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刚刚开始

　　简单明了的面试就这么结束，于叔并没有询问太多东西，只是和赵出息切磋两招便直接告诉赵出息明天可以来上班，黄毛比较兴奋，毕竟他和赵出息面熟，以后在这里算是有个靠山，能好混点，赵出息和韩三强表面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内心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再坐208路公交车回到工地已经是晚上，二胖有模有样的坐在工地门口的活动房里盯着外面发呆，有车辆进出会询问两句才放行，将赵出息叮嘱他的话铭记于心，丝毫不敢大意，如今赵出息的话对于二胖来说，那是仅次于奶奶的圣旨。何平和胡风两个人则拿着手电筒和警棍按照赵出息说的，十分钟出去巡逻一次，还好工地上大多数建筑材料和机器都在前面的空地上，项目部的两层活动板房小楼以及民工宿舍紧邻着工地大门口，晚上工地的大灯通宵开着，坐在门口的小房间里便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况，赵出息让韩三强在外面超市买了个电暖气，花了一百多块钱，这是他来西安最大的一笔开销，反正电费不要钱，二十四小时开着都行，谁让大门口的门房里冻的让人坐不住。

　　二胖瞅见赵出息回来，嬉皮笑脸的跑出来，兴奋地喊道：“出息。”

　　赵出息微愣，二胖兴奋好像是做了什么得意的事情，等跟二胖进了门房后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二胖把二胡拿来了，赵出息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二胖的肩膀说道：“以后白天不寂寞了。”

　　反正以后估摸着很少有机会离开工地，韩三强特意找吴建国腾出一间办公室让他们当宿舍，办公室里有空调，暖风开到最高，比门房里都要舒服，晚上的话，他们可以交替休息，出事随时照应。

　　何平和胡风回来后，韩三强让胡风出去买些吃的，大家都还没吃晚饭，二胖和何平待在门房里，他和赵出息来到临时宿舍，韩三强开了空调，舒服的躺在床上，抽着烟笑道：“赵哥，今天你最后那招太帅了，虽说投机取巧，可反正是过关了，那于叔不愧是特种兵，真牛逼，你说他要是碰上二胖，谁会赢？”

　　赵出息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以于叔这实力绝对是正儿八经兰州军区特种兵老虎团出身的，丝毫不带水分，至于二胖真正的实力，赵出息真心没见过，唯一一次还是刚来工地收拾韩三强这帮人，一个人单挑十多个，愣是没让一个人近身，赵出息半信半疑地说道：“估摸着二胖能更厉害点，说不准。”

　　赵出息说二胖厉害，韩三强兴奋的好像就是他厉害一样地说道：“我就知道二胖比较牛逼。”

　　“三强，我不在工地，晚上工地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和二胖机灵点，出事给我打电话，明天我去买个诺基亚老款式，以后好联系。”赵出息坐在办公椅上抽着烟，叮嘱道。

　　办公室里的东西早就被挪到其余房间，只剩下几张办公椅和桌子，韩三强从别的宿舍弄来两张床，床铺都是他们之前用过的，反正凑合着睡。韩三强吐口烟雾，眯着眼睛说道：“赵哥，工地上出不了什么事，我是不放心你在山水情那边。那地方不像咱工地，有兄弟们一帮人在，没人敢欺负你。你这空降过去当了保安队的老大，小心底下那帮货给你穿小鞋，听黄毛说他们内部也是勾心斗角拉帮结派。”

　　赵出息轻笑道：“放心吧，我能处理，事在人为，我也就干两个月，到时候拍屁股走人，没必要牵扯他们内部的拉帮结派，至于底下那帮保安，给面子的我给面子，不给我面子的，咱也不留面子。”

　　韩三强捻灭烟头嘿嘿笑道：“有不识好歹的货色，你给兄弟说声，我到时候伺候他们。”

　　当天晚上赵出息和二胖韩三强值班，让何平和胡风美美睡了一晚上，工地毕竟还有些工人在，没出什么乱子，赵出息也算是调换下时差，毕竟以后是晚上干活，白天休息。第二天，赵出息和韩三强出去买了个诺基亚，只存着韩三强的电话，没着急着给李青衣说，他想等过年的时候再打电话。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赵出息瞅着时间差不多，便独自一人坐208路公交车去山水情，韩三强不放心想送他过去，赵出息笑骂道你当这是你家孩子上幼儿园，韩三强乐呵着也不生气，目送赵出息离开。

　　到山水情门口的时候，黄毛还没有出来接他，赵出息站在门口，抬头看着硕大的三个霓虹灯大字山水情若有所思，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少像山水情这样的灰色地带，又有多少人女人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赵出息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嘿！干什么的？”门口一胖胖的保安对着赵出息大声吼道，赵出息被这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按照赵出息的穿着打扮，肯定不是来这里消费的，保安自然也就不用对他客气，保安刚喊完，便几步跑到赵出息的面前，人高马大足足比赵出息高出了半个头，两眼直愣愣的盯着他，仿佛赵出息就是他刚刚抓住的小偷一般。

　　赵出息轻笑回道：“你就这样对待来这里的消费的客人？”

　　保安一听赵出息的话，像是听见一笑话，不屑道：“就你这样也是来消费的，没看这什么地方，赶紧走远点，别在这瞎转悠，想女人的话就去隔壁街上的小发廊解决，等你有钱了再来这里转悠。”

　　“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有钱人？我如果要是有钱人，你这样对我，我肯定不会进去消费。”赵出息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道。

　　保安嘿嘿一笑道：“你他妈是在逗我玩么？”

