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痛彻心扉

　　我后来给程燕打了两次传呼，但是，都没有人回，去她家找了她一次，但是，却没有人给我开门，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家，还是故意要这样的。

　　我又重新回到了单身。

　　一直到开学后的一天，是猪嘴过来和我说的，让我别再找程燕了，她已经和我分了。我知道，这就是程燕的意思了。我一开始以为程燕只是在气头上，过两天哄哄她也就行了，但是，当听到猪嘴对我亲口说出这些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受不了，感觉天一下子就灰暗了。

　　我原以为我已经想开了，但是，那几天，我还是神情恍惚，做什么事都没有劲头，心情十分低落。

　　不过，我还有件事情要办，那就是要办禽兽，当然，小眼镜也脱不开，这两个人我是一定要办的。而打算办这两个人的事情，我也只对四辈儿说了，而且还只是说要办人，并没有告诉四辈儿原因。

　　我已经知道了禽兽上学的那所学校了，是在密盛路的一家中专，这所中专周围的情况我也已经打探好了，准备这件事，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而且，禽兽每天放学的必经之路，我也察看好了，而且他回家的道会路过一个建筑工地，而这个建筑工地目前还没有开工，道边只有堆放的砂子、石子什么的。

　　相对来说是他放学必经之路中人烟最为稀少的一处地方，其它的地方我也斟酌了，虽然也有人烟相对稀少的小胡同什么的，但是，那里的不确定因素还是比较多的，唯有这处工地，是我连续勘察了几天都认为是最好的地方，我也就选定了这里，如果这里不能把他成功截住的话，那真的就没有别的更好的地方了。

　　我没有选择立即办禽兽，在选定好动手的地方后，又过了四天才决定动手的。

　　准备正式动手那已经是开春后了，那天，最后一节课的自习课我和四辈儿两个都没有上，我们俩就按原定的计划出逃了，我的外衣内口袋里面揣着我早就买好的一把套着绳套的二十公分长的刀，而带刀的事，我并没有告诉四辈儿，这是我自己下的决定，这也是之所以我只告诉了四辈儿的原因，一是，凭四辈儿的身手，对付这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绰绰有余，二是，我这次就是要用刀办事，所以，不也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我和四辈儿来到了我预选好的埋伏地点，就是工地码放的一堆水泥管子的后面。

　　我俩就蹲在了水泥管子后面，四辈儿刚要掏出根烟来抽，就被我拦住说：“先别抽了。”

　　“咳，没事儿，咱出来的早，等人过来还得会儿了。”四辈儿说着又递给我一根。

　　其实，我这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虽然我对禽兽是恨之入骨，但是，我知道，我的衣服里揣着的是什么，如果我动手的话，后果是什么，我自己都不敢想象，但是，我已经做好了进劳教所的准备了，因为当时我还没到年龄，即使是出了事，也是进少管所。

　　虽然程燕已经和我分了手，但是，我如果这次不把禽兽办了的话，那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哎，没问题吧？”四辈儿嘬了一口烟后问我。

　　“我提前都寻摸了两回了，这地方儿离他家都不远了，他不走这条道就得绕远，肯定得走这条道的。”我说。

　　“我不是问你那个，要是咱等不来呢？”四辈儿说。

　　“肯定能等来，就是早晚的事，不行的话，明天再来，我不信逮不着他的。他放学也是三五成群的走，不过到了这儿就剩他自己了。”我说。

　　“咳，人多都没事儿，行啊，反正一会儿来了人，我先把他撂躺下，剩下的就你办了。”四辈儿说。

　　四辈儿说的办，指的是我痛打那个禽兽一顿，但是，我的目的不是仅仅是打他一顿这么简单，当时，我也是钻了牛角尖了，就是想在禽兽的身上插几刀，不过，我还真没想过要他的命，因为我觉得那样不值，但是付出进少管所的代价我也是已经有准备的了。其实后来想想，我的想法也是挺单纯的，只是想到扎完人后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揽下，毕竟动刀子的人是我，但我就没有考虑到，我这么做的话，四辈儿也是肯定脱不开关系的了。

　　我们等了差不多有二十来分钟，照说我俩从我们学校再到这里的时间就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了，算起来的话，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这功夫就差不多应该等到了。

