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城墙周长三十六里,人口三十余万,此时此刻的燕京城,人口也还有至少十七八万之多。

  燕京城外近郊之处,至少也有十多万临时的流民,便都是这段时间从燕京城内跑出来的人,显然,并不是所有燕京城的百姓都有能力随着天子耶律延禧逃到西京去。

  更也有很大一部分人,若真离开了自己的家,出门去必然就要饿死。

  国破家亡面前,何以越是普通人越是爱国呢?道理大概就是在其中。

  此时,整个燕京城内外,都是一种纷纷扰扰的局势,到处都是乱糟糟一片。

  皇城之内,却还有大事发生。

  耶律淳,今年五十八岁,乃辽国宗氏,辽兴宗耶律宗真之孙,辽道宗耶律洪基之侄,天子耶律延禧之堂叔叔。

  他还在燕京城里,他没跑,平常也素有名望,当过很多官职,爵位也高,已然到得大辽秦王之尊。

  此时,他出现在了皇城之内,没有什么隆重非常的仪式,一切从简,穿上龙袍,戴上皇冠,便登九五。

  直白说,此时此刻,大辽已然有了两个皇帝,一个是逃到西京去的耶律延禧,一个就是此时此刻正登基的耶律淳。

  宰相李处温,正带着文武百官,也没有百官了,燕京城内但凡还有官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拉来,只管跪地山呼万岁。

  改元建福,同时降下诏书,册封逃走的耶律延禧为湘阴王,至于耶律延禧是否奉诏,那也不重要了。

  此事,便也是李处温与耶律大石,还有萧干等人商量之后定下的,虽然耶律大石不在城中,却也早已书信确立。

  如此,李处温在内,耶律大石在外,大厦将倾,两人在扶。

  一切从快从简,就今日,南贼已然就要兵临城下,本也还想着要弄点什么仪式来,只管是天朝上国也要有点架势,来不及了。

  就此般,登基,临朝,直接朝会。

  耶律淳年纪也不小,甚至也当过南府宰相,当过燕京留守,昔日里,也曾经有人撺掇过他谋反之类,他转过来直接把这撺掇的人给告发了。

  他也不是那般拿不上台面的人,只管坐定龙椅,开口就是正事:“既然诸位推举与我,如此危难之际,我自也不多言,第一件事,所有燕京城内的衙差,皇城里的护卫,全部重新编练成军,城内四处还要再多加招募之处,能找到的兵刃器械,一应发放,男丁皆编名册,青壮者往城墙去守,年少者作为辅兵,年迈者作为后勤。”

  李处温只管点头:“头前已然在做,但都是自愿招募,陛下如此旨意,那就再用强力!”

  耶律淳很满意,便是又道:“而今,宋贼之军已然到得良乡,良乡怕是支撑不住,宋贼围城在即,而今之法,一面派遣使节往北去,去寻女真,以上表称臣求和,愿每年岁币以供。一面,备战南贼,定要上下一心,守住燕京城池,只要燕京不失,我大辽国祚便还在,才有报仇雪恨之机!”

  “陛下圣明!”李处温心中当真起了一些激动,许多事一对比,着实不同,眼前这个陛下,显然比头前那个陛下,要靠谱得多。

  却是李处温也问:“陛下,若是皇城之守卫皆编入军去,皇城之守卫该如何?”

  耶律淳一语来:“而今,城防为要,皇城之内,要不得那么多守卫,我……朕家宅里,本也还有百十人手,朕身边,就用这百十人手就是。”

  “偌大皇城,百十人手,怕是站岗哨都不够啊……”李处温是真担心。

  “那就皇城各门处站一些就行了,其他的,就跟着朕身边走动,乃至宫中阉人,一人发上一柄兵刃,充当守卫!”

  耶律淳如此来言。

  李处温心中有感,叹息一语:“陛下……”

  耶律淳大手一挥,只管继续说:“那些高门大户里,若是人还在家的,家中守卫与奴仆小厮,都要充招,十充其九,只可留一!”

  “遵旨!”李处温面色严肃起来了,那就这么干。

  “散了去,时不我待,速速去办!”耶律淳大手一挥。

  李处温便也不等,一礼之后,快步而去,文武百官连忙跟随,再去枢密院,而今官员议事,都在枢密院,还留下来的官员,都有了新官职。

  只要你能尽心干活,这个是副宰相,那个是枢密副使……

  然后一通安排,赶紧去做。

  皇城之内,耶律淳虽然登基了,却也一点都没有登鼎大宝的喜悦,皇城之内,人手都在往外调派,便是那后宫也不必多回了,只管吃住都可以在大殿里。

  刚刚被封为德妃的萧普贤女,此时就在天子身边,其祖父与父亲,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昔日都是身居高位,乃至也是领兵之将。

  萧普贤女,并非耶律淳的原配,也比五十八岁的耶律淳要小上不少,此时虽然不是皇后之职,但俨然就是皇后之尊。

  她在天子耶律淳身边,看着天子皱眉唉声叹息,只管来说:“陛下放心,我大辽,不会亡,臣妾自幼熟知军伍,也敢百死!”

