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三生公寓·双人遗像
好消息，他们还真找到一点东西。
坏消息，被502的房客抓个正着。
大白天的闯进别人房间翻东西，还被房主当场抓住，倒霉都不能形容他们的了。
房主是个青年。
染着一头红色的头发，衣裳花里胡哨，裤子这里破个洞那里缺块布。
具备混社会的非主流潮男范。
小混混大白天不上班，很合理——个鬼啊！
年纪轻轻怎么能不上班！！
玩家们很崩溃。
小混混很难缠，将他们堵在屋子里让他们赔钱。
玩家身上倒是有钱，是从现实世界带进来的。
他们死亡时穿的衣服、和身体有接触的物品，都带进来了。
但是电子产品，如手机、手表、笔记本电脑此类物品却不见踪迹。
可惜小混混不认现实世界的钱币。
很显然，现实钱币和游戏内钱币不相通——他们没钱。
没钱的玩家们被小混混扣下打工还债。
打工项目：清扫房间。
打工时间：晚上。
理由？
小混混说他现在要出门，谁知道他不在，他们这群小偷会不会继续偷他东西。
合理。
完全合理。
但这恶意就差写在脸上了啊喂！
…·…
…·…
今厌也拜访了几位邻居，不过她是拿着钥匙，正大光明开门进去的。
住有NPC的房间都有东西，没住NPC的房间里面都是空的，里面连片纸都找不到。
可能是玩家白天进门有几率触发‘房主临时回家’的Buff，今厌也遇上房主了。
房主撞见其他玩家，算玩家倒霉。
但是撞上今厌，那就算房主倒霉。
大部分房间都没什么有用物品，今厌只发现几张儿童画，以及一本很旧的日记本。
儿童画上画的还是一家三口，以及简笔画背景里的公寓格局。
从这些儿童画，也可以看出公寓是有电梯的。
日记本是那种学校布置作业的专用本子，封面上写着‘向笑笑’三个字。
这是向笑笑的日记本。
稚嫩的文字在一个又一个的方格里歪歪扭扭排开。
[2003.3.1，晴。上学不好玩，周正总是抢我的零食，最讨厌的就是他了……]
[2003.3.3，雨。老师今天夸奖我了，特别开心。妈妈给我买了我喜欢吃的酥饼，爸爸说周末要带我出去玩儿，真希望今天就去啊。]
[2003.3.8，晴。今天晚上和妈妈散步遇见一只可爱可爱可爱的猫猫，妈妈说等我长大一些，也可以养一只自己的猫猫，好想快点长大。]
[……]
中间要么没写，要么是一些小朋友的可爱小烦恼。
直到……
[2003.3.15，阴。最近来了几个奇怪的叔叔，他们看着好凶，我不喜欢他们，还打碎了妈妈最喜欢的花花，坏人！]
[2003.3.16，晴。奇怪的叔叔给了我几颗糖，我才不是小朋友，我才不吃糖！]
[2003.3.17，晴。马上要过生日了，爸爸答应给我买一个超大超大的小熊，期待和小熊一起睡觉。]
[2003.3.18，晴。怪叔叔房间里有一个姐姐，]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结尾是一个逗号，日记没有写完。
那段时间公寓里住进了几个让向笑笑很不喜欢的奇怪叔叔。
其中一个叔叔房间，有一个姐姐……
那些怪叔叔是干什么的？
向笑笑摔死，会不会和她看见这个有关系。
今厌看见日记上的日期，她突然想起登记表上最后的访客登记时间。
[2014.3.18]
今天是24号。
18号到现在，怎么一个访客都没有？
19号是公寓开业一周年，也是向笑笑生辰日，是不是她的死亡日期？
18号向笑笑还在写日记，算她19号出事，那到25号……刚好七天。
头七？
交租……
房东的女儿，房东……
哦哟，这怕不是要拿玩家去交租。
今厌拿着日记本下楼，还剩下最后一个房间——803。
今厌开门进去，客厅的东西不多，不过比某些房间要干净整洁。
今厌在外面转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转而推开卧室。
从门内涌出的阵阵阴风撞在身上，刺骨的寒意仿佛要渗入骨头缝里，连同四周的空气都被冻结一般。
今厌却是面色如常地望向里面。
空荡荡的卧室不见床、柜子。
唯有靠墙的一边有个供桌，供桌上摆放着新鲜的贡品。
红布盖住了正中间的东西，看形状像相框。
今厌毫不避讳地踏过卧室与客厅的那条分界线，走到供桌前，抬手就掀开红布。
红布下，黑白色的遗像展露出来……还是双人遗像。
男人长相普通，扔在人堆里都挑不出来。
可他旁边的女人……
昨天她还见过。
白心月。
黑与白的相框里，白心月曾经那张姣好的面容，因极致的痛苦与绝望略显扭曲。
那双静静直视着前方的眼睛，仿佛在无声呐喊，在尖叫。
可她还在笑。
嘴角向上翘着诡异的弧度。
今厌平静地看着，没有怜悯同情，就像看一件普通的死物。
白心月这是被803抓来给她儿子当媳妇了啊。
昨晚才第二晚，不出房间应该是安全的。
白心月估计是跑出了房间。
“前辈？”
蒙羽和夏玉出现在卧室门口，她们可能没料到今厌在这里，忐忑间又有些错愕。
今厌回头看她们一眼，随后漠然地收回视线。
蒙羽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一口气，拉着夏玉往里面走去。
夏玉犹豫：“我们要不等会儿……”
等这位走了再说。
蒙羽紧张兮兮地叮嘱她：“应该没事，你别乱说话。”
她要是想对他们动手有的是机会。
昨晚甚至还救了冯旭。
这么久都没对他们做什么。
估计是真的懒得搭理他们。
“那是……”蒙羽往里走了几步便看见供桌上的遗像，瞳孔猛地一缩，不可置信道：“白心月？”
夏玉脸色煞白，抖着唇瓣喃喃：“白心月的遗像怎么会在这里？”
蒙羽和夏玉都不敢再靠近。
主要是那遗像上的白心月看着太诡异了，令人不寒而栗。
蒙羽只觉得喉咙发干，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死了吗？”
死人才会有遗像。
今厌给出肯定的答案：“很明显，是的。”
蒙羽煞白着脸，喃喃自语：“她……这……怎么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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