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卖参

    “胡氏参行，将军府为靠山，根基结实，财力雄厚，属于实权派。”


    “郑氏参行，本地的最大家族之产业，就像是将军府的师爷就姓郑，正是郑氏族人。说起来他们就相当于地头蛇了。”


    常超是一个衬职的包打听，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外加手中钱财不足，对于一些事情的背后原因无法调查清楚，但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未必就不可以成为出色的情报人员。


    “有点意思。”对于常超的汇报，贾平安还算是满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清这些事情，已表现出了不俗的能力。“行，你继续的打听，这些银子你拿着，如果认为是有用之人可以多结交结交。”


    十两银子这就递了出去。要想让马儿跑，那就要让它吃草。


    贾平安对于情报的看重，远超于这个时代之人，有很多时候，先人一步，掌握了先机所取得的优势，往往是用很多银子都无法弥补之事。


    常超恭敬的接过，心中有些激动，他知道今天自己的所为算是让公子满意，接下来他需要做好更多的事情，如此，他才算是有用之人，不会被主家所抛弃。


    常超离开了，去寻找更多有用的线索，贾平安独自一人在大街上继续闲逛着，路过几家收参的店铺，他还进去转了一圈，把二十年野山参的收购价格打听了一个清楚。


    二十年野山参，在参中虽称不上什么极品，但也绝对可以做为用药之物，算是有价值所在。就像是平时由宁古塔城向昌都进贡的山参，大多也是以十五年年限的山参为主，二十年的在其中也算是上等。


    可也仅仅只能算是上等，相比于三十年，甚至是四十年、五十年的山参，其价值就远远不及。


    按着其中一位收参店铺的掌柜所说，皇室中用的山参那至少都是三十年以上，那才是值钱之物。其年限之下的也就给一些达官贵人所用，价值有限。


    当然，这其中并不排除掌柜是为了压价，才有了这般的说词。但对方给出了二十年参两百两银子的价格，还是让贾平安心中对于参行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


    二十年野山参就值两百两，怪不得这么多人想要上山去碰运气。用得好了，这些钱能够一个三四口之家用上很多年了。


    了解了大概行情之后，贾平安便直奔将军府而去。


    即是知道胡氏也收参，那这第一株人参自然是要卖给对方，这无关价格多少，而是一种态度。


    在人家的地盘求生存，面子是必须要给的。至于对方给出的价格是多少，贾平安并不在意，他原本就没有想过把所有的山参全都卖给某一家，这种只能一对一的售卖方式，在他眼中并不牢固。


    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店大欺客的说法。


    想要物超所值，那就必须要有竞争。就像是后世的拍卖一般，经过一番运作，往往物品可以卖出超过自身价格数倍甚至更多的价钱来。


    贾平安有空间不假，有了小白之后，可以拥有更多，且年头更久的野山参同样不假。


    但这并非是他就可以暴殄天物的理由。我是凭本事有了空间，那为什么就不能凭此多赚一些呢？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贾平安都不会是一个嫌钱多之人，只要来得正当合法，自是多多益善。


    将军府，贾平安来了，胡管家得知消息之后，是亲自迎接，算是给足了面子。


    做为将军府的大管家，不要以为胡守福天天会呆着没事干，相反需要他操心的事情有很多，就像是老夫人的事情，他只要有时间那都是事必躬亲。


    “贾公子，可是给老夫人把脉的？”一见到贾平安，胡守福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多了几分。


    将军重孝，老夫人身体好了，将军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跟着他这位大管家工作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而这一切，都是贾平安带来的。若没有他的话，老夫人一旦出了事情，怕是他和府中的下人们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是要请一下脉的，但也有其它的事情。”贾平安笑眯眯的说着。


    是人就有自己的思想，就有自己的小心思和小九九，也有独属于他的喜怒哀乐和喜好与厌烦。


    像是胡守福这般的人，说起来不过还是一个下人，但却是可以影响到将军做出判断的下人，这样的人，贾平安绝对不会小觑，每一次与其打交道的时候，他都不自主的打起了十倍的精神，这也是上一世当大秘时锻炼出来的本能之一。


