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垂拱大殿之上,文武官员上百人都在等,天子也在等。

  刚刚还有人来报,消息还有些滞后,苏武已然马上就要到汴京城门了。

  天子还在问:“他从北来,到左掖门当是近,大概还要多久能到啊?”

  皇城就在东京城北,所以说近。

  自也还是耿南仲来答:“回陛下,只要脚程快,从瓦子那边就近过来,许三四刻也能到!”

  天子当真一语来:“朕都已经等得有些不耐了……”

  耿南仲便是笑着来说:“陛下放心,已然到得此处了,想那苏武都入城了,此时定然生不出什么变故来!”

  天子一口气长长叹去:“唉……终究是一块大石头在胸口,算是要放下了。”

  此时此刻,天子在文武百官面前,倒也不藏着掖着了,一会儿,众人还都要见证一件事,就是当殿拿苏武下狱去关。

  如此,众人也是见证,见证天子从今日起,当真天下权柄尽皆在手,不免也是一种警告,许在场也还有一些人心中徘徊,今日之后,当是不敢再有徘徊了……

  汴京城宽阔的大街之上,有人在奔,疾驰而奔,焦急非常,一边看着大街上的无数健马奔驰,一边着急不已。

  这脚步怕是奔不过那健马了,但这些人却又不敢打马与这些军汉同奔。

  出事了,这回肯定出大事了,但脚步实在跑不快,消息来不及去传……

  这苏武不会真敢打马冲入皇城去吧?

  不论多么担忧,便是一步慢,步步慢,眼睁睁眼看着数千健马从大街上快奔而去……

  左掖门外,自也还有殿前司的兵丁在守,轰鸣之声在这京城里,反倒远远听不真切,直到近处了,才陡然发觉皇城城墙转角之处,那边瓦子方向,忽然奔出无数铁甲骑士!

  门口之处,有那军将,他倒是隐隐约约知道今日皇城内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但他不知道详细,只看那健马奔来,职责所在,自也往门洞去挡。

  一边挡一边大喊:“下马下马!皇城门口,岂可奔马?”

  苏武来了,他自是第一个,看得眼前那军将带着兵丁来堵门,只管把长枪一抽,夹在腋下,开口大呼:“拦路者死!”

  那军将一时也愣,这是怎么回事?他甚至都没有往某种方向去想……

  比如东京兵变,又或者造反,在大宋朝一般人的心里,这种事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这军将发愣,武松已然又去掏弓,张弓搭箭就要射。

  不想苏武转头一语:“先吓他一下!”

  武松懂得,箭矢射出,也不过四五十步,稍稍往上一些,箭矢擦着那军将的头皮飞入门洞中去。

  那军将吓得身形一抖,脚步已然往左右去躲。

  苏武点点头,不多言,健马稍稍减速转弯,第一个往那左掖门的门洞里冲了进去。

  只待马蹄如长龙而入,那军将跳脚来喊:“可不能这么冲入皇城啊,死罪,死罪啊!”

  便是再想去挡,更是不可能了。

  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千健马就这么一并冲了进去,左右守城的军汉,也是一个个站在当场目瞪口呆,这种事,自有宋以来,百多年,何曾有过?

  皇城之内的青石板,真好!

  铁蹄踩上去,哒哒哒,清脆非常。

  苏武进宫许多次,哪哪都熟,更知道垂拱大殿在何处。

  苏武也不担心什么人跑脱了去,只管一门心思往里冲!

  却也还有吩咐:“二郎,你带一营往后宫去,所有宫女太监,一应擒拿,寻到太上皇住处,先把太上皇护住,只待我传令来,你立马就把太上皇请到垂拱大殿里来。”

  “得令!”武松脱队在走,这巨大的殿前广场,真是第一次来,武松还左右去扫,这可是他第一次入皇城。

  所有军汉都一样,双眼到处去看,没见过,长见识。

  自是苏武一马当先在奔,垂拱大殿,其实不是正殿,而是偏殿,崇宁、福宁这些才是中轴线上的正殿。

  只是正殿一般都不用,一般朝会都也不用,唯有大朝会与大事,才会用正殿。

  苏武只管绕着一座座大殿广场在奔。

  却是那垂拱大殿里,已然听得到南边无数哒哒之声,天子当场就问:“怎么回事?”

