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突破
玉帝落天宪，卷帘身魂消。
天雷八百道，忠心再不负。
“将卷帘拖出去，降天雷八百道！”
这一句话落下，卷帘猛地抬起头，看着桌子后的玉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八百道天雷是卷帘能够承受的极限，他会死。
王母亦是起身：“陛下，卷帘也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啊！”
玉帝则是看着卷帘，这是卷帘第一次和祂如此长久的对视：“卷帘，你有什么话说？”
卷帘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忠心在这个时候显得好愚蠢，他现在隐隐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和叶玄天合作。
叶玄天从来不会高高在上。
合作！
是了，他将所有人都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就连自己扔琉璃盏这么一个小小的决定，他都会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末将一直忠于陛下，我只是领命行事！”
嗡！
玉帝闪身出现在卷帘的面前，手一探，卷帘就被祂提了起来。
“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了，你是我最贴心的卷帘将，你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那一杯琼浆对我的重要性，可你将它扔了。”
卷帘呼吸都有些困难，但他还是坚持道：“末将手中只有那么一个琉璃盏，我只有那么一次机会！末将只是听命行事，末将只忠心于陛下一人。”
玉帝将卷帘甩了出去，卷帘的话让祂作呕。
“降天雷……”
玉帝顿了一下，卷帘趴在地上倔强的抬起头，他要记住玉帝此时的模样，帝王之心于他心中最后的一次留影。
“八百道！”
卷帘垂眸，有两行泪落下，此后，他的这颗忠心再也不属于昊天帝了。
“谢陛下！”卷帘深深伏地，自有天将出现架着卷帘离开。
玉帝回身，看向王母：“王母今日也算展现神迹了。”
王母微微躬身，手心摊开，宝莲灯出现：“天地条规早有预兆！”
宝莲灯的灯芯闪烁，烛火摇曳，似那血河。
玉帝这才收了最后的心绪，卷帘口中诵念着祂的圣名，王母的宝莲灯演化着道韵。
足以说明，这一切都是契合道。
“所以，我错怪了卷帘吗？”
王母沉默不语，这个时候想要保下卷帘，最好办法就是一言不发。
“走吧，去看看，若天雷八百道他不死的话，就许他一个未来。”
王母笑道：“陛下素来仁慈！”
诛仙台上，一道道天雷落下，卷帘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高台之上，昊天帝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笃笃笃！
一声一声同那天雷相和。
“啊！”
终是在六百四十道天雷的时候，卷帘发出一声惨叫。
天地之数在这个时候呈现出该有的霸道。
纵然卷帘有大罗金仙初期的修为，也扛不住这等身死道消的天雷。
“陛下，臣这一去，您再寻侍从，还请寻一个愚笨的！”
愚笨就不会被重用，不被重用就不会被猜忌，就总是能——
活得久些！
如此也就能侍奉的久一点。
卷帘于此间依旧想要再试试这帝王心，是否能给他一个机会。
行刑的雷将听的仔细，昊天帝手指停了动作，毫不犹豫，他也停了下来。
“嗯！”
昊天帝瞥了一眼卷帘，继续敲着桌面，天雷继续。
卷帘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盛了。
自己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换来了什么呢？
无凭无据，只凭猜疑，就要杀了自己吗？说好的许自己流沙河呢？
帝王心从来都不可测！
玉帝敲击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砰！
随着最后一声响，那桌面竟是被敲出一个洞。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贯穿了卷帘的头颅。
此时的卷帘已经血肉模糊，根本分不出模样。
雷将快步走到桌案前，跪在地上：“万岁，八百道天雷落下，是否夺其仙骨，贬入凡俗。”
“他已经死了！入棺好生安葬吧！”
玉帝起身就要离开，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卷帘的极限，八百道天雷，卷帘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雷将愣了一下，随即伏地：“万岁恕罪，卷帘将军尚有一息！”
“放肆！竟然敢徇私枉法！”
玉帝怒喝一声，狂暴的气息将雷将掀翻了出去，雷将再次伏地。
“万岁明鉴，末将八百道天雷尽落，不敢有分毫徇私，可卷帘将军确实还有一息尚存。”
王母身形闪烁，已经出现在卷帘的面前。
手掌落于卷帘的心脏处。
有一米粒之光护住了心脉，这便是一息尚存的原因。
嗡！
卷帘的气息陡然暴涨，竟是突破至大罗金仙中期。
噗！
王母闪身及时，看着卷帘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
利用雷劫突破，是最常见的手段。
可适才祂感应的清楚，那米粒之光上的气息来自叶玄天。
所以卷帘已经背叛了玉帝吗？什么时候？
回想蟠桃宴之上，卷帘的动作，王母心神通透，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位的布局吗？
“恭喜陛下，再得一悍将！”
“天雷淬体，算是一条汉子！这条路上，合该有你。”玉帝深深呼出一口气。
若是玉帝先一步王母去探查卷帘的心脉，那定然是另外的结果。
可如今玉帝所见，是天雷八百道没杀了卷帘，反而临阵突破。
“陛下，末将忠心耿耿，自知罪孽深重，末将自请贬入凡俗，洗清罪孽！”
“陛下，卷帘能活下来嘛？”王母适时的开口。
其实当玉帝说完那句话以后，王母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总是要给昊天帝一个台阶的。
玉帝沉吟了片刻，拳头却是紧了紧。
因为祂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卷帘的突破未免太过巧合了。
而且为什么在天雷降落的时候，未曾察觉半分波动。
玉帝身形闪烁，也落在了卷帘的身前，正要探手落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赤脚大仙纵云而来。
“陛下，还请饶卷帘一命！”
嗯？
王母和玉帝都愣住了。
赤脚大仙可是一个散仙，素来和天庭不对付，总是说天庭罔顾众生。
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为卷帘求情？
“赤脚大仙来的倒是及时！”玉帝冷声道。
赤脚大仙拿出一枚玉简：“卷帘与我于微末时相识，更是在天庭对我多有照顾！是少有和我留有传音玉简的人。”
玉简此时已经满是裂痕。
“倒是稀奇！只是不知赤脚大仙以什么样的理由让我留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