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稹正在左右看,等一个人来回答他的问题,到底入城之后得了多少钱粮之物?

  众人都在看苏武,苏武又岂能不答,只管一语:“回谭相公话语,此时此刻,倒也还真不知具体有多少,且待童枢密派人一一点过之后才知详细数目……”

  反正,拖着,用童贯的名义拖着,也就是敷衍。

  那中间站着的谭稹,眉头一皱,再问:“那估摸个数呢?”

  苏武继续再答:“倒是也没来得及估摸……”

  谭稹目光看向苏武,这假话也太假了,只问一语:“估摸个数都没有,何以尔等就在此议事啊?”

  “议俘虏之事,议赈济之事。”苏武却不去看谭稹。

  谭稹目光左右一扫:“那就我这里也派些人手,与你们一起去算!”

  这是要来硬的?

  苏武斜眼看过去,竟是点了点头:“也好,何人随着一起去算啊?”

  说着话,苏武又斜眼看许多人,随着谭稹一起来的那三四十人。

  却是刘延庆等人心中一惊,这事怎么能应呢?若是算个实数出来了,那分是不分?分吧,那分的是众人用命换来的利益,不分吧……来日必然有人背后去告状。

  谭稹听得苏武如此言语,便也去看麾下部将,只问一语:“你们谁与童相公麾下之人同去点算啊?”

  就看苏武目光左右在扫,诸多京畿军将,个个皱眉不语,乃至眼神都不对视,有些事,不难想……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苏将军眼神之中是什么意思?

  那苏将军何许人也?以往不知,如今还能不知?

  这般当出头鸟的事,怕是难当得好,一个不慎,那苏将军心狠手辣,死在这城里也不是不可能……就好比这城里兵荒马乱,乱贼到处都是,谁知道哪里藏个乱贼拔刀而起?

  这事,还得是谭相公盯着做才是……苏武杀军将那是毫不手软,但定是万万不敢杀两浙路制置使……

  苏武直接一语:“谭相公,我有一言……”

  谭稹点头:“你说就是……”

  苏武当真就说:“谭相公,看来军汉算数都不太好,不若这般,谭相公亲自去点一点数,如何?”

  谭稹闻言一愣,眼神左右一看,已然就见到不少军汉面色带笑,岂能不知苏武拿他打趣?

  “苏武,你这是何意?”谭稹呵斥来问。

  苏武笑着又答:“这还能是何意?且让谭相公带人去点,这还不行吗?一钱一钱,一石一石,点个清清楚楚,如此也好显得我等大公无私……”

  谭稹一时较着劲,当真一语:“那我就一处一处去点!”

  苏武点头:“嗯,点清楚了,也好与此番立功的诸多将军来说,但凡立功者,皆有重赏也,便也是激励军汉,再接再厉,还有州县城池五六十处,定当再奋勇!”

  谭稹听明白了,这苏武是在跟他绕圈子,本是准备用点算这件事来拿捏童贯苏武,那就是见者有份,要是敢不给,背后必然去告黑状……

  显然也就是算定了童贯苏武之辈,必有私心,藏私之心,说难听点,就是中饱私囊之心,以此为拿捏之处,换取利益。

  没想到,这苏武竟是这般应对,却更把话语说明,那就是不怕点数,有功者有赏,换句话说,那就是谭稹麾下,无赏。

  显然,苏武能怕这个吗?许多事,只要内部团结,那就是无懈可击,就算点了数又如何,到时候,战事,以表面来看,才算刚刚开始,接下来还有大小几十战,杭州城里得的钱,都赏赐军汉又如何……

  至于赏赐下去,再拢一部分起来,眼前苏武有这个自信,内部团结做好了,这些都不难……

  为何苏武要用如此麻烦的方式去应对?其实也是为了童贯,苏武自己是可以爽快一些,但站在童贯的角度来说,还是需要做到无懈可击的,毕竟童贯与谭稹上面,还有一个裁判赵佶。

  这官司若是真要打,苏武就得给童贯一个无懈可击的局势。

  苏武这般应对了,那童贯也就立于不败之地了,都让你谭稹一道去点算了,总坐不实什么中饱私囊了……

  但谭稹是要点个数吗?显然不是,他自来开口:“苏武,你这话何意?什么有功者赏?此战,有些人是明着有功,有些人是暗着有功,没有北路之军牵制贼人精锐,且死伤惨重,哪里有你们轻易攻下城池之功……”

  谭稹这话,也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有一语,着实得罪众人,轻易攻下城池?

  这一个“轻易”,是多少军汉抛头颅洒热血?

  许多人听来,心中已然有怒,却是不好发作,只去看苏武了,如今,主心骨就是苏武,冲锋陷阵也是苏武,保护大家的利益,也是苏武,乃至给大家争口气,也是苏武。

  此时苏武岂能不争气?