  耿南仲也是一头雾水,连忙回头往大殿外的广场去看,倒也没看到怎么回事。

  耿南仲更不解,快步就去,走到大殿门口,左右去看。

  看到了,看到了不少宫女太监忽然往前殿转角在跑,惊慌非常。

  其中也还有一些皇城之内来去巡视的护卫之人,此时也在慌乱奔逃……

  耿南仲还真不愣,立马反应过来了,左右就呼:“来人来人!”

  大殿门口有金瓜甲士,甲士的兵刃,就是几米长的杆子上装着一个金色的瓜锤,还有长槊甲士。

  这些都是仪仗,看起来威武霸气。

  但今日,自还真有人在大殿左右与后面藏着,二百来人,都是为苏武准备的敢死之辈,此时听得呼喊就往大殿门口来聚。

  甲士倒也列阵,陡然就把大殿门口堵得满满当当。

  耿南仲自是心下一松,身后还有天子在高台上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耿南仲答不了,看了看天子,又往殿外去看,来了来了……

  具装甲骑,从前殿转了过来,青石板踏得啪啪作响,一个两个,瞬间一大群,马速倒也放慢不少,那领头之人,甲胄在身,独独没戴铁胄,左右军汉,铁胄在头,连脸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

  “是苏武!”耿南仲大呼一声,转头去,再喊:“陛下,是苏武领兵来了,苏武谋反,苏武谋反啊!”

  一语喊去,满场立马一片嘈杂,文武百官,皆往门口来挤来看……

  那天子,更是浑身一颤,提着黄金龙袍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就在下阶梯,边下边来喊问:“多少兵甲?多少兵甲啊?”

  多少?

  耿南仲已然门外,打眼去看,多少?他也不知道多少!

  只看得那黑压压的骑士,好似无穷无尽一般在来,片刻充满了整个广场一般。

  是苏武,苏武就在丹陛台阶之下,他就停马在那里,正在翻身下马。

  丹陛之上,二三百甲士,还有耿南仲,以及门槛内的众多官员,此时一个个一动不动,都看着苏武的动作。

  苏武在上台阶,没带人,一个人在上。

  台阶并不很高,二三十个而已。

  苏武上来了。

  耿南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甲士群里挤出来,就是喝问:“苏武,你造反不成?”

  苏武站定,与那大门人群隔了还有十几二十步,并不说话,也不持什么兵刃。

  苏武扫视一番,一语去:“耿相公竟是还有这般勇气,倒是意外!”

  耿南仲好似真来了无数的勇气,更是来说:“你一个乱臣贼子,少在此耀武扬威,东京城内,诸般衙门,兵丁数万,城外京畿禁军更是二十万之多,凭借你这些兵马,岂敢造次?”

  苏武点点头,抬手稍稍一招:“耿相公,事已至此,你近前来,我与你私下商议一二……看看你能不能与我留一条活路,如何?”

  耿南仲闻言,心中又定,回头去看了看,想看一眼天子,倒是没看到,天子不在身后视线范围之内,身后都是百官拥挤来看。

  耿南仲抬手去再指苏武,开口大喊:“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谁人上前拿下苏武,官升九等,赐爵,赏金万两!”

  也是眼前,就苏武一人上来,就在当面不过二十步,只要众人一拥而上,杀那苏武,当是不在话下。

  左右死士,闻言却是互相看来看去,且不说丹陛之下不过二十来个台阶的那些铁甲军汉,就说眼前苏武,近些年不知听过多少此人的传说。

  都说此人战阵无当,每每身先士卒,以一当百之能。

  这……上不上呢?

  耿南仲更是大喊:“上啊,斩杀此谋逆国贼,快!”

