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应对

    四合院里藏不住事儿，自那日拜师宴后，首先让李守良感觉到的是周围的人更友好了。李守良知道这不是他自身带来的变化，而是被一大爷收下之后且是正式拜师的那种。在工厂里一大爷教过的学生多了，叫声师傅的多了，但正式拜师叫师父的只有16个人。


    暂且不表。


    来说说第一次周签签到带来的好东西吧。没什么别的，竟然是厨艺技能书初级，做饭这么多天厨艺技能一直封印着，这次给本技能书使用后，发现自己确实浅薄了。人家厨艺技能书是八大菜系的厨艺技能书，我可能单一菜系做的不比你好，但是我一定会的比你全！


    直接体现在厂里的是以前大家只以为是易师傅照顾孩子，现在作为一大爷亲传。下到学徒，上到7级工，谁说话不带着笑容。黄渤说成名之后周围都是好人，可见一斑。不过这种出名不是靠自己的本事，李守良心里反倒更加急迫了，每天上班也揣着纸笔书籍，实操间歇对照零件学习。当年高三也没这么努力过。有点小聪明的人差不多都是不努力的人，不上不下的，它的痛苦来源于，想自律又不完全，想摆烂又不彻底。平庸！


    平淡的日子过了一周时间，师兄弟们打听到马家父子这一周如临大敌。尤其是马俊杰，听说是怕被打闷棍，天天下班和锻工车间那帮小兄弟们“形影不离”。


    当你真正学习的时候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星期天在家歇班，李守良早上起来打了几通拳，随后洗漱吃饭，还没等吃完，就见贾东旭推门而入。看他那头乱糟糟的卷毛，到是让人觉得很可乐。


    “守良，吃饭呢，一大爷让我来叫你，说吃了饭就过去，有事儿。”贾东旭说道。


    “什么事啊，东旭哥？”李守良问道。


    “不知道什么事啊，我正睡着觉呢，就听一大爷进门把我叫起来了，让我来告诉你，也叫我了。你知道就行了，我先回了，还得吃饭呢。”贾东旭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说着些什么大清早扰人清梦的话。


    李守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一大爷要“抽查作业了”。不知道有什么事的李守良只以为是有什么活要他们干，于是加快吃快的速度，碗也没洗就去了。


    到了之后问了好，发现贾东旭还没到呢，看一大爷神情也不是什么急事。于是也不问了，就拉了个凳子在一大爷下手坐了。


    又起身给那暖瓶给一大爷添了水，自己也端着杯子热水在那慢悠悠的喝着。


    等了好大一会儿，贾东旭才粉墨登场，还带了个配角——秦淮茹。还没走近就听见秦淮茹说道：“一大爷，一大早去叫我们家东旭过来，还有守良，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就也跟着过来了，看看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贾东旭倒是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话茬是帮忙，但是你不请自来，一大爷叫的是自己徒弟，且你一个娘们在家呆着就行了，这时候跟着干嘛?尤其是守良还在边上看着呢。（那个年代文化普及程度不高，女性的地位也确实不高。师父叫你去，你还带着媳妇，确实不像话。）


    一大爷开口了：“淮茹啊，没什么事，一会儿就能完。你在边上等一等。”


    随后对着俩徒弟说道：“我今天心血来潮，你们两都是没出师的，钳工等级考核要考笔试和实操，实操在工厂里天天干。这笔试部分主要是基础知识的掌握和积累。所以今天早上就让你们师兄弟过来了，我要检查检查你们俩的学习成果。”


    “东旭，你是师兄，先从你开始。”一大爷话音刚落。


    李守良自己倒是不慌，那些东西自己学深的还不多，但大概落却熟悉不少了。只看一眼贾东旭那慌张的脸色就知道这次检查没问题。有时候遇到老虎不一定要比老虎跑得快，只需要比同伴跑得快就行了。


    “我问的也不多，就几道简单的初级题。”


