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理论上说

　　嘎山部落的再次整编，虽然不是什么麻烦事，但依然花了五天时间。

　　不过为了尽快开启神殿领域，灵雪在空幻的建议下，使用了一个中队一个中队整编的模式，整编好一个中队，该中队就开始工作，最后直接把中队长拉到大队长面前就可以了。

　　于是，这三天同时也完成了部落内部石路，以及部分损坏房屋的修理。

　　而当明媚的阳光挂上天空之时，部落大致已经修整完好，只待祭祀了。

　　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点点清醒气息，空幻从神殿半空渐渐降落到台阶之上，至于祭坛，现在空幻是绝对的保持五米距离，以避免意外。

　　“楚洁，待会儿就要祭祀了，趁着现在有机会，多飞几圈吧。”

　　“空幻，你！”

　　看着楚洁气鼓鼓的样子，空幻开怀大笑，现在翔翼嘎嘎猿们都知道，当楚洁正式就任这个守护神之后，就会被束缚在神殿领域内。

　　虽然大部分部落成员，平时的活动范围也只不过部落这么点大小，但自己主动之下只在这个范围内活动，与被动的束缚在这个范围，在心理上总会有很大的差距。

　　“猿心啊。”

　　空幻仿佛看穿世事沉浮，已跳出三界，不再五行的口气，显然吓住了恼怒的楚洁……才怪。

　　一个闪动，楚洁跨越五米距离一脚踏上空幻，“叫你幸灾乐祸，叫你幸灾乐祸……”

　　看来很多时候，至少在原始世界，还是以实力说话滴，眼目前如果不是空幻长久积累的威严，就实际实力而言，已经超过空幻的楚洁现在或许就不是和空幻打闹嬉戏了。

　　“风度！气度啊，哎呦，停！”

　　面对楚洁现在亡魂、物质通吃的实力，感觉快被追上的空幻，很无耻的吹响暂停号。

　　立马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看着楚洁，空幻来回扫视的眼神让楚洁很不舒服，好像有数百只小虫子在身上爬啊爬啊……

　　“什么事，快说！”

　　“嗯，突然想起了，亡魂好像都是光着身子的说。”这当然没有说出来，空幻定了定神重新盯着楚洁的双眼，而此时，空幻虚无中显得有些突出的，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双眼让楚洁微微失神。

　　不过很快，空幻的声音就再次响起，这让即将就任的楚洁稍稍松了口气。

　　“楚洁啊……”

　　楚洁很不爽，这声音仿佛老猿在教育幼儿一样。不过那么多年都过来了，即便现在可以反抗，但楚洁也没那心思。

　　“这就是习惯吧，真可怕。”

　　楚洁很显然一如既往的走神了。

　　“嗯哼，楚洁！”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你上那些理论课太无聊了啦。”楚洁可爱的晃了晃尾巴，直爽的话语让空幻脆弱的小心肝如遭雷击。

　　“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吧！”残念中……

　　“好了好了，说正事。”见楚洁又要开始，空幻赶紧先一步提手止住对方，虽然让楚洁忍着不释放出来是不怎么人道，但空幻也得为自己考虑。

　　“你看，等中午的时候就要开始祭祀了，而那时你就要正式开始守护神生涯了，所以我再说一些注意事项，要好好记住啊。”

　　事实上，空幻所弄出的神，与人类世界的神除了推广崇拜之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那种神秘物质，在空幻分析之后也有些了突破，那是一种类似于昏迷时产生的游离意识的分散意识。

　　当然，很多神秘的东西被说白了就毫无乐趣而言，就像魔术。所以，空幻告诉楚洁的，并不是自己得出的枯燥的数据和理论，而是应用方法的方法，以及一些浅显的原理。

　　如果楚洁某天有了探究理论的心情（在空幻看来比世界崩溃更不可能），就可以通过这一些原理很快深入到理论层面。

　　当然了，依然是空幻的口头禅，未来的事，谁说的清楚撒。

　　“……虽说祭祀能比平时的祷告产生更多的愿力，但它毕竟不能连续不断的进行，那样会让大家感到习惯，而麻木，进而减少祭祀时的神秘感和敬畏感，最终导致愿力的减少，所以，一般来说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年固定祭祀一次就可以了。”

　　见楚洁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空幻揉了揉不舒服的眼角，将脑门上的十字挥去，这才继续说明。

　　“平时闲着没事……”

　　“报告，我有很多事。”楚洁举手发言。

　　“嗯？什么事，你除了锻炼还有什么？”空幻表示疑惑，就自己看来，楚洁即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但性格爱好应该没变，她难道开窍了。