  倒是真有人脚步往前一走,却陡然看得苏武脚步忽然也往前一迈,那不少迈出去的脚步立马又收回来了。

  苏武眼前,看到的都是惊慌失措的面庞,更也开口:“耿相公,当真不能留我一条命吗?我苏武,何曾对不起天子,何曾对不起社稷?我苏武在战阵之上,死了百次不止,今日死也无妨,但要死个明白,耿相公,上前来说私下说几语吧,好教我死个明白……”

  苏武为何还要在此说来说去?

  其实很简单,人设!

  能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一百个心眼?哪个看不懂眼前的局势?

  还有不少知情之辈,也更知道今日就是要拿苏武下狱……

  苏武得让今日的故事传出去的时候,都是他被逼无奈,怎么都求不活了……

  是朝廷的相公构陷忠良,是天子苛刻无比,是没有人能给苏武一条活路。

  这是苏武个人人设,自也还有另外一方面可说,那就是太上皇之名义。

  反正,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不到最后一刻,苏武永远都得是个好人,是个受害者,是个弱者。

  可得……世人天生之同情!

  反正,故事里,传说中,茶余饭后谈资上,苏相公真是好人呐,什么都好,为国为民为社稷,奈何这世道坏人太多,每次都把苏相公逼得无可奈何,就好比昔日逼那狄青……

  有一日,大事在变的时候,天下的舆论里,接受起来就会简单许多。

  只听那耿南仲喊什么?

  竟还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却是耿南仲也聪明非常,他竟当真往那台阶之下再去喊:“诸位,诸位军将士卒,尔等皆不过是受了苏武之蒙蔽,不知苏武乃乱臣贼子,只要今日尔等退去,既往不咎,只诛首恶,只诛首恶!”

  耿南仲还是有操作的……

  喊声去了,就看那铁甲骑士,竟是无人在动,那铁遮面之下,自也看不到任何表情。

  一时间,便是一股子肃杀之气。

  有那鲁达在喊:“今日不留洒家哥哥命在,尔等皆要同死!”

  鲁达显然知道,苏武生死就在今日了,更知道,苏武一死,不知多少人命不久矣,他鲁达定是首当其冲。

  这些东京腌臜货,鲁达见多了,他一个都不喜,一个都看不上,尽管认都不认识,便是鲁达见识过东京之腌臜!

  只待鲁达回这一句话来,耿南仲心中一凉,回头又去看,眼神还是在去寻找天子在何处。

  苏武装作一脸无奈,还来说:“耿相公,我昔日哪里得罪了你?为何非要把我置之死地而后快?为何啊?我一心为国厮杀,为何非要如此相逼?难道当真不能私下说项几言?留我一命去?”

  耿南仲一时竟也不答了,他自还不断回头去看……

  还有白时中呢?

  “白相公……”耿南仲开口去叫。

  白时中自也是当面在看,听得呼喊,他连连摆手:“你说你说……”

  “李相公……”耿南仲又喊李邦彦。

  “耿相公拿主意就是,一直都是耿相公拿的主意。”李邦彦在答。

  “耿相公!”苏武喊了一语。

  耿南仲一脸焦急回头来看苏武,怎么办怎么办?

  “那你就去与他说说啊……”大殿之内传来一语,竟是天子音色。

  耿南仲自听到了,也听懂了,自是让他去安抚住苏武,先把这眼前之事退了去!

  耿南仲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看苏武,脚步终于往前在迈,却也硬着头皮一语威势:“你到底还有什么可以分辨之处?”

  苏武等着,看着耿南仲那喉咙滚动着,慢慢走近过来,也就是十几二十步。

  苏武还往前迎了两步,也说话:“到底有什么说项不开之事?耿相公非要在京东釜底抽薪啊?我数万大军在外,不得辎重钱粮,岂不皆死女真之手?那可都是为国赴死之人,功勋卓著之军,为何非要如此害死他们?耿相公,何以至此?难道女真不是敌人?反倒我苏武与京东之兵是敌人?”

  这话一出,自也是那大殿文武百官里,嗡嗡有声。

  耿南仲已然近前来,就在苏武当面:“你把兵退了去,今日之事,只当没有,至于京东之事,你我再来分说商议,如何?”