　　这次赵出息有些微怒，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自己本就是小人物一个，还学别人狗眼看人低，不禁冷笑，没等赵出息发火，黄毛已经急匆匆跑了过来，连忙说道：“赵哥，你来了，刚有点事耽误了。”

　　招呼完赵出息，黄毛转身对胖保安吼道：“老乔，你丫干嘛呢，这是你们你们新来的队长，小心点。”

　　胖保安一听，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连忙问黄毛你说什么。赵出息没给他机会，跟着黄毛已经向着山水情正门而去。进入正门那一刻，赵出息有些震撼，整个大厅装修的金碧辉煌，如同去过的香格里拉大酒店大堂，欧式复古的吊灯开得半明半暗，整个大厅都仿佛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薄沙，地上铺着地毯，踩上去感觉柔软无比，赵出息心里嘀咕这里消费肯定不低，至少不是自己这种穷人能来的。

　　赵出息细细的打量着环境，吸引他的是前台站着的穿着正装制服的长发美女，她正在低着头一边翻着单子，一边按着计算器。等赵出息走过的时候，美女微微抬头，这一刻，赵出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被莫名触动，女孩的眼神清澈见底，那笑容清纯如兰花，赵出息不知道为什么叫她女孩而不是女人，至少她不像昨天在六楼见的那些女人，或许这就是区别，赵出息有些尴尬的回应，女孩随即低下头工作。

　　至于大厅的另一角里面，有一个等待区，摆放着欧式的宫廷沙发，沙发上坐着几个男子，二十来岁的也有，四十多岁的也有，他们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那边或是玩手机，或者抽着闷烟。黄毛小声嘀咕道：“他们都是来的比较早的客人，五点半客人们才能上去，现在浴场的工作人员都还没到齐，平常门口会有四个保安，大厅里面一个，除过保安还会有两个大堂经理，招呼客人上楼或等待，每层楼都有两位保安以及楼层负责人，二楼是餐厅和大休息厅，三楼是女士浴场，四楼是男士浴场，至于五楼，赵哥你懂的。六楼我就不用说了，宿舍和办公场所。”

　　经黄毛这么一说，赵出息对整个山水情已经大概了解，两人直奔六楼于叔的办公室，上六楼后，正碰上一帮浓妆艳抹的女人下楼，黄毛依旧客气的和她们每个人打招呼，她们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微露半肩黑色紧身窄裙，刚好遮住翘臀，大多数女人的身材都凹凸有致，特别是那双乳，让赵出息不得不偷偷瞄两眼，有甚者更是娇笑喊着，帅哥要我要一会下来做个全套，引起其余女人放荡的笑着。赵出息有些尴尬，黄毛笑着说道：“赵哥，你无视她们就行，不管她们说什么，笑着听就好。”

　　“于叔。”黄毛将赵出息带到于叔办公室门口就先行离开准备上工，赵出息独自一人进去，于叔正坐在办公椅上喝茶，刚刚在路上黄毛说过关于山水情内部勾心斗角的事，提醒道于叔的权力比较大，他是幕后老板的发小，总经理还得让他三分，不敢得罪，保安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容不得别人插手，黄毛提醒赵出息只要紧跟于叔便行。

　　于叔平淡点头，和傻子二胖一样沉默寡言，赵出息郁闷是不是高手都得这样，才显的自己比较神秘。

　　“我带你下去。”于叔似乎一直是在等赵出息，瞅了眼墙上的钟表，起身说道。

　　随意的从墙上拿过耳麦沉声说道：“所有人餐厅集合。”

　　说完于叔便径直走出办公室，赵出息紧随其后，一路下去，经过的人都会低头喊声于叔，于叔对待所有人都一样，只是点点头，让赵出息感觉他比苏西洛都冷，心里嘀咕难道是当初在老虎团的经历影响的他不得不如此做。

　　当赵出息和于叔到二楼餐厅的时候，所有保安已经集合完毕，差不多十五六个人，其中四个保安穿着和其余人不一样的服装，更是带着钢盔，赵出息想来他们便是门口执勤的保安，其中便有刚刚在门口瞧不起赵出息的胖子。至于其余人都一身黑色套装，黑色长体恤黑色冲锋裤黑色运动鞋，让赵出息颇为意外的是，其中还有两个女人，气场十足，赵出息心想这两人应该是负责三楼女浴场的保安。

　　这些人年龄差不多都是三十岁左右，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赵出息的身上，似乎已经猜出赵出息的身份。于叔冰冷着脸，眼神扫过所有人，指着赵出息沉声说道：“估计你们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没错，他就是你们的新头，多余的话我不想说什么，以后你们归他管，要是不服的，可以立马从这里滚蛋，别给我在浴场惹事就行。”

　　于叔雷厉风行，此话一出，刚刚不少还小瞧赵出息的人都不得不认真起来，毕竟没人敢惹于叔。于叔说完，对着赵出息使了使眼色。赵出息立刻明白，向前走了两步，淡淡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赵出息，我只想说，从今天起，你们听我的，我听于叔的，我说完了。”

　　如出一辙，赵出息比于叔还要简洁明了，这话说的霸气外露，一帮人不禁微怒，可惜于叔在，敢怒不敢言，不少人看向赵出息的眼神已经略有反感。

　　“老六，赵出息交给你，其余人，工作。”对于赵出息的表现，于叔不禁满意，瞪着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吩咐道，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赵出息不理会众人的眼神，淡淡一笑，顺着窗户看向外面，窗外早已经华灯初上，而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正如他的新工作一样，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