　　不过这怎么可能……

　　“像你说的能量控制练习啊、念力控制练习啊、冥想啊……反正很多啦。”

　　“……”

　　说道冥想，空幻就瞬间摆出了一副极度残念的脸，原因恐怕大家也能想出，空幻无法学会的冥想，在小灵韵和楚洁处却都有很好的表现。

　　小灵韵精神力提升不说，对意识的凝聚居然也产生了微弱的促进作用；

　　而楚洁，更是在学习冥想之后，精神力一产生就自动转化为念力，虽然意识没有变化，但空幻认为等正式被接受为守护神后，楚洁的意识肯定会有不小的提升。

　　“好吧，这些都是重要的事，但我说的是你身为守护神的职责，做好了，你以后就可以变得更厉害啊。”

　　无奈之下，只得再次祭出这个杀手锏的空幻，晃了晃触手似乎要将心理上的热度给散去。

　　“我要说的，是你在平时，一般情况下就不要乱跑，要多呆在祭坛上；领域2级之后，平时也要多呆在神殿内，这样，你才能听到部落成员的祷告和愿望。对于这些愿望，你一定要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帮助他们实现，这无论对你还是对部落成员们，都很有好处，而这，就是身为守护神的你平时的职责……”

　　……讲述进行时……

　　直到楚洁再次显露出蚊香眼之时，空幻才停下了口干舌燥的运动，放楚洁在祭坛上休息，而他自己，则飘出了神殿，祭祀开始后，自己就不能再待在这儿了。

　　“空幻，祭祀要开始了，真的是楚洁做守护神么？”

　　灵韵已经恢复，此时正带着一堆祭司，学习着那些空幻弄出来的课程。

　　对于楚洁就任守护神，身为主要祭司的灵韵反应倒是平平淡淡，让空幻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

　　最近这几天，灵韵都全身心的投入了祭司教育之中，让空幻老怀安慰……（= =#）

　　至于灵雪，因为有了大队长的辅助，现在也不需要像从前那样忙碌了。此时此刻，她正坐在灵韵她们不远处，看着在空幻要求之下，各大队长书写出的工作报告。

　　撑着神情专注的小脸，灵雪看了看在大家的努力之下已经恢复正常的部落，不过偶尔路过的中年嘎嘎猿们中，那占大部分的刚刚宣布成年的嘎嘎猿们，灵雪还是从中感受到之前大战的损失。

　　“今年夏天已经过了小半了，但路却还没有修，而且空幻又说要先建几个简单的城墙作为防御，恐怕这又得花很多时间，哎，时间不够啊。”

　　苦恼的揉了揉莹白色的光滑触手，灵雪抬头看向正围坐在一起学习大祭司课程的祭司们。

　　“现在空幻又说要走，还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真烦啊。以后就得我自己安排了，看真需我要列个计划。”

　　提笔在石台上的皮卷中写出：城墙，预计二十天；嘎石土路，预计两百天；陶器普及，慢慢来；与其它部落的交流，等路修好了再说；祭司学校的建设，等有新的翔翼嘎嘎猿来了再说……

　　“怎么呢？看起来很烦恼。”

　　脑海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让灵雪有些混乱的内心稍稍平静下来，抬头搜寻一圈很快变找到了正向自己飘来的空幻，她很自然的将石台上的皮卷收起，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没什么，只是刚刚编制完成，还有些不习惯。”

　　“慢慢来吧，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别太累了。”

　　听到空幻的安慰与承认，灵雪心中流过一阵满足感，但随即又有些失落：“空幻，真的是要走吗？”

　　“是啊，毕竟我还要去找其它的同类，不能我们过的好了，却放着它们不管不是吗？我是大头领嘛，就需要为大家负责。”

　　看着灵雪有些失落的表情，空幻在心中感到抱歉的同时，却也感到满足。自己的所作所为获得了承认，而且还拥有了关心自己的人，这对空幻而言已经是最满足的事了。

　　“所以，我更不能只为自己考虑啊，或者说是也为自己长远考虑吧。”

　　“还会回来么？”

　　灵雪期盼的神情让空幻内心一颤。

　　“当然了，嘎山部落算是我的家吧。”

　　微笑的看了看眼前这位头领，如果按翔翼嘎嘎猿的生理年龄算来，也已经接近中年了吧。回想起当初这一批成员，和嘎嘎一同从蛋壳中晃晃悠悠的爬出，然后相互鸣叫着庆祝各自的降生。