  苏武忽然轻声一语:“耿相公要我的命,我自也来要你的命……”

  话音很轻,耿南仲没听清,便是凑头往前来问:“什么?”

  “我说,今日要杀你!”苏武还是轻声。

  这回耿南仲听清了,面色大骇,脚步就退:“你敢!”

  敢不敢的,不必说,苏武的腰刀已然在手,上前一步就宰,手起刀落就是人头滚落。

  那惊骇的面色,还在滚落的人头之上。

  “哎呀!”

  “哎呀呀呀……”

  “诶呦!”

  奇怪的叫喊,此起彼伏,相公们都身居高位,不知多少人命,不过他们一言而决。

  今日当真看人拔刀斩首,电光火石,一个个却被吓得哎哎呦呦,转头不敢多看。

  “这是作甚?这是作甚啊?”这是白时中的呼喊,话语不断:“苏武啊,你这是作甚啊,什么事不能好生说啊,非要如此作甚啊?这回可好,如何收场啊……”

  苏武一语:“他附耳与我说,说我今日必死,我自死也要拉他垫背!”

  白时中连忙又道:“哎呀呀,你这……谁说你今日必死啊,陛下都没说呢,误会啊,当真是误会了……”

  二三百铁甲,百十文武,挤在大殿门口,对着苏武一人,一个个面色煞白。

  苏武提着长刀,长刀还在滴血,一棵头颅在脚步刚刚滚定,一个身躯喷涌起来的鲜血,溅在苏武身上不少。

  那无头的身躯还在地上一抽一抽。

  苏武再开口:“白相公,你来与我说,我正好也有一物要与你看看……此乃大事,定要好生商议!”

  白时中只觉得脖颈一凉,连忙来说:“我……我……苏武,你可不能再杀呐,我可与你无仇无怨!”

  “这是哪里话?白相公,我苏武是被逼无奈,你与我自无仇怨,当真有事与你商议!”

  苏武说着,还把刀甩了甩,把刀上鲜红之血在地上甩出一条线去,再收刀入鞘。

  见得苏武收刀,白时中倒是安心不少,转头也去看,看天子……

  天子呢?

  哦……天子在门旁阴影之处,正在那里……发抖?

  真是发抖……

  这这……

  “白相公!”苏武呼喊。

  “来了来了……”白时中当真从甲士身后而出,刚一出来就又道:“可莫要抽刀,莫要抽刀啊!”

  苏武点头:“白相公,咱们昔日见过不少回了,我苏武不是一个暴戾之人,我苏武是一个读书人,昔日太上皇当面,你也见到了,你岂能不知?”

  “是是是……”白时中连连点头,也道:“你我无冤无仇,无冤无仇……”

  脚步便也真在走,往前来,只看苏武脚步往前迎了一步,白时中脚步立马就止,口中又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苏武点头,不走了,等白时中自己走过来。

  白时中自也真走过来了,却停在苏武前面四步左右。

  苏武也不再去迎了,伸手从甲胄侧边皮带连接处去摸……

  便是只看苏武手一抬,白时中身形一震,差点转头就跑了,不是抽刀,原来不是抽刀……

  苏武摸出一物来,其实是衣物,丝绸的里衣,真是一件衣服。

  衣服上有字,苏武抬手递过去:“白相公,你看看此物!”

  白时中脚步往前挪了挪,伸手来够,把便把衣物接去了,翻来覆去,算是找到了正反。

  字也不多,白时中一看,一时就愣:“这这这……”

  苏武也问:“你说,白相公,你说这事可如何是好?”

  白时中此时脑袋里只有一团浆糊,只管一语来答:“这我哪里知道如何是好?”

  苏武点头也道:“是啊,你不知如何是好,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那白相公,既然满朝文武大多皆在,你念一念,咱们一起商议商议,本就是国家大事,社稷大事,咱们一起商议再好不过!”

