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子

　　孔丘此生虽然没有修为，但，对空间神通的理解可依旧不是常人可比的，在曲阜阙里的空间被禁锢的瞬间，孔丘就顿时眼中一凝。

　　所有人都定住了，但，孔丘眉心金光一闪，那残破的金身法相帮孔丘挣破了这一刻的禁锢。

　　虽然没有起身，但，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之声。

　　直到胜九天带着阳虎离开了曲阜阙里，外界一切恢复，一众弟子的杂乱之声传来，孔丘才缓缓起身，站在窗口，看着奔走慌乱的外界。

　　“胜九天？好一个胜九天！”孔丘眯眼看向远处。

　　胜九天的能力，让孔丘一阵忌惮，刚刚那一霎那，好似胜九天掌握了整个时空一般。

　　至于变化成自己模样的阳虎，孔丘倒是没有太在意，自己能镇压他一次，就能镇压第二次。

　　外面一片慌乱，但，终究没人敢来打扰孔丘，直到第二日，才来禀报孔丘。

　　“老师，学生无能，没能看好那妖孽，请老师责罚！”端木赐和几个同窗顿时露出苦涩。

　　“无碍，此不怪你们！”孔丘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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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国，季府。

　　季孙斯看着脸色阴沉的少正卯。

　　“虎魔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去哪了！”季孙斯苦笑道。

　　“混账！”少正卯脸色阴沉。

　　“那虎魔，那么重要吗？”季孙斯好奇道。

　　“你懂个屁，你以为，你想夺鲁王气数那么好夺的？有虎魔，我可以轻易办到了，结果……！”少正卯恨声道。

　　“什么？那虎魔，可以帮我夺鲁王气数，让我成就鲁王？”季孙斯顿时瞪眼惊叫道。

　　“不然你以为呢？”少正卯横了季孙斯一眼。

　　“啊呀，都怪我不好，少正卯，我误会你了，你要是早告诉我，我就……！”季孙斯顿时后悔不已。

　　“早告诉你有什么用？我让你得到曲阜阙里，你不还是得不到？”少正卯冷冷道。

　　季孙斯虽然知道少正卯话未言尽，但，更明白，自己肯定错过了一次大机缘，顿时懊恨不已。

　　“该死的孔丘，若不是他惹我多费唇舌，耽搁时间，我早就出手了，出手早了，肯定能在魔虎恢复元气前，将其镇压！”少正卯恼恨道。

　　“可是，可是那孔丘如今有孟家护着，我……！”季孙斯一阵苦涩。

　　少正卯脸色阴沉，沉默了一会：“哼，我会打败他的！”

　　“少正卯，你可不要乱来啊！”季孙斯担心道。

　　毕竟，孔丘先前的恐怖，季孙斯看见了，明显，少正卯不如孔丘，若是莽撞去找麻烦，到时孔丘迁怒自己怎么办？

　　“哼，放心，我为李耳的学生，自然不会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马上回老师之地，向老师禀报！”少正卯沉声道。

　　“啊？你这要走？”季孙斯担心道。

　　但，少正卯岂会停留，第二日，就踏步离去了。独留季孙斯一阵懊恼。

　　已然得罪了大贤孔丘，现在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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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皇朝！朝都！

　　一片紫气环绕的宫殿之地。宫殿上有“藏书”二字。

　　少正卯恭敬的看向一名道袍男子。

　　“师兄，老师怎么说？”少正卯面露期待的看向眼前道袍男子。

　　道袍男子看了眼少正卯，皱眉道：“老师对你说的话，有些兴趣，不过，我跟你再说一遍，待会见到老师，不得无礼，老师心系大道，没有多少精力分在其他地方，不许提非分之求，有什么，回头跟我说！不许恼了老师！”

　　“一定，一定！”少正卯顿时恭敬道。

　　“跟我来吧！”道袍男子沉声道。

　　少正卯紧随其后，跨入藏书大殿，一入其中，看到无数的书架，一排一排，摆放极为工整，且书架上堆满了书籍。

　　少正卯知道，这是来自大周的所有藏书，来自大周这近万年的积累，来自天下各小国的供奉，可谓天下藏书，尽在此殿。

　　大殿很长，书籍很多，少正卯跟着那师兄一路静静的走着，走了好一会，才到了一处有天窗之地。

　　那天窗之地，似紫气环绕，隐约能看到，紫气之中，一名老者依靠在软塌之上，手中抓着一卷竹简，借着天窗之光，在仔细阅读之中。

　　旁边站着两个道童，一动不动，随时服侍之中。

　　紫气萦绕，少正卯也不敢抬头看向老者的脸，只能随着师兄，恭敬的拜下。拜向这个老师，天下道德至尊，镇一国气数之李耳，已有人尊称其为老子。

　　“老师，少正卯来了！”那师兄恭敬道。

　　老子看手中竹简，似刚好看到了妙处，并没有放下竹简，而是开口道：“将你去鲁国的一切，从头到尾，再说一遍！”

　　“是！学生此去鲁国，就去了季府……！”少正卯正要解说。

　　“少正卯，老师让你从头到尾说一遍，不是让你避重就轻。是让你事无巨细，从你为何去鲁国说起！”一旁师兄眼睛一瞪。

　　这少正卯，就因为比较滑头，所以，一直没有被老师看重，甚至只能作为记名学生，无法听老师亲授大道，虽然有天赋，但，耍小聪明却让老师不喜，如今，老师开口询问，给你机缘，你居然还敢耍小聪明？

