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拉拢

　　被素察揍的鼻青脸肿的赵出息带着蛮不在乎的二胖走出六叔的院落后，大多时候昏昏欲睡的老黄有意在门口等着赵出息和二胖，跟着六叔混出头的元老们，现在还在位置上的只有他和老齐，老齐因为会做人会做事，而他则是因为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选择，至于当年其他元老要么是心存歹意被六叔拿下，要么早就卸甲归田颐养千年。

　　谁都清楚老黄看着糊涂，实则比谁都清醒，他只是在局势没有明朗前不想一步棋走死，再无回头路，他已经是半条身子进棺材的人，丝毫不在乎这些，可谁让两个儿子都不成器，大儿子也就是跟着自己的黄涵太过自负，有些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能力足够应付这个圈子里的人和事，熟不知这里面的人各个都像豺狼，稍不注意便有可能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真以为当老大可以风光无限，人们永远只会看到别人得到的，而看不到别人付出的。老黄几次信任这大儿子，让他去做一些事，可最终结果确是差强人意，要不是他出面，很有可能被搞砸。

　　至于二儿子对圈子里的事却丝毫不感兴趣，一心钻研科研，在阎良中航工业集团旗下西飞场当工程师，生活平平淡淡，有意和他拉开距离，老黄不生气也不埋怨，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有时候远离这个圈子未必不是什么坏事。可大儿子一心想上位，加上得罪人不少，老黄担心死后被人报复，不管如何也得让儿子继承自己的位置，好保的一脉平安，年轻人很难懂人老后的一些想法，他们都是在考虑死后儿孙如何平安，黄涵不懂父亲的苦心，还以为父亲瞧不起他。

　　所以，老黄不敢轻易站队，一旦选错，后果便是他不能承受的，李建业方鹤老齐一直拉拢，各种许诺应允，老黄只是笑着应付。吴上善和周斌更是循循渐进，想要稳住他，老黄也不过敷衍了事。现在他的情况是最好的，也是最安全的，谁都不敢得罪他，他也两不得罪，本来今天李建业老齐他们是准备拿下周斌，老黄心里已经有选择，如果周斌失势，吴上善独木难撑，到时候他便是最后压弯他们的稻草。可老黄不傻，他之所以迟迟不下决定的原因便是，他看的是六叔的意思，六叔对周斌和吴上善寄予厚望，所以六叔不点头，他便不点头。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今天这场闹剧却被横空杀出来的两个年轻人搅翻，不禁感觉有趣，一个有城府和心计，一个能打，连虚空和尚都不忌讳，这下便有意思了，所以老黄最终的选择是周斌和吴上善。

　　可这不仅仅是老黄唯一的选择，老黄自认为自己看人很准，这是他活下来的资本，他明显感觉到，周斌不可能压住赵出息这个年轻人，能让一个并非只是莽夫的高手臣服，怎能简单？

　　所以老黄要给儿孙再留一条退路，老狐狸终究是老狐狸，黄涵要学的还很多很多……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我们这些人都老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黄等到赵出息和二胖出来后，龚拉的眼皮终于完全睁开，笑呵呵地说道。

　　赵出息有些意外老黄和儿子在外面等自己，强自镇静道：“黄叔不老，我们这些年轻人要学的还很多，经验和阅历永远比不上黄叔你们。”

　　说完赵出息对着黄涵以及老黄另位心腹淡淡笑着点头示意，一笑脸便变形，疼的他龇牙咧嘴。

　　“这孩子不错啊！”老黄对着儿子一语双关道，随即主动抛出橄榄枝道：“出息，改天有空，来家中吃个便饭，以后在圈子里有什么事不懂，可以和你黄哥商量，毕竟这圈子的水深，得小心翼翼。”

　　老黄邀请去他家吃饭，这步棋让赵出息觉得走的有些快，直接开门见山，让赵出息犹豫不决，思索片刻后赵出息还是答应道：“既然黄叔已经开口，出息改天一定去蹭饭，到时候黄叔别嫌我打扰。”

　　谁让他在这个圈子资历太浅，只要有机会，他便要编织自己的人脉关系网……

　　“老伴走后，这家里便冷冷清清，热闹热闹还是好的。”老黄攀着儿子的胳膊，缓缓向前道：“能喝酒么？”

　　“祁连山没有不会喝酒的男人。”赵出息颇为豪迈地说道。

　　黄涵不懂父亲为什么要放下姿态主动和这个刚刚出道的年轻人拉上关系，可父亲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黄涵只好配合道：“不醉不归？”

　　赵出息望着黄涵道：“那便不醉不归。”

　　黄家父子的小院在赵出息院子的前面，赵出息和二胖进院落后，他们继续往前走，老齐走的比较快，他根本没注意道老黄主动拉拢赵出息，不然肯定懂得一些意思。

　　黄涵似懂非懂地问道：“爸，赵出息才刚刚出头，我们没必要放下姿态拉拢他吧。”

　　老黄冷哼道：“黄涵，你没注意到我们已经在这个圈子成为边缘化，你肯定会把这个苦果归到我的头上，黄涵，我知道你自我感觉良好，可你打心底说说，在这个圈子，你玩得过方鹤周斌吴上善这种人么？”