  耶律淳苦笑来:“只有朕来护着爱妃的,哪里有爱妃来护朕的……”

  萧普贤女却是一脸严肃:“臣妾小时候,父兄骑马舞弄兵刃,我也常随在左右!也能舞枪弄棒!”

  耶律淳笑着点头:“好好好,只待真有南贼来了,只管让爱妃去迎敌就是!”

  夫妻之间,正也对视,萧普贤女拢着耶律淳的手臂,脸靠在耶律淳的肩膀之上,耶律淳轻轻拍打了几下萧普贤女的肩膀。

  说恩爱,也说悲哀……

  城内乱糟糟一团去,到处都是兵丁衙差在奔,四处拢着男丁,一团一团,也在到处奔走。

  有人当真要与城池共存亡,有人哭哭啼啼辞别妻小,有人战战兢兢一脸呆愣,也有人贼眉鼠目好似想逃……

  也还有人……当真躲避过去了充招之事,小心翼翼避开人群,穿墙入院,正在偷盗……

  乃至,奸淫掳掠,都有发生……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的喊杀之声,所有人都脚步一止,抬头左右去看,侧耳去听,南边,南边有喊杀……

  街面上的军官在大喊:“快,往南边去!”

  随后脚步就奔,身旁的士卒也跟着跑,乃至许多青壮之人,手握刀兵,也跟着去。

  只管往南边去,越近,喊杀之声越是真切,当真打起来了。

  不在城门那边,就是在城墙某一段处,真有人翻上了城墙,城墙之上甚至都没有多少守卫与反抗。

  只看得上墙之人直往城门处奔去。

  那最近赶来的辽军,已然大急,军将在喊:“快追上去,万万不能让他们打开了城门!”

  城下也在奔,城上也去追。

  翻墙上城的人也多,城下四处赶来的人也多,一时间混战不止。

  甚至有些难分敌我,便是袭城之人,穿着打扮上,兵刃形制上,乃至说话的口音,都不似南贼。

  更也有人往枢密院,往皇城去禀报,飞快在奔。

  消息到得枢密院,李处温便是大急:“是郭药师,大石林牙已然与我有过知会,说郭药师投敌了,让我在城内多加小心,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快组织人手迎敌,快去禀报陛下!”

  便是话语喊着,李处温脚步也在往外奔,当真心急不已,枢密院外,还有一队守卫兵丁,四五百人之多,只管去呼喊。

  要说李处温心思之复杂,实在难以言说。

  一面与苏武暗通,谋那南附之事,一面又拥戴新天子,此时更是要奋力去迎敌……

  但真若去想他心中所想,其实也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

  禀报之人入得皇城,天子与德妃,都就在大殿之中,只听得焦急禀报。

  萧普贤女却是立马站起,当真来说:“陛下,臣妾这就去迎敌!”

  天子耶律淳连忙上前一拉,一脸错愕来问:“爱妃,适才只是随口之言,你一介女流,何以去迎敌啊?”

  未想萧普贤女一脸正色:“危难之际,陛下,还分什么男女?若真是国破家亡,若真是教那南贼打进城中来,臣妾又当受得何等屈辱?陛下,臣妾出身高门,世受皇恩,可死,不可辱也!”

  耶律淳却是万般不舍,问来:“爱妃,你……你以何去迎敌?”

  “臣妾舞得动刀枪!”萧普贤女福了一礼,当真就要转身去了。

  “爱妃……爱妃等等……”耶律淳心中大急,却是左右去看,便是呼喊:“来人,来人呐!”

  人自是来了,来了二三十人,便是耶律淳身边护卫,上前躬身拱手。

  “去,你们都跟着去!”耶律淳两手左右招呼不止!

  萧普贤女更是目光坚定,只管点头:“也好,陛下保重,臣妾去也!”

  说着,萧普贤女竟是把腰间裙带一解,把裙子当场脱在地上,只穿一条底裤,然后起步就奔,当真也算矫健。

  二三十个护卫之人,互相对视一眼,竟也当真跟着就奔,甚至还有人拔出腰刀往前去送:“贵妃,你用此刀!”

  萧普贤女当真接过,也喊:“在南边,往南去!”

  众人穿过的是大辽又建又修长达一百八十年的皇宫,诸般殿堂楼宇,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地砖更是平整得一丝不苟。

  那红墙左右,拱门在前,铜铆钉一颗一颗是那大门。

  昔日里,这皇城之内,不知见证了多少契丹荣耀,东南西北,不知多少使者来此朝拜。

  这大辽,一度当真地广万里,万国来朝,南国大宋,草原诸部,党项回鹘,高丽半岛,乃至倭奴之国……

  今日里,皇妃也在此提刀上阵……

  南城那边,当真打得是一团乱麻,怨军当真也算能打,特别是面对燕京这种富庶城池,更是悍勇非常。

  那郭药师已然从城门而入,显然是城门已然被打开了一道,便也就进了瓮城,更是往头上大喊:“快,快冲过去,把瓮城之门也打开!”