  “念什么?”白时中有点愣,前面看看苏武,后面看看众人。

  “念,只管念!”苏武正色一眼,目光里陡然凶狠瞬间,正与白时中回头过来的眼神对视当场。

  “念念念……”白时中下意识连连点头,又道:“我念,如此家国大事,那就百官一起商议!”

  “那就念啊……”苏武又催,手好似往腰间刀柄握了喔。

  “我念……唉……”白时中又顺了顺这件衣服,开口:“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有子弄权,欺压君父;有臣结党,败坏朝纲;幽禁亲父,百般凌辱。朕夙夜忧思,恐伦常不守,世人效仿,礼节沦落,国将不国,何以面对黎民?何以统御万方?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社稷之重,更想朕之仁德,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倒也不长……

  念完了,落款在那里,天下一人也在那里,一笔遒劲飘逸的瘦金体也在那里……

  就看那大殿之内,嗡嗡不止!

  白时中念完了,转头到处去看。

  苏武也在说:“本是父子家事,奈何又是家国大事,如之奈何?诸位,诸位国之干城,这可怎么办?”

  却听一个尖锐之声忽然从大殿之内喊出:“矫诏,此乃矫诏,此乃矫诏!”

  出来了,天子从人群里出来了,拖着两只大袖,呼喊不止。

  苏武自也一语:“臣也担忧此那乃矫诏也,还请诸位同僚共鉴!”

  就看苏武又对白时中一语:“快,传与诸位同僚共鉴!”

  白时中转头去,脚步却慢,他自是在犹豫纠结忐忑。

  却是那天子赵桓,忽然脚步飞快往前,直接冲到白时中面前,一把夺过了那衣带诏,立马揉了揉,揉成一团,左右去喊:“此乃矫诏,不可乱传!”

  苏武倒也不阻止,他是个忠义之臣,岂敢对天子无礼?

  苏武只能叹气:“唉……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我苏武,今日怕就死在此处了!”

  苏武是三句话不离要死。

  却不想,天子陡然转头来,几步走到苏武面前,开口来说:“苏卿,你与朕,昔日情义深重,朕对你,从来没有疑心,今日之事,是场误会,若真是有什么对苏卿不利之事,那朕着实不知情啊!定是那耿南仲,是他,一直以来,朝堂之事,都是他一手把持,诸位卿家皆可作证,定是他私下里背着朕一意孤行!苏卿之忠义,天下皆知,朕又岂能不知?”

  苏武吓得是连忙躬身大拜:“臣惶恐!”

  起身来,苏武又转头去看了看众人,更看一眼那刘光世。

  再转头来,又看看当面文武百官。

  苏武再说:“臣实在惶恐,却是到得如今这一步,臣前一步是死,后一步也是死啊,天下之骂名,皆在臣身上了,臣死后,不免也是万人唾弃,子孙万代,骂声不止,臣何以到得今日?何以到得今日啊……”

  苏武说着,已然就要哭了。

  “朕为你正名,朕为你正名就是,朕为你正名了,世人自不会多言,哪里有什么死不死?苏卿本就是忠义之臣,更是家国栋梁之臣,朕之股肱,朕之股肱!”

  赵桓把揉捏成一团的衣带诏紧紧抓在右手中,左手连连在挥,激动非常。

  不想苏武一语来:“陛下,衣带诏许是假的,许是那童贯童枢相蒙蔽哄骗于我,皇家乃是世人之典范,岂能有那悖逆纲常伦理之事?臣百死,但请太上皇一见,众人都知,太上皇对臣之恩义,无以复加,陛下这皇位,更也是太上皇亲自禅让,本是美谈,如今闹出这般风波,自是朝中有奸佞,陛下已然道明,那耿南仲为一己之私要坑杀于臣,那童贯许也是为一己之私,所以炮制了这一道衣带诏,但请太上皇一见,如此,世间朗朗,唯有臣一人,罪责当诛!”

  苏武说来,岂能不是语重心长、眼眶在红?

