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府外,贼寇已然越来越多,早已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多,人数自是上万不止。

  却是那欧鹏的尸首挂在城墙之上,让贼寇谨慎非常,只管是扎硬寨挖深沟……

  阳谷县那边,却已然打了起来。

  四五千贼,抬着简易的长梯,架在县城城墙之上,倒也有人爬……

  只受得檑木滚石一通砸,箭矢一通射,爬得几番也就退去了。

  祝龙呼延灼等人,甚至还没有动刀枪,只在垛口看了看,便是一脸鄙视。

  呼延灼来说:“乌合之众,不值一哂!”

  说完此语,呼延灼便下城去,往军营处回,自也见得那孟娘子又在军营门口烧火煮饭,当真是那来去忙碌的模样……

  呼延灼微微皱眉,旁人不知,他却知道,那孟娘子已有身孕。

  呼延灼便上前去,拱手一礼之后,说道:“孟娘子……当回去歇歇才是……”

  昨日就看到了,没好说,只当孟娘子做个姿态也就不会再来,没想到又来了……

  孟玉楼笑了笑,只答:“不妨事,并不累,将军只管忙那军事就是,我等妇孺之辈,做不得什么来,烧火做饭不在话下。”

  呼延灼也是无奈,只得又是一语:“孟娘子身份贵重……”

  “将军说笑,哪里有得什么身份贵重……”孟玉楼如此来答。

  呼延灼无奈,唯有再说:“嗯……孟娘子而今身体不同以往,当多考虑一二。”

  孟玉楼听得此言,便是一顿,再看呼延灼面色,心中就惊,也知,这位呼延将军当是……知道了……

  孟玉楼低头难语,藏得这么深了,何以这位将军还是知晓了?

  那福生堂的张郎中,向来也不是长舌之人,最是在乎名声,又怎会乱说?

  “呼延将军……”孟玉楼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呼延灼便是摆摆手:“回去吧,孟娘子,若是真出了什么差池,我等又如何好向苏将军交代?”

  孟玉楼慢慢放下手中的长勺,看了看左右之人,解去身前围巾,轻声一语:“我这就回了……”

  呼延灼拱手一礼,左右一招:“来啊,送孟娘子回家去。”

  便是左右军汉十几个已然上前来。

  孟娘子上了车,旁边妇人也说:“孟娘子你自安心回去歇着就是,我等自会把差事做好。”

  孟娘子掀起车帘点点头,车架在走。

  呼延灼如此才放心一些,进了那军营里去,刚进军营,只听得城头鼓声又起,呼延灼连忙打马又回。

  上城一看,只看得那呼呼啦啦的贼人又扛着长梯来了。

  呼延灼双鞭在手,走到城楼外垛口处去,便是骂人:“直娘贼,竟敢逗弄我来。”

  一旁祝龙也在,也有笑语:“当是刚才贼人爬城不力,回去之后有那大贼斥责,驱赶贼众再来。”

  呼延灼面色一黑:“倒也好,这般,祝指挥使,你在城头坐镇,我与杨兄弟挑了二百来号汉子,我等到城门等候,只待贼人爬墙不力再退,你便呼喊我等,我等出去冲杀一番!”

  祝龙点头:“好!就依此计!”

  呼延灼点头就往那城下去,二百来号汉子,多是景阳寨里的人,有二龙山故旧,有一些猎户山民,算不得什么精锐军汉,拢共二百来匹马,好甲胄不多,其余凑上一堆破甲胄。

  自是呼延灼与杨志在最头前,呼延灼回头来喊:“兄弟们只需跟着我与杨兄弟就是,我等头前一通打杀,兄弟们随着捅刺就行,追赶几番去,自就回来了。”

  要求不高,也不怎么冲阵,就是出去杀杀人,泄泄火气,也是吓唬一下贼人。

  只待攻城大战而起,呼延灼老神在在等着,只等得片刻,祝龙就在城头上来喊:“退了退了……”

  呼延灼闻言也愣:“这么快?”