  城头上的怨军士卒,脚步更也飞奔,冲杀起来悍勇无比,只要把瓮城之门再打开,就是燕京城里,富庶非常,不知多少金银铜铁,不知多少美人娇娘!

  郭药师之怨军,流民成军,吃了上顿就没有了下顿,以往也打破过辽国城池,发过一回财,但那一次,已经是好几年前了,从那以后,受了招安,被人排挤,日子也一直不好过……

  此番,渠帅说了,只要打进了燕京城,要什么有什么,抢什么是什么!

  便是皇帝的妃子,皇帝的女儿,但有本事,也只管用得。

  就看那城头之上要去开瓮城之门的军汉,哪一个不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只待片刻,瓮城之门当真就打开了,郭药师脸上全都是笑,他提着长枪,第一个冲进了燕京城去。

  似也忘记了许多事一般……许也没有忘记……

  他只管带着人往那城内去冲,却就是不派人赶紧回头去报,宋军游骑,本也不远,只管去报那游骑知晓,那游骑快马而去,那苏帅麾下的骑兵,来得必然不慢……

  越过瓮城之门的那一刻,郭药师高兴地大喊了一语:“兄弟们,发财了!”

  只看郭药师身后之人,那一个个喜笑颜开,立马就有人一马当先越去,右手第一件,就是城池收商税之处,只管去打砸那大门,冲进去,翻找。

  郭药师继续来喊:“兄弟们,往前冲,冲到那皇城里去,那里面金银财宝无数,女子更是美貌!”

  数千怨军,哪里还有不冲的?

  呼呼啦啦在大道之上,往前飞奔,路过的房屋,便也顺手进去翻找一二。

  辽军自也就在左右,更也上前来打,混乱非常,打在也打,抢也在抢……

  一时间,辽军自也还挡不住这般局面,便是来得仓促,各部各自为战,没有统一调度,更也没有阵型部署。

  即便如此,辽军之奋勇,也丝毫不减,前赴后继在战。

  人群之中的郭药师,似也感受到了压力,左右去喊:“兄弟们,不要贪恋眼前小利,往前冲,冲进皇城里去,冲啊!”

  郭药师一马当先去冲,左右亲信之人,跟随也来,亲信之后,便是混乱不堪,甚至已然就有人用绳索绑上了女子拖拽在身后,便是下手最快,已然抢得一个在手。

  只看大街远处,北边,也有许多辽人顺着大街往南来,穿甲胄的,穿衙差公衣的,不穿甲胄的……

  放眼望去,层层叠叠在来。

  郭药师稍稍有些皱眉,却也脚步飞快往前去迎,要说郭药师不勇?

  显然,他很勇,从流民之中脱颖而出之辈,岂能不骁勇?

  几十步去,已然接战,一时间杀得是天昏地暗,喊杀震天,哀嚎四起。

  郭药师的脚步,一时之间也奔不动了,那前赴后继来的人,郭药师已然不知亲手斩杀了多少个,却是心中依然有惊……

  情况有些不对,他不是没有破过城池,那时候,只管打进城池去,城内百姓,便都如绵羊一般,全部都是战战兢兢……

  今日这城池已然打进来了,本以为也会是这般,只要入了城池,便是狼入羊群,满城绵羊尽可欺辱搜刮……

  却是眼前之局,万万没有想到……

  不免也想,许就是这些了,打败眼前这些人,这硕大城池里,当是无人再敢反抗。

  郭药师咬紧牙关奋力大喊:“兄弟们,杀!杀光头前这些人,整个燕京就都是你们的了……”

  郭药师如此话语,以往不知说了多少次,好用得紧,昔日里反叛之时,攻打城池,就是这般话语,麾下之人,那个个如狼似虎。

  今日亦然,只管这般话语,依旧奏效。

  郭药师自也不知,竟是有贵妃之人,从北边也来,此时就在远处一二百步。

  那贵妃萧普贤女,本只有二三十人在侧,沿路奔来,却还收拢了七八百号军民。

  此时正在大喊:“我乃天子贵妃,代陛下亲征至此,大辽的子民们,契丹的勇士们,随我杀,杀光这些宋狗!家眷亲族,皆在身后,万万不可退!”

  也不知几人能听得到萧普贤女之呼喊,但萧普贤女一直在呼:“护我家园,杀光宋狗!”

