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因为被注视着
“你是七寒的师傅？”璎珞坐在床上，一双手紧紧的捂住那半张的嘴唇，听完了眼前这个叫自己都感到嫉妒的美男子所说的话，她只觉得大脑短路了一下。
而文生也听出了其中的问题，璎珞只提到七寒，看来对鸦是充满了相当不好的敌意，他们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倒不是太过复杂。
“可以这么说，他离开这里之前，都是由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文生也仔细的观察起璎珞，在同龄人之中，璎珞显然拥有了与其他一样年纪女孩没有的坚毅，听凡戈说，这孩子已经是一个比较出名的情报贩子了。
“情报贩子配罪犯头子吗？这个组合，倒是挺完美的……”不知道该是祝福还是该叹息的文生总觉得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去解决这个问题。
“等等，你刚才说，现在，七寒和他那群手下正在和G开战？”璎珞想起了之前聊天之中的关键，立刻追问起来，“没错，现在我想双方已经交上手了。”文生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反而显的比起之前更加的淡定，似乎外面的胜负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般，“G是很强的。”璎珞很是肯定的说道，异军突起到成名，G也和狂众一样，只花了极少的时间，这么一个棘手的赏金猎人团，与之前的对手都不同。
“他们没有逃避的余地。”文生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瞬间的森严之气，让璎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正扑面而来，她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看起来和女人没两样的家伙会是伊逆集号称最强人之一的文生！直到现在，她才清楚的体会到，眼前的人，的确就是那个文生，那个传说中的怪物！
“他们都是为战斗而生的人，也许彼此的理由不同，复仇，找人，为了保护某人，为了变强等等，可是他们的道路已经被规定在了一条大道之上，那就是战斗！他们注定要为战而生，也要为战而死。”“七寒并不愿意战斗！”璎珞听到这已经忘记了文生还是七寒的师傅，大声的反驳起来，她比所有人都清楚，那个懦弱善良的男人不是这种好战的生物，就算最近他有了改变，可七寒还是七寒，还是那个会因为尴尬而满脸通红说不出的话的七寒，还是那个总是关心着别人的烂好人，这样的七寒，永远不会变！
“的确呢……七寒讨厌战斗……”文生似乎想起了自己这个一号弟子初次来到伊逆集的时候，那苍白的小脸，还有那怯生生的声音：“我不想杀人……”
转眼间，原来七寒也长大了。
“可是如今，他却主动的去寻求战斗，去接受战斗，你知道，为什么吗？”文生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房间的窗边，从这里，他已经可以看见远远的，两个人影朝这走来，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说不出的飘逸和俊郎，男人身后是一名披着白色纱衣的女子，撑着一把并怎么大的纸伞跟在男人后面，两人的步伐虽然不大，可是眨眼间，已经前进了数十米之远，可以肯定的是，两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境界。
男人的脸，让文生又是想起了过去的那一幕，想起了这个少年曾经的挑战。
“我是莫言的徒弟，呼延空！”转眼，这孩子也长大了。
“终究，还是来了……”文生其实内心里也是充满了兴奋，他虽然不好名声，可是，自己的徒弟能够击败莫言的徒弟，也是让他非常愉悦的事。
“什么来了？还有，之前你所说七寒去接受战斗，是为了什么？”璎珞想从床上走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身体竟然虚弱到如此的地步，这还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