  杨志便是大喊:“开城门开城门!”

  城门嘎吱在响,呼延灼与杨志二人一马当先就去,只打马出得门洞,呜呜泱泱都是背对自己的贼军。

  呼延灼快马去追,手中铜鞭好似胡乱在抡,只管抡那头颅,一下一个脑浆迸裂。

  杨志擅长使大刀,砍起人来,那更是杀人如麻。

  也如程万里所言,从贼之辈,多是那些好逸恶劳之人,街边乡里厮混之辈,那真正凶恶大贼,哪里又有多少?

  这般人有一个共性,恃强则凌弱,真遇到强人,却又恭顺谄媚。

  强人来了,那跑起来飞快,只是那马匹更快,追上去就是打。

  贼众后面有那督战队也在驱赶,驱赶贼众转身迎敌,一时间就是拉拉扯扯,拥挤推搡。

  打仗,打的什么仗?

  呼延灼一鞭打散山盟海誓的江湖兄弟情,放眼望去,只有个抱头鼠窜。

  双鞭再抽,抽打起来,犹如打地鼠一般的景象,哪个头颅近,就砸哪个。

  倒是贼人也多,身后军汉并不精锐,呼延灼倒也不敢随意深陷贼众之中,只管左右来回去打。

  城墙之上,那是喝彩连连,只看呼延将军与杨志杀贼,看起来实在是易如反掌,精彩非常。

  嘿!

  还有个凶恶之贼正在回头飞奔,怕是要来反击,众人看得心中一紧。

  再看那人,近呼延将军面前,一跃而起,也是使刀,正是力劈华山!

  就看呼延将军双鞭一挡一砸,顿时那反击之人凌空而落,身形好似对折了一般。

  “好!”

  “好!”

  城头之上,更是爆发出巨大的呼喊喝彩。

  那呼延将军是一边左右打砸一边愤愤在骂,打一下便是骂一下:“直娘贼!直娘贼!直娘贼!这也是个直娘贼!又来一个直娘贼!”

  许也不知是呼延灼此刻心中愤愤,还有以往兵败如山倒的郁郁之气,这一刻,发泄得淋漓尽致。

  只待一通掩杀打砸之后,马匹转向,便是回头来,舒服了,身心舒畅了。

  入城再回军营,军营外又看了看,还怕孟娘子再回来,好在没有回来。

  回军营之后,城头再也不起鼓了。

  饱睡一觉再起,第二天一整天,也不闻鼓声了。

  效果倒是立竿见影。

  却是那东平府外,贼人今日大早就开始列队,正儿八经还有些模样,刀盾也有,长枪也有,弓弩箭矢也列了队,那简易长梯更是不少。

  朱武稳坐城楼之上,只管射孔里到处去看。

  鲁达持刀,就在垛口之处,看得城外,左右来巡。

  童贯又来了,程相公自也就到。

  听朱武来禀报:“禀二位相公,贼军列阵,倒也有几分章法,只怕当真是要猛攻城池。”

  童贯点点头:“朱虞侯只管指挥调度就是,我二人就是看看。”

  “得令!”朱武拱手一礼,认真非常,只管四处射孔与瞭望。

  程万里也随着去瞭望,左看看右看看,想看出个所以然来。

  贼人鼓声大起,贼军开始冲锋,便是这一瞬间,一眼望去呜呜泱泱,还真有一股迫人心魂的气势扑面而来,程万里下意识想后退去躲。

  却是想得前日恩相车驾里私话所言,定了定心神,站得笔直,依旧去看。

  城头上铁甲军汉不少,也有那队头都头呼喊之声此起彼伏。

  “不要急,不要放箭,更不必扔重物,等着!”

  “放近了再射!”

  “推叉摆好,不要慌不要乱,只管贼人长梯架上来了就推。”

  “火油不要急,不要舀起来,放着煮,等着就是,待我命令行事。”

  “都躲在垛口后面,不要慌!”