  呼喊之中,萧普贤女更是往人群去挤,步步往前,一步不曾犹豫,甚至连眼神都不曾往后去看。

  城池之内,有命令的,没有命令的,成群结队来的,三五好友亲眷来的,不知多少,皆往南城在奔……

  郭药师的脚步,早已迈不动了,他频频前后去看,口中呼喊之声也是不断:“兄弟们,弃了那些物什,随我冲杀往前!”

  弃了什么物什?

  身后之人,穿甲的不穿甲的,有人背着包袱叮当作响,有人拽是绳头绑着女子,有人身上挂着一大堆鸡零狗碎的东西,甚至有人把一口大铁锅背在身后。

  那大铁锅着实不小,怕也不便宜,也值得好几贯去……

  “前面金山银山有的是!”还是郭药师的呼喊,便也不知他的呼喊又有几人能听见。

  此时的混乱,不仅仅是因为指挥失当,而是巷战就必然混乱,大街周遭,街巷小弄,到处都在打,七八千怨军,不知多少辽军辽人……

  没有什么排兵布阵,也不谈什么阵型如何……

  本已犬牙交错之间,越打越是犬牙交错,越打越是混乱不堪。

  此时此刻的郭药师,终于真惊住了,真有些怕了,脚步不自觉在退,便也有军令在呼:“退,退到城门去,退到城头上去,退到瓮城去!”

  他终于也“想”起来了一些事,知道应该要稳住阵脚,守住已经打开了的城门,守住瓮城,等待援军!

  只待援军一来,再冲进城内,那自是势不可挡。

  城外,自也还有宋军游骑,即便郭药师不派人来报,他们也凑近来看,自也看得到郭药师当真入城了,只管飞奔往良乡去禀报。

  苏武,此时正在良乡城下大帐之中,不免也往北多看几眼,许多事,他有预料,他知道郭药师许真能冲进城池里去。

  但苏武也知道,郭药师冲进去后,面对的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人心如此,辽人而今,可以降女真,但不会降宋。

  这种事,着实也怪!

  历史上,只待后来,女真远远追击赶走了耶律延禧,打光了辽人几乎所有的有生力量,再来入燕京,那是兵不血刃。

  此时,宋人背刺来,即便郭药师带着降军,打进了城池里,燕京城内,那是贵妃都上阵,军民无数,巷战连连,打得是天昏地暗,依旧死战。

  这种区别,怎么来说……

  虽然是有局势之区别,但其中,人心之别,竟能至此?

  就好似苏武也知道,自己若也是轻松就进那燕京城,必然也是这般局面,城内辽人死战不降,也要打个天昏地暗去,胜……十有八九当也能胜,代价必然不小……

  之所以苏武还是让郭药师先去搅一搅,便是苏武从来不曾想过要让郭药师立什么头功首功,也不曾想过真要禀奏天子,给郭药师封一个什么枢密院直学士……

  郭药师,从来不好用,若是立功了郭药师,更不会好用,只有一败涂地的郭药师,那才会稍稍好用一点。

  只因为郭药师这般的人,但凡有了点颜色,他就会灿烂起来,但凡有了点功劳,必然居功自傲,要钱要粮要官。

  真到那时候,不给钱不给粮不给官,反而不好,苏武自己也骑虎难下,便是有功不赏,来日更不好收拢人心,燕云之地,将来有的是降官降军,郭药师若是不赏,怎么取信旁人?

  燕云十六州虽然不是很大,那也是几十城池之地,汉人数百万之多,契丹人也有一二百万之众。

  若是外无强敌,没有女真,这些人心之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但外还有女真窥伺,人心若不收,来日苏武与各军皆归,女真一来,不免又是个摧枯拉朽。

  苏武如今,真说起来,也是心思越来越脏,昔日之苏武,只是个军将,今日之苏武,已然要弄政治,玩政治的人,如何能不心脏?

  只待那游骑真回来禀报了,说郭药师冲进城池里去了。

  苏武的大帐之内,有人惊喜非常,比如朱武,便是激动来说:“竟是真有此般惊人之事,相公,当速速派大军前去支援郭药师,一并冲进城池里去,大事定也!”

  也有人满脸愁容,比如杨可世,但他不说话……

  却是吴用来说:“相公,不急,此事不急……”

  苏武环看一圈,便去看种师道,也问:“老相公以为如何?”

  种师道微微皱眉,却道:“苏帅心中,想来已有定计!”

  那苏武就直接点头了:“还是要去看看,分一些兵马去看看,若是那郭药师当真冲杀入城,悍勇无当,那便需要援军,只管援军冲过去,说不定一战当真鼎定。”

  种师道似乎有些意外,他五十多年的军伍生涯,作为旁观者,他一直看着这一路来,苏武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即便是行军,都是严苛非常,游骑令兵来去,便是把每一部都盯得死死,各部如何紧密,友军如何间隔,都是要求到了极致。

  兵事上如此老辣之种师道,岂能不知苏武是在担忧什么?

