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炮轰碎敌谍认知
数公里外，另一栋高层建筑的阴影中。
孔玉成透过高倍望远镜凝视着那门造型奇诡的巨炮，嘴角咧开一个刻薄的弧度：“你瞧这玩意，炮管粗得像个下水管道，那姓苏的是不是以为把炮口焊大点就能唬人？我看他就是个包装精美的民科骗子，靠着花言巧语，把战部那群尸位素餐的老糊涂忽悠瘸了！”
“再说了！幽灵坦克项目启动才多久？一个礼拜！主武器就敢拉出来测试？吹牛都他妈得打草稿吧！”
然而，他身旁的拉斐尔却没有回应。
老人的瞳孔死死锁在望远镜的目镜上，那炮口深处，一抹凝练到极致、流转着奇异紫芒的能量点，正以一种违反直觉的方式缓缓内坍。
“那能量场的形态，像极了‘亥姆霍兹超弦能量坍缩模型’预测的初级相......难不成超弦裂变炮是真的？”
“老师，你没开玩笑吧？”孔玉成像是听到了宇宙级笑话，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荒谬感。
“那玩意在鹰酱国家加速器实验室都躺了十五年了，弦理论的能量约束奇点是公认的无解难题，就凭苏皓那个破模型店里堆的扳手和焊枪能搞出这玩意？白日做梦！”
他指着屏幕上那华丽流动的炮身光纹，语气充满了尖酸的嘲讽：“你瞧瞧，这闪闪发光的小彩灯，跟迪士尼乐园烟花秀的LED特效有什么区别？除了浪费电亮瞎眼，还能有个屁用？”
拉斐尔紧盯着炮口那收缩至针尖大小的刺目光点，也突然如释重负般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说得对！是我被这唬人的光影迷了眼！就算真有成熟技术，在这种狗窝一样的工坊环境测试，能量逸散率99.99%起步，别说超音速了，炮弹射出去能不能砸烂百米外的狗窝都悬。”
他放下望远镜，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龙国战部真是黔驴技穷了，把宝压在这种只会整花架子的江湖郎中身上，输得不冤。”
孔玉成与拉斐尔相视而笑，为自己的清醒判断庆幸不已。
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认知正彻底被颠覆。
两人认知中的超弦裂变炮停留在上一个世纪的陈旧框架，需要公里级粒子加速环引发弦振动，再用磁场巨笼锁住狂暴能量。
而苏皓手中打造的超炫裂变炮，本身就是以量子纠缠态凝聚的能量传导介质，贾维斯操控的万亿纳米机器人，早已在微观层面于炮膛内壁雕刻出精密的弦共振回路。
它使毁灭性的力量，在原子尺度完成精确的弦跃迁和空间塌缩。
无需庞然大物！
无需能量牢笼！
仅凭一道活过来的龙纹，便足以执掌湮灭的权柄！
真正的超现代科技！
......
测试场核心。
宋语嫣的手被苏皓紧紧包裹着，都快出汗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剧情任务，任务奖励已结算至账户。】
【系统点评：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爱’的情报，下回加大力度吧。】
“......”
苏皓想刀系统的心都有了。
加大力度？
你该不会是让我摸不该摸的地方吧？
“苏皓，接下来该怎么做？”
听到宋语嫣的声音，苏皓赶紧回过神来，稳稳地帮宋语嫣将推拉摇杆锁定在待激发位置，低声叮嘱：“松开就行，蓄能有点过载，目标蒸发后，冲击波可能会推平旁边那几栋待拆迁废楼。”
“那......那我松了？”宋语嫣听着有点害怕。
“松！”
一字落音，宋语嫣的指尖离开摇杆。
“嗡！”
一道无法形容其本质的光芒，如同宇宙创世时劈开混沌的第一道雷霆，瞬间淹没了整个视界。
那不是火焰，更像是空间被撕裂后，暴露出的维度深渊。
直径超过三米的狂暴光团，如同小型的太阳爆发，吞噬了远方所有的窥探。
“啊啊啊！我的眼睛！那是氦闪吗？！”
整座厂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夯击。
墙壁、房梁、铁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天花板的混凝土块裹挟着厚重的灰尘，如同暴雨般轰然砸落。
“八嘎！房要塌了！快走！”川岛健三郎凭着模糊的方向感连滚带爬扑向锈死的大门。
佐藤大介满脸是血，摸索着紧随其后，山本隆则双目刺痛的跌跌撞撞跟随。
“轰隆——”
三人刚走，屋顶如同融化的雪崩，裹挟着数吨重的砖石钢架，彻底埋葬了他们几秒前的位置。
......
