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进山拜神

　　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李家岗不远的山岭有两座神庙，多年受人香火。

　　群山为神曰山神，土地为神曰土地神，李家岗处于山与土交接，历来拜双神。李峰记着小时候，每逢大的节气，如清明，端午，秋月之中，冬至，春分，村里的长者，领着村里的男人抬着猪头，香案，吹打弹唱浩浩荡荡，极热闹的事。

　　可惜，最近六七年，祭祀的事儿，已经没人提起了，老一辈剩下人不多，身体健朗更是少了。年轻一辈，那里有心思啊，做这些儿，除了村里人有红白喜事，派个人上去烧香拜祭一下。大型祭拜已然消失，可叹了。

　　李峰家今天动土建房，土地公公必须祭拜一下，山神老爷，看在动了人家山石。李峰也准备了一份礼，其实如今拜神比过去简单多了。

　　李峰提着大红袋子，满满当当，另一只手拿了柴刀，无他，山神与土神庙，在山里，上次上山经历还历历在目，山上多荒草，藤条，树枝多儿乱，谁儿也不知道那条小道如今是什么模样。

　　李峰绕过竹林，踏上山道，这里比去大坝的山路好一点，荒草不高，有人践踏的痕迹儿。藤蔓枝条三俩枝，多数已经被人清理，路边枯黄枝条凌乱。李峰带着肥仔，毛球，一路倒是没遇见什么过多阻挡儿，随着一点点走上山腰，遇见动物多了起来，如今开春，气氛回暖，中午不少动物出来晒骨，尤其是冬眠的草蛇，四脚蛇，不时从草丛传来的声响。让李峰时不时的一惊，蝎子蜈蚣，毒蛇蜘蛛，致命的毒物不多，可是这些家伙随便给你一口，也让你疼几天。

　　“肥仔，回来。”李峰担惊受怕儿的时候，两小家伙是可着劲，玩闹，不时跑到草丛中逗弄四脚蛇，蟋蟀，蜻蜓，尤其肥仔，可谓胆大包天，菜蟒都敢逗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儿。

　　“毛球，你也给我回来。”李峰有些头痛，自己带着俩家伙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看着如脱缰野马一般胡闹的肥仔，毛球，李峰不得不语气严厉的叫道。

　　收拾肥仔，毛球让这两小家伙，走回正道，李峰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山里野兽多，自己的不怕，不过对于毛球，肥仔却是致命的。菜花蛇，又称菜蟒，一条十多斤大小，吃老鼠，松鼠，野鸡，鸟类为食，没有毒性，只是靠着身体力量，卷住猎物活活勒死，吞食儿。李峰面前的这条长二米左右，看样子三四十斤，算是大蛇了。

　　平时菜蟒蛇挺温顺儿，懒洋洋，吃饱了，晒太阳，蛇冷血动物，春夏之交冬眠醒来，最是喜中午阳光。李峰抓着毛球，肥仔，放进空间，自己拿着柴刀，小心翼翼靠近，菜蟒前面一个菜，意思不言而喻，这种蛇味道好，个头大，山里人拿着打牙祭。李峰此时心里正是如此想，这么大的菜蟒可是少见了，这几年城里人经常过来收购，大些多数被人捉去了。

　　可惜，李峰忘了，再温顺的动物，睡得好好，被人提留醒，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一不小心，悲哀了，李峰郁闷握着蛇头，靠，自己被缠住了。没法子，转身跑进空间，自己的地盘。

　　这么大一点菜蟒蛇劲头倒是不小，李峰郁闷快要哭了，自己被缠着，走不动，移不开。看这边上的肥仔，毛球叫个不停，一点用儿都没有。

　　“嘶嘶。”不知道什么时候，永远躲在树梢上的小绿蛇，此刻紧紧的盯着蟒蛇，更为奇怪的菜花蟒听着声音，紧紧缠着李峰身体，慢慢的松开了，似乎遇见难以应付的敌人。身体盘曲，微微抬高蛇头，紧紧盯着李峰身后。

　　深深舒了一口气，李峰有些郁结，虽说菜蛇安全，自己差点没喘过气来，看着盘着菜蟒蛇。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带着边上汪汪叫的肥仔，唧唧咋咋比划爪子的毛球离开空间。