  他知道苏武在忌惮辽人还有一战之力,在忌惮宋军面对辽军天然的心理劣势,在担忧一旦露出破绽败了一阵,军心士气便要大减。

  他也知道,苏武还担忧一事,怕辽人当真上下一心,军民奋力,一旦真的兵围燕京一时不克,那就是屯兵坚城之下,外面还有强军窥伺。

  那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还是在敌人土地上作战,还有后勤辎重之难,还有敌人骑兵滋扰补给……

  诸如此类,如此种种,那当真就是艰难之局。

  苏武一直在避免此局……

  一直如此谨慎的苏武,怎的此时忽然又要分兵?

  种师道心中许多疑惑,却还是不开口,只是看了看苏武。

  苏武迎着目光也来,他也知道身边这个老头,老辣非常,能看到许多事,朝堂之事,以及眼前战事……许多事,瞒不过他……

  苏武也不管了,只问左右:“何人愿去支援郭药师攻打燕京城?”

  这话一问,武松都抢不过杨可世,杨可世飞快起身,手都还没有拱出去,话语已来:“末将再请战,末将愿百死,不破城池,提头来见!”

  又是杨可世,种师道丝毫不意外,便是用膝盖想,也知道杨可世又要最先请战了。

  此时,最后一个机会了,杨可世又怎么可能不请战呢?

  再不抓住机会,只待燕云城池一破,这一战,哪里还有什么大功劳?

  此时大功劳都被郭药师抢去了,二功劳杨可世岂能不要?

  种师道只管去看苏武,大概觉得苏武还是会拒绝,便是不信任杨可世。

  却是种师道哪里想得到,苏武竟然微微一笑,点头了,说道:“好,杨将军请战数次,我皆不允,若是此番,我还不允,岂不教军中兄弟真觉得我苏武有失公允?既然杨将军如此请战,杨将军麾下骑兵不少,只管快去,助那郭药师破城!”

  杨可世大喜:“末将领命,这就聚兵,就去就去!”

  苏武点头:“嗯,时不我与,速去速去,慢则生变!”

  杨可世岂能不是转头快跑?

  种师道心中大惊,连看苏武几番,苏武回头来,也与他微微点头。

  却是苏武还有一语:“军令,各将皆归,各部做好战前之准备,着甲,聚兵聚马,随时应对战事变化!”

  众人起身:“得令!”

  “去吧……”苏武抬手一挥,把众人挥退。

  众人自也都回去准备,甲胄穿好,兵刃带齐,兵马都聚在一处,若是军令来,随时拉出去就可以走。

  连虞候等人,也出门去,监察监督各部备战情况。

  大帐之内,种师道没走,苏武也没赶他走,便是知道,种师道有话要说,避开人来说。

  只待众人皆去,苏武落座,先开口:“老相公有话只管来说……”

  种师道点点头,皱眉来讲:“杨可世此去,凶多吉少啊……”

  苏武点头,不言……

  种师道继续说:“你为主帅,自是哪般军令,都是应该,老夫无甚……就是想知道苏帅心中,到底是如何谋划的……”

  苏武稍稍有些犹豫,但又看了看种师道,便也开口了:“如此局势,总要破局,良乡城池一过去,就是燕京,我怕真到燕京,一时打不下来,坚城之下,外还有强敌,那局面着实就脱离了掌控,教人心慌不已……”

  种师道点头来:“老夫知也,那就是要破局了,苏帅心中,破局之法到底如何?”

  苏武也叹口气,说道:“杨可世,我当真不喜欢,但他毕竟是宋将,是我等同僚……”

  “嗯……”种师道点着头。

  苏武继续说:“既然那耶律大石是在找破绽,我却一直不曾给他破绽,便是心中担忧,忧虑,便是不知哪里是破绽,也不知哪一部会是破绽,不知那耶律大石会怎么来……”

  种师道心中一惊:“如此,苏帅是故意要露一个破绽出去?”

  “对,既然避是避不过去了,迟早要有这一番血战,与其让那耶律大石占据主动,躲在暗处随时出手出击,不若请君入瓮,如此好有准备,便也有了主动,便是他耶律大石来入瓮,事在谋,胜败在战,不能入那艰难之局,就当如此了,先一战而胜,哪怕还是面对坚城,至少后路与旁路,皆无忧也!”

  苏武近来,乃至开战前,不知多少担忧,不知多少思索,想的都是此局,想得是搜肠刮肚绞尽脑汁……

  种师道心中也惊,原来杨可世,就是那故意露出去的破绽。

  种师道便问:“莫非……一路来,如此谨小慎微,便也是与那耶律大石在谋划?”