  上面是满朝文武与二三百东京死士,自也还有什么金瓜武士与长槊甲士。

  下面是两千多忠义军汉。

  中间,是苏武与天子,一个在激动,一个在落泪。

  哦……还有一个身首异处的耿南仲,一边还一脸惊骇双眼瞪大,一边那无头的躯干还在抽搐。

  丹陛白玉,一片血红在淌……

  那凶猛之龙,被染上了血红之色……

  这些,是天子双眼来去看到的场景,他不断前后去看……

  他被架在这里了!

  一时,满场沉默。

  知情的不知情的,明白的不明白的,心中不知多少翻江倒海……

  那丹陛之下,鲁达一时竟也落泪,刘正彦更是取了铁胄在流泪……

  便是自家这位相公,竟是如此之难!

  以往哪里得知?只看他为国事忙忙碌碌,哪里知道他竟已然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还有那刘光世,自是目瞪口呆,他知道了,丹陛之上那位苏相公,真不是可以轻易招惹之辈……

  好在,好在当初不曾踏错一步,好在当初没有被那所谓“大宋军事尽皆在手”所迷惑……

  好在,今日苏相公带他刘光世一起来了,若是没带他一起来,这后果,刘光世有些不敢多想……

  苏相公,苏武哥哥,自还是看重我的……自还义薄云天……

  却听刘正彦忽然一喊:“陛下,诸位相公,当请太上皇来!”

  他知道,苏相公今日当见到太上皇,见到太上皇了,才能把一切在文武百官面前说清道明,来日才不会被人诟病辱骂……

  鲁达也跟着来一语:“对,洒家可不是乱臣贼子,当请太上皇来!”

  鲁达说完,立马又看了看刘光世。

  刘光世倒也不必鲁达来看,早已一语也出:“诸位相公,把太上皇请来吧……”

  白时中也被夹在中间,前面看看,后面看看,也看李邦彦:“李相公,你也是宰相,你也来一起议一议啊……”

  李邦彦眉头紧蹙,左右自也看他,他自不得不往人群外走来,却是走出来,两手一摊:“这……这叫我如何来议?”

  苏武躬身一语:“诸位相公,陛下,还请下个定夺,也当真还我一点点清白……不求无罪,但求情有可原,也好少受几分世人谩骂……”

  苏武在做什么?

  他在尽力减轻这件事的负面影响,更是要把赵桓那天子的脸面彻底在众人面前一扫而光……

  这件事,若真就是莽夫一冲一杀,定是后患无穷,这一切,自是苏武谋算无数,才如此来做。

  (兄弟们,七千五,今天这一章写得太累了,只想写得既精彩又合逻辑,还想写得与旁人不同,绞尽脑汁,字斟句酌,明日再来!)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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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义一朝穿越,虽为九五至尊,实际却不过是个傀儡,就连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要受到宫中下人的克扣。<br/><br/>当皇帝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窝囊到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天义反手以雷霆手段,武力夺权,血溅京城!<br/><br/>如此行径,满朝文武和天下人纷纷指责他是暴君,可他却毫不在意!既然叫我暴君,那我就暴给你们看!<br/><br/>诛杀奸贼,血染后宫,北击匈奴,南袭蛮夷……朕就是要这暴君之名,压的那些图谋篡逆之辈抬不起头,让这五湖四海之人皆惧!

大周第一狠人

【热血+战争+权谋】李云天穿越古代,开局被未婚妻瞧不起,那我不装了,辅佐绝美公主登基当女帝,助她荡敌寇,清君侧,肃清朝堂,灭五国,定江山,一统神州!<br/><br/>未婚妻回头跪求给我生孩子,我反手一个大耳瓜子,问:你配吗?还当自己是镶金的了?

大宋文豪

少年肝胆悬吴钩,文章笑傲王侯。醉鞭星斗过樊楼,一襟唐气象,半卷宋风流!

如意小郎君

21世纪双料硕士,魂穿古代。没有戒指,没有系统,没有白胡子老爷爷,连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都没有……贼老天,开局什么都没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让我怎么玩?腹中饥饿难耐,心里郁闷透顶,唐宁忍不住抬头竖起中指:“贼……”有一物从天外飞来,正中额头。抱着大红绣球,晕倒之前,他只想问一句:“哪个杀千刀给绣球里塞了石头!”再睁开眼时……有丫鬟笑靥如花:“姑爷,小姐有请!”有女子眉眼如画:“相公,妾身有礼!”书友群:686508501注:本书非历史正剧,轻松使用,切勿较真!