  就看苏武站起身来,也不看谭稹,只管往后走几步,走到那诸多京畿之将面前,便是厉声而言:“谭相公说尔等有功,尔等三四十人在此,想来个个功勋卓著,且各自都说说,尔等都有什么功勋?哪般的功勋?多大的功勋?如此,也好因公就赏,来,一个个来说……”

  谭相公不是位高权重吗?谭相公不是官威大展吗?

  苏武一个小小从五品的军汉,又岂能忤逆谭相公?

  那就……只管是指桑骂槐,听得韩世忠嘿嘿在笑,一脸鄙夷看向那三四十人去。

  且看谁来答?

  苏武话语说完,脚步在三四十人面前来回走动,就问问,谁有功,起来说一说。

  就看那三四十人,哪个起来说得出什么功劳来?岂能不是个个低头?

  倒也还真不全是,辛兴宗就站起来了,说道:“苏将军这般话语,着实不该,想来也是不知北城之详细,就好比我麾下军汉,也曾打上城头,也曾杀敌不少,那北城之上,贼寇披甲精锐也是许多,我麾下自也死伤惨重!岂能不是牵制贼军精锐之功劳?”

  苏武闻言慢慢点头:“哦,然后呢?既然上了城头,那应当是大破贼寇吧?”

  这话过于打脸了,辛兴宗左右一看,也是无奈:“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苏武闻言,稍稍一想,便道:“这话倒也不算无理,能攀上城头的军汉,必是悍勇之辈,且问,死伤多少?”

  “死伤二百余人……”辛兴宗岂能不答?他也有他的问心无愧,他是真努力过的……

  “死与伤,二百余人,用命效死之好汉也,不可让这般军汉白白死伤,我做个主,赏三万贯!轻重伤者,十几贯到几十贯不等,战死,怎么也当有个二三百贯钱去,三万贯,只多不少!便是不可寒了奋勇将士之心也!”

  就看苏武大手一挥,那自也是个豪气干云,便是接着就问:“还有哪一部登上城墙了,便也当赏!”

  只看苏武这么一问,何人答得上话?

  众人皆是不言,众人心中,自己还能没点逼数吗?

  但,功劳虽然说出来什么,钱还是要的,只管都去看谭稹,毕竟谭稹也是主心骨。

  谭稹自就开口:“即便没有登上城墙,杭州城破,那也当有功勋!”

  苏武还是不看谭稹,只看眼前这三四十人,便答:“若是连城墙都没攀上去也能有功,那这般倒是好了,我麾下在京东还有数万之众,他们也有功,他们有遥遥助威之功,诸位以为如何?”

  苏武说到这里,也不止看眼前三四十人,还环视全场去看。

  刘延庆面色有笑,但只在瞬间就忍下去了,他不敢多笑,但有人敢笑……

  就听武松哈哈笑起:“哈哈……有理有理,哥哥所言在理,京东两路各州府,数万之军也,皆当有功,都当赏!”

  武松一言,苏武麾下之军将,那是个个笑得前仰后合,鲁达也言:“二郎在家乡的兄长也有功,二郎在军阵如此悍勇,皆是其兄长养育教导之恩,也当重赏!”

  京东之将,那更是放肆在笑。

  也导致本来忍了又忍的人,也忍不住个笑脸出来了。

  只看那韩世忠,虽然坐得很靠后,也不说什么话语,但也嘎嘎在乐。

  却是西军也有人开口,正是姚平仲,他自来说:“世间岂有这般论功的道理?当真是笑煞人也!”

  这般满场大笑,谭稹立马震怒,呵斥就问:“苏武,你这是何意?”

  这是何意?苏武还是不看谭稹,只看那三四十人:“这不让诸位报功吗?不报功,如何来赏?报有功,笃定了,就有赏,如此,枢密院里也好做成公文,便都是这么个章程……”

  说到这里,苏武转头去看谭稹,便又是一语去:“来日啊……谭相公若是得了圣宠,代替童枢相执掌枢密院了,岂能不也是这个章程?谭相公又岂能是那般以权谋私之辈?更也当不是那般虚报军功之人吧?”

  这话说去,就看那谭稹,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红……

  要论阴阳怪气,苏武能不会?刚才谭稹说什么童贯年岁这么大了还如此为国奔走,什么人臣楷模,苏武岂能不还他一语?

  这一语去,那就是贴脸开大,谭稹自以为高明,他那点小心思,在场何人不知?

  只闻得苏武之语,在场,何人心中不惊?这苏将军,当真……当真是不知……

  好,极好,当真是条汉子!

  也问,此时此刻,谭稹,乃至谭稹麾下诸多军将,怎么就不能当真虚报军功呢?