  只待片刻之后,呼喊又起。

  “弓弩来射,快放,不必瞄准,只看大致方向即可,多射快射!”

  “不要怕,不要藏着掖着畏畏缩缩,身上甲胄自能保你命去,射!”

  “推叉准备好,拿起来,拿紧了。”

  “上前去推!快!”

  “檑木滚石之物,快快快!”

  “火油还不必,留着留着……”

  “好,推倒了,推叉放下,搬重物来砸。”

  程万里只管左右去看,看的是城头上的军汉有条不紊,又去看城外的贼人,好似……也无甚可怕。

  刚才那扑面而来的气势,遇得高墙,瞬间就无……

  那边朱武忽然在喊:“左右升蓝旗。”

  自有令兵飞奔。

  程万里还来问:“朱虞侯,这升蓝旗是何意?”

  朱武还拱手来答:“便是让城下辅兵往城上搬运箭矢与重物。”

  “哦……”程万里点着头。

  不得多久,朱武再喊:“贼人冲不上城头来,让鲁指挥使速速下城去准备了。”

  程万里又问:“此般又是何意?”

  “相公有知,便是趁着贼人进退不得,出城冲阵,定有奇效。”朱武再答。

  “是常理,还是因时制宜?”程万里问得深了。

  “当是因时制宜,就好比此时,贼军不强,我军又有鲁指挥使这般骁勇之将,还有精锐之兵,所以适宜如此……若是一般守城,城门万万不能轻易打开,也不能随意出击,以防陷入困境,城门再也难以关上,乃至敌人顺势冲入城内……”

  朱武也答得认真。

  程万里只管点头,他真在学,不说要学得如何高明,也想学个真正略懂。

  片刻之后,就看城门忽然洞开,又是那三百骑去。

  程万里一时紧张,竟是把头凑进射孔里去看,只看三百骑轰鸣而出,冲入人群,却是左右来冲,并不往远处去打。

  程万里回头看了看童贯,童贯老神在在,竟是坐在一张简易座椅之上,闭目养神。

  程万里看得心中那是敬佩不已。

  却是童贯忽然抬头一笑:“这是姿态,你也当学,学得这么个姿态,不论心中如何翻江倒海,身为上官,这姿态便要做足,如此,便是威势所在。”

  程万里是听得豁然开朗,原来是这般……

  程万里深吸一口气去,看了看城外冲杀的那指挥使鲁达与三百骑,再深吸一口气,姿态……似乎也出来了一些。

  却听朱武忽然一语:“相公,快看北边……”

  程万里立马奔出几步,姿态又没了,连忙往射孔远眺:“子卿回来了,子卿当真回来了,那必然是子卿麾下之骑!”

  程万里言语之中,皆是激动。

  童贯倒也起了身,往北去看,星星点点皆是甲胄,慢慢成了一线,倒也不是很多,一两千号而已。

  “还想着是至少还要三日才到,未想两日就到了。”童贯如此一语。

  程万里立马来答:“子卿自是急的恩相……所以日夜兼程而来。”

  程万里这话不假,苏武赶路能有多快,只待听得燕青来报,贼寇围城,便是一人三马,除了作战之物与口粮,其余之物,能扔皆扔,自会有人在后面慢慢来捡,行军之快,连贼人游骑斥候传信的速度都没有苏武跑得快。

  不是苏武如何担心城破兵败之类的事,有朱武有鲁达,苏武并不如何担心这些。

  便也是表现之时,就得快奔快回,你把领导放心中,领导来日也就把你放心中。

  苏武心中不外乎一语:领导,你看我来得快不快?

  童贯闻言却笑:“岂能是只急着我来?自也还急着你呢……”

  程万里笑了笑:“嘿嘿……更急恩相,先急了恩相,然后也顺带急一急学生……”

  童贯抬手指向战场:“你接着看,好戏就要上演了,定是教你大开眼界。”

  “学生这就去看!”程万里岂能不看?