宋时行

宣和六年,来到东京汴梁城!距离靖康之耻尚有两年,玉尹站在五丈河畔,茫然不知所措。东京梦华,真邪?幻邪?大厦将倾前的醉生梦死,市井之中繁花似锦……玉尹在这个即将崩毁的世界里,蹒跚而行。蓦然回首时,却发现在不经意间,历史已发生了改变。一个崭新的时代,悄然拉开序幕!+++++++++++++++++++++++++++++++++++++++++++++++2012年,小新诚意奉献新作《宋时行》,敬请新老朋友支持!

从今天开始做藩王

一闭眼,一睁眼。赵煦发现自己成了一名皇子。美人妖娆,封地很远,国家很乱。而他只想守着自己的封土逍遥自在。只是若有敌人敢来犯,只让他有来无回,心胆寒……

非正常三国

来到这个世界的三个月,楚南就是在谋求这种丹药,不惜代价想要获得一颗这种丹药,哪怕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拥有天赋能力,是底层不多数可以打破阶层的方法,但哪怕他散尽家财,也未能如愿,谁想到,就当楚南已经认命之际,却从吕玲绮这里获得一颗。这个人情……可大了!但问题是,如果按照历史走向,如今已是徐州之主的吕布离落幕已经不远了,虽然这个世界有着超凡力量,但从楚南在这里所了解到的历史来说,与自己已知的历史并无出入,大家都是超凡跟所有人都不是超凡似乎并无区别吧……看着手中的瓷瓶,楚南犹豫许久之后,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打开瓷瓶,从中倒出一礼龙眼大小、通体赤红的药碗,咬了咬牙,张嘴将其吞下……

我岳父是李世民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日常文+轻松)四海平定,天下安宁。大唐民风淳朴又彪悍。张阳用上辈子学来的土味情话娶了一个小媳妇,家中虽清苦但日子也幸福。赚钱生活,致富奔向小康。夫妻俩举杯,敬更好的生活。……每当李世民想起自己的女婿就会说道:“你们知道吗?明明通晓天地奥秘,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却总说自己没读几年书,他实在是太过谦虚了。”李靖神色悲怆,“在他的面前,兵法也无用?”当松赞干布说起他,总是神色无奈,“到底他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什么毛病。”袁天罡仰天长叹,“一生之敌!”

明朝败家子

弘治十一年。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此时朱厚照初成年。此时王守仁和唐伯虎磨刀霍霍,预备科举。此时小冰河期已经来临,绵长的严寒肆虐着大地。此时在南和伯府里,地主家的傻儿子,南和伯的嫡传继承人方继藩……开始了他没羞没躁的败家人生。

大哥说我天下无敌

我叫李玄霸,是唐国公家的老三,自幼体弱多病,是家里最孱弱的孩子。直到有一天,大哥纵马外出,摔了一跤,他醒来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他拉着我的手,说我将来是天下无敌的猛将,能一人打杀百万乱军。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真的。又名《大唐霸王传》,《从李玄霸到李元霸》,《人造霸王计划》,《哥哥们,现在事态紧急!》。

逍遥初唐

游戏设计师李牧,加班过劳,魂穿大唐。请看一个不相信命运的家伙,如何凭借还没完成的游戏副职系统,嬉闹贞观,逍遥初唐!...