　　黄涵不说话，正如父亲所说，他一直觉得，要不是父亲限制他，他肯定能混的游刃有余。

　　“之所以我们还能混的这般风光，便是因为我们还未选择，六哥留着我们的一个原因便是限制他们双方，我不做决定，只是看不懂六哥心里怎么想的，他是要把这位置交给建业，还是留给上善，另者，别小瞧方鹤，他真归顺建业么？建业能力怎么样，我就不多说了，眼见为实。方鹤是个什么角色，我捉摸不透，有时候马能攻敌，也能憋死将。今天赵出息的出头算是变数，至少周斌这边的砝码更重，可你要知道，赵出息不会屈尊在周斌下面，就算他想，六哥也不会让一个有虚空和尚实力的高手埋没，所以，你懂么？”老黄用心良苦地说道。

　　“爸，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偏向周斌和吴上善，同时拉拢赵出息，能帮则帮，最后便是看六伯的意思，随机应变。”黄涵皱眉道。

　　老黄点头浅笑道：“不错，有长进，这位子，差不多该是你的了。”

　　黄涵听到这句话，心满意足……

　　赵出息和二胖回到院落后，赵出息让人给自己买点红花油，这玩意跟风油精差不多，抹到肿起来的地方，一晚上差不多就能消肿，就是脸上挨了两拳比较惹眼，其余手上的地方在身上，没什么事，毕竟没谁脑子进水扒他衣服看。

　　“二胖，你真没事？”赵出息有些不信道，毕竟二胖杯方鹤偷袭，又和虚空和尚对了招。

　　二胖呲牙咧嘴道：“没事，没事。”

　　瞅见这货笑的这么开心，赵出息懒得理会，先进去冲个澡，大热天打架，全身都是汗，不得不说，那个素察果真牛逼，不过再牛逼也牛逼不过二胖，可赵出息有些担忧，以后要是二胖不在自己身边怎么办，想到这，赵出息长吁苦叹道：“二胖，以后没事你教我几招吧，以我这脑子，多少能学点进去，说不定以后也能和你一样，绝世高手，你想想今天要是我把他们三打的落花流水，那才拉风。”

　　“有我保护你，你不会用学，你要跟咱们挣钱。”二胖有板有眼地说道，很认真。

　　赵出息固执道：“不行不行，以后你总归要离开我，到时候没你保护我，我肯定吃亏。”

　　二胖傻笑道：“谁还能让你吃亏，你说的，打不过，我们就跑。”

　　赵出息想想也是，麻痹，打不过总跑得过，好歹劳资是山里出来的，比跑步，还没谁能跑的过劳资，真要学点本事，到时候自以为是，说不定那才会遭殃，想到这，赵出息便把这个想法和年头打消掉，鱼与熊掌真的不能兼顾，何况自己还有脑子，不信玩不过别人，再不行就隐忍低调点，装孙子总行吧。

　　赵出息洗完澡，让二胖给抹上红花油，两人吹着空调昏昏欲睡，没过多会便已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小时，谁让白天体力消耗太大。

　　醒来的时候才看见周斌和吴上善院子外面乘凉喝茶，赵出息轻声道：“斌哥，你怎么不叫醒我们？”

　　周斌现在是把赵出息和二胖当宝，哈哈大笑道：“干架是体力活，何况是夏天，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吴哥便没让我叫醒你们，现在醒了，饿了没，我让餐厅已经准备好晚饭，弄了几个野味给你们补补，你们今天算是给我长脸了，以后我周斌出门可算是直起腰了，方鹤那帮人哈哈脸都快绿了，高兴死我了。”

　　“我说过要当斌哥的一条狗，斌哥让我咬谁就咬谁。”赵出息谦虚道。

　　周斌不乐意道：“以后别狗不狗的，当初只是想试试的你的能力，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你要是狗，我不就成狗了。说吧，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给。”

　　“斌哥，你才让嫂子送我辆奥迪A6L，又让我管银河国际娱乐，已经够了。”赵出息毕竟识趣，自己刚刚得到这么多东西，再要就有些贪得无厌了。

　　周斌今天心情倍好，加上赵出息识趣，点头道：“也是，我真怕以后自己没东西给你。算了，回头让老吴给你送十万块零花钱，银河国际娱乐那边我已经让老左整顿的差不多，你回去就能接班，以后那里所有的利益都属于你，这是六叔说的，我就不占便宜了。好好干，你们走好，六叔没少夸，出头只是时间问题。”

　　“谢谢斌哥。”赵出息高兴道，整个人已经有些飘飘欲仙，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银河娱乐以后便属于自己，周斌那份也是自己，不过赵出息知道自己到时候肯定要意思意思，除过这些，还拿到十万大洋，今天这顿揍没白挨。

　　“听斌子说，你们还住在和平门里的老区？”吴上善随意问道。

　　赵出息疑惑道：“我和二胖都住在那里。”

　　吴上善笑道：“我在曲江金地有两套房子，别人送的，没人住，你们要愿意，就选套住着，大三室。”

　　赵出息看向二胖，二胖眼神已经告诉赵出息他的意思，奶奶已经习惯在和平里的生活，街坊领居都熟悉，搬到陌生的环境可能不适应，赵出息只好委婉拒绝道：“吴哥的好意出息心领了，不过我和二胖跟着奶奶住，奶奶老了不喜欢折腾。”

　　“我就说说，看你们的意思而已。”吴上善轻笑道。

　　几人坐在外面的石登上聊了半个小时，便一起去餐厅吃饭，赵出息和二胖的食欲大开，很多都是秦岭山里的野味，吃的不亦乐乎，吃完饭一帮人又去酒店的会所唱歌，玩到晚上十二点左右才回院落，周斌带了个不错的妞回来，晚上此起彼伏的声音让赵出息直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第二天大清早，一帮人便离开楼观台回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