  原因很简单,若是苏武配合,谭稹再怎么虚报都无妨,只要苏武不配合,十几万人共同目睹之事,更何况还有贼寇俘虏在军中,更还有本地之民,乃至外地押运钱粮之官与军。

  只要有人要揭破,那就一定能揭破……到时候,那就不是军功了,反而成了笑话……

  只看谭稹,脸上精彩非常,是气是恼是怒,乃至是心虚,或者是恼羞成怒……

  便都汇成一语:“苏武,你当真好生无状!”

  “嗯?倒也不知何处得罪了谭相公?”苏武还装作懵懂无知,又道:“即便谭相公来日当真接手枢密院,那当也要服众才是,在场之军将,已然是我大宋堪战敢战之军中大部所在,谭相公莫不是真要虚报军功?那自是谭相公权柄在手,我等粗鄙武夫,听命就是!”

  “哈哈……”武二郎,笑得过于不合时宜了,但他心中着实就是爽快。自家哥哥,还是那个浑身是胆、大义凛然、无惧无畏、一心公平公正之人!

  连林冲双眼都微微有红,人见识了太多黑暗,真看到一缕光明,那一缕光明,就能照亮整个世界!

  诸多西军汉子心中岂能不喜?韩世忠心中又岂能不喜?

  韩世忠甚至心中还起了别样的念头,若真要换个人执掌枢密院……要不,就换苏将军吧?

  只可惜,苏将军,武夫之辈也,怕是不成……但……也不一定吧,昔日里,西军狄青狄相公也曾掌过枢密院……

  只是,可惜,许多故事,在西军里,不知传了几十年,狄相公掌枢密院,那真是可悲之事。

  再看苏武,韩世忠一时想多,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换不了苏将军,那当也不该换成谭稹,只念……天子圣明!

  只听苏将军还说:“我等也都知晓,谭相公来日十有八九,是要接替童枢相执掌枢密院的,我等来日皆谭相公之麾下,还请谭相公示下,我等遵照就是!往后啊,还有大小五六十战,立功的机会良多,还仰赖……”

  苏武看向眼前三四十人,一拱手,接着说:“还仰赖诸位将军多多奋勇,扫平贼寇!谭相公如此看重诸位,诸位也当以死报之!”

  苏武阴阳怪气的话既然说了,人都得罪了,也不怕往死里得罪!这京畿诸军,这辈子也不可能与苏武一条心。

  苏武自也看不上他们,不需要他们,也更不可能惧怕他们,大仇也好,小恨也罢,只管往死里干!

  就看在场之人听得苏武的话,如何作想,是不是该对谭相公以死报之?

  谭稹何曾想过苏武是这般巧舌如簧之辈?大宋朝的军汉里,何曾有这般胆大包天还巧言善辩之人!

  从来不曾有!

  “苏武!苏武!”谭稹恼怒已然到了极致,连连在呼!

  “下官在!”苏武大声来答。

  “你你……你好生大胆,你一个贼军汉,你目无上官,你讥讽尊长,你岂敢如此?你……”谭稹想骂人,但他身份所在,一时骂不出口,连连说得几番,却也忍不住还来说道:“你……直娘贼,来日,定与你不好相与!”

  这一句“直娘贼”当真骂出来了,满场立刻一片寂静,笑声全无,只看许多人,目光已然狠厉,头一个就是武松,抬眼去看,手已在捏腰刀之柄。

  苏武也神色一凛,看向那谭稹,慢慢起步,往前走去。

  谭稹见苏武走过来了,心中立刻一惊,脑中不免泛起苏武在他大帐里提刀杀人的场景,便是面色一白,就问:“你要作甚?我乃两浙路制置使,你敢作甚?”

  苏武步步在逼,当真一直往头前来,甚至脚步已然踩到了那不高的台子上。

  “你你你……”谭稹更是大惊,脚步不自觉在后退,心中只想,他不敢,他必然不敢,这般粗鄙武夫必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便是又呼:“来人,来人呐!”

  岂能不来人?就看辛兴宗已然起身,也看许多军汉跟着起身,就要往前来。

  却看上得小台的苏武,忽然转过身来了,大手一挥:“散了去!”

  辛兴宗正要往前冲,闻言自是脚步一止,神色也愣。

  武松第一个站起:“哼!”