　　经历草蛇的事儿，李峰更加小心，一路走来倒是平平静静，走到土地庙。

　　说是庙宇，其实不过是一间不大的砖瓦房，灰色砖瓦，看着有些陈旧，门前荒草凌乱。看来已经有几年没清理了，李峰放下手里的袋子，拿出黄纸，清香，鞭炮，走进庙宇里，剩下的放进空间，这些是不能带进去，否则视为不敬。神仙老人家也分门户的，左右，亲疏远近，土地公公看起来挺可爱的样子，端着在神台上，边上一个小人土地婆婆。话说曾经玉皇大帝委派土地公下凡时，问他有什么抱负，土地公希望世上的人个个都变得有钱，人人过得快乐。土地婆却反对，她认为世间的人应该有富有贫，才能分工合作发挥社会功能。土地公说：『那么，贫穷的人不是太可怜了吗？』土地婆反驳着：『如果大家都变有钱人，以后我们女儿出嫁，谁来帮忙抬轿子呢？』土地公无话可说，也因此打消这个原可“皆大欢喜”的念头，世间才有今天的贫富悬殊差别。世上觉得土地婆自私自利，是一个『恶婆』不肯供奉她，却对土地公推崇备至。

　　其实，不过是劳苦人民自己找的理由安慰自己，什么嘛，李峰可不信，拿出香纸，分成三份，一份放在门边的木架上，留着，一份供给土地公公，一份土地婆婆儿。别看这边人说土地婆婆的不是，可是上香，烧纸依旧不敢怠慢，不是说宁得罪君子，摸着惹小人，人家两口子，随便吹吹枕头风也比你上再多香，烧再多纸管用儿。

　　上香，烧黄纸，乞求一切平安顺当，李峰拿起房子神台上的牛角，这东西，李峰已经记不起叫着什么了，牛角分成两瓣儿，举过头顶，拜三拜，扔下看着面儿。李峰今天的运气不错，二面都是正面朝上，遇事大吉。虽然不怎么相信，看着心里也是挺快活的。

　　鞭炮是在边上修的石洞里放的，不然深山老林万一出了什么事，可不得了，火星之灾，可要谨慎。山里人最最怕火，搁在过去，看见谁家孩子在山上，玩火，一顿皮鞭可是少不了的。想象那牛鞭抽下来，绝对皮开肉绽，可见山里人防火是多么重视儿。

　　李峰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恭敬把牛角放在神态，上前清理一下，神态上粉尘，香灰。燃放鞭炮之时必须有人在，小心烟火，可不是随便说说，等上十多分钟，看着烟雾散尽，左右没有火花，李峰向着两小招了招手，拿着柴刀，重新上路。

　　山神多鬼怪摸样，李峰祭拜的山神就是如此一类，山中多鬼怪，人有不解，祭祀以求心安。山神庙离着土地神不远，可能过去先人为了祭拜方便，对于山神多是传说，山有灵性，化成山石树木，成多姿多态。

　　山里人敬畏山神久已之，尤其猎人，可惜近十年里啊，已经没了真正意义上的猎户，所以山神比之土地公公庙荒废多了，整个庙宇不过几个平米大小，灰尘满天，李峰摆上香纸张，留一份，点上，鞭炮是没有的，怕惊扰山神。

　　其实，只是人们对于鬼怪畏多余敬，如此人们每年只是照例过来拜祭，香火比之土地公公可是少了不止一星半点，看着香炉少说已经有半年以上每人拜祭了，不像土地庙，香火依旧。李峰这会看着如此凌乱，挂着厚厚一层灰尘神像，叹了口气，自己今天做回好事儿。捂着鼻子，拿着神台上的抹布，李峰用了半小时，总算是把山神庙收拾出来了，真是，神仙也不是好做的。没见着几年时间已经落伍了，眼看着距离下岗不远了。李峰这一辈还知道有山神这一说，下一辈孩子没几人晓得了。

　　“大神，我们走了。”李峰左手牵着肥仔，右手捧着毛球，手里的柴刀扔在了空间，拍拍身上的灰尘，悠闲的下山了，上山自己多是急切，没顾得上看风景，如今时间还不到三点半，时间充裕。

　　一边走，一边采些野花，百花酒可是李峰最爱，可惜酿造起来不容易。最是麻烦，如今没几个人有空闲，李峰前些日子采了不少花，今天溜达看景色，采些回去，说不上自己凑够了。酿一坛百花争春，呵呵，蛮有成就不是。

　　谁知无心有天赐，李峰竟然发现一颗野山参，足足有十年份，别说是十年，三五年野山参也是难得一见，前些年，不少人进山挖山参，有点年份早没了。李家岗曾今宝贝，如今多是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野山参炖甲鱼，大补，哪家男人吃了，晚上绝对日的老娘们嗷嗷直叫。李峰小心翼翼的挖开，连着泥土移栽到空间里，浇上泉水，这才放心，此时空间似乎多了一丝灵气。院子里桃花一改昨天萎缩，开始恢复，池子里几条鲤鱼，一些鲫鱼，游动着带着泉水多了一丝生命气息。莲藕已经有了动静，说不上三五天就能看见莲叶出水儿了。

　　至于让李峰心有余悸的菜花蟒蛇如今躲的远远，盘着一圈，看来小绿蛇挺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