    1、三视图的投影规律为:(长对正)、(高平齐)、(宽相等)。


    2、外螺纹的大径用（粗实）线来画。


    3、千分尺螺旋部分的螺距为(0.5) mm。


    4、精度为0、02mm的游标卡尺，当零线对齐时，游标上的（ 50）格与主尺上（49）格对齐。


    5、轴承外圈与轴承座采用（基轴制）配合内孔与轴采用（基孔制）配合。6、在装配过程中，优先选用（基孔制）配合。


    7、在齿轮传动中的惰轮，不改变（(传动比)，只改变（传动方向)。8、平带传动的使用特点（结构）简单，适用于两轴（距离）较大的场合。


    9、螺旋传动可方便的把主动件的（回转）运动转化为从动件的（直线）往复运动。10、高速钢是(合金）钢。


    11、铸铁的含碳量比钢含碳量（高)。


    12、划线后尺寸公差要求达到（ 0.4 ) mm。（网上初级钳工考试题查的。）


    一共十二道题，贾东旭这位大神只答上来了三道。看着贾东旭憋得通红的脸，一大爷什么也没说，转头又把剩下的几道题问了李守良，李守良万万没想到如此基础，真是初级知识。自然全部答出来了。


    一大爷眼神里漏出一丝笑意，就差把满意挂在嘴边了，不过当看到贾东旭那憋得通红的脸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张了张嘴没想好又咽了回去。还能怎么说，交了几年的徒弟不如一个刚学了两个星期的，这话怎么说都是侮辱人啊。


    秦淮茹在刚开始听的时候以为稳操胜券，即便她知道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好歹我们贾东旭也是个1级工啊，你一个学了两个星期还差一天的学徒能知道什么！


    然而贾东旭只答上来三题的时候就让她脸上挂不住了，就算她是农村来的没文化也懂算数啊，12道题答了3道，这。。但她没言语，就像等着李守良答完，他更不会的时候踩一手，希望别在一大爷心里留下坏印象。结果那边李守良全答上来了，这就尴尬了。


    顾不得考虑李守良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秦淮茹知道自己再不说话不行了，自己丈夫就是个没转圜的人，偏偏心里又没点东西，关键时候靠不住。


    “一大爷，今天真是没脸了，在守良兄弟面前也出了笑话。我们家东旭也是考上1级工之后对这些文化没大再摸过，确实有些放松了。再加上我们家东旭上有老下有小的，需要操持着这一大家子人，不像守良兄弟就他自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有时间学习这些东西。我回去一定督促着他好好学，您再找个时间考考他，一定行。”秦淮茹顾不得得罪李守良也要点出来这个话茬，就怕一大爷觉得自家丈夫没用。


    有时候不怕你废物，就怕你在大佬跟前没用不顶用啊。


    一大爷略有深意的看了秦淮茹一眼，又看了贾东旭一眼，这位爷满脸通红恼怒的劲儿已经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慌害怕。自然脸色转为发白。且低着头双手攥拳不知道在想什么。


    “淮茹，没什么大事，我也是今天早上起的时候心血来潮才想着提问提问他们师兄弟两个，答不上来也不要紧，这都是钳工初级考试的一些知识，是考核可能会考的问题，东旭要是以后想着升级，还是要看看。”一大爷说道。


    “行了，都走吧，今天休班，别在我这里杵着了，都回去吧。”一大爷又说道。


    贾东旭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几人道别就走了。刚出了一大爷家门。贾东旭就径直回家了，可能也确实在小师弟面前没脸。李守良这时候也不想说什么，毕竟已经表现过了，这时候沉默就够了。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守良，嫂子今天说的话不是有意的，嫂子也是慌不择言，我给你道个歉。”说完又往李守良身左手臂边贴了贴，对着李守良妩媚一笑。秦淮茹心里还是把李守良当个大小伙子，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长成这个模样对这样的半大小子有很大的吸引力，为了维持关系，适当给点好处是应该的。


    “嫂子，这有啥道歉的，我也是昨天看一大爷给的书无意间看到的这几道题，恰逢其会。你给东旭哥说别往心里去，以后看看就行。我先回了啊，碗还没刷呢。”李守良看着秦淮茹往身上贴就知道她什么想法了，不过他不想纠缠就几句话结尾走人了。


    人心难测啊，在切身利益面前谁会考虑别人呢。（作者小时候当班长，重新选举不记名投票，自己投给了自己。最后那一票作废，原因是要写两个人。而另一个竞争者是作者当时懵懂喜欢的女孩，人心啊。当然最后作者还是以压倒性的优势重新当上了班长。可能大家习惯了我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