  “是啊,不如此谋划,不如此谨小慎微,不若是拖沓来去,他耶律大石当也是谨慎之人,便也不会轻易放手一搏,这个破绽露出去,也怕他万一不来咬,此时此刻,再露出去,他必定要咬!也由不得他不来了,燕京城就在眼前了,他再不来,就没有机会了……”

  苏武只管把耶律大石往最完美最强大的方向去想,料敌从宽。

  种师道也在叹息:“那杨可世若不是这般频频请战,立功心切,想来也不会成为此番的诱饵了……”

  种师道叹的是人,毕竟他与杨可世这个后辈,交情是有的,便也更知道杨可世想要什么……

  此时此刻,主帅定了计,种师道也知道此事何等重大,自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为杨可世叹一语去。

  苏武也直白,点头一语:“本来想的是姚平仲,昔日里,剿方腊,姚平仲为中军,面对贼大军冲击,当真坚定不移,便想再用他,既然杨将军如此请战,频频乱言,那就杨将军去吧……”

  “若他万一败得太快呢?”种师道问。

  “老相公,那杨可世麾下,不差……”苏武笑了笑。

  种师道只能又叹:“唉……慈不掌兵啊,苏帅年纪轻轻,如此老谋深算,一计之下,如此伏脉……老夫自愧不如,老夫此番,该如何,还请苏帅军令!”

  苏武摆摆手:“步卒之军,此番赶不上了,老相公麾下骑兵,已然编了出去,老相公如此年岁,也就不必真去打马冲阵,只待攻打燕京,再请老相公领兵冲杀!”

  种师道点点头,问:“那苏帅是要亲自冲阵?”

  苏武点头:“得去!更也当去!胜负在此一搏,决战之事,我自要去,一来是想那军心士气,我若亲自在,许多少有些不同。二来,此般决战,胜,我要在当场,败,我也要亲自在……”

  现在智计谋略用尽了,一搏之时,苏武还有一句话没说,即便真是要败,苏武也要自己亲手败了,如此,无怨无悔了,是命,是天意!

  种师道目光里起了几分慈祥,问道:“那苏帅什么时候领众骑出发?”

  “还当再等,要等到那耶律大石麾下游骑快马察知我众骑出营,回去禀报也来不及的时候,营中众骑才会动……”

  苏武想得过于缜密,便也是把耶律大石想得极其完美。

  完美到任何不对劲,耶律大石都会谨慎应对。

  所以,才有头前苏武一直谨小慎微,慢慢拖沓至此,留给耶律大石的是不得不干的局面。

  真说起来,也没什么,结硬寨,打呆仗。

  战争之道,犯险之法,是在于敌强我弱,无奈之下,唯有一搏,所以只能犯险,只能兵出险招奇招。

  敌弱我强,那就万万不要轻易犯险,就当一步一步来,步步为营,把敌人逼到角落,而自己不犯错,只要先保证自己不犯错,弱方敌人面对的局势,必然就会越来越危险。

  但人们总是喜欢那种以弱胜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智商碾压,悍勇热血,乃至翻盘大胜之类的故事,兴许是因为那些故事更爽快,更让人高兴。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许也就是这个道理。

  独行数千里的霍去病,几千年只有一个,苏武显然不是,苏武成不了霍去病,兴许可以学一学卫青。

  大多数人,只记得霍去病如何骁勇敢战,却多记不得卫青在友军未到的时候,如何正面对垒而大胜匈奴。

  此番之战,苏武一路来都打得呆,但种师道兴许并不这么认为。

  就看此时种师道慢慢起身,与苏武稍稍一礼:“良帅也!老夫比不得你,是我大宋之福啊!此战,胜多败少,但愿杨可世能活着吧……”

  苏武不言,只是起身拱手,如今他也是心思越发坚硬,身为主帅,自当如此!

  苏武,自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领兵之将了。

  (兄弟们,九千多字,慢慢想越写越多点,我努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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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妖孽

天上有神,世上何以妖孽横行?天上无神,心中何以疑惑重重?明朝成化年间,号称“狐生鬼养”的一群锦衣校尉,奉命在无神的世界里寻找真神,在有限的生命里寻找长生之道。

人在大宋,无法无天

赵骏在去大凉山支教的路上遭遇暴雨泥石流穿越到大宋皇宫后花园,得知自己现在身处于他最厌恶的大宋,他怒了。他CPU赵祯,辱骂范仲淹,殴打夏竦,当着晏殊的面抄他们父子俩的诗词.....他逼仁宗天团给自己开后门中状元,口水喷在了赵祯脸上,一言不合就在垂拱殿斗殴,毫不掩饰自己对大宋朝的厌恶。他让满朝群臣血压拉满,让对手西夏和辽国血压拉满,更是让赵祯血压拉满。他是神灵和妖魔的化身,也是上天赐予大宋的长久外挂。厌恶他的人称他为史上第一奸佞,喜欢他的人称他为史上第一宰相。另外一方面他取悦百姓,憎恶士大夫和地主,崇尚武力。大宋的软弱在他手中荡尽,大宋的国力在他手中强盛,大宋的旗帜在他手中插满了整个世界!他是赵骏,他在大宋无法无天,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爷是大宋最靓的仔!”