“啪嗒！”
孔玉成手中造价高昂的望远镜无声滑落，昂贵的光学玻璃碎成了烟花。
他和拉斐尔像两尊被冻结的石像，死死盯着试验场方向腾起的，那片诡异至极的、不断膨胀又向内收缩的半透明能量云。
空气如同死寂的深海，只剩彼此喉咙里发出的抽气声。
当弥漫的烟尘被无形的力量推开，试验场中央，一个直径足有百米、宛如巨大陨石坑的超级深坑展露无遗！
坑壁光滑无比，覆盖着高温熔融后瞬间冷却形成的琉璃状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诡谲的七彩光芒。
原本作为目标的碉堡早已人间蒸发，坑边三栋拆迁大楼，此刻如同被巨神之指碾压的饼干，轰然倾塌、粉碎、堆叠！
仿佛那里从未存在过建筑！
更令人通体生寒的，从宋语嫣松手激发，到三栋大楼倒塌发出沉闷巨响，仿佛有一块无形的巨大海绵，吸走了中间所有的爆炸轰鸣，直到结构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发出，才打破了这片极致的真空。
“爆......爆炸声呢？”孔玉成声音飘忽得如同鬼魂。
“我......我刚才是不是聋了？！”
拉斐尔如同一台卡顿的老旧机器，艰难地转过脖颈，眼中是深渊般的恐惧和难以言喻的认知崩塌。
“没有爆炸！这就是超弦裂变炮的究极形态！”
“你看不懂吗？当物质在弦层面被彻底崩解成夸克汤时，空气根本来不及震动，哪来的爆炸声？”
“不可能！假的！绝对是障眼法！龙国哪来的本事！全息投影！一定是！”孔玉成的脸庞扭曲，声音尖利。
“够了！睁开你被嫉妒和愚蠢糊住的眼睛看看！”拉斐尔指向坑壁那片刺眼的七彩琉璃层。
“那是能量在皮秒级时间内爆发又瞬间冻结才可能形成的空间焦琉璃，亿度高温才能让所有物质呈现完美的玻璃态！！”
老人整个身体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绝望到：“鹰酱三十年的举国投入，无数精英的梦想，只换回一堆无法验证的方程。”
“而龙国，在一个破模型店后院里，用这门炮把它变成了现实！”
......
试验场观测掩体后。
死一般的寂静。
烟尘缓缓沉降，汪星辰眼角剧烈抽动。
“就凭这一炮，幽灵坦克就算只剩下个炮塔竖在这里，也够北边那些老伙计开一年闭门反思会了！”
宋忠脑瓜子嗡嗡作响。
戎马一生，他见过弹坑累累的焦土，见过硝烟滚滚的火光，却从未见过，目标如同被造物主轻轻抹去，连同周遭的建筑都被一同“擦拭”得干干净净。
没有山崩地裂的咆哮！
没有地动山摇的震撼！
只有一片，诡异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死寂后的创口！
“连爆炸声都吝啬赐予吗？”
这位传奇老将的喃喃自语，带着触及世界本源的敬畏与茫然。
而那位曾断言“炮口太大是外行”的资深装备专家，此刻正对着百米深坑狂咽唾沫，仿佛喉咙里塞了一团滚烫的沙。
“都他妈愣着当木头桩子啊？”
汪星辰猛地蹦起来，指着那深坑爆发出震天大笑，笑声响彻云霄：“看见没！这就是我们南部战区的新獠牙！新脊梁！等幽灵铁骑披挂整齐上了场，别说北边那点‘铁疙瘩王八’，就是把鹰酱最新款的坦克拉过来，也得在我们这门炮面前瑟瑟发抖找妈妈！”
一时间，军官们的狂笑和吼叫声在测试场上空激荡。
苏皓和宋语嫣闻声惊讶地回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矗立着一片笔挺的橄榄绿。
无数双眼睛，正用惊愕、狂热、敬畏交织的目光死死钉在他们身上。
汪星辰已龙行虎步冲到近前，蒲扇般的大手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拍在苏皓肩上。
“好小子，这辈子我能活着见到这一炮从图纸变成现实，现在闭眼去见老战友都不亏本！”
“汪爷爷，你可别说晦气话！”
宋语嫣慌忙扶住汪星辰摇晃的身躯，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飞扬的神采。
“苏皓肚子里的黑科技宝贝多着，这才哪到哪？”
当她的目光转向宋忠时，则得意的道：“爷爷你看，我早就说过苏皓造东西跟摁了快进键似的，现在信了吧？等军演那天，你坐进他搓的坦克里，油门一踩冲在最前面，保管把北边那些老古板的下巴吓得集体脱臼！”
宋忠捻着花白的胡须，连胡子都在乐：“好家伙，一炮下去，三栋钢筋铁骨的楼就跟饼干渣似的没了，确实厉害。”
“得亏提前让附近的居民走了，要不然的话，这会公安部长的红色专线怕是能给你们打爆了！”
话音刚落，一群军官早已化身闻到血腥的鲨鱼，围上来参观。
“弹呢？弹在哪儿装的？！”
“这管子这么粗！炮弹得多沉？膛压得多高？！”
“炮身上这是散热槽还是啥玩意？”
有人甚至直接扑倒趴在地上，如同朝圣般研究炮身基底的神秘纹路。
宋忠笑呵呵地任由他们围观，问苏皓：“这就是你所说的超弦裂变炮？”
“是的。”
“你刚才那一炮的能量级别有点夸张啊......”
“稍微用力过猛了点。”
苏皓挠了挠头，略显窘迫。
“正常档位，充能一段时间，够把对面山头犁一遍，或者报销一个满编重型装甲营，刚才是不小心旋到‘过载热身’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