  便是北边看看,看看子卿之骑有没有开始去奔,西边去看,便是子卿之骑当往西城外过来去南。

  来了来了……

  奔起来了,轰轰隆隆之声,好似响彻寰宇,在空中来回激荡,似大地也能传音,真是听来格外美妙。

  西城那边了……

  到了到了……

  苏子卿入阵也,从北城而来,绕西城而过,入阵去也。

  那甲胄映照日光,熠熠生辉,那健马奔腾起来,犹如泼水而出。

  冲进贼阵,远远看去,那更是如镰刀割麦子一般,只看贼人一个接着一个在倒。

  程万里岂能没有话语:“好啊!”

  童贯早已起身,也在观瞧,看得是眯眼在笑:“不要只看那领头之人,更要看那身后军汉!”

  “看了看了,恩相,学生皆是在看,万军丛中,皆是一往无前,好得不能再好了!”程万里激动不已,莫名的激动,好似也有热血沸腾在身。

  他甚至感觉自己在万军丛中,能寻到哪个是苏武,即便远远看去,人与马加在一起,也不过蚂蚁大小,但他就是能凭着直觉笃定哪个是苏武。

  “好子卿,好子卿!”程万里好似在呼喊,又好似在嘟嘟囔囔,更是说个不停:“项籍昔日不过如此!霍嫖姚昔日,当也不过如此!薛仁贵也好,苏定方也罢……大概就是这般!”

  书读了无数,故事里的事,并不直观,今日见苏武冲阵去,当真直观非常。

  童贯听得是哈哈大笑,似也想起了自己初上阵得胜的那一刻,便是问道:“这场好戏如何?”

  “精彩非常!无以复加!”程万里答话之间,那是好生无礼,头都不回来看恩相一眼。

  只看那苏武苏子卿,只一入阵,便把贼人分成了两半,短短时间,已然是出阵而去,东边不远,勒马再聚,又是冲阵而回。

  两千骑士,如梳如篦,如镰如刀,贼人已然是天翻地覆,这场大戏,那真是演得好。

  敌人不强,冲阵打杀,视觉效果已然到了极致。

  兴许……

  苏武是有意要演这么一场大戏,演给童贯看,演给程万里看。

  挑选了对手,挑选了地点,已然都是最完美的效果展现。

  若不是有许多限制,苏武甚至想让整个城池的百姓也都上城来观看,如此,才真正值回票价。

  不过,城池之上,也还真有不少百姓,搬运物资的,送水的,救治伤员的……

  刚才还都是弯腰躬身,生怕把自己的身躯暴露在垛口之外,此时个个直起腰来,甚至主动凑到垛口去看,生怕视野不佳。

  城头之上,那喝彩之声更不用说,军汉们高举兵刃,是跳是跃,没有什么话语,皆只是喉咙里的呼喊。

  城楼之内,更有朱武激动开口:“击鼓,击快鼓,为将军助威!”

  城楼之处,牛皮大鼓十几架,咚咚咚咚的鼓声,犹如雨点打在天井石板上,几近连成一片。

  击鼓的汉子,坦胸露乳赤裸上身,双臂肌肉鼓胀,手上的鼓槌只管拼命去打,便是把那牛皮打鼓打破了也在所不惜。

  “换我来!”身后还有排队的汉子,只待前面那人累了,立马补上,万万不能让鼓声懈怠了去。

  只看得苏将军冲阵再回,贼人已然是漫山遍野在跑!

  朱武一直盯着,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贼阵乱了,快升红旗,快快快,快去!”

  朱武喊得是撕心裂肺,令兵奔得是脚不沾地。

  程万里已然不来问了,只看着,那左右红旗一挂,城楼上的队头都头已然大喊:“聚起来,随我下城,出城杀贼了!”

  甲胄咔咔在响,无数军汉往那城头阶梯而去,有条不紊一队一队。

  城门再开,无数甲士奔涌就出,不必再去叮嘱什么紧张不紧张,只管个个都是热血上了头,肾上腺素飙升,脚步只管奔,手中的兵刃只管去寻,贼在哪里?