我大明武德充沛但选择文化胜利

本书又名《反向入关学的创始者,美洲真正的主人,殷人的救世主,欧罗巴的噩梦,东方文明的最高领袖,第四大明帝国的皇帝,五华联盟的缔造者,十九世纪最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发明家,3亿少女的梦中情人,电影史上票房纪录的终身保持者,一切美德的代言人,完人中的完人——朱富贵,空一格,陛下的奋斗史》ps,喜欢轻松风格的书友可以移步作者的旧作《木叶之旗木家的快乐风男》

司礼监

我叔是魏忠贤。——阉党出品,必属精品绝对完本,人品保障

靖难攻略

《靖难攻略》洪武之治还未过去,南北之分还未平息。朱高煦瞧着站在自己对面不可逾越的朱元璋,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那群人……威震西北的西宁侯宋晟,从南打到北的武定侯郭英,捕鱼儿海之役前锋的长兴侯耿炳文,剿灭月鲁帖木儿,翻越高黎贡山大杀四方的猛将瞿能,辽东三头怪的杨文、吴高、平安……还有远征屈裂连河的骠骑大将军俞通渊,都督何福,以及皮笑肉不笑,瞅着自己脖子在暗地里磨刀的朱允炆。嗯……朱高煦眉头一皱,想要退至老爹

大英公务员

遍及整个世界的二战已经进入尾声,大英帝国的衰落却才刚刚开始,美苏憧憬着未来的光辉岁月,知道破落贵族已经不是自己的阻碍。“我并不同意他们的想法,可先拆了英属印度也并不全是坏事。”

大明:史上最狠暴君

《大明:史上最狠暴君》克继大统的泰昌帝朱常洛驾崩,大明迎来命运的转折,宫闱毫无秩序,庙堂党同伐异,辽东暗潮汹涌,天下哀鸿遍野,内忧外患交织下,大明正在迈向深渊,初登大宝的朱由校恍惚了,他该做个怎样的皇帝?是做一个人人歌颂的仁君?是做一个人人质疑的昏君?是做一个人人惧怕的暴君?大明已不复往日强盛,可以对付奸臣宵小的,可以对付魑魅魍魉的,唯有暴君!建虏敢杀的,朕亦敢杀!流寇敢做的,朕亦敢做!好在还有时间,一手抓

北宋小厨师

身为一家超五星级酒店首席大厨的李奇,因为喝了点小酒,竟然奇迹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来到这个无亲无故的陌生世界,无奈之下,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将贱卖的酒楼做起了厨师。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小厨师,可是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男人太出色,有时候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高太尉想吃牛排?-没空!”“蔡太师想吃火锅?-让他提前一个月预约。”“李师师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没空,晚上再去。”“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问她和赵明诚离婚了没有?”“皇上想吃金汉全席?-还在筹备当中,十年后再说。”

大宋第一状元郎

靖康前夕,大宋歌舞升平,汴梁春风糜烂。穿越到一个远近闻名的守正君子身上,杨霖走到哪都是一片敬重的目光。可是他的本性已经快要掩盖不住了...书友群:518666494

大明:开局把系统借给洪武帝

如果朱元璋有了一扇可以穿越各个位面的传送门……。回到明末,他会看到整个明朝二百七十六年的历史,以及自己那一位位奇葩之极的子孙后代。还有正哭着向群臣借银子的崇祯皇帝。回到晚清,他将看到山河破碎,洋人耀武扬威,以及百年积弱的华夏大地。重新面对刚刚崛起的蒙古,他将对战的是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蒙古铁骑……。朱标很想知道,面对这些,这位传奇一生的洪武大帝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叫朱标。我穿越到洪武元年不为别的,就是来给老朱开挂的。

诡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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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马谡只想作死

穿越成为三国时期的马谡,但他并不想匡扶汉室,他只想骗完保险回家。于是马谡从街亭开始了他的作死之路,但很快马谡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张郃:此子作战勇猛,每逢战必亲自冲锋,用兵入神也!司马懿:马谡深得诸葛村夫真传,行军用兵之道堪比鬼神,吾难胜也!诸葛亮:先帝眼光独到亦有走眼,幼常真乃汉室之幸也!马谡:我想名正言顺的死就这么难吗?

逼我上梁山,你有这个实力吗?

蔡福魂穿到了大名府刽子手“铁臂膊”蔡福身上,掌握卢俊义的生死!如果按剧情走,他救卢俊义,上梁山造反,又被宋江安排当了刽子手…………不是,造反之前我是刽子手,造反之后我还是刽子手,那我不是白造反了吗?与其我被宋江安排,不如我来安排宋江!……逼我上梁山,你有这个实力吗?