　　那师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少正卯脸色一僵，顿时低下头来。不敢直视老子。

　　老子也继续看着竹简，好似没有发现少正卯小心思一般，但，少正卯明白，当今天下，能瞒过老子的，近乎没有。

　　“学生昔日在整理周室旧书的时候，在一卷史料卷轴中，发现，由昔日周公旦封印了一头猛虎异族，那虎魔有空间之神通，能召唤宇宙之神妙，定一方气数，学生，学生动了贪恋，想要夺取其神通，回来进献老师，求老师给学生一个听道资格！学生没有其它贪念，就是求道心切，才悄悄前往鲁国的，老师……！”少正卯顿时说道。

　　“别废话，继续说，老师听着呢，没让你停，不要说题外话！”一旁师兄皱眉道。

　　“是，学生到了鲁国，请三桓之季家，帮我将曲阜阙里先行圈下，为了不伤及无辜，让季家帮我将百姓先行带离，等我启出虎魔，可是，那季孙斯办事不利，结果……后来……！”少正卯事无巨细的描述着先前的一切。

　　对于老子，少正卯没有丝毫敢隐瞒的，事无巨细的说出了一切。

　　待说完一切，老子忽然好奇的将竹简放了下来。

　　“一个字‘礼’？”老子好奇道。

　　“是，学生派人打探了，那个叫孔丘的，崇尚‘周礼’，可是他的‘礼’却超越了周公旦的高度，学生……！”少正卯苦笑的解释道。

　　老子沉吟片刻，露出一丝轻笑道：“看来，是有人利用你去鲁国探路的！”

　　“利用？”少正卯惊讶道。

　　那可是自己不经意发现的秘密，怎么会是利用呢？但，老子开口，少正卯自然不敢反驳。

　　“还真是有意思，在我坐镇的周都，还有人能暗中做手脚？”老子语气中闪过一股惊奇。

　　“学生不知……！”少正卯顿时惶恐道。

　　“罢了，你的性子，本是如此，无利不起早，这是正常的，朝都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给我说说那个孔丘！”老子说道。

　　少正卯神色一怔，想到在孔丘面前丢脸，顿时眼中闪过一股怨恨，将孔丘描绘的极为张狂。

　　“老师让你描述，不是让你带有个人偏见去诬蔑的！”一旁师兄顿时瞪眼道。

　　“没，没有，是真的，我派人打听了，那孔丘看不起老师，听闻一开始教学之前，还多次打探老师的消息，甚至，直呼老师旧名‘老聃’，语气中，没有一点的尊敬！”少正卯顿时赌咒发誓道。

　　“还真是好胆！”那师兄眼睛一瞪。

　　“而且，那孔丘也不修行。只是凡人之身，他想学老师，不自量力！”少正卯再度说道。

　　“凡人之身，有凡人之身的好处！”老子淡淡道。

　　“好处？还请老师指点。”那师兄也露出好奇之色。

　　“面对一位气息强大之凶兽，是修为同等者感应强烈，还是一个凡人感应强烈？”老子看向那学生。

　　“因为修为差不多，就不怎么在乎对方气息了，可一个普通凡人，能感受到随时死亡，自然更加敏感那凶兽，心生畏惧，感应更强烈！”那师兄想了想道。

　　“一个道理！面对天道，当存敬畏之心，修为越强，越易失敬畏之心，此孔丘与我一样，对天地大道，存敬畏之心，以最平凡之身，感最无上大道！”老子解释道。

　　“老师，那孔丘，怎么能和你比？”少正卯顿时马屁道。

　　老子摇了摇头：“从你对孔丘的描述，让我感觉到，这恐怕还是一位故人！”

　　“故、故人？”少正卯惊讶道。

　　“老师，这是孔丘的画像，容貌颇为生而七漏，头有圩顶，却不怎么样……！”那师兄递上画像。

　　老子摇了摇头，显然知道，画像不能说明问题。

　　低头看了眼少正卯：“你和那孔丘有怨？”

　　“不，不，学生，学生……！”少正卯顿时露出一股惊恐之色。

　　“无妨，学说之争，堂堂正正，只要不存阴邪之法，我不反对！”老子淡淡道。

　　“没有，没有！学生只是不服他的大道，学生觉得，老师的大道才是世间第一！”少正卯担心道。

　　“我不排斥你去找他斗道，但，前提是你要真学好本事才行，从今天开始，以后我讲道之时，你也来听吧，当你什么时候觉得学有所成了，你自可亲自去找孔丘斗道！”老子平静地说道。

　　“啊？谢谢老师，谢谢老师！”少正卯顿时狂喜道。

　　“老师，这孔丘……！”一旁师兄担心道。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是哪位故人，但，若真有能耐，谁也压不住，若没有能耐，谁也扶不起，任他去吧！”老子平静道。

　　“是！”那师兄点了点头。

　　老子再度捧起竹简，那师兄和少正卯恭敬一礼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后，那师兄郑重道：“少正卯，你可要好好学，回头再去找孔丘的时候，可千万别丢老师的脸！”

　　“师兄放心，放心，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将孔丘的大道，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少正卯激动道。

　　“分个高下就行，你啊，争胜好强之心还是这么重！”师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