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伪史杂文
翌日，天色将明。
苏明镜换上一身素布麻衣，带着两名太监来到闹市。
别看他已经杀死不少儒士，依旧需要看看百姓对整件事情的态度。
以仁义治国，深入人心，让广大儒生觉得嬴政不会对他们起杀心，竟然出现游街一事。
太监见苏明镜游走于闹市，那眼睛则是滴溜溜盯着四周，心情极为难受。
没有甲士跟随一旁，若有刺客来袭，他二人恐怕只有以命相博。
唯有苏明镜如没事人一般，游走于大街小巷，坐在一处面摊当中。
“给我们来三碗面。”
当掌柜见苏明镜仪表堂堂，明白又是某家少爷出来，连忙吆喝一声，着急将面条撒入其中。
看看周围桌子吃面的百姓们，脸颊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待他再度将脑袋回过来，才发现他们二人竟然没有一人坐下。
“尔等还在等什么？速速坐下。”
当他们听闻苏明镜让自己坐在桌旁，对视一眼，疯狂摇头，似乎说什么都不肯坐下来。
“我让你们坐下来，这是我的命令。”
太监见苏明镜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这才战战巍巍坐在他的身旁。
只是二人屁股仅仅沾上凳子，始终不敢坐实，生怕他喜怒无常，将自己给杀死。
“你们的面来了。”
小二端着三份面条来到他们面前，就这样放下来。
眼见他就要离开，苏明镜朝着身旁太监打一个眼色，暗示他将银两放在桌上。
当小二看见三人出手如此阔绰，偷偷看向掌柜，发现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里的异样，赶忙将银两塞入衣袖。
“不知三位可有什么问题？我在这闹市已经足足十年时光，可谓是百事通。”
得知他知晓不少事情，苏明镜并没有隐瞒的意图，轻轻吸溜一口面条：“近期儒士游街，为何今日却不见他们的踪影。”
当小二听闻苏明镜说出这等言语，赶忙用眼神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你可不得胡说，那儒士...之事若是擅自非议，恐怕你我的脑袋都要搬家。”
见他们对这儒士谈之色变，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情隐隐有些不一般。
从衣袍之中拿出一锭足银放在他的面前：“若你能将那儒士之事说出，这银子足以让你在一旁开一家酒家。”
普通人一辈子逆天改命可就只有这一次，若是不好好抓住机会，唯恐这辈子就没有机会可以用。
小二悄悄将那银两塞入衣袖，顺势坐在他的身旁。
当太监看见他竟然坐在苏明镜身旁，立马拍案而起，似乎想要小二站起来。
得亏苏明镜及时反应，朝着二人狠狠瞪一眼，示意他们两人坐下来。
“尔等尽管说，他们不敢造次。”
见苏明镜如此认真的模样，太监满脸无奈立于一旁，时时刻刻观察着小二的动向。
“据闻...那等未被清理的儒生转入地下，偷偷聚集于才子阁，书写不少伪史杂文，企图污蔑当朝太子的亲生儿子，也就是那来路不明的皇孙殿下。”
殊不知，他口中的皇孙殿下正坐在他的面前出溜着面条。
“哦？不知你可有能力弄来那等伪史杂文，吾倒是对那物件有些好奇。”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能提前看见那伪史杂文内的内容，心头定然能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当他听着苏明镜企图让自己弄来那样的东西，又看看几人如此大方的模样，身体不住颤抖着。
“你...你们该不会...”
“吾便是你口中的皇孙，不过你不用紧张，我可并非是滥杀无辜之辈，那银两可尽数拿走。”
得知银两可以归自己所有，想到面摊时不时有着文人墨客造访，倒是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将那东西弄来。
“我...我能为皇孙殿下弄来那等伪史杂文，只不过...那东西并非小人编造，还望...”
“恕你无罪，我难道像那种是非不分之辈？”
轻轻将面条沉底的汤一口而尽，朝着身旁太监打一个眼色，让他们二人将铜钱交给掌柜。
而他则是拍拍小二的肩膀：“若是弄来那等伪史杂文，送来府衙，我重重有赏。”
耳目众多，总不能让人抬着一盘子金银珠宝过来。
小二明白自己逆天改命的机会近在眼前，若是不将这等事情给做完，心难以平息。
“明日...我便将那等伪史杂文尽数送来。”
苏明镜并没有给他回应，而是就这样带着太监离去。
掌柜仅仅觉得有些奇怪，走到小二身旁：“那般大人物对你所说何事？你可千万不要掺和其中，否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尽管掌柜多方提醒小二，他却丝毫没有放在心头，用力捏着衣袍内的银锭子。
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极其有可能成为那天选之人。
待苏明镜回到府衙，太监这才有胆量靠近他：“皇孙殿下，我们为何求助他的帮忙？据闻我们手中可有不少暗卫，还有刑部可以派人帮忙查落。”
苏明镜见二人的模样，不禁讥讽一笑：“若是将他们派遣出去，恐怕那等儒士做惊弓之鸟，不欢而散。”
若是儒士换一座城池继续编纂那等伪史杂文，恐怕他们连半点线索都捞不着。
而市井小人擅自调查，只会觉得他们出于好奇，并不会将几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从他的口中将整件事情的因果打听出来，不禁朝着他竖起大拇指：“皇孙殿下高瞻远瞩，我等为止汗颜。”
“行了，你们陪我出去走一遭，也知道此事，便留在门外等待小二前来，相信下午应该就有信息。”
那等小人物往往都有一个不同的心态，那便是银两没有放在裤兜，那银两便不是自己的。
事不过夜，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有消息远远传来。
待他们听闻小二不日便会过来，对视一眼，竟然齐齐站在门外等候。
如他所言，仅仅半个时辰。
小二鬼鬼祟祟来到府衙门口，衣服内鼓鼓囊囊，俨然有着不少物件。
“真神了，皇孙殿下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