　　而现在，他们中的大部分，却已经消散在自然之中。

　　灵雪她们无疑是幸运的，但更多的，却是她们自己的努力。否则，她也不会成为翔翼嘎嘎猿，更不会获得空幻的认同，成为嘎山部落的头领。

　　“好了，以后这个部落的发展就完全交给你了，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平时没事，就让翔翼嘎嘎猿们飞远点看看，如果能找到零散的同类，能带回来就带回来，不能带回来的也不要强求，让祭司们去，教会他们如何过得更好；”

　　“如果发现敌人，能消灭就消灭，暂时不能消灭的，也要想办法做好防御，同时向其它部落请求帮助，争取把这些敌人消灭。”

　　“知道了。”

　　满足的听完空幻所有的唠叨，灵雪这才俏皮的将触手在空幻虚无的意识体中晃来晃去，似抱怨，实关心的说道。

　　“空幻你没发现，你最近很啰嗦么？就像那几个生下幼儿的母猿对几个幼儿一样。”

　　“……”看着触手晃了晃去，空幻顿时响起某些河蟹物，身体立马不自然起来。

　　“好了好了，走吧，祭祀要开始了。”看着空幻一脸囧样，灵雪难道的露出一个鬼脸，然后转身跑向部落。

　　见小灵韵开始招呼大家集合，空幻向跑开的灵雪笑了笑，不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次祭祀，为了安全起见，空幻将一直待在嘎嘎山外围，祭祀的一切，就完全靠楚洁她们自己了。

　　※※※

　　声音也是一种震动，空幻最近回忆起人类世界时，记起了一种间谍装备。

　　它是将激光照射在房屋玻璃之上，当目标在室内说话时，玻璃也会随之产生极其微弱的震动，而这些震动，可以使照射其上的激光，在反射时产生细微的抖动，而通过分析这些抖动，在上千米外的接收设备就可以将其还原成声音。

　　多么神奇啊！

　　不过空幻并不是要弄出激光来，而是弄出那块玻璃。至于分析系统，有从前对情绪波动的分析经验，加上空幻如今意识体的系统整理和强大记忆力，到没多少难度。

　　因为意识体除了意识感知产生的模拟视觉，并没有诸如听觉等其它感知，在回想起这种设备的原理之后，空幻就在体外布置了一块薄薄的精神力，通过在相对理想环境中感应声音造成的空气抖动，收集各种发音时造成的震动模式，然后通过与灵雪她们的交流，不断完善编列出一种发音表。

　　事实上，这不过是因为失去身体，而没有大脑对听觉的被动分析能力之后，空幻主动的在意识体上弄出用精神力替代耳膜，主观思维替代大脑被动分析的【听觉·意识体用】系统而已。

　　但这说起来简单，却是大工程，只能平时慢慢积累，并在不断使用之中，将这种主动行为想现在意识体交流一样转变成不需要查表翻译的本能行为，要在短短几天十几天获得成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直到现在空幻也只能分辨出少量自然声音和部分单音，预计有基本的模拟听觉恐怕还得几年时间。

　　而此刻，空幻就漂浮在嘎嘎山外围，看着蚂蚁般大小的嘎嘎猿们聚集在广场之上，随着翔翼嘎嘎猿们围绕着神殿和广场盘旋歌唱。

　　简单却又神圣的音乐，从部落中由底到高产生，进而扩散出去。

　　“没想到咱还真有先见之名的说，这首歌正好是用无数单音连接而成的，真好听。”

　　为了杜绝所有可能的，对楚洁继承祭坛的干扰，空幻将所有亡魂都带到了自己身旁，并且收束精神力不去探测神殿。因此，现在的空幻除了意识的模拟视觉之外，也只能用刚刚想出没多久的伪·听觉。

　　慢慢沉寂在这种集体意识的短暂统一之中，空幻闭上双眼品味着其中的魅力。

　　即便歌曲再平凡，但当所有猿都同时做同一件事情之时，它就已经不再普通，充满着集体意志产生的感染力。

　　不过，此时漂浮在空幻身旁的两名祭司亡魂，以及几十个嘎嘎猿亡魂可就没这种幸运了。

　　面面相觑的立在半空之中，一众嘎嘎猿只能用肢体相互交流，而两名祭司亡魂，则看着闭上双眼，似是聆听的空幻，将各自的精神力连接上对方。

　　“空幻能听到声音么？”

　　“应该能吧，可能到了空幻那种程度就可以听到声音了。”这名祭司不太确信的瞄了眼空幻，然后继续将视线投向部落。

　　此时此刻，气氛似乎已经到了一种狂热的程度，所有嘎嘎猿甚至连动作都变得一致起来。

　　见此情景，这名祭司忍不住感慨的说道：“以前祭祀时身在其中，感到很……嗯，威武？不，厉害？也不是……”