  哪里有贼?

  苏将军又出阵了,再拢骑士,又去也!

  两千骑士,已然开始分队,一队五百,四面去冲!

  今天,不把这场戏演到极致去,那定是不能罢休!

  程万里大气粗喘,竟是转头来说:“我当去击鼓!”

  朱武一愣,连忙躬身:“相公不必如此……”

  “此乃擂鼓助阵,我去为子卿擂鼓助阵!”程万里哪里听劝,只管下楼去。

  朱武一个尴尬笑脸,倒也无奈。

  童贯抚了抚自己的大肚腩,欣慰有笑,从东京出来的时候,他还心中有几番忐忑,那军令状在天子面前立了去,也怕东平府的兵马并不那么堪用,更怕剿贼之事枝节无数,陷入苦战。

  此时此刻,当是彻底放心了,这贼寇啊,已是那笼中之兽、瓮中之鳖,只看时日长短……

  如此,枢密院也好,殿前司也罢,天子当再无二人了。

  倒也是老天开眼,上苍庇佑,我大宋,又出骁勇!

  程万里啊程万里,也是你有这运道啊!

  只待片刻,程万里又回来了,甩着手臂,只说一语:“擂鼓好生累人,却也是擂了一番,子卿当是听得见去。”

  朱武自是来说:“相公放心,将军定然听得到相公擂鼓!”

  “战局如何?”程万里已然凑到射孔去看。

  朱武来答:“贼人阵脚早已大乱,此时,追击掩杀即可。”

  “那要不得多久,子卿当回来了。”程万里期待着,也想着再见说什么话语?

  却是朱武来说:“相公,将军怕是不会入城来。”

  “嗯?”

  看着程相公意外且略显失望的表情,朱武再说:“相公有知,将军已然引军往南追得远了,想来是要追着贼军往那南边去,贼军跑不过将军那几千快马,杀贼是其一,想来更是要一力再往南去,去救那阳谷县之围。”

  “哦……”程万里点着头:“当是如此,贼军大溃,便是兵贵神速,不能让贼军收拢溃兵再站稳脚跟,只待解了阳谷县之围,才当回来。”

  朱武脸上又有尴尬,便道:“相公有知,此番是剿贼大战,将军解了阳谷之围,怕是也不会回来了,只管再往南去,去济州了。”

  “嗯?”程万里更显意外。

  “呃……是济州乃水军之处,将军当要谋那水陆并进,讨伐水泊贼寨之事,也是……兵贵神速之意。”朱武是连连解释。

  程万里便也点头:“也是也是……那……”

  “相公,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月余,大概如此。”朱武认认真真来说。

  “哦,也罢也罢,不急于一时,毕其功于一役,自是皆大欢喜。”程万里似也真有那迫不及待要见苏武一面的念想。

  战事慢慢落罢,贼寇已然不知赶杀去了多远之处,追杀的官军,慢慢也在回城,城门已然打开,辅兵们开始出城去打扫战场。

  值钱的有用的,都剥下来,那死去的尸首,只管先往一处去堆放,倒也不是有意要造京观,堆放一处之后,明后日,再来板车拖去远处掩埋。

  苏将军大戏演完,只管再去救那阳谷之围。

  日头已然渐渐西去,程万里还在城楼之内,大胜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城池,百姓们皆是出门来走,个个喜上眉梢。

  程万里终于是转了身,与恩相一礼,随着恩相下城楼去。

  城楼之下,早已是那水泄不通的百姓,军汉衙差们推挤出道路来,让二位相公的车驾回府衙。

  便是有人在喊:“相公,可否允得我等也上城墙去看看……”

  “是啊,相公,苏将军冲阵击贼大胜,我等听了许多,也想看一眼呢……”

  “相公……相公……”

  程万里掀起车帘,带着笑容,点了点头:“来人呐,去传令,入夜之前,允许百姓上城墙!”

  “拜谢相公!”