　　“他不会放了学去别的地儿了吧？”四辈儿这时候直起身子问我。

　　“哎，你快蹲下，这要是来了呢，别急，咱再等等的。”我又看了一眼BP机上的时间，说：“再等个一刻钟的，不来的话，再说。”

　　我俩又等了大概五六分钟就看到禽兽从道口出现了，但是，和他一同出现的另一个人却让我非常意想不到。

　　这个人，竟然是程燕！

　　程燕这时候手里还举着咬得只剩下半串的铁板鱿鱼，两个人看起来很暧昧的有说有笑的从道口往这边走。

　　我感觉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两只手不停地抖动，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四辈儿这时候瞅了我一眼，似乎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此时，我抖动的手被四辈儿死死按在了水泥管上，我们两个就窝在水泥管子后面，看着他们两个从我们不远的前方有说有笑地走过去，直到他们两个消失在我的视线。

　　“骂了隔壁的！”

　　此刻，已经控制不住情绪的我，极具愤怒地低吼了一声。

　　“操！操！操！”

　　我玩命地不断踹着面前坚实的水泥管子，一下、两下、三下……

　　四辈儿就这么两手插在口袋，看着我如同疯了一般不断朝没有声息的水泥管子发泄着自己愤恨的情绪。

　　我自己终于踹累了，背靠在水泥管子上，贴着水泥管子的身子顺着凸滑的水泥管瞬间滑了下去，而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发着愣，嘴里不停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我在来之前曾经设想过各种可能遭遇到的情况，但是，却做梦都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看到程燕。

　　四辈儿叹了口气，蹲下身子，递给我一根烟。

　　我没有接，只是在嘴里仍旧重复着那几个字。

　　四辈儿把烟放到了我的嘴边，我张嘴叼住了。

　　四辈儿为我点上了烟，我抖动的牙咬着烟，问四辈儿：“为什么？”

　　四辈儿看着我，眨了下眼，说：“也许，她从来就不适合你。”

　　“不可能，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四辈儿突然打断了我的话：“这么长时间？一个月，两个月，还是半年？别你妈犯傻了，事儿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就别再想了，不属于你的，强求也求不来。”

　　“我不服气，我不服气，我他妈剁死他！啊！……”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把那根刚点燃的烟也一同打到了地上。

　　“妈没出息！”四辈儿甩了我一个巴掌后，用手指着我喊道。

　　“你妈！”我奋起一脚踹向了蹲在我面前的四辈儿。

　　四辈儿被我这突然的一脚蹬躺在地上，四辈儿离我很近，而又是蹲在地上，若是平时，凭我这一脚根本就踹不倒四辈儿。

　　四辈儿很快从地上坐起来，也不去拍身上的土，就是这么双膝盘坐在我的面前瞪着我指着自己的胸口，冲我喊：“操，再你妈踹啊！”

　　“我操噢！！！”我大喊了一声，又是一脚使劲踹在了四辈儿身上。

　　四辈儿这一下仍然没有躲，被我这一脚又踹得仰面躺在了地上。

　　接着，他又重新坐了起来，冲我继续喊道：“接着踹，操你妈的，踹啊！”

　　我喘着粗气，浑身抖动地瞪着他喊：“滚！别你妈理我！”我像疯了一样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两只手一边不停地在土地上使劲地拍打：“别你妈搭理我！滚！”

　　“啪！”

　　正在狂嚎中的我，被他又一个巴掌甩在了脸上。

　　“啊！”我身子向前一扑，把四辈儿仰面扑倒在地上。

　　四辈儿仰躺在地上，瞪着我冲我大喊：“操你妈的，打啊，来啊，打！”

　　此时的我，双手在抖，眼眶已被泪水浸得模糊了。

　　我放开了手，从四辈儿的身上挪开了，身子一翻，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我一直觉得男人放声大哭很丢人，但是，不哭出来堵在胸口噎着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你们在旁边走过，我只能够沉默。

　　终于明白你为何，对我如此的冷漠……”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我都会是这样的结局，我的心没有那么强大，经受不起这样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打击，心，疼得厉害。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只是一直到胸口好受了许多，才喘着大气躺在地上哽咽。

　　“哭够了么？”四辈儿这时候走到了我的跟前，问我。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哭够了，就站起来，像个男人一样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