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凉的局势
如今，朝廷虽仍在北凉维系着象征性的政权，可广袤的土地实则牢牢掌控在妖族爪牙之下。
秩序崩坏，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即便是那些往来行商的口中，也时常听闻北凉官员年年折损的消息，其凶险程度可见一斑。
若他选择北上，很可能便是那阵亡名单上的数字。
面对秦良的沉思，秦昊并未出言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在无声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秦良猛地抬起头颅，眼神里沉淀的迷茫已被坚定所取代。
“父亲，孩儿心意已决，我要北上伐妖！”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
伴随着儿子的话语，秦昊的目光缓缓抬起。
随即，一丝饱含深意的笑容，在他威严的面容上徐徐漾开。
看着父亲脸上的笑意，秦良心中一动。
“良儿，你不愧是我们秦家的子嗣！”
“这份担当，这份血性，身为父亲，我为你感到由衷的骄傲！”
他顿了一顿，“去吧。你可以在家中安心待上一个月，好好准备，一个月之后，为父自会为你安排妥当，送你前往北凉前线。”
秦昊说完，带着那抹未散的笑意，轻轻挥了挥手。
“多谢父亲成全！”
秦良深深一揖，“孩儿告退，不打扰父亲清读了。”
言毕，他恭敬地后退几步，方才转身。
片刻，管家悄然入内。
秦昊沉吟稍许，抬头吩咐：“唤李浩来见我。
另外，你去府库二楼，取一枚四阶丹药过来！”
“是。”
管家眼中掠过一丝诧异，旋即恭敬领命退下。
不多时，李浩便来到了书房。
“伯爷。”
“坐。”
秦昊示意，待其落座，方才问道，“虎贲营现今兵员几何？”
“回王爷，四千六百八十人。”
李浩略一思索，报出确数。
“近五千么……”
秦昊指尖轻叩桌面，“这几日，从中遴选出八百精兵。
雏鹰欲展翅，我这为父的，总得助他一臂之力。”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遵命！”
李浩心头微震，立刻肃然应下。
……
父亲正为他暗中绸缪，此刻的秦良却浑然不知。
他回到房中，心绪仍在激荡。
北上伐妖！
这选择，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
究其根源，全在于他的金手指——每日情报系统。
若无此倚仗，他断不会考虑第二条路。
毕竟第二条路收益诱人，风险亦如深渊。
没有足够实力踏足北凉，无异于自投妖魔之口。
但有了这能每日刷新周遭情报的金手指，一切便截然不同。
尤其在北境！
他能在一个小村获得一枚血气果，那么辽阔的北凉，乃至整个苍茫北疆，他能攫取的机缘只会更多。
身份、实力、地位，都将唾手可得。
相比困守伯府的安逸前程，这无疑是一条更广阔的登天梯。
至于旁人眼中的生死风险？
情报系统足以让他趋吉避凶。
抉择，不言自明。
然而，决心已定，紧张感却如影随形。
直面妖魔，每一步都可能踏在生死边缘。
深吸一口气，秦良唤来家仆：
“李子，去书楼取些关于北凉和武者修行的典籍来。”
“是，少爷！”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摞厚重的书册便堆在了秦良面前。
不知是否受超凡之力影响，此世颇似他记忆中的周朝，却又大相径庭。
纸张早已普及，作为从龙勋贵之家，府中藏书浩如烟海，即便关于人烟稀少的北凉和武道秘辛，亦不在少数。
秦良沉下心神，开始逐页翻阅。
金手指虽然是他最大的依仗，但尽可能了解那片即将踏足的土地，亦是必要的功课。
夜幕低垂，繁星悄然点缀窗棂。
李子送来晚膳，秦良匆匆用过，便又埋头苦读了起来。
直至皓月当空，他才放下手中最后一册书卷。
“北凉……”
他喃喃低语，眼神深邃，映照着书页间描绘的严酷图景。
北凉……大乾王朝分封于北境最前线的诸侯国，亦是抵御妖族洪流的铁壁。
正因如此，人族在此生存艰难，至今人口不足百万。
为稳固这方焦土，朝廷除强制迁徙大量流民，更需能人镇守、统御、征伐。
于是，才有了天子那道号令诸王子弟赴北凉伐妖的圣旨。
为吸引足够的人奔赴这绝地，现任大乾皇帝许下重诺。
平民可得沃土，贵族子弟则可直授官身。
若能在任上将属地治理得井井有条，或讨伐妖族立下战功，便能获封王朝男爵，跻身新贵之列，获封封地。
重赏之下，十数年间，无数贵族子弟如过江之鲫，涌向北凉。
结果，却远非预期般美好。
偌大的北凉州，十几载光阴，竟只诞生了区区三十六位男爵！
须知，这最低等的贵族头衔，仅在他所在的安南州，便不下千人。
而天子旨意颁下至今，整个北凉州，竟只封了三十六位！
更令人心寒的是，其中幸存至今的，似乎仅有十人……
结局之惨烈，可见一斑。
这还仅是获封者。
那些无声无息湮灭、连爵位都未曾捞到的贵族子弟，其数目恐怕更为骇人。
混乱、无序、杀机四伏——这便是北凉最真实的底色。
仅仅是透过冰冷的文字窥视，秦良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甚至他都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了，这危险程度好像有点太高了。
他就一个炼血境武者，小胳膊小腿，真能在那种妖魔横行的环境里生存下去。
不过就在他眉头直跳之时，机械的声音再度在脑海之中响起。
“亲，每日情报系统已更新，是否打开。”
“打开！”
秦良双眼一亮，也顾不着考虑自己是不是后悔了，赶紧迫不及待地打开。
情报系统第一次打开就给了他最大的收获，此后他可是一直期待着第二次打开。
此刻终于到来了。
而伴随着他话音落下。
“嗡！”
【每日情报已更新】
【1：安南伯府的少羽今天晚上向柳如烟表白，但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2：秦良玉今晚在校场练习时，无意发现了埋在树下的钱袋，将其打赏给了随身的丫鬟】
【3：放牛娃刘天明在昨天并没有摘到血气果，他的命运没有发生改变，未来的通脉境武者即将被地主打死。】
【4：安南伯秦昊近期在为其修为停滞不前而烦恼】
【5：……】
【10：明良城居民刘小二，今晚在春风楼玩人不给钱，即将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