  说走就走,接着京东两路之军将皆起身就走,西军韩世忠,也是转头去,姚平仲也带着走……

  瞬间,场面就开始在散……

  苏武自己,更是迈步就走,呼呼啦啦数十人,皆往门口去出。

  刘光世有些犹豫,不知如何是好,父亲刘延庆立马递去一个眼神,刘光世便是跟着也走……

  倒是刘延庆自己并不跟着出门去走,而是上前几步,对着谭稹拱手一礼,脸上多少有几分谄媚,开口说道:“谭相公,那苏武之辈,年轻气盛也,一路拔擢,皆是杀贼立功,不免是那骄纵心思,着实不知天高地厚,谭相公息怒息怒……”

  谭稹本也在愣神,正是脸面尽失,听得刘延庆之语,立马吞了吞口水:“无人教养之辈,居功自傲之徒,我自不与他一般见识!”

  “哎呀……正当如此去想,下官在军中,也多不与他这年轻人一般见识的……”刘延庆连连来说。

  “哼!将来到得东京,到得陛下当面,他莫不也是如此?我看童相公,将来怕是有罪也,管束不严之罪!”

  谭稹也是言语不停,挽尊是其一,更多也是在众人面前重申,他谭稹是何许人也?

  刘延庆自是躬身再说:“回头啊,定当让童枢相严加管教,这般秉性的年轻人,来日定是要惹出祸端的……唉……”

  刘延庆只管把谭稹捧成尊长,把苏武说成那不服管教的晚辈,便是想让谭稹心中松快一点,也是个台阶。

  谭稹立马接话:“这般人,惹出祸来,你到时候,定是天大的祸事,倒也看何人为他收场!”

  谭稹也还真下了这个台阶……

  刘延庆又与众人拱手,再来说:“诸位诸位,年轻人,多是如此啊……也是无奈,过刚易折,年轻人不懂这个道理……”

  刘延庆说着话,也主要是看向辛兴宗,两人其实相熟。

  辛兴宗便也来答:“军汉骄纵,也是常事,但骄纵至此,当真大开眼界!”

  “是啊是啊,我这就去,私下与他好好说项,这般下去,如何了得?诸位,先行告退……”刘延庆左右拱手。

  众人点头,刘延庆又再拱手与谭稹,这才退去。

  只待刘延庆也退去了,堂内也就都是谭稹麾下,便是谭稹又成了怒不可遏的模样,开口来说:“定是那童贯教的,有意教他如此,诸位都看到了吧?那童贯在枢密院,尔等这辈子,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还是要拢人心,一条船上,谁也下不去!

  辛兴宗便也来问:“相公,往后……这当如何是好?”

  辛兴宗问的,也就是众人问的。

  没钱,如何是好?

  只看谭稹左右一看,便更大怒:“无能之辈,尔等,无能之辈也!但凡此番,早早破城,岂能这般教人羞辱?岂能不就是咱们在此羞辱他们?破城当真这么难吗?尔等可看到辛将军?尔等只管与辛将军一般,奋勇爬上去就是了,这城池早早就破了,杭州如此富庶之大城,劫掠一空,不知几千万贯也,几千万贯啊!”

  谭稹早早就要发怒了,若不是为了要赶来这里,他早就骂人了,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凡眼前这些人当真奋勇一点,卖力一点,何至于此?

  说来说去,怪什么?怪麾下无能!

  何以今日受此屈辱,抛开苏武不谈,岂不也就是众人无能?

  众人,哪个还来接话?皆是低头躬身不语。

  谭稹气愤不减,再说:“这么下去,我自斗不过那童贯了,圣宠怕也是要失了,尔等啊,来日只当是自生自灭了去……”

  辛兴宗还是接了话:“相公,破杭州只是开始,还有大小五六十战,不急不急,诸位同僚,也还可再接再厉……”

  “最好如此,哼!”谭稹如此一语,发泄得差不多了,便是来问:“杭州之后,自也不会再合兵一处了,只问一事,我军去打何处啊?”

  辛兴宗立马来言:“要想功勋,那自当去打睦州之处,那睦州是方腊之老巢,想来方腊身边,钱财也多,我等该打睦州,即便不说钱粮之事,只要擒获方腊在手,相公回京,那也自是首功!”

  谭稹闻言,点了点头,却也来说:“道理是这个道理,我等去打睦州,他们去打越州婺州之地,只怕童贯不允此事……”

  也是这个道理,毕竟童贯名义上是主帅,这事如何好谈?

  辛兴宗说得一语来:“便也当想想办法才是……”

  “能有什么办法?”谭稹头疼不已,这还能有什么办法?

  ……

  却看出门去的苏武,周遭皆是军将簇拥,一个个喜笑颜开,走起路来,那也是脚步轻快。

  韩世忠从武松等人旁边挤进来,嘿嘿笑着说:“哥哥,哈哈……今日当真爽快!”

  苏武点头笑着,摆摆手,并不多言。

  刘光世也来开口:“只希望往后啊,还有机会随着哥哥一同上阵才是……”

  武松却答:“此般大贼一灭,怕是往后难有机会了……”

  苏武笑道:“这不还有大小几十战吗?还要擒获方腊之贼,也不到分别之时,不说这些……”

  “那是那是……”刘光世连连点头。

  韩世忠却道:“若是有机会,哥哥也当到西北来看看,到延州来,咱们一起打党项!”

