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育问题

　　周末的城市到处都是回家的人群，而在这样一个学生放假的日子里，许多高校学生也出来逛街游玩，所以马路上到处都是人。小雨在的位置又刚好是市中心，所以交通更糟糕。

　　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指定地点，我想原先小雨她们就想我去接的，所以特地挑了离我公司比较近的地方，如果平时路况好一点，一般十多分钟就到了。

　　小雨她们在一个甜品屋等我，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晕过去。回过神来的第一个感慨就是女孩子的购物能力，难怪人们总是说女人是天生的购物机器。小雨一行一共三个人，但是却提了不下十袋东西。

　　“我说你们今天买东西是不是都不要钱啊！”

　　“呀，又不要你付钱。”小梅叫了起来。小梅是小雨的室友，她们过生日来我家聚餐的时候她来过，和我混得比较熟，所以和我也不客气。

　　“你看看，你买的都是我一个月的工资了。”我调侃小梅。

　　“哥，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估计小雨在那里已经等了好一会了，所以见我来了就想离开了。

　　“好，你看你们，‘腐败’成这样了。你们也就不要费脑子想晚饭的事情了，跟我走就是了。记得多吃点，好卖个好价钱。”说着我就帮她们拿大包小包的东西。

　　三个女孩子见我把她们说成是待卖的小猪，自然又是一阵嬉笑怒骂。

　　吃晚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胃口，因为原先打算今天和小雨说她的生育问题的。但是见有她同学在场，我也只能先把这事搁下了。计划被打乱的总是让人难受。那三个小姑娘并没有察觉出我的内心感受。加之她们本来就是出来放松的，所以即使是在吃饭这样的场合她们依然很活跃，小梅甚至要在包厢里面试她新买的衣服给我们看。她的这个想法让我大跌眼镜，我只得说她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小梅，你穿什么都好看，在这里就不要再展示给我们看了。如果你一定要展示，你们可以吃了饭以后去我家，然后慢慢试。……”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小梅打断了：“好啊好啊，我们原先也是这样打算的。再过几天我们都要去实习了，和你们一样上班了，今天要玩个够。”

　　没想到我的随口一句话又给我的家制造了不安定因素。我转过头去看小雨，小雨吐了吐舌头。

　　大抵这三个丫头今天白天是玩得够疯了，所以晚上尽管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菜还是被她们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看着见底的菜盘，小梅得意地点点头，“嗯，今天的战绩不错。”

　　除了小雨和小梅，另外的一个女孩子我似乎没有看到过，小雨先前和我介绍过，是她们隔壁寝室的，叫黄昕，大家都叫她小昕。与小梅相比，小昕则内向得多。

　　“要不要再给你来条鱼啊？”小雨也开始调侃小梅。

　　“哦，那她吃不下的。”小昕很认真地回答。

　　“能吃得下！哈哈”小梅连忙死撑。

　　“好啦，吃好了，来点水果，然后让你们骚扰我家。”我不陪她们疯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决定要和小雨说那件事情的时候开始，我的心情总是好不起来。我想我是害怕了，我不知道小雨知道真实的情况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年前她遭受的痛苦已经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抹平，难道我真的应该再让她遭受那一次痛苦的余痛？

　　离开饭店去我家的时候小昕突然说不去了。小雨问她怎么了，小昕说这么晚去打扰我不方便。呵呵，这女孩子，真是大家闺秀。不过在这样的场合大家闺秀是逃脱不了小雨和小梅的魔掌的。当她们得知小昕是为这个才不去的时候早就一人一边把小昕架上了我的车。

　　刚进家门，小梅就第一个冲了进去，熟练地开了电灯、空调和电视机，小雨则换好鞋子后到厨房去拿饮料给大家，照例，她知道我是喝茶的。只有小昕是第一次来我家，所以显得非常拘束。

　　“小昕，随便坐。这两个丫头在我这里疯惯了，呵呵，你也别客气。”我招呼小昕。

　　“哦，好，谢谢。”我不得不再拿“大家闺秀”这四个字来形容小昕了。

　　小雨帮我沏了杯茶后便招呼小梅和小昕到我的房间，进去之前把今天买的衣服都拿了进去，看来是要在里面试换她们今天的成果了。

　　“不许进来偷看哦！”小雨关门前很慎重地警告我。

　　我苦笑，随即点起了烟。

　　烟雾缭绕间，我房间的门打开了。三个女孩子忸忸怩怩地出来了，我转过头一看，差点忘记了吐出刚吸进去的烟。小雨的裙子短极了，让我想起前一段时间很红火的《头文字D》里面女主角的牛仔短裙。我发现小雨特别喜欢穿牛仔的短裙，以前的那条裙子估计染了血后没能洗干净，所以之后再也没有看她穿过。只是今天她买的那条实在也太短了。小梅的吊带裙则把她的身材衬托得几近完美。而小昕则和她们不一样，居然穿了条类似公主裙的白色连衣裙。

