天后，晚上七点，张禾准时守在了电视机面前，这个时候要播放的是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


    随着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新闻联播正式开始。


    张禾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唐琼坐在他的身边，也同样如此。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不知道多少人都守在电视机面前，等待着，期待着。


    刘兴武也在自己家里，看着电视屏幕。


    今天，是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公布的日子，万众瞩目。


    虽然国务院已经在政府门户网站上发布了通告，但是这个时候，很多人是不上网的，大家接受信息的来源大部分还是电视机。


    等到新闻播放到了文化遗产有关的新闻时，主持人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一共有五百一十八个项目入选，成为了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因为时间的关系，新闻上不可能一个个说出来，只是提了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例如苗族古歌、昆曲，京剧等等大家已经略有印象的东西。


    “国家级的出来了，省级，市级和县级的应该也出来了吧？”张禾询问道。


    “那是肯定的，都会出来的。”唐琼点了点头。


    下一个节目，专门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举办的节目，宣布五百一十八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内容。


    众人全都屏息凝神，看着屏幕。


    “苗族古歌原来属于民间文学，我还以为是一首歌。”张禾疑惑道。


    这个节目是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宣布，他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因为好奇想要看一看。


    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中华文明博大精深，居然有着这么多有意思的传统文化。


    “济公传说也是民间文学！”张禾神色惊讶，盯着屏幕。


    这时候，上面的人继续宣读着。


    “三杠十三，安塞腰鼓，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安塞县。”


    此刻，已经念到了民间舞蹈的范围，下一个就是传统戏剧，也就是老腔所属的分类。


    “四杠一，昆曲，申报地区或单位，中国艺术研究院、江苏省，浙江省、上海市、北京市、湖南省。”


    终于，民间舞蹈结束，轮到了传统戏剧，第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昆曲！


    张禾紧张地看着电视，他的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水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看着，或许是在心里期待着什么，期待着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刘兴武也看着屏幕，心情激动，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渴望。


    “四杠十六，秦腔，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


    秦腔在整个陕西省都有分布，已经不是哪个城市可以独占了，划给陕西省，由省政府处理。


    “四杠十七，汉调桄桄，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汉中市。”


    又是一个传统戏剧出现，依旧是陕西省的。


    “四杠三十一，汉调二簧，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安康市。”


    又是一个陕西省的项目出现。


    随着继续念下去，之后过了很久都没有陕西省的项目了。


    张禾的心里也有些失落，或许真的是没了吧。


    没了，那就算了。


    就在这时，电视里传来声音。


    “四杠六十一，商洛花鼓，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商洛市。”


    “我去睡觉了，算了。”张禾有些遗憾道。


    传统戏剧项目不过九十二项，现在已经第六十一项了，剩下的里面也不会有了。


    电视里还在继续宣布着，转眼间就到了第九十项。


    “四杠九十，安顺地戏，申报地区或单位，贵州省安顺市。”


    “四杠九十一，皮影戏，因为皮影戏的种类众多，所以我们单独介绍。”


    “皮影戏，唐山皮影戏，申报地区或单位，河北省唐山市。”


    皮影戏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布，每个地区因为地理位置和生活习惯的差异，造就了不同的皮影戏。


    “皮影戏，冀南皮影戏，申报地区或单位，河北省邯郸市。”


    ……


    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张禾这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的皮影种类。


    就在这时候，电视里传来一个声音。


    “皮影戏，华县皮影戏，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华县。”


    “皮影戏，华阴老腔，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华阴市。”


    “皮影戏，阿宫腔，申报地区或单位，陕西省富平县。”


    ……


    张禾的大脑从听到那四个字之后就一片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