  “相公威武,将军威武!”

  “去看喽去看喽……”

  车帘放下,车架往城内去,街道之上,不知多少人往外涌,虽然有军汉衙差在前开路,却是车架依旧走得缓慢。

  车架之内,童贯有话语来夸:“你这辖地吏治民政也是不错啊……”

  “学生岂能不是兢兢业业?那饶舌贼寇胡言乱语几番,岂能蛊惑人心。”程万里当真有了几分自得之意。

  却也再说:“倒也是府衙里的同僚们办差得力,其中那判官宗泽,更是居首,最有才干。”

  “宗泽……倒是不曾听闻,想来也当真是员干才。”童贯知道,这人名字说出来,就不是简简单单随口一言。

  “人品才能俱佳,且此人也喜兵事,便是子卿最早与他意气相投,再推荐来用,一用果真了得,虽然是个末等,但也是进士及第。”程万里不吝夸赞。

  “好,知晓了。”童贯点着头。

  程万里便不多言,这话就够了。

  童贯却来再问:“那济州张叔夜如何啊?”

  不熟,程万里不知如何来答,只管一语:“近来听闻,他有两个儿子,如今都在子卿军中效力。”

  “哈哈……还有这事?”童贯真在发笑,知府相公的儿子不去考科举,不去求恩荫,倒成了军汉,这事在大宋官场,倒也是奇闻了。

  “千真万确。”程万里只管点头。

  “这张叔夜啊,在你那弹劾高俅的奏疏也签了大名,昔日里本已升任礼部侍郎,却因空黄之事得罪了蔡太师,此人倒也有趣。”

  童贯在车架里摇头晃脑慢慢闲谈。

  “那……学生有暇,请他一叙?”程万里问,如今程万里是个暂代的封疆大吏,张叔夜理论上是他下属,这事不难。

  “可以……”童贯点头,却又道:“请他叙一叙无妨,但这般人物,清流之辈也,不一定看得起你啊,只叙情即可,不必叙事。”

  “学生知晓。”程万里点头,懂得了。

  童贯忽然转头来说:“就让那宗泽接任东平知府,如何?”

  嗯?程万里心中一愣,这是……

  好事,已然在议升迁之事了,大好事!

  “恩相,如此再好不过!”程万里强掩心中激动,认真来答。

  “那你呢?”童贯来问。

  程万里立马就说:“学生自是如何都可,只管能做实事,能为恩相分忧。”

  童贯点头,慢慢再说:“我知你心念之间,多是想回东京去,但而今里,我大宋与辽的战事怕是不远,你在这京东两路,慢慢也得了人心,与辽作战,不外乎河东河北,与这京东两路,钱粮也好,军队也罢,皆仰赖此地,你在京东两路,便是来日之大助力也,你意下如何?”

  意思很简单,便是要程万里继续坐镇河东两路,为来日大战做那后盾支援,河北之地,与那蔡太师更近,这京东之地,就更要有个心腹坐镇。

  当然,差充也就没了,正儿八经京东两路安抚招讨制置使,这是实职,说不定还要加个“经略”二字,至于品级也好,散官也罢,馆阁贴职,一应都要来配,那是不在话下的。

  这是一大步,苏武心心念念,就为了程万里能上这一大步,这一大步非比寻常。

  若是如此,来日再归京去,那程万里就真能勉强算是一方大佬了,见一见天子,那也是常有之事。

  程万里自己也想得明白,只来说:“恩相放心,学生自是没有二话,也知恩相用心良苦,只待此番拔擢品级,回京才有大用!”

  “嗯,如此,那就说定。”童贯点着头,他心中考虑的,自是大计,程万里如今,已然是大计里很重要的一环了。

  “拜谢恩相!”程万里拱手来拜。

  童贯摆摆手:“来日再回京啊,你我之间,那就真是同僚了,万万不要如此。”

  程万里只当听不到,只管再躬身拱手:“恩相,那苏武呢?”