  却听人群之中,有一老声,闷闷一语:“这般也好!”

  苏武循声看去,竟是那老将姚平仲。

  苏武心中,莫名觉得成就感爆棚,便答:“我本就在枢密院,但凡有机会,一定主动请缨到西北来与诸位相会!”

  “好好好,好得紧!”韩世忠嘿嘿笑着。

  “若到鄜延路来,那定是扫榻相迎!”刘光世还真就是东道主。

  “我关中之军,自当奔走!”姚平仲又说话了。

  关中之地,老秦咸阳故地也,自古出强军。

  苏武笑着四处点头,被众人簇拥之感,着实是好,却也来说:“城内之事,还当诸位快快办妥,安抚百姓,发放赈济,拜托诸位。”

  “好说好说……”

  “这就去办!”

  “速去速去……”

  却是府衙门口,苏武看到一人,正是程浩,苏武也就停了脚步,送众人出门去。

  众人自也懂得,那是童相公在等着苏将军。

  众人只管去办事。

  苏武送众人出门之后,便与程浩往回廊另外一边去。

  程浩在旁笑着也说:“妹夫,你可不知……”

  “不知什么?”苏武问。

  “嘿嘿……枢相都知道了,你在那堂前与谭稹之事,枢相都知道,那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程浩也是哈哈大笑。

  苏武闻言也有自得,心中也想,这老头……我还能摸不到你这点脉搏?

  “枢相与我说,一边笑一边说,你家这女婿啊,不可教也!”程浩还故意模仿了一下童贯的语气,模仿得神采飞扬。

  “岂敢拿枢相打趣。”苏武笑着说道。

  程浩立马收敛,又道:“只是……”

  “你说……”

  “只是这事,枢相是高兴了,来日……唉……”程浩笑脸全收,便也起忧心忡忡。

  “无妨,你也不必担忧,与你实说一事……”苏武严肃起来了。

  “何事?”程浩便也严肃。

  “这枢密院,得争,那谭稹想要枢密院,那是万万不可。”苏武如此来言。

  “谁争?争与谁去?”程浩便也来问,如今一家人,那也当知道自己家上的是哪条船,该往哪里使劲。

  苏武不答,只故作神秘看了看程浩。

  “妹夫,你与我还藏着掖着?”程浩感觉自己被调戏一般。

  “你想想,认真想想……”苏武也不故作神秘了,好似在提醒。

  “想想?谁?”程浩脑海之中,瞬间把朝堂诸公想了个遍,乃至把皇城里有名号的太监也都想了想。

  却就是没去想自家老父亲。

  苏武再是一语:“我如此卖力气,如此得罪人……你却还想不明白?”

  “谁?”程浩问着,却是忽然脑袋一炸,然后满脸惊骇,瞪大眼睛看着苏武,再问:“谁?”

  苏武不言,只管往前去走。

  程浩炸的那一下脑袋,岂能还没猜到?他是万万不敢置信,这哪里是敢想的事?

  枢密院相公,姓了程了?

  这……

  “好妹夫,好妹婿,你等等我,我……哎呀……子卿子卿……”程浩刚才愣了一下神,起步连连去追。

  苏武转头来:“如何?”

  “惊煞我也!”程浩震惊不减,又道:“难怪,难怪枢相如此待我,从来不曾对我有苛责之语……”

  “那倒也不是这些,是你自己差事办得好,办得枢相舒心……”苏武明白,这大舅哥,其实一直缺乏某种自信,自小的生活环境导致的……

  程浩依旧震惊在说:“若真是这般,那我在汴京,那我……”

  “镇定些,共同努力就是,这事,定然要成!”苏武还真怕大舅哥一时得意忘形。

  程浩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也该镇定,不该如那土包子陡然乍富,咱是读书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努力努力,一起努力,勠力同心,办成此事!”

  一边说着,程浩一边深呼吸,镇定!

  但这事,一时间,着实镇定不下来,那就再深呼吸。

  后衙就到,书房之内,程浩在外不入,苏武进去拜见。

  进去就看到童贯一点也不笑,只管板着个脸,说道:“唉……你啊,着实不知收敛锋芒,如此锋芒毕露,来日在官场上,那是要吃亏当的……”

  苏武能说什么呢?只管一语去:“我一个匹夫军汉,管不得那么多去。”

  “唉……着实不可教也,坐吧,吃茶……”童贯抬手一比。

  苏武拱手之后,大喇喇去坐,端茶就喝,刚才吐沫横飞,此时还真有点口渴了,茶水温度正好,正正好,既不太烫,又有几分暖口。

  苏武也知道,这待遇,没得说,冲锋陷阵不白干,老板会疼人。

  又听老板说:“你啊你啊……是我骄纵过甚,我之罪也!”