　　“是满足或者舒服吧。”

　　“嗯……差不多吧，以前只是觉得理所当然。”祭司晃了晃翅膀，眼神中有一丝渴望：“但现在这样远远看着，却真的很想加入其中啊。这次之后，我们就要跟着空幻一同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在回来了，这到了外面，也看不到这种满足的祭祀了。”

　　“笨啊，在外面也可以祭祀啊。”这名意识体略显微红的祭司颇有风情地白了一眼身旁的同伴：“听空幻说，我们就是要聚集更多的同类，让他们过上向嘎山部落这样的生活。既然是像嘎山部落，那么举行祭祀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么？如果努力点，我们搞不好可能还能像楚洁这样做上守护神了。”

　　“但我的能量核心都被楚洁给融合了……”

　　“哎，你啊。既然楚洁可以融合你的核心，我们为什么不能融合其它翔翼嘎嘎猿的核心呢？”

　　鄙视的看了看身旁的同伴，这名祭司微微眯起双眼，显然已经开始憧憬起未来自己融合核心后的强大了：“等我向楚洁那么厉害，我就融合一个……两个，不，是三个能量核心。那时空幻一定会让我去当一个部落的守护神，那样一定比灵韵大祭司还满足。”

　　“我是没那么大的追求，我只希望成为大祭司，再融合一个能量核心就够了。而且，我们融合一个，不就有一个翔翼嘎嘎猿亡魂没有核心了么？”祭司有些担忧的神情，落在略带红光的祭司眼中，顿时引起这名祭司的不满。

　　“你啊，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所有翔翼嘎嘎猿都有空幻或者祭司的保护，能像我们这样顺利的保留亡魂。按空幻所说，外面我们的同类多的是，能量核心那里不能找到了。”略带红光的女祭司仿佛看不争气的孩子般，伸出翅膀拍了拍眼前男祭司的头。

　　“哪里不能找到？”

　　祭祀歌唱环节已经结束，就在不远处的空幻，听着这两名在自己精神力保护中的祭司亡魂的对话，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颇有些楚洁强气风格的女祭司亡魂，是来自原南部巢穴的另一名翔翼嘎嘎猿，叫灵月，不知道是不是死前全身沾满飞行恐龙的鲜血，这名女祭司像被火烧死的战镰一样亡魂颇显特异，浑身发着淡淡的红光。

　　而那名男祭司亡魂，却是存在感极低的楚电童鞋，嘎嘎小队另一名死亡成员，死亡原因被六个刀翼翼龙分尸，也算几个翔翼嘎嘎猿中死的最惨的一位，当然，这是不算那位因为空幻和祭司们赶不及而消散的可怜祭司。

　　这时，空幻的意识体感受到一阵无形的波动从神殿主殿内部扩散而出，渐渐将整个神殿包裹，空幻知道，楚洁已经成功了。

　　“走吧，楚电、灵月，要真想成为楚洁那样的守护神，你们必须找到自己的存在的目标，像楚洁追求实力以保护大家的生命一样，然后，你们还必须坚定不移的持续下去，否则……”

　　看了看两名立刻安静下来的祭司，空幻微微笑了笑：“放松点，即便找不到，也不过像现在这样不能自主行动，只能看着别人眼热而已，当然，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不会消散的。”

　　“额，好冷。”灵月收起翅膀轻轻敲了敲身旁的楚电，见对方同样满头黑线，甚至还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她立马感觉身心舒畅，“有人和我一样，甚至还没我厉害，真好。”

　　“走吧，有什么好害怕的，没听出来是空幻在安慰我们么！”见空幻已经飘向部落，灵月再次重重的拍在楚电后脑勺，然后揪着对方触手就向前拉。

　　虽然她俩都被空幻的精神力保护着，但在空幻的强大精神力支持之下，这些亡魂还是拥有几十平米的活动空间，算是对她们以生命保护部落的福利吧，对空幻而言不过是随手之劳而已。

　　“不要啦啊，意识体触手断了还不知道能不能长，表拉了！”

　　“切，放心啦。空幻不是说过，意识体外形，理——论——上，是自己潜意识认同什么就是什么样么，所以就算断了，理——论——上，只要你一想，不久又能长出来了嘛。”

　　高兴的揪着手中的触手，灵月显然木有任何放手的念头。

　　“可我右手不还是没长出来吗。”说道这儿，楚电晃了晃没有手掌的右手，无数年的生活已经让他习惯并认同了现在的外形，想要让潜意识改变谈何容易。

　　“那是你笨！”灵月很明显飘着说话不腰疼，继续毫不犹豫的打击楚电【远目】。

　　“……”


第五卷 部落大时代