　　“哈哈，你们今天集体买裙子啊。哦，小雨，你这个很容易走光；小梅，你这裙子紧了，赘肉都出来了；嗯，还是小昕漂亮。”

　　听了我的评价，小梅第一个冲过来要和我拼命。

　　“啊，裙子要破了！”我把烟扔掉，对着小梅做惊恐状。

　　“小昕，你把你的裙子给我试试。”小雨和一脸红晕的小昕说。

　　于是小雨和小昕又进了我的房间，而小梅则坐到我身边。

　　“喂，这香烟有这么好抽吗？”小梅拿起一根香烟自言自语。

　　“小女孩不要学坏。”对小梅，我只能用教训的语气。

　　小雨穿上小昕的公主裙后果然又是一番风光，而小昕则换上了小雨的牛仔裙。

　　“呵呵，小雨，你穿没有小昕的味道。”我说的是实话，因为小雨的气质和小昕是不一样的。

　　“哈哈，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上小昕了？”小雨的话让我和小昕有点难堪。

　　“去你的，鬼丫头。”我想面对小雨和小梅，小昕真的会钻到地洞里去了。

　　虽然和她们笑骂在一起，但是我心里总是觉得很压抑。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三个女生不停试穿衣服，由于买的衣服多，所以总有不同的搭配，加上一些小首饰，确实变化无穷。每次她们觉得出色的搭配，都会在我面前炫耀一番，而我的心思根本不在她们身上，只是随口应着。我的文字也不想在这里做过多的纠缠。

　　小雨的朋友来我这里都有个习惯，除非下大雨，否则一定不在我这里留宿，所以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小梅提出要回学校了。

　　暑假的大学熄灯的时间比平时上课要早些，但是由于天气热，所以现在小雨的学校晚上就不停电了，只是关宿舍门的时间提早了半个小时。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送她们回学校。在路上我一直想今天是否要把小雨身体的事情告诉她，有几次甚至都想得走神了。

　　“哥，你在想什么呢？”坐在我旁边的小雨察觉了我的神情。

　　“哦，我在想你来我们公司实习的时候给你安排什么工作。”我随口说。

　　哪知道这样一说后面的小梅就叫了起来：“啊，小雨，你到他那里实习你还要工作的啊？”

　　“当然要工作的，难道你实习就是不工作啊！”我反驳。

　　“哎呀，估计我实习是在大厅里面数钱，喂，如果没有空调，我就换到你那里去。”小梅总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对了，小昕和我在一个地方实习，你要收容就两个一起收容。”

　　“我败给你了！”其实我是不想再多说话了，继续思考那恼人的事情。

　　快到学校的时候，小雨接到了个电话。

　　“喂，小雨啊，你怎么不在寝室啊？”是小雨妈妈打来的。

　　“哦，今天和同学在外面，后来去了哥家，现在正回学校呢。”小雨妈妈知道小雨说的哥就是我。

　　“你实习的事情怎么样了？”小雨还是第一次暑假不回家，她妈妈当然很关心女儿在外面过得如何。

　　“我下个礼拜去吧。”

　　“嗯，好。记得好好做事情，多学点东西，别给你哥找麻烦啊！”小雨手机的声音还是这样响，车里的人都听到了。

　　“我知道了。”

　　到了学校门口，大门已经关了，所以我就不进去了。走出车门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外面很热，简直是烤箱。

　　“哦，真热！”

　　“哇，太热了。”小梅总是这样夸张，“再热下去，我们受不了就到你家！”

　　小雨的学校宿舍是没空调的，所以我对小梅的话不得不做好心理准备，谁知道哪一天她们真的搬到我家来避暑。

　　“哈，那我家岂不是成了女儿国了。”我无奈地摇摇头。

　　我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推开门，看到地上胡乱堆放的拖鞋，一种疲惫突然涌上来。明天周末……找个时间告诉小雨事实吧。和客厅的烟味相比，我的房间里还留着那三个女孩子不知是谁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