  “枢相何出此言?自是我自己看不过眼,心中不忿!”既然老板要演,苏武那就陪着演。

  “你这厮……”童贯板着的脸,忽然板不住了,笑出来了,便又说:“那谭稹,此时必然憋着一股劲要立功去了。”

  这说的是正事,苏武点着头:“枢相放心,许他能打破几个城池去,大功他拿不走。”

  “嗯,你防备着就好,莫要半道上,让别人摘了桃子去。”童贯主要就是嘱咐此语,便又说来:“之后战事,我就不去了,就在这杭州等着你的捷报,着实是年老,奔走不动了。”

  “本是让枢相在江宁之地即可,枢相为国操劳至此,已然是就是那谭稹所言的人臣楷模。”

  “我若不到湖州来,不到此处来,也怕你教那谭稹拿捏得处处难受……”童贯由衷之语,接着说:“而今,既然分兵了,那也就不必担忧这些了。”

  苏武其实也懂得,只道:“枢相放心,此战,定教枢相风光回京去。”

  却听门口有那急步奔来,门外开口禀报:“禀告枢相,那北路之军,正打马飞奔去,便是听得几语,说是要快马回去拔营什么的……”

  苏武闻言,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童贯果真老辣,竟还派人盯着谭稹等人……

  这手段得学,往后也当如此做事!特别是在东京,便是只言片语听来,那也是大作用。

  第二反应,不好,杭州城里一摊子事,那谭稹竟是立马就要拔营,这是干什么?

  也不经商议,直接拔营就走,这还能干什么?这不就是为了抢功吗?这是去抢方腊去了。

  苏武一看童贯,童贯也在皱眉,这也就是分兵的坏处,太多自主权给出去了。

  童贯一言吩咐:“再去盯着,时时来报。”

  “遵命。”门外之人急步又走。

  此时,童贯便也来看苏武……

  (兄弟们,八千五,年要过完了,也要没什么走动了,孩子也要再上学了,我爱你们!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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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五年,韩成从宁国公主床榻上醒来,这是朱元璋的嫡长女,也是朱元璋最疼爱的女儿!面对暴跳如雷,要将自己剥皮萱草的老朱,韩成只好曝光穿越者身份自救。朱元璋自然不信。但后面韩成所展现出来的种种神奇手段,让朱元璋不得不相信,韩成是来自几百年后的人。相信韩成来自未来后,老朱决定问韩成一些事。老朱得意洋洋:咱的标儿,是不是一代圣君?韩成:他没登基就去世了。朱元璋:允炆自幼仁孝,他成了皇帝可保大明兴旺!韩成:他四年就下台了。“那到底是谁,成了咱大明的皇帝?!”老朱崩溃了。韩成望向朱棣,朱棣脖子一缩……知道靖难之事后,朱元璋想踢死朱允炆!“这绝对是咱最不成器的子孙,是大明最奇葩的皇帝!”韩成:岳父慎言,后面还有战神,道士,木匠……朱元璋:???

开局选刘备,只有我知道三国剧情

天道游戏降临,全球随机挑选玩家进入游戏,并且游戏过程将被全程直播!在游戏中,有多智而近妖的谋士,可呼风唤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有无双猛将,以一当百,只恨天无把地无环。有忠志之士,欲扶大厦于将倾,亦有野心之辈,欲趁势扶摇而上!在这个烽烟四起的璀璨大世,百家争鸣,群雄并起,逐鹿于中原,而谁人又能图射天下?穿越者顾如秉,被选中成为了玩家之一。看着初始可选择人物,顾如秉有些懵逼。只因为初始可选择人物赫然是:董卓、袁绍、袁术、曹操、孙坚、刘备......要知道,在这个世界,没有三国这个朝代,也就是说,只有顾如秉知道三国剧情!其他玩家纷纷选择王侯将相,以为权势滔天,而顾如秉经过思索之后,却最终选择了......刘备!网友人都麻了:别人王侯将相,你特么开局编草鞋?

我的爷爷朱元璋

《我的爷爷朱元璋》【哭坟后,朱元璋求我继承大明江山】高三学生朱雄英有个秘密,他小时候生活在古代!原本他会带着这个秘密度过普通人的一生,直到上大学前他给监护人爷爷哭坟的时候,坟头传来了一个激动的声音。“——大孙,你没死啊?”朱雄英:“你说你是我爷爷?我还秦始皇呢,打钱!”朱元璋:“要打钱?烧宝钞过去!要多少给多少!”当朱雄英看着宝钞被古董商收购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坟头的时空虫洞可以扭曲物体的时间属性!