“七寒接受了战斗，是因为他不想浪费掉自己的生命。”文生站在窗口，眺望着越来越近的呼延空和他身后的女人，脸上始终挂着从容的笑，只有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才会如此不怕危险放在眼里，而只管自己侃侃而谈，“他和鸦一旦解开了记忆的封印，两个人格就会碰撞在一起，然后只留下一个存活。”“这……你是什么……意思？”聪明的璎珞此刻脑海里闪过了最为可怕的答案，但是被她拼命的甩出了脑海，不会的，这怎么会发生！
“就是说，不久后，那具身体，只会剩下一个人格，可能是七寒，也有可能是鸦，七寒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和鸦对抗的事实，所以才决定在短暂的时间里，做完他自己想做的事。”似乎说了太多的话，文生的嗓子变的有点干，轻声的咳嗽一下，而床上的璎珞已经表情呆滞的坐在那，她一直认为鸦和七寒共用一个身体，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情况，她从没想过，七寒会消失的一天，为什么是七寒消失？为什么不是鸦消失？
“我……”我这个词却卡在了喉咙里，没办法继续延伸下去，璎珞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空白……
“当然，这样的战斗，对七寒的本性而言，根本是背道而驰，所以他会痛苦。”终于，文生又重新转回身来，不再去观察外面的情形，“可是，他的生命里，因为多了你的存在，所以他已经不会再痛苦，而选择了继续朝前迈进。”
“因为我？”璎珞低喃着，似乎还没从之前消息的震惊里走出来，一副失神的样子。
“因为被她注视着，所以我感觉到了力量，感觉到了战斗的意义。”文生似乎是想学着自己徒弟的口吻，可惜不太成功，声音与七寒完全不像，尴尬一笑，带起了一片柔情，“这是他的原话。”“因为注视……”璎珞感觉到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轻轻的割了一下，疼痛之中，又充满了辛酸……
看着璎珞那已经犁花带雨般的面容，文生不由眼前浮起了黎明前的那副画面……
七寒拿起了空煌，在久久凝视璎珞后，毅然朝外走去，“不等她醒来吗，G或许没那么早到。”文生也到了房间里，接手帮忙照顾璎珞，可是看到七寒那副满是复杂情感的脸，忍不住的多嘴了一句。
“不用了……等她醒来的话，我想暂时不出现比较好，她肯定会因为之前被人控制来杀我而感到内疚和自责，我并不想她为了我背负太多不该负担的痛苦。”七寒很是了解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璎珞，那沉睡中的女人，他很想这样永远观赏下去，只是，那似乎不太可能，也太过任性。
“哎呀呀，七寒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呢，与鸦那小子完全不同啊。”文生啧啧感叹的样子，让七寒苦涩的一笑，“我的确与鸦不同，他比我强，无论是力量还是心，他都比我要强，我能做到的，只是很渺小的事，甚至这些渺小的事，都会让我倍感困难而难以前进。”“只是我在你眼里，已经看不到迷茫。”文生那双深邃的双眸投向了窗外天空中第一轮红光，不经意的，欣慰笑道。
“因为被她注视着，所以我感觉到了力量，感觉到了战斗的意义。”门被打开，七寒的背影完全的落入了文生的眼眶之中，曾及何时，还是孩子的他，总喜欢待在自己的身边，而现在，轮到自己来欣赏他的背影了吗？
文生仿佛可以看见，自己的徒弟，正在展翅高飞！
“你们会赢的，对吗？七寒，鸦。”文生回到了现实，慢慢靠在了身后的墙上，仿佛在对谁说着。
“当然了，我们会赢。”就在璎珞和文生所在建筑的顶楼，七寒迎风而立，一双锐利的双眼盯住了接近的呼延空，战意，已经率先燃烧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星怜，那人就是狂众的首领吗？怎么不是红眼红头发？”呼延空问的时候，满是一副不在意的神色。
“不要轻敌了，这个男人能够率领狂众成为一个世界闻名的罪犯，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可是星怜望向七寒的双眼里，却没有任何的畏惧，有的只是浓烈的杀机。
“那么，你认为，我会输……咳咳……”呼延空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可是鲜血还是从嘴角流淌下来，看着那刺眼的鲜血，杀机瞬间消失无存，面对呼延空那张已经苍白的脸庞，星怜眼里只有无限的柔情，“我们，会赢的。”“那是自然。”说到这，呼延空已经动了，而上面的七寒也是俯冲下来，空煌在半路已经出鞘，首先出战的人，不是鸦，而是七寒！
