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合作达成
一旦答应，便是将致命的把柄亲手递到仇家面前！
霹雳弹暴露，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不卖呢？
眼前这人已然洞悉一切！
买家反悔，货物滞留，本就是悬顶之剑。
此刻再加上一个知晓内情的秦家县牧……这剑，已然抵住了咽喉！
更别提，对方还抛出了市价收购这根救命稻草……
巨大的矛盾撕扯着林天，让他的脸色变幻不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眼看林天陷入天人交战，秦良眼中精光一闪，趁势抛出另一方案：
“看来林少爷尚有顾虑。
无妨，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合作？”
“合作？”
这个词瞬间触动了林天紧绷的神经。
“正是！”
秦良脸上适时浮现出深恶痛绝的神情，“林少爷有所不知，我治下的阳谷县百废待兴，所需物资如山！
可恨那韩家商行，竟以十倍于市价的天文数字，盘剥我那可怜的银子！
此等行径，岂止是贪得无厌，简直是对朝廷法度的公然践踏！”
听着秦良“义愤填膺”的控诉，林天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秦县牧所言极是，韩家确是藐视王法。”
林天苦笑着拱了拱手，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然则，北凉州乃韩城侯封地，韩家商行更是其囊中之物。
莫说你我这等身份，便是安南伯、蓟州林家亲至，也未必敢与这位实权侯爷正面抗衡啊！”
“林兄又误会了。”
秦良摆摆手，“我何曾说过要与韩家商行抗衡？
我的意思是——朋友之间，互相馈赠，人之常情，不是吗？
比如，我的朋友林少爷，慷慨赠予我急需的一些丹药；而我，为表感激，回赠朋友几万两白银，聊表心意。
此乃朋友私谊，与商贾买卖何干？
只要不碰那奴隶贸易的禁忌，想来韩家商会，也乐见其成吧？”
林天何等精明，瞬间洞悉了秦良的算盘！
他脸上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
“呵！
秦县牧好算计，让我替你走私，风险我担，黑锅我背！
一旦东窗事发，你大可置身事外，而我……便是那替罪羔羊！
抱歉，这等‘合作’，恕林某不奉陪！
陈明，送客！”
他豁然起身，拂袖便欲结束这场危险的会面。
“既如此，林少爷，告辞。”
秦良也不纠缠，潇洒转身，行至门口，却又似无意般轻叹一声，“可惜了，本以为林少爷很乐意结交一位未来的男爵，看来是秦某自作多情了。”
“慢着！”
林天的脚步猛地顿住，转身紧盯着秦良，“男爵？你凭什么如此笃定？”
秦良回眸，笑容自信而耀眼：“凭什么？
或许……凭家父慷慨赠予的那八百武者，一千五百悍卒？
林少爷若不信，随时可亲赴阳谷县一观，秦某扫榻相迎！”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林天心中炸响！
难以置信，嫉妒！
还有一丝被点燃的野望……种种情绪疯狂翻涌！
看着眼前这位背景深厚、意气风发的年轻县牧，再想想自己这被家族放逐、如履薄冰的处境，强烈的落差感几乎让他窒息！
这不甘，正是他铤而走险的根源！
他死死攥紧拳头，将翻腾的嫉妒与苦涩狠狠压下。
情绪，绝不能主宰理智！
“呼……”
一口浊气缓缓吐出，林天的神情奇迹般地平复下来，甚至重新挂上了商人式的热络笑容：
“秦老弟说得在理！
朋友之间，贵在交心！
既然是朋友所需，些许‘土产’丹药，何须言商？
明日便可备齐！
只是不知老弟欲在何处接收这份‘心意’？”
言语间，再无半分生疏，亲热得如同至交。
秦良心中吐槽：交你个头心，刚才还要赶我走，这会儿就叫老弟了，这些商人坏得很。
心中虽然吐槽，但脸上的笑容不能停：“林老哥爽快！
小弟觉得，北凉城外的长板岭，山清水秀，景致颇佳，是个交接‘心意’的好地方。”
“长板岭？
甚好！”
林天拊掌赞同，“那便定在明晚子时？”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林老哥，明日见，我的……朋友。”秦良含笑应下。
一个时辰后，秦良从容步出林家商行，嘴角噙着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
此行收获，远超预期！
不仅以极低代价锁定了威力巨大的霹雳弹，更关键的是——与林天这条隐秘的“走私线”搭上了桥！
身为蓟州林家的血脉，即便不受重视，林天所能触及的灰色渠道与紧俏资源，其价值难以估量！
有了这条线，阳谷县未来获取特殊物资的难度将直线下降。
至于风险？
大乾律法，向来只惩走私者，不问购买人——这本就是世家权贵们为自己量身定制的游戏规则！
立法者，岂会自缚手脚？
那些享用走私珍货的座上宾，哪一个不是高门贵胄？
平民？
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林天为何最终点头？
秦良画下的“饼”，足够诱人——一位手握重兵、背景深厚、极可能在短期内获封男爵的潜力盟友！
若能搭上这艘快船，林天不仅能解眼前危局，更能借机积累资本，甚至……在家族中重获话语权！
那点因秦林旧怨而产生的芥蒂，在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天明，明日带足银钱，去长坂岭将‘东西’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秦良对身旁的刘天明吩咐道。
“属下领命！”刘天明沉声应诺。
交代完此事，秦良并未停留，带着护卫径直前往居安楼。
此行北凉城的核心目标之一，他可没忘。
虽已握有霹雳弹这张王牌，但为最大限度保全麾下精锐，也为后续扩军储备人力，这批奴隶，他志在必得。
轻车熟路踏入居安楼那熟悉的大门，上次接待过他的那名机灵侍从眼尖，立刻满脸堆笑地小跑迎上，气息微喘却难掩激动：
“哎呀！秦少爷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
这位可是挥金如土的大主顾，他怎敢怠慢？
“巧了，我正寻你。”
秦良颔首微笑，随侍从向内走去，“此番前来，欲再购些奴隶。
不知贵楼现今存货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