三国:从隐麟到大魏雄主

东汉末年,坊间有个传闻。若是碰到一名桃李年华的绝美女子与十五岁清秀少年,一定要施以帮扶。少年那“泄露天机”一般的寥寥数语必能改变你的一生。清秀少年,人称“隐麒”…初平三年,最后一期汝南月旦评留下这么一句话——得‘隐麟’者,可终结乱世,雄霸天下。谁是隐麟?隐麟在哪?…

调教大宋

庆历六年,中原大地群狼环嗣,赵宋王朝歌舞升平....唐奕梦回千年,亲眼见识了大宋的雍容华贵与温情。起初他只想享受这个时代,靖康之耻、蒙古铁骑都与他无关。反正再怎么闹腾历史都有它自己的轨迹。千年之后中华还是中华!亡不了!但当那位忧国忧民的老人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变了...他想为那个老人做点什么顺便为这个时代做点什么....于是怎么把大宋这只羊,变成呲着资本獠牙的狼!成了唐奕唯一的目标!!

我在明末有套房

明末乱世,天灾人祸,遍地烽火,血流成河。这是一个尸山血海血火交织的年代。这是一个人命贱如蝼蚁的时代。然而,对于全旭来说,明末却是他的天堂。且看一个可以穿越两个时空的全旭,如何打造一个横跨现世与明末的超级帝国。书群:617604339

我,嘉靖,成功修仙

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当纪时醒来,发现自己穿越成了沉迷修仙的嘉靖皇帝,而且好像还修仙成功了?

三国:被刘备赶走,我截胡孙尚香

穿越成了刘备的长子自幼南征北战,劳苦功高,赤壁大战后终于有了一块立足之地,可刘备竟要立仅有七岁的刘禅为世子。你宁立扶不起的阿斗,都不愿立我刘武!当年你自诩汉皇后裔,瞧不上贩猪卖枣之徒,是我苦劝你那二人有英雄气,并非庸徒,这才让你收得关张虎熊之将!当年檀溪遇险,我身披白袍冒着箭雨将你救走,你却传什么:【的卢神异,救天命英主!】你两顾茅庐,诸葛亮两次闭门不见,是我去隆中跪了三天三夜,感动了孔明,这才让你得了隆中对,请出了卧龙!这一刻刘武才明白!自己所珍视的亲情,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草鞋罢了。刘大耳,你无情,不要怪我无义。[平行世界,架空历史,低武设定,幻想三国。]

大学士

明朝的那些风花雪月。古代的那些饮食男女。四百年前的官场生态。一个穿越到嘉靖朝的年轻人。

我不是袁术

穿越了,但是袁术可以躺平摆烂了,但是袁术变成豪门贵公子了,但是袁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但是袁术袁·路中悍鬼·冢中枯骨·仲氏皇帝·东汉蜜水先生·术!感觉死兆星正在头顶熠熠生辉的袁树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那杯蜜水,恶狠狠的向天下宣示——我不是袁术!我,是袁树!

大宋将门

暂无

大明官

大明成化十三年,这是一个宅男漫不经心做着皇帝的年代,这是一个没有权威的年代,这也是忠奸、正邪、黑白分明的年代。这是国无大患、垂拱而治的年代,这也法纪松弛、官风懒散的年代,这是高压肃杀转为宽松解放的年代,这也是由俭朴厚重转为奢靡浮华的年代,青山绿水间,一梦五百年,神奇穿越客的传奇开始了。新建起点书友群号128681449新书养不及,可以先看老书《奋斗在新明朝》解渴!

惊涛落日

王义穿越了,一抬头就看见掠过的飞机上那鲜红的膏药标。来自血脉的怒火被唤醒了。他不知道穿成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甚至不知道他有啥外挂。他只知道他要大开杀戒。“让你丫的七生报国,让你丫的九段坂见,我特么把九段坂和上面的厕所都给你扬了!”(七生报国是鬼子的口号,九段坂是那个神社的所在地)————战争三部曲海战篇,陆战篇《炮火弧线》260万字完美完结,均订60000高订150000。

大唐风华路

大唐风华,谁人领舞!我带着系统而来,岂能会一无是处。我为人有些油滑,你们却说我是滚刀肉。我只想收集气运,大唐却逼得我三分三合。秦琼打我,程咬金坑我,长孙无忌阴我……我只是想安静的装个逼,为什么每次都跳出来一群人打?世界何其不公…………这是一个老装逼犯在异世大唐次次装逼,次次失败的奇葩之路,保证让你笑的合不拢嘴……不信?你见过有人能跟程咬金互飚谁更无耻么!***********************************************大唐装逼犯专业交流群:366597452作者自定义标签:轻松无敌文宅男赚钱

