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试探
“何人欲要灭天道！”
雷电之中传出的声音淡漠的好似不像人言。
太乙救苦天尊瞥了一眼九灵元圣，九灵元圣当即飞向天空，九颗头颅齐齐张开嘴巴，发出刺耳的吼声，比那雷声还要响亮。
更甚至压制住了那一道淡漠的声音。
呼！
九灵元圣九颗头颅忽然吸气，那一道道闪电，一朵朵雷云，竟是全部被九灵元圣吞了！！！
同当日叶玄天吞噬雷云一般模样，只是九灵元圣吸收的速度有些慢而已。
“天尊，你这是做什么？”镇元子冷声道。
天尊只是瞥了祂一眼，随即收手，天尊缓步走向镇元子。
“我以为你只是不曾察觉天道的手段，却没有想到堂堂地仙之祖，竟然愿意摒弃地道，甘愿为天道的走狗。”
镇元子听闻手心法力涌动：“我不知道天尊在说什么！”
“你最好是不知道，鸿蒙之初被视为蝼蚁的人在奋力为地道和人道争一条康庄大道，而你作为地道的领头人却要跪下去迎合天道，会被万世唾骂的！”
镇元子掌心法力翻涌的越发剧烈。
“地仙之祖是要杀我吗？你可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你若杀我，我不会反抗！”
天尊言语间的从容让镇元子一时间愣住了。
“天尊掌天道轮回之术，就那么相信一个末法时代的蝼蚁？”
天尊见镇元子收了法力，冷哼一声便是向外走去。
“遁去的一隐匿了这么多年，既然出手定会一呼百应，我不是相信他一个人，我是相信人族的凝聚力。”
上方九灵元圣刚好将所有的雷电和雷云全部吞噬完毕，一个闪烁出现在天尊的面前。
太乙救苦天尊落于其背上，回头看向镇元子。
“地仙之祖决定好了吗？”
“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那位既然肯让我来到这里，就说明，他不想你落入天道之列，若你愿意，合适的时机放手五庄观，你身上的因果或许能被他斩断。”
“天道当年对我落下这等修行之法，就是在防备着我轻易脱离祂的控制，就算是他谋划多年，可天尊怎么就能笃定他一定能做到呢？”
天尊轻轻拍了一下九灵元圣的头，九灵元圣当即纵云向着花果山的方向而去。
“我说了，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得道者多助！”
太乙救苦天尊的身形消失在镇元子的视野中，镇元子沉默许久不曾动弹。
镇元子回身看向人参果树，此时的人参果树上树叶正在一点点变绿。
“得道者多助吗？若当真如此，到时候未尝不能试一试。”镇元子喃喃道。
“但是此间能让我脱离五庄观的，怕是只有上弥罗宫的那位，看来得早早开始落子，不然到时候难免会露出破绽。”
镇元子走到人参果树前，手掌落于其上。
“缈缈因果，阴阳共生，我有地衣，护我长生。”
嗡！
随着镇元子话音的落下，人参果树发出阵阵的啼哭之音。
镇元子猛地收回手，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是地道！地道竟然真的回应我了？当年地道被天道死死压制，我抗衡千年不得，才终于低头，如今……”
地仙之祖脸上满是泪痕，祂已孤独许久，如今，祂终于再一次听到了地道的回应。
“既如此，即日起，五庄观封观！”
随着镇元子的话音落下，此间之地有磅礴之力荡漾开来。
一时间，五庄观不可察。
花果山所落，修行中的叶玄天猛然睁开眼，就在刚刚，他察觉到了地道哭诉之音。
“如此看来，天尊该是到了！”
……
再说本是在打坐修行的孙悟空和赤猿，亦是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悟空扭头看向身侧，厉声喝道。
“谁！？”
如今的悟空已是金仙巅峰，来人虽然小心，可身为妖兽之间的感应还是很清晰，无他，花果山是悟空的领地。
呲！
悟空虽然已经化作人身，此时却更多兽性，呲着牙发出刺耳的声音。
“有趣的猴子！”
天尊的身形显现，一侧的九灵元圣则是匍匐着身子，死死的盯着孙悟空。
悟空在狮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本能的，他的身子佝偻了许多，双脚上法力灌注，随时准备暴起。
天尊没有理会猴子和狮子的对峙。
祂看向赤猿，嘴角的弧度缓缓收敛。
“地府的那位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分，说来也是，毕竟都是西方教出的人，合该有这样的手段。”
说话间，天尊出现在赤猿的面前。
赤猿心中惊惧难言，他感受到的威胁异常清晰，是那种真正的见惯了生死，无所谓众生的淡漠。
那种漠然，让赤猿的本能甚至被激发到了最大，然后……
天尊手掌对着赤猿的额头落了下来。
嗡！
可也仅此而已。
再无任何异样。
天尊暗道：倒是好手段，竟是真的将地藏的手段全部抹除了？
三息之后，就在赤猿思索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的时候，天尊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落下，似乎引动了导火索一般，狮子发出一声嘶吼，身形如风直接蹿了出去，扑向悟空。
悟空随手在虚空一抓，身形一跃再跃至半空，躲过了这一击，于半空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身扑向下方的狮子。
狮子此时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哪里有其他的应变？
眼看着阴影从空中落下，带着致命的威胁，它就地一滚，让悟空这一击也不曾得手。
才躲过悟空攻击的狮子，头使劲一晃，九个头长了出来，迎风再长，九颗头颅好似长蛇一般，飞速的咬向悟空。
腥臭的味道从九个头颅的血盆大口传出，让悟空皱眉。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如今这九颗头颅同时发难，悟空也是焦躁的很，只得借助地势，左右腾挪，忽上忽下的闪躲。
狮子好似来了兴趣，紧追不舍。
悟空被追的心急，忽的扭头，怒目圆瞪。
“呔！妖怪，欺俺老孙太甚！”他厉喝出声，呼吸间左右各长出来一个头，四只手，周身气息更是暴涨。
此刻的悟空凶性大起，对着九颗头疯狂输出！
砰砰砰！
只砸的九颗头鲜血淋漓，以更快的速度收了神通，奔到天尊的身边，满眼的委屈。
天尊眉头一挑，看着悟空，一脸的凶神恶煞，而气息已经到了太乙金仙初期，只是气息不稳，足以说明悟空是临阵突破。
在战斗中突破？这就是气运之子吗？
竟然没走火入魔？
“老头，你对赤猿做了什么！”
悟空虽然多了凶性，可也不傻，只是冷冷盯着天尊。
赤猿颤抖着道：“老先生对我没做什么，大王，他无恶意！”
悟空嘴角一咧：“老头，我观你气息浑厚，不弱于帝君之流，你又是哪里人？”
天尊见悟空眼中有血色弥漫，知他气血逆流。
“我这灵宠不懂事，倒是要坏事！”
他手中拂尘一扫，自有点点星光落下，悟空偶听得几分嬉闹，先有婴儿啼哭之音响起，渐听嬉闹，又听读书声，再多女儿家柔情，渐渐人声吵闹，又听垂老之音，疾苦加身，终听闻哭声吵闹，至一切归于虚无，再起婴儿哭声，如此往复不绝。
悟空眼中血色渐渐退去，缓缓落下身子，盘膝打坐，调理气息。
天尊看向花果山深处：太乙救苦天尊应道友之约前来，还请道友出面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