    “其它的事情？何事？”胡守福愣了愣神，他实在想不出贾平安找自己难不成还有什么私事不成？


    只是很快，他就知道所为何事了。“福伯，小子不才，运气还行，今天上山的时候碰到了一株二十年的野山参，听说胡氏也有参行，这便给拿了过来，你给长长眼。”


    “哦，二十年的野山参。”听及这里，胡守福的面色不由自主就发生了变化。


    要说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贩过参，毕竟宁古塔的主业之一就是收购野参送往昌都。但卖参之人基本上都是在夏秋两季，像是这秋冬时节是很少见的，更不要说，这送来的还是二十年份野山参了。


    心中虽然惊讶，但胡守福跟在将军身边多年，也是见多识广之辈，早就练就出了喜怒不形于色，这就很快变得平静起来说道：“野参可带来了？”


    “带来了。”贾平安答应了一声，这就伸手入怀，把一个长方形的小木匣子取出。


    此物是在参店中购买的，像是这样的东西，宁古塔城内可是一抓一大把。


    伸手接过，很是小心的打开了参盒，看到果然一颗野山参被完好的摆放于其中，甚至连参须都被压得很好，不见丝毫的损伤时，胡守褔这便点了点头说道：“保存的不错，这样，你先去给老夫人请脉，我叫参行的人过来验验。”


    胡大管家非是专业人士，像是这种涉及到具体年份的事情是不再行的，他需要找专业的人来验证才行。


    “好。”贾平安也不着急，更不怕对方会吞了自己的山参。一来没必要，二来不值得。


    转身，在其它下人的引领下，贾平安直奔后宅老夫人所住之地而去。另一边，得了信的胡氏参行掌柜胡步心赶了过来。


    做为将军的堂弟，胡步心主管的就是胡氏财务这一块，收参自然也是他的经营范围之一。


    “咦，这参保存得真不错，这绝对是行家。”看到参盒中那野参竟然被保存的如此之完好，不仅其身上不带一点的泥土，便是连参须都不曾有丝毫的伤害，便是连弯曲都不曾有，胡步心不由惊叹的说了一声。


    这些年来，经他之手收过的山参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即便是挖掘的时候十分的注意，但像是是参须会抽抽的变成弯曲状也是再所难免。可眼前这野参，却是通体笔直，在土中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这若非是对采参极具了解，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行家？”胡守福听闻却是十分不解。这个贾平安才来到宁古塔四天，进山也才三天而已，怎么可能就是行家了？“二爷，您不会看错吧。”


    胡守祖有疑问，听在胡步心的耳中，让他有些不喜的说着，“怎么？你怀疑我的话？”


    “不是不是，就是有些好奇，送参的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且刚来宁古塔四天而已，他不应该是行家。”胡守福眼见二爷不喜，便是连声解释着。


    “这样呀，那很可能这参是别人的，让他来代送而已。”胡步心的脑子转得也够快，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应该是如此。”胡守福闻听也是赞同般的附合着，“但若是这样，这参应该如何给价呢？”


    “即不是他的，正常给价就是。对了，你刚才说他刚来，那应该按规矩办才是，你回头和他讲一下，这株参就当是他上交的年例了。只是他既然治好了老夫人的病，那也不好让他白忙乎，在额外给他一百两便是，至于这株山参，我拿走了。”


    做为将军的堂弟，如何会不知道这几日发生在将军府的事情，刚才胡守福一说起贾平安，他就知道此人是谁了，便有了如此的说法。


    “好。”胡守福也认为此法可行，当下点头。


    胡步心脸带满足之意的离开，很快，贾平安也请完了平安脉从后宅中走了出来，长廊之中，管家正在这里等着他。


    距离尚远，贾平安就笑着打了招呼，“福伯。”


    “呵呵，安哥儿辛苦了，老夫人无事吧？”胡守福笑呵呵地问着。


    “身体比之前还要硬朗，要恭喜将军了。”贾平安同样脸带笑意般的说着。老夫人不愁吃喝，身子底子不错，又有灵泉水相辅，气色很好，自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将军知晓一定会非常得高兴。”胡守福满意之余是不断点头，随即这才想起了什么的说道：“贾公子，山参已经查验过了，的确是二十年参不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