  “哈哈……你还真记着他呢,舍不得这般好贤婿?”童贯来打趣。

  程万里尴尬来笑:“这不也是随口一问……”

  “不急,他的事比你的事好说许多呢……”童贯摆着手,便也是一时没个定念。

  苏武是军汉,只管枢密院一纸公文的事。

  但童贯心中有二念,要么,苏武就在京东两路,正儿八经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

  但京东两路,其实又不在对辽的最前线,到时候客地用兵,少不得许多麻烦。

  那就把苏武提前布置到对辽前线之处去?早早安排经营起来?

  也怕苏武去了人家的地盘,无人照拂,不得任意施展,反而弱了势力……

  当真犹豫。

  其中也是这大宋朝军制麻烦,哪里的兵,就得留在哪里,鲜少有那种调派客地戍边的事。

  换句说,边境的兵,就得是边境的人当,不止是保家卫国保境安民的心态不同。

  更是外地的兵去戍边,定然生乱,短暂去出征可以,长久不归家,军心自就要乱,这是无解的,也不可能几万兵马都拖家带口。

  所以提前把苏武调到对辽前线,苏武能带一些人去,但不会太多,还得到那里去重新经营部曲人马。

  若是真经营得起来,那自是大好事,也怕经营不起来,反而误了苏武。

  童贯犹豫来去,未有想定,便容后再说,且看时局……

  想得这么些,眼前还有一事最重要,童贯还是来问:“你家的事……我就不多问了……”

  这话听来,程万里难受不已,只管点头:“恩相放心,定是妥当。”

  妥不妥当的?还得回家再谈一番。

  夜深……

  程万里与童贯小酌了几杯,刚送童贯歇息去。

  小书房里,招乖女来,乖女先弄那好茶春香膏。

  短暂沉默之后,程万里借着酒意,直接来说:“恩相也说……你这里不成啊,他就去寻西北种家的女儿了,战事一罢,恩相也就回京了,此事便作罢了。”

  听得这话,程小娘手中的勺子一顿……

  只听得父亲继续来说:“为父不愿说那些什么……朝廷啊,官场啊……为父就说心意,你心意如何……日子一天一天在过,总归有个明确,也免得好事变了坏事,子卿呢,战事紧急,每每奋勇,今日想来你也偷着上城墙去看了看,那尸山血海的……不多说,你若真无此心意了,为父便也好与恩相来说,不然恩相那边,每每来问,为父每每心中皆是无奈……”

  到这里,程万里就说完了,只去看那摆弄茶膏茶具的乖女。

  那乖女终于答了话:“我想见见他,我想知道他的心意,若……父亲,他若不喜,我便……反正就是他当也喜,我自也喜。”

  程万里算是听明白了,自家乖女也非要一个答案,但那苏武,也不知哪日能归。

  程万里叹了一口气:“也罢也罢,那就再等等……为父再与恩相拖沓一二,等子卿回来吧,总归是你情我愿了,那外室之事,就当无有,可好?”

  “我知呢……”声若蚊蝇的话语,不免也还有几分无奈的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啊……女子不比男儿,女子生来就苦,那达官显贵宅子里,家家户户嫁去,哪个都是一样,若你生男儿,也就没有这些忧愁了……只管是你情我愿有个恩爱,那就再好不过,只要他待你好,为父心满意足。”

  程万里唏嘘来去,是安慰,安慰女儿,安慰自己。

  “父亲,吃茶。”乖女奉来一杯。

  “吃,乖女的茶,最是好吃。”程万里脸上,皆是慈爱,对这个不同旁人的女儿,从小如此。

  “父亲,女儿不是任性,我……”

  “为父知道……你聪明着呢,为父也知道,你所想是对的……”

  “嗯……”说着,便也落泪。

  父亲抬手去擦,擦完,吃茶啧啧:“好茶啊!”