“来势汹涌啊，让我看看吧，狂众首领鸦，究竟有多强！”泛着白光的长剑也是应声出鞘，呼延空看似柔弱的身躯，却是爆发出了无法形容的破坏力，剑与刀只是碰在一起，七寒就知道自己的劣势，手上的空煌似乎正在剧烈的震动起来，酥麻的感觉叫七寒意识到不妙，凌空踢了一脚，朝后退了回去，而那个拿伞的女人已经绕到了七寒身后，成了前后夹击！
“二打一？”七寒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想到，对方的首领会用那么无耻的战术，可是呼延空只是慢慢的指住了七寒身后的星怜，璀璨一笑，“是一打一，她，是我的武神。”“武神？怎么可能？”七寒回头仔细的观察起来，才发现呼延空所说的是真的，这个已经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女人竟然只是用气构筑出来的武神？
“不过放心吧，鸦，她不会出手的，从我的观察来判断，以你的实力，星怜根本不用出手，而我，也只需要用一只手，就能够解决掉你。”呼延空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狂妄和自大，有的只是一种本能的认定，在他眼里，已经有点失望，传闻强悍的鸦，难道是如此不堪的吗？
“你……”七寒重新握稳了空煌，眼里逐渐布满了冰冷的寒意，“我会让你……”“懦夫，这一战，我来打。”鸦的声音从内心世界里霸道的响起，身体突然间不受控制般的僵住。
“鸦，我也能够战斗，我也……”七寒在惊讶的同时也悲哀的发现，鸦的自我意识已经越来越强，强到自己不依靠封印就无法控制住他。
“老子，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不知道七寒为什么呆在原地不动，而且看起来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一般，呼延空挠了挠头发，颇是可惜的摇起头来，看来鸦的实力强悍只是谣传而已，枉费自己一片期待。
“我会……在这杀掉你，然后，我的人，也该动手去干掉文生和东明了。”只看见空中滑过一道黑影，那天那个绷带女正快速的落向文生所在的建筑，只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人突兀的出现在了本该无人的前方。
“爆尘拳！”本能的，女人知道自己要铲除掉眼前这个碍眼的人，绑满了绷带的手捏成了拳，朝前挥去，灰色的粉末随着这一拳纷纷扬扬的朝前洒开，“爆鸣粉。”挡路的自然是等待已久的东驰，现在他的眼里，只是充满了一种名为有趣的光芒，似乎是在研究那个女人，而手指上，也没空闲下来，一瓶细小的药瓶打开着，从里面飘出的粉末与女人释放出的粉末交错在一起，先是一阵安静，随后就是剧烈的爆炸！
绷带女人很是吃惊的看着自己的爆炸毒粉就这么被对方瓦解了，而且刚才对方使出的爆鸣粉有着爆炸功能的同时，还综合掉了女人释放的毒，“你是什么人！”女人恶狠狠的咬住了嘴唇，之前是被鸦，现在又被一个看起来陌生的家伙克制住，一阵难以忍受的屈辱感叫女人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药师，东驰。”东驰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给予了对方最恐怖的笑容，“来杀你的人。”
“想不到，你手下还是有能人的嘛，白韵被这么简单的挡下，我还是头一遭……”“小心，空！”星怜的声音，少有的惊恐，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当呼延空回过神来时，之前一直在发呆的七寒已经到了自己眼前，不对，眼前的人，不是之前的人，这是呼延空得出的结论，因为对方的头发已经变成了红色，还有那慢慢睁开的血红的双眼。
“你是谁？”长剑横在身前，接下了空煌的一刀，这一次，换成是呼延空感受到了对方所带来的压力，实力竟然比起之前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鸦，狂众的老大。”张扬的表情，还有那轻视的眼神，都让呼延空有了新的改观。
“哦，你会变身术吗？”
“这重要吗？”鸦举起刀，指住了呼延空的喉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的确不重要。”呼延空无聊的给自己做了回答，“现在的你，看起来，倒有让我想一战的欲望了。”“不是一战，而是将你轻易的砍杀啊！”鸦挥刀而上，两人交锋在一起，这一刻，激烈的火花荡漾在了空气里，只剩下星怜在旁担忧的望着，这个突然改头换面的男人，竟然拥有着与呼延空不相上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