演武令

宣统二年,精武门创立,广收门徒。杨林无拳无勇,面对列强入侵,清帮横行,他只想,活下去……

犯上逆臣:从娶公主开始

【架空历史】+【无穿越系统】+【王朝争霸】+【女帝】+【高武】<br/><br/>建安三十五年,一生忠君报国战无不胜的战神鄂王岳青,被皇帝以莫须有的谋反罪处死,全家被害,世子岳廷不知所踪。<br/><br/>一个被朝廷追杀的流亡世子。<br/><br/>一个被皇室抛弃的落魄公主。<br/><br/>两个凄惨的可怜人相遇后,一路相互扶持,收集岳家军旧部,招兵买马,收拢人心,向皇帝宣战!<br/><br/>父慈子孝,女儿请父皇退位!<br/><br/>为父报仇,岳廷请昏君赴死!<br/><br/>厉兵秣马,北上讨伐蛮夷!<br/><br/>还我河山,壮我岳家军威!<br/><br/>“世人皆说女子称帝乃荒唐之举,尔等且看,看朕一统天下,看这盛世降临!”

大明:剧透未来,朱元璋崩溃了

洪武十五年,韩成从宁国公主床榻上醒来,这是朱元璋的嫡长女,也是朱元璋最疼爱的女儿!面对暴跳如雷,要将自己剥皮萱草的老朱,韩成只好曝光穿越者身份自救。朱元璋自然不信。但后面韩成所展现出来的种种神奇手段,让朱元璋不得不相信,韩成是来自几百年后的人。相信韩成来自未来后,老朱决定问韩成一些事。老朱得意洋洋:咱的标儿,是不是一代圣君?韩成:他没登基就去世了。朱元璋:允炆自幼仁孝,他成了皇帝可保大明兴旺!韩成:他四年就下台了。“那到底是谁,成了咱大明的皇帝?!”老朱崩溃了。韩成望向朱棣,朱棣脖子一缩……知道靖难之事后,朱元璋想踢死朱允炆!“这绝对是咱最不成器的子孙,是大明最奇葩的皇帝!”韩成:岳父慎言,后面还有战神,道士,木匠……朱元璋:???

靖明

大明是如何到了中年却突然又高又硬的?后人只能归功于那对堂兄弟以及那个终其一生都拧巴的首辅杨廷和。正德十六年农历三月十四,会试高中的贡生们已苦苦等了殿试一年,养望十年重回翰林院的严嵩年过而立,平定叛乱的王阳明该怎么论功行赏还在争执不休。安陆王府中的朱厚熜举头望明月:“厚照我堂兄,差不多是这时候驾崩的吧?”明月那一头,杨廷和断然决定:“兴献王之子是不二之选!”建成刚满百年的紫禁城,就此迎来一个新的主人,而杨廷和总在这里被他挑的皇帝气哭。

归义非唐

大中四年,牛李党争彻底落幕,大中之治势头凶猛。河陇之地,异族争雄,成王败寇。齐鲁的王仙芝还在倒卖私盐,黄巢还在证明考进长安轻而易举。这一年,在那众人所遗忘的西陲之地,一支兵马抓住机会,异军突起。脱胡服,换汉冠,沙洲军民高呼大唐万岁。有人意气风发,挥师向东,眼底充斥希望。也有人心知未来,谋求自立自强。刘继隆:“非我不忠,乃唐不义”

大国相

《大国相》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相,相而优则大国。中华民族有一个共同的大国梦,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亦或者过去,我们都应该为之奋斗。十六世纪世界第一大国缔造者。嘉靖三十六年春,一个没能肩负中华使命的现代人重生在粤西山村的一个贫寒书生身上,而后他考取功名进入官场,人生很快有了新的奋斗方向,中华民族的历史亦将重新书写

獒唐

大唐......得魏晋之遗风,又承胡夷之奔放,无理儒之板古,避世家之横世。这是最好的时代,万里江山如画,四海呈平似锦。但,这也是最残酷的时代,皇权血祭父兄,欲望蒙蔽亲恩。自太宗起,子篡父、弟弑兄、父杀子、子叛亲、妻谋夫、臣逆君,李唐天下,似梦魇缠身,相杀不绝。皇权更迭,更如鬼獒啖亲而存!九犬一獒,这个流传于后世关于藏民驯獒的传说,真假姑且不论,但却真实地映照在这天唐盛世之上。那么,一只幼犬,弃于襁褓,游离獒群之外,又当如何百炼成獒,逆世而生呢?吐槽群:274736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