  阳谷县,夜里也忙,汉子们守在城墙上一刻不得松懈,夜半腹中饥饿在所难免,军营门口的锅也不断在煮。

  人们都说,孟娘子真好,与将军一般的好。

  终究这阳谷是县,那东平是府,将军救了东平府,就会来阳谷县。

  城头上的汉子们,虽然并不那么惧怕贼人,却也对将军望眼欲穿。

  时不时有汉子起身往北望一望,只盼看到将军那骑士的身影……

  望着望着,东边起了鱼肚白,陡然有人惊呼:“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众汉子当真在垛口后站起来听:“胡说,哪里有?”

  “有有有,真有,轰轰轰的,声音还小……”

  “我怎么没听到……”

  “有,你再听……”

  “嘿,真有,将军来了,定是将军来了!”

  “快去禀报,将军大军回来了!”

  “不急不急,还不真切,听个真切,是不是都听到了,是不是有马蹄轰鸣?”

  “听到了听到了,我也听到了。”

  “真有!”

  “去报去报!”

  真来了,马蹄轰鸣不止,由远及近,看不到,但越来越真切。

  仿佛沉睡一夜的大地都在苏醒!

  只看城外贼营之中,忽然也是人声鼎沸,想来他们也没收到斥候的消息,也不知苏武说来就来。

  就看那贼营瞬间就炸,四处都是呼喊,到处都是奔走。

  祝指挥使与呼延将军等人,也连忙上得城楼来,等得一会儿,才终于在那还不明朗的光线中看到了黑乎乎的大队马军。

  整个京东两路,再也没有一处有这么多马了,兴许整个大宋,也唯有这东平府置下了这般马匹之数。

  来了来了,城头上呼喊大作,城外贼营,有那大贼呼喊,有那小贼已然有身影在逃。

  再不得多久,那贼营当真炸起来了,寨栅之外,奔跑的身影不是一个两个。

  只看那马军越发清晰,贼寨里,不论如何呼喊,人已然拢不住了,连营门都被打开了,无数人出寨就跑……

  只管听得那祝指挥使大喊:“击鼓聚兵,出城去追!”

  管不得城中人手是否精锐,此时此刻,只管出去追就是。

  咚咚咚的鼓声,打破了阳谷县寂静的清晨,作战的汉子们集结而起,百姓们更是都从睡梦中醒来,穿衣出门来看。

  自也还有几分慌乱,不知发生什么情况,许也是贼人半夜攻城?

  只待有人来喊:“是苏将军回来了,乡亲们勿要惊慌。”

  只待话语来去,整座县城,哪里还有半分惊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

  有那车架,从宅子门口出发,往那城楼而去。

  停在城楼之下,就看那城门洞开,无数汉子奔涌而出。

  车架里下来一人,站在城门边上,看着汉子们冲出城去,呼喊叫杀,瞬间冲出去一千多人。

  那林卯并不出城,只在城上看着,忽然看得车架旁站着的人,开口去问:“可是孟娘子?”

  “是我……”孟玉楼抬头去答。

  “可上城头来……”林卯再喊。

  孟玉楼稍稍一愣,只答:“怕是有违军制……”

  “此时此刻,还担忧这些作甚,快上来,将军来了……上城来看得清楚,快!”林卯一边喊着,还快步下城楼去。

  下城之后一礼,便是再请:“快快快,将军可近了,再不去看,怕是看不到将军大展神威。”

  孟玉楼便也当真迈步去上那阶梯。

  只上城一看,从北边来的健马骑士,已然就在近前,不知多少,奔得山呼海啸一般……

  朝阳初升,一片金光披洒大地,照得那铁甲骑士如同塑金一般,好似散发着无限的光芒……

  奔过去了,哪个是苏郎?

  林卯来指:“那个那个,领头那个,持枪的,你看那一队簇拥最紧之处,那个呢……孟娘子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呢……”孟玉楼看到了,看到了就已落泪。

  岂能不念呢?

  日夜都念,念得紧,想得痛……

  (兄弟们,再来一万,我真是虚脱了去,一滴都没有了!算是真加了一更了,感谢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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