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报告会上

    7月24日。


    铃铃作响的闹钟声，吵醒了睡眠中的黄明哲。


    洗漱之后，文娜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俩人吃了早餐，便向中大的会场过去。


    中大不仅仅布置好了会场，还有请外语学院的学生们充当志愿者，引导那些国外数学家入场。


    黄明哲一到现场，上千人都齐刷刷注视着他，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才是这一次会议的主角。


    他入座前排，是中大和真理学社的联合席位，隔壁分别是复旦数学系和北大数学系。


    号称北大黄金一代的刘若川、恽之玮、袁新意、宋诗畅、肖梁、许晨阳、张伟这些青年数学家，今天也到了现场，他们好奇的注视着黄明哲。


    黄明哲微笑着和他们点了点头，他和北大并没有什么恩怨，特别是年轻一代，那是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况且他今天的高度也没有必要敌视北大。


    朱熹平代表中大数学系致词之后，整个会场被进入交流状态。


    当然交流并不是一窝蜂的交流，会场上会划分成为若干领域，大家都按照这些擅长的领域，进入相关的交流区域。


    黄明哲的一小时报告是在今天下午的两点钟，上午就是大家初步交流熟悉的过程，整个会议会进行三天。


    随便选择了一个交流区，便进入其中。


    这里是数论区，恽之玮和张伟也在这里，当然他们和其他国内外的青年数学家一样，都是来听课的，真正在交流的是那些中老年数学家。


    听着正在高谈阔论的大牛，黄明哲不时地点了点头。


    “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恽之玮靠过来问道。


    “没问题。”


    恽之玮开口问道：“对于复流形，不存在足够的全纯微分式来计算上同调。然而使用所谓的 d''-彭家勒引理，对于复流形的局部，全纯微分式是满足需求的，就是常数束 C 与“解析狄拉姆复形……”


    听完了他的疑问，黄明哲微笑着说道：


    “数论的一个核心目标是理解有理数域的绝对伽罗瓦群 G。为此，一个主要的途径是研究 G的连续表示，其中一个重要的类型是那些在 p-adic 域上的表示。因为 G 在拓扑上是由分解群 G_l，其中 l 为素数，生成的，把注意力放在这些简单的群的连续p进表示便已经足够。对于 l 不等于 p，这些表示已被大致了解了，因为连续性戏剧性地限制了表示的类型。但对于 l＝ p，情况却更加微妙和有趣，p进 Hodge 理论的目的是分类和研究G_p的p进表示，并且这这个目标上p进 Hodge……”


    俩人一问一答，一旁的张伟也不时地提问。


    “你们在研究数论和代数几何的关系吧?”黄明哲突然问道。


    恽之玮一愣之后，随即点了点头：“我和张伟确实在研究这方面。”


    “你们北大的数论方面还是可以的，我之前也阅读过你们学校的相关书籍，以你们现在的水平，坚持下多少会有收获的。”黄明哲说道。


    俩人心里面无奈的想到，如果那么容易就好。


    来自莫斯科大学的安德鲁斯插了进来，他和黄明哲讨论起了几何数论，这个领域还是他们莫斯科学派的开创的。


    结果信心满满的安德鲁斯，被黄明哲直接碾压。


    对于一个人最大的打击，就是在他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他。


    “安德鲁斯教授，知道我为什么不引用马森的那篇论文吗?”


    安德鲁斯一头雾水。


    “我建议你看一下那篇论文的第17页第6行，那个三角函数公式的变形，我就先告辞了。”说完黄明哲便离开数论区。


    这就是黄明哲的实力?真的有点可怕得过头，张伟和恽之玮相视一眼。


    而一头雾水的安德鲁斯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了论文网站，将那篇论文调出来，直接翻到第17页。


    看到第6行之后，他并没有感到这个三角函数公式有问题。


    张伟和恽之玮也看了一眼论文，敏锐的恽之玮顿时眉头一皱：“安德鲁斯教授，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额……没问题。”


    恽之玮仔细的翻看着论文，一会之后他结合上下文的推导过程，果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原因。


    “是函数集合的变量出了一点偏差。”


    “变量偏差?”安德鲁斯连忙仔细的计算着一些参数，果然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数被混淆了。


    数学上别说几个数错了，哪怕是一万亿分之一的偏差，都会造成天壤之别。


    “好敏锐的观察力。”安德鲁斯惊叹道。


    “不，还有非常强的记忆力。”恽之玮同样非常吃惊，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差距。


    这篇论文在论文网站上面被引用的次数只有19次，而且是非常冷门的小领域，而黄明哲不可能去专门研究这篇论文，极有可能就是扫了一眼。


    这种记忆力和观察力让几人都难以想象。


    另一边黄明哲一路向各个数学分区碾压过去，让这些年轻的天之骄子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哪怕是舒尔茨也被黄明哲死死地压制住。


    中午午餐之后。


    北大的刘若川、恽之玮、袁新意、宋诗畅、肖梁、许晨阳、张伟等人，趁午休时间，交流一下今天的收获。


    一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黄明哲身上。


    “上午黄明哲到我们代数几何区了，水平确实非常强，他和皮埃尔教授几乎是不分伯仲。”


    “他还到了我们数论区……”


    “我都怀疑他大脑是不是安装一台超算。”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怀疑人生了。”张伟郁闷的说道。


    “我感觉我们不是黄金一代，而是青铜一代，专门给王者来虐的。”刘若川苦笑道。


    “不过真理学社的其他人也非常厉害，浙大的陆一鸣、川大的陈峰、中大的李群、高梓尚等人，同样是不容小觑。”许晨阳提醒道。


    “只要不和那个变态比，其他人我还是有信心的。”恽之玮摊摊手说道。


    带队的田刚走进来，看着一脸郁闷的众人，笑着说道：“被打击到了?”


    “没有办法，那家伙简直不是人类。”张伟无奈的回道。


    田刚摇摇头继续说道：“今天带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不过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能没有心理负担就好了，真的太打击人了。”恽之玮郁闷的说道。


    “知道皮埃尔对于黄明哲的评价吗?他说黄明哲可以格罗腾迪克相提并论。”田刚的话让众人惊讶不已。


    一时间，这些天之骄子都放弃了和黄明哲比较的想法。


    当差距大到这种地步，两者已经不再是一个层次上的存在，他们只能仰望对方的光芒。


    “你们未来的对手是李群、陆一鸣、舒尔茨这些人。”田刚继续说道。


    北大众人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