大国相

《大国相》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相,相而优则大国。中华民族有一个共同的大国梦,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亦或者过去,我们都应该为之奋斗。十六世纪世界第一大国缔造者。嘉靖三十六年春,一个没能肩负中华使命的现代人重生在粤西山村的一个贫寒书生身上,而后他考取功名进入官场,人生很快有了新的奋斗方向,中华民族的历史亦将重新书写

大唐:开局为李二献上避坑指南

大唐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变还没有发生。李渊还在纸醉金迷。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密谋除掉最大的威胁。长孙无忌还没喊出:“八百人就八百人”的宣言。一代天可汗李二凤却遇到了一个说自己来自于未来的少年。天真的温禾以为靠着后世的发明,能在大唐混的风生水起。谁知道齐王李元吉手下的一个小小管家,就逼的他差点家破人亡。一怒之下,他决定去抱个大腿。既然你李元吉不做人,那休怪小爷掀翻桌子!温禾来到了秦王府,看着愁眉苦脸的李世民。温禾:“秦王殿下,你想知道大唐未来为何亡国吗?你想知道你曾孙子为什么会被胡人赶出长安吗?你想知道你媳妇,啊不,应该是你儿媳妇怎么篡位成为第一位女皇帝吗?”李世民指了指门外的大坑:“你知道埋你总共要分几步吗?”温禾讪讪一笑:“要不,我们先聊聊大唐亡后,你陵墓被挖,头骨被人当玩物先?”

我在俄国当文豪

多年以后,当纳博科夫在美国讲授俄国文学的时候。他是如此这般操作的。他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先是打开了墙角的一盏灯,并说道:“普希金是俄罗斯文学的第一盏明灯。”紧接着又打开中间的一盏,讲道:“这是果戈理。”而后再打开一盏灯,言道:“这是契诃夫。”随后,他迈着大步走到窗边,用力扯开窗帘,让明媚的阳光照进屋内,大声叫嚷:“这就是托尔斯泰!”平复一阵心情后,有学生举手问道:“教授,那外面的天空呢?”“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纳博科夫打开了窗户,看向了无边无际的天空:“现代世界的源头!无论是从精神层面上还是现实层面上!”不朽的米哈伊尔·罗曼诺维奇·拉斯科尔尼科夫!”简洁版:回到俄国1843年的那个冬天,米哈伊尔一步步成为俄国文豪乃至整个欧洲大陆的精神领袖的故事。本书又名:《我在俄国鉴症那些年》、《症都不敢鉴?那你算个鸡毛的文豪!》PS:外站作者,请放心追读。

大文豪

久经商战中勾心斗角,推杯把盏中尔虞尔诈的文学青年陈凯之回到了古代。放眼看去,这里尽是歌楼酒坊,灯红酒绿,才子佳人,春宵一刻千金散。好吧,暂时这些和陈凯之没关系。寒门少年一枚,身份尴尬。且看这寒门少年如何一路逆袭,成就大文豪的精彩之路。

封侯

“战场上得不到的,不要期望在谈判桌上得到。”建炎四年的富平之战,是宋金争夺陕西乃至西北的战略决战,宋军惨败,宋朝的战略重心转为保卫四川。数年后的宋金议和,西部最终以大散关、秦岭一线为界,陕西和西北尽失,皆种因于此。当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在富平之战中苏醒。一切都不一样了。

百万铁骑踏皇城,你说这是痴傻世子?

一朝穿越,成为江门之后,却是一个痴傻世子。没想到开局却被人构陷抢夺大学士的孙女,京城世家要他死,番邦敌国也要害他!<br/><br/>就连当朝皇帝,也想要斩草除根!既然如此,那本世子便继续开启装疯卖傻模式,反正傻子闹事不承担法律责任、后果自负!<br/><br/>!!

我岳父是李世民

网文填坑节来袭,独家番外连载爆更,大佬包场免费看。(日常文+轻松)四海平定,天下安宁。大唐民风淳朴又彪悍。张阳用上辈子学来的土味情话娶了一个小媳妇,家中虽清苦但日子也幸福。赚钱生活,致富奔向小康。夫妻俩举杯,敬更好的生活。……每当李世民想起自己的女婿就会说道:“你们知道吗?明明通晓天地奥秘,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却总说自己没读几年书,他实在是太过谦虚了。”李靖神色悲怆,“在他的面前,兵法也无用?”当松赞干布说起他,总是神色无奈,“到底他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什么毛病。”袁天罡仰天长叹,“一生之敌!”

大汉帝国

说强盛,必是汉与唐!汉朝是空前强盛的王朝,唐朝是让人着迷的梦幻王朝,其强盛景象合称“汉唐气象”。“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是汉朝雄风的最好写照!汉武大帝击破强横的匈奴,收复百越之地,开启“丝绸之路”,大汉帝国的声威振于异域万里之外,华夏文明远达欧洲。汉朝的文治武功达于鼎盛,史称“汉武盛世”。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座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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