神话版三国

陈曦看着将一块数百斤巨石撇出去的士卒,无语望苍天,这真的是东汉末年?吕布单枪匹马凿穿万人部队,这怎么看都不科学。赵子龙真心龙魂附体了,一剑断山,这真的是人?典韦单人护着曹操杀出敌营,顺手宰了对面数千步骑,这战斗力爆表了吧!这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啊,陈曦顺手摸了一把鹅毛扇挥了一下,狂风大作,叹了一口气,“这是神话吧,我自己都不正常了。”

曹贼

新书宋时行已上传,欢迎大家收藏————————————————————————2011年,庚新倾力打造,一个小曹贼的故事。

我在明朝当国公

杨峰穿越了,他来到了大明,但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他快饿死了。想尽办法回到现代社会的他曾经立志再也不会到那个见鬼的年代了,但他很快就食言了,为了生活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两个时空里穿梭。在大明他认识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做了很多有意思的事,而且他甚至还交了很多有意思的朋友,当了很大的官。这就是杨峰在大明的生活。

全家殉国,我屠尽天下又何妨

天赐侯府满门战死,小侯爷秦川重伤痴傻沦为赘婿,未婚妻一家算计……秦川苏醒:<br/><br/>“夺我家产?诛我满门?今日起,我要这天下血债血偿!”疯批复仇爽炸天,一路开挂斩权臣!<br/><br/>全城跪颤:这哪是傻子?分明阎王提刀来索命!

锦衣夜行

靖难削藩,迁都修典,征蒙古,下南洋,我无处不在,却无人知道我在。乾坤入袖,锦衣夜行,低调!低调才是王道。曲折的生命传承,延续的被动命运,成就了他的崛起和反攻。看似没有主动权的冒牌货,却扭转了自己生命轨迹的被动局面,让整个相关环境,都展开了新的局面!风起云涌的夺帝之争,步步为营的削藩改革,永乐大典的光辉时刻,大改迁都的操控乾坤,平内攘外,大小事件,所有的光芒里,都抹不去他的影子、掩盖不住他的足迹!明初历史,风波不断。那是个动荡将息的年代,却有着一批英雄枭雄搅动历史,将大明朝的统治,推至第一个高潮!在这样的历史之中,一个来自现代的小人物,如何翻云覆雨,插手如此动荡之中,成就自己的低调辉煌?!

帝国吃相

陈旭一场车祸穿越到秦朝,而此时秦始皇刚刚统一六国失去了人生的奋斗目标。在考虑抱项羽大腿还是抱刘邦的大腿之中纠结迷茫很久之后,他给秦始皇敬献了一个地球仪。“丞相,此岛是何地?有何物产?可有长生不老之药?”“回陛下,此处叫做东胜神州,有上古殷商遗民,自称印第安人,此处并无长生之药,但在最南边的太古蛮荒地界,有一神奇之物叫做玛卡,久食可以强肾壮阳延年益寿!”“哈哈,好,命令项羽将军速速造船东渡海峡,给朕取来玛卡!”“陛下,东胜神州还盛产一种南美大虾,味道甚美!”“既然丞相爱吃,朕命令项将军为你取来就是!”“多谢陛下!”

夜天子

他世袭罔替,却非王侯;他出身世家,却非高门。作为六扇门中的一个牢头儿,他本想老老实实把祖上传下来的这只铁饭碗一代代传承下去,却不想被一个神棍忽悠出了那一方小天地,这一去,便是一个太岁横空出世。他自诩义薄云天,为人四海,是个可以托妻献子的好朋友,可他所到之处,却是家有佳妇贵女者统统藏之深闺不敢示人;他自称秉性纯良,与人为善。可是只为逃避做他的上司,堂堂江宁布政便打起“丁忧”的幌子,欢天喜地的辞官归故里了;他自谓忠臣,光霁日月,可一向勤政的万历皇帝却因他而再不早朝。杨凌人称杨砍头,杨帆人称瘟郎中,他却有着更多的绰号,疯典史、驴推官、夜天子……,每一个绰号,都代表着他的一个传奇。

开局夺嫡:从捡了个母老虎老婆开始

一朝穿越,宋桓竟成了个天生痴傻的草包皇子;开局就不小心绿了太子,无奈下,只能弯道超车,杀出一条夺嫡的血路!<br/><br/>梁帝:好大儿啊,这个储君之位不给你,朕睡不安稳!太子:手足情深啊小老弟!<br/><br/>你可还记得八岁那年……少年大将军:大舅哥,你指哪儿我打哪儿,咱都一家人!<br/><br/>太师:太子啊,你别联系我了,我怕四皇子误会……宋桓只想说:别吵吵!<br